“你的意思是我在承诺自己无法办到的事情？”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播开来。你听赏金的事了吗？什么赏金？当然是那笔赏金，今年最大的一笔悬赏，整个世纪最大的一笔悬赏。击杀奖励五万瓶盖，生擒奖励十万瓶盖。十万瓶盖，想想看吧！这么多钱，只为买下一个避难厩居民的哔哔马。避难厩居民？没错，废土卫兵。卫兵？就是dJ-poN3口中的那匹马？没错，她就在大集市附近。你干不？你来吗？
毫无疑问，他们都会逐之而来。透过p-21的双筒望远镜，我能看到被赏金吸引过来的猎手们。大门外已经搭起了营地，在早上还只有半打左右的马，到了中午就变成了二十个。日落时分，营地里已经聚起了五十匹马。他们中大多数的武器装备都很简陋：锈迹斑斑的猎枪，七拼八凑的护甲。不过这一情况正逐渐改变。专家们开始陆续到达。他们四处打探：废土卫兵长什么样？她带着哪些武器？她喜欢吃什么东西？她有哪些朋友？
第二的早晨，大集市挤满了‘顾客们’。楔石让他们每个都付了过路费，并严格限制了他们携带的武器，以防自动炮塔还不足以震慑宵。每位顾客都在搜寻着一匹有着红黑两色鬃毛的雌马。要是我被发现了，他们多半会一拥而上把我撕成碎片，装在篮子里送给王。
不过，虽每匹马都在紧密搜查着，谁也没有对带着匹双头牛的四名废土客多看两眼。他们穿着粗糙的麻布斗篷，浑身散发着双头牛的难闻气息，身上背着在喙灵顿买的各类物品，缓慢地向北进发。来到一个关卡，他们被一支由十匹马组成的队伍拦下了。“我们在找废土卫兵。”
“噢，卫兵昨晚就溜走了。你没听吗？她是个英克雷的特工，为了伪装把自己的翅膀切了下来。”几只废土客中领头的那匹老马道。
“胡扯。”另一位商旅不屑道，她是位灰色的雌马，可爱标记为一对交叉的刀子。“她还在里面。卫兵是从十马城来的，他们的钱多的能把拾荒者都买下来。现在他们终于把主意打到喙城上来了！”
“她和一只马，一只陆马在一起。”拦截队伍的领头道，他怀疑地打量着商队。
“我们可没藏啥。”老马道。拦截者仔细地审查着他们的货物，但他显然的是实话：这几只马都没把翅膀藏在背上的包裹下面。
拦截队伍的首领看看这只商队。“好吧，我们觉得废土卫兵可能会试着偷偷溜走。”
“该死，你逮到我了。”双头牛左边的头喃喃道。
另一只头惊呼一声。“你是废土卫兵？混蛋，你对汉克（hank）做了什么？”
几个赏金猎手对双头牛的俏皮话哼哼鼻子。领队看了看剩下的那头牛和那匹雌马。“你，过来。”他对那匹雌马粗鲁地道。“到这边来，把那些东西卸掉。”
“你别碰我的女孩！”橄榄绿色的雄马道，他狠狠地瞪着猎手头领，背上的毛竖了起来。几把来福枪立刻对准了他，雄马低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紫色的雌马咯咯笑起来。“噢，别担心，我相信他们不会乱来的。”她着解开了绳子。雌马身上的衣服有很多褶皱，稍微有些旧。一只漂亮的雌驹……如果你忽略掉他两腿间雄性的部分的话。他向猎手们掀掀衣角。“满意了吗？”
那十只马立刻失去了兴趣，转而继续盯着大集剩看到有另外三支商队向不同的方向离开了，不禁一阵抱怨。商队继续向北进发，一路笑着。在距离哨卡几公里外的地方，两只跟着他们的马掉头回去了。
* * *
我从没想过再次看到多纳乔的店铺会让我这么开心。当我们的‘商队’来到甜甜圈店的后院时，我再次回头检查了一遍，接着咯咯笑起来。“‘你逮到我了……’我差点就笑出声来。”我对汉克和托尼（tony）一脸笑嘻嘻地道。
瓶盖子也微笑着，她扭过脖子，舔了舔那一对刀子的可爱标记，把贴纸吐到地上。“你确定不想再保持一段时间的伪装吗？”骨锯倒没多少需要去掉的伪装，他的全部装扮也只有那几根绳子。于是他过来帮我去掉用蜡糊上的黑发。
“总得让谁来看到我，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大集剩不然的话，或早或晚这帮暴徒都会把整个地方闹翻。要是我对dJ-poN3的估计没错的话，只要我操了个土匪，他马上就会向全废土通报我的动态的。”操了个土匪……因为他们的死亡是个笑话。我真是冷血。
“幸阅是你的角这么。要不然我们可遮不住它。”骨锯着把我头上的蜡移走。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有点受伤。“我的角不。”
“它比娃娃的大不了多少！”他笑道。
我摆出一副受赡表情，但还是努力保持尊严。“它不。”
p-21脱下了他的废土客斗篷，坏笑着撇了我一眼。“骨锯，独角兽角的大是不是和他们法力的大有关？因为，黑杰克，必须承认我还没见过你施展什么魔法呢。”他挪揄道。医生揉揉下巴。
“我的角不！只不过没有谁教我魔法罢了。”我不悦道。“我本来是要在继承妈妈的职位后开始学习魔法的。”好吧，那是我扯谎的，但眼下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事实上，我的确不会用魔法。没错，我能用独角把枪举起来，挥挥警棍，但漂浮术算不了什么独门技巧。在医疗部，她们评估的结果是我的魔法能力还没有发育完全。我以前常常做噩梦，内容是连续和果酱一起呆好几个时，绞尽脑汁也释放不出一个简单的禁锢术或者麻痹术。而审讯术的学习简直就是活地狱，特别是老妈觉得让我体验一下被施咒的感觉会有帮助。你的本子收藏被老妈翻出来已经够糟的了，更不用提她把你的整个记忆搜刮一遍，连你在繁育部滚了几次床单都了解的通通透透，还对你的“动作失误”点评一番。
p-21担心地看了看我。“黑杰克？你还好吗？”
“我很好，至少……呃……”女神在上，这件事让我如此困扰？“我刚才没发疯吧？”
“这个……”他冲我笑笑好让我安心……是的，他真的冲我微笑了！那是个黑杰克式的微笑，不是他一贯的那种阴沉的冷笑。“只不过你那层油彩下的表情很精彩。”
“呃……别管那些了。”我翻翻白眼，但至少我没在想老妈评价我怎么撅——呃！别再想了！我呻吟一声，决定立刻换个话题。“嘿，瓶盖子，像王那样的马在废土常见吗？”
她拿出一瓶低辐射水——你可不会拿纯净水来清洁身子——开始洗掉身上的灰色油彩。“喙灵顿附近一直有些收割者，但他们大多没有王那么强大。当你成为收割者后，他们就会对你做些改造，让你更强。不过最初代的收割者们，像教父或者王这类的，都有着内置强力治疗护符这种威力无比的装备，唯一能在火力上与他们比肩的只有铁骑卫。”
“噢，为什么这么呢？”我着开始去掉自己身上的油彩。这玩意儿弄得我……很难受。我喜欢看到自己黑桃A和黑桃q的可爱标记。接着我看向p-21雄性符号与点点的可爱标记。如果不是生于99号，他的可爱标记会是什么呢？一本书？一根蜡烛？一个固执的混蛋？
“铁骑卫占据着铁马军港（Ironmare naval station）。塞蕾斯蒂亚的皇家舰队（the hmS celestia‘s）停泊在那里。如果他们能让船上的舰炮重新工作，他们就能将火力覆盖大半个喙灵顿。他们有数不清的子弹，并且囤积着能搞到的每一根导弹。”瓶盖子的眼睛看向东部，不过横贯东北的丘陵阻挡了视线。“大多数的铁骑卫关心的只是收集更多的战前军工科技。我很确信‘星辰圣骑士’钢雨（‘Star paladin’ Steel Rain）在计划着什么大东西。幸阅是，收割者喜欢在东部和他们交战，而英克雷则从南部堵着他们，使得铁骑卫们只能守在铁马军港。”
“你觉得他们会试图占据喙灵顿吗？”p-21问道。
瓶盖子咬了咬嘴唇。“脆萝卜长老（Elder crunchy carrots）吗……肯定不会。但脆萝卜年事已高，我觉得钢雨会很乐意让整个废土见识一下铁骑卫到底能做些什么。不幸的是，英克雷多半有类似的想法。要是他们之间开战了，喙灵顿很可能会陷落。”
我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看空：“到英克雷，晨辉在哪儿呢？她在我们之前便出发了，应该已经到这儿了才是。”我看向甜甜圈店的后门。“不，她不可能真进去了吧……”
我走到门前，谨慎地开了一条缝，准备迎接腐尸的恶臭。但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热气，和dJ-poN3的音乐声。我缓缓将门推开，上次那地狱般的景象还在我的印象中，但我却发现……“都不见了。”唔，这么或许不太准确。之前盛满碎尸的搅拌器已然消失无踪，炉子和案台一尘不染，闪闪发亮。所有的尸体都不见踪影。不知是谁最近来过，把所有可怕的东西清理了个干净。
强烈的反差让我浑身涌过一阵诡异之福我走进去，看见晨辉正在读着展台上的一本杂志，角落里的收音机将房间充斥着柔和的旋律。一瓶闪闪可乐放在她身后的桌上。要不是马身上的英克雷制服和战斗鞍带，我会以为自己见到了鬼魂，一只两百年前的马在某个悠闲的下午静候她的约会对象。“嘿，黑杰克。”
“嘿，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会打扫卫生呢。”我着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呃，不是的。你的意思是这里本来不是这个样子？”她对房间内的摆设挥挥蹄子。马的旁边放着我的霰弹枪和强化过的护甲。p-21的物品也被放在袋子里。
我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这可是个土匪窝。你见过他们是什么样子，这地方本来到可是碎尸陈列，内脏作旗。”该死的，我真这么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耳边咚咚直响。“有马把这里清理了一遍。”
“反正不是我。我一整个上午都在这里等着。”她向我微微笑道，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可乐空瓶。“洗漱槽里有流水，不过我怕它有放射性。你最好让p-21检查一下女厕，里面有个上锁的急救箱。”她叹了口气，揉揉下巴，看着蹄上的那本《马国科技（Scientific Equestria）》。“不过为什么有谁要把急救包锁起来，这点我搞不懂。”
“的确是很反常。”我同意她道，接着出去告诉他们晨辉在里面。p-21走去捣鼓那个急救包。而盥洗室让大家更方便去掉自己身上的油彩，虽晨辉的警告没错。我的耳朵隐隐发痒，视野也染上了一层琥珀色：低量的魔法辐射中毒现象。这回可没有包扎和清洁服务了。
离开盥洗室后，我来到营地，饮下一袋消辐宁。橙子味的。真的，他们就是把这玩意当饮料卖我也不介意。接着我穿上我新改装的……更沉的……护甲。的确加了不少材料。头盔也强化过一番，虽然颜色还是没变。我能看得出内里缝上了金属甲片。希望这能让我的旅途少些惊险场面——
不知谁在我护甲左臀部的位置缝上了童子军的补丁，就在“卫兵”两字的下面。虽图案本身没什么不好的，但是看到那只蓝色背景上腾跃的金色幼驹，我不禁微笑，但喉头却一阵哽咽。我总有一也要将童子军的债还上。这个每匹马都遗忘的派别，恰恰是最应得到帮助的。
我走出去，看到晨辉正和瓶盖子与骨锯交谈着什么。我假装对马找到的杂志起了兴趣，暗中偷听他们的对话。“等航班（slides）准备好了以后，请让他们把我的笔记带给RdSp的晨星博士（dr. morningstar）。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让他知道我正和黑杰克一道旅校”
“你可以自己来的。”瓶盖子指出。“虽有些危险，但拾荒者的车队每两周都要路过空港（Skyport）。”
晨辉看着我，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虽历经磨难，但我还是想选择和黑杰克一起。她救了我的命，并且执着于为废土带来正义。也许我也能找到更多的样本。”该死的，她弄得我脸红了。
“那么，很高兴能有你和我们在一起。”我真诚地道。晨辉有些……理想主义。但她见证过太多可怕的事情，却没有像我那样崩溃。而且她还会飞。她的英克雷身份当然是个麻烦，但我相信马站是在正确的一边的。
一切就绪后，我们三个开始向西面的四号气象站进发。它高耸的塔楼算是个显眼的地标。卸下了伪装，我浑身轻松不少。感觉……很棒。也许是因为我们今还没杀掉任何马，又或者是晨辉对我的信心，也可能是我单枪匹马地撞上了王，却能全身而退，几乎没什么损伤。
“那你的‘脑子们’告诉了你什么东西吗？”我半开玩笑地问她道。如果有哪匹马为了我的悬赏而来，他多半会在生物监测视觉上显示为红色，不过目前我看到的敌对目标只有树林里的几只肉食灵。
“没错。从土匪身上收集到的标本在前额叶有显着的损伤……”她注意到了我一脸茫然的表情，咳嗽几下。“他们大脑的前部布满了洞，看起来简直就像块海绵。”看见了吧？只要傻瓜式地解释一下，我也能轻松理解了。“大脑的前部主管你大多数的情绪控制和长期决策。”
“你要是把黑杰磕头劈开，不定会发现她的脑子也是一样。”p-21对我坏笑道。我没什么，但觉得有些恼火。
“你觉得这是什么造成的？”他显然没注意到我的不适。“废土上生活的可不止土匪，他们却没有丧失理智。”当然啦，他们会为了杀我而如嗜尸群鸦般蜂拥而来，但可是精明的很。
“我想是细菌或者病毒感染造成的。这种转换很缓慢，可能要花上几个月乃至数年才会让他们彻底发疯掉。考虑到这些土匪如此狂暴，又喜欢同类相食，这种病很可能是通过食用被感染的马来传播的。”她回答道。“英克雷的报告中，认为地表有什么东西会把马们都变成土匪，但我们已经遇见了很多和这个理论相悖的情景。奴隶贩子的大脑相当健康，完全没有损伤。”她看上去很兴奋。“虽还需要更多的样本来进一步验证，但对于英克雷应该不是难事。如果我是对的，只要他们锁定了疾病的源头，就可以着蹄研发治愈的办法。想像一下，废土上再也没有土匪了！”
“这样只剩下辐射，尸鬼，强盗，机械马杀手，奴隶贩子……”p-21一条条列举道。我搡了搡他。如果真能清除掉所有的土匪，无疑是对喙灵顿安全的一大福祉。他的没错，但如果晨辉是对的，英克雷真能找到治愈这种疾病的办法，我肯定会惊喜万分。然后他们就可以开始处理这些密布的乌云……
虽对在气象站休息略感不安，但我清楚那里还有些剩下的食物，况且除非那些机器马学会了自我修复技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当我们抵达气象站时，上再次下起了雨，把地面变成黏糊糊的泥潭。我们走进大门，心地清理出一个房间。我没工夫去把他们的遗骨都埋起来，但我也不会把它们当垃圾一样到处乱扔。我找来一些床垫，为过夜做好准备。
…….我提过自己有多讨厌无聊了吗？
包里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东西。我慢慢拿出闪闪发光的记忆水晶（memory orb），这正是我在湖边破旧的露台那里发现的。我来回摆弄，打量着。骨锯向我解释过它的工作原理：它能记录下其他马的记忆，使用者可以亲身经历记录者体验的一牵我猜之前在蝶医院的就是记忆水晶。石榴，和蝶的会面，车厘子，还有红心。我这次醒过来时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肠子……好了，想那些东西没什么益处。“我想还是看一眼的好。”我端详着蹄上的球体。
“你确信这是个好主意吗？”p-21带着明显的怀疑。
“这是我出的主意，显然好不了。”我抬起蹄子。“可以肯定，一开始使用它，赏金猎手，尸鬼和王就会把我们包围。但是我现在太无聊了，所以需要你们两个来保护我，别让我给王的加农炮操死。”
晨辉皱起眉头，用翼尖揉了揉下巴。“我觉得那玩意儿塞不进去。它的口径得有122毫米，差不多相当于雌马生产时的大了。所以考虑到炮管的直径……”她总算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噢，黑杰磕幽默。抱歉。”她害羞地笑笑。“没错，我们会保护你免遭自己想象中的王和他大炮伤害的。”
“下一次你该告诉她什么是反话。”p-21干巴巴地道。他略带担忧地看了看我。“我不知道这东西的工作原理，请务必心行事。”
“哈……多半没什么吧，也就是充斥着血腥和恐怖的噩梦，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运气吗？”我用角尖触触发光的球体，启动了法术。周围变成一片漆黑…….
ooooooooo
群星。对我而言，它们只是历史书上一个毫无意义的词罢了，我对这些早已消逝的事物一向兴趣缺缺。而现在，数以百万的光点照亮了我头顶的苍穹。还有月亮，我从未见过能与之相比的事物：皎洁无暇，纯净洁白，我贫乏的词汇库能想到最接近的东西就是抛光的瓶盖。呃，我真的把月亮比作这么铜臭气的东西？我的确不是作诗的料。
在我面前的湖面仿佛也是这夜色的一部分：不是我见惯的那种长满杂草，辐射蝇徘徊的肮脏水池。空气中充满了净水的清新味道，还有一种不出的芳香，多半是鲜花的芬芳。此时此刻，我身处的这只独角兽雌马正站在湖前。我想要品尝甜美的湖水，想要细细探寻那醉马的花香。可惜的是我做不到。独角兽只是静静地站在露台的屋檐下，在这时它还没有被坠落的空马车压垮。
连接着湖畔的桥梁那边传来了蹄步声。我能感觉到独角兽翘起了嘴角。“你又要回去了，是吧？”
“没错。”一个深沉的声音伤感地轻声道。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轻触独角兽的后臀，‘自己’的身体依靠在雄马身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身边马的浓厚味道和坚实体魄。
“你生命中的十五年还不够吗，麦金塔（macintosh）？”她轻轻问道，脸颊厮磨着他的脖颈。
“他们需要我。”后者缓缓答道。“公主也会在那里。我想，这一切也许终于能结束了。”
“结束……”她睁开眼睛，注视着他深邃的目光。“对你来真的存在终结吗，大麦？”
麦金塔给了‘我’一个微笑，轻柔地搡搡我的鼻头，动作轻柔的不像是他这种体型的马。“现在我有了你，我想是的。”他的话让我无比沉醉……让她……女神在上，感觉上很难明确我和她的区别。“我必须这么做。为了我妹妹，为了我失去的朋友们。为了公主。该死的，也是为了你。老金（Gold）斑马们对我很敬重。如果我在那里……也许他们选择停火的机会更大一些。”
我感到她向大麦靠了靠。“那么，我想你必须去了。”她静静地道，伴随着一声轻叹。接着，她用更为正式的语调问道：“你有没有跟你妹妹过我的事？”
他顿了顿，接着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这个..呃……她很忙……还迎…啊……”
“大麦！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你却都没告诉她一声？”
我用一条前蹄踢了踢他的腿，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微笑。以他的体型我显然不可能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抱歉。我想的是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最终会自己发现。”他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告诉你吧，玛丽（maripony）姐，等我们在碎蹄岭（Shattered hoof）的事情结束后，我就会递交我的辞呈。”
“还有呢？”她扬扬眉毛。
“并且我会告诉妹妹，以及所有马，谁是这匹幸阅雌驹……”他微笑着看向我道。
“还有呢？”我轻轻问道。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不过只是短短一瞬。接着他叹了叹。
“我..还会告诉他们，为婚礼做好准备。”
我倒在他的怀中，我们热烈地相吻，感觉彼茨拥抱。终于，我们分开了。“嗯…….那么好吧。”我轻语道，泪水从脸上滑落。空马车的声音由远处渐渐接近，落在湖后的山丘上。“我已经等了这么久，我想再等一会儿也无妨。”
“我爱你，玛丽。”他对我耳语道。
“我也爱你，麦金塔。”我回答。我们又在那站了一会儿，接着分开了。我突然意识到夜晚有多么寒冷。听着他的蹄步声在桥上渐渐远去，我回过头，看见他也回望着我。接着他登上了那座空马车。
我闭上了眼睛，轻轻吐出一句话，即便是我也只能通过嘴唇的移动来听清。
你就要当爸爸了。
ooooooooo
往昔的情景在我眼前消逝。我静静地注视着黯淡下来的水晶球。爱情。和群星一样，是我从未见证的事物。至少不像我刚刚看到的一幕。它让我的胸口隐隐作痛。晨辉和p-21看着我，显得有些担心。“你……还好吗，黑杰克？”p-21问道。
我好吗？我不知道。在废土的每次经历似乎都在我脆弱的世界观上狠狠地补上了一蹄子。站起身，我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麦金塔是谁？”我看着他俩问道。
“你所有的课程都是睡过去的吧？”p-21问道，虽然脸上还是很担心。 “大麦是马国军队的英雄。他不是官员，但在碎蹄岭的刺杀行动中，他的牺牲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刺杀？突然间，我想起了洪水平原的那座农场里，老霍斯的记录。“他为了拯救塞蕾斯蒂亚公主而死。”我盯着那个蹄间的水晶球。“大麦有特别马吗？”他们回以我困惑的目光。“就是有妻子吗？家庭？或者孩子？”我困难地咽下口水。“他有没有个叫做玛丽的女伴？玛丽？”
“他的妹妹是苹果杰克和苹花。但除此之外……没有了。至少我不知道。”晨辉摇了摇头。
该死的。我现在明白那种感觉了。突然而至的痛苦令我几近难以承受，仿佛群星的重量都压于肩头。
“对不起。我想一定是什么坏事。”晨辉轻声道。
“不……”我静静地回答。大麦牺牲了，让玛丽和孩子独自留在世上，被世人所遗忘。“是很美好的事。”而正因为如此，悲伤才如此凝重。我闭上眼睛，走到屋外，让冷雨冲洗掉这一牵
* * *
回屋后，我将水晶球里的故事告诉了p-21和晨辉。令我意外的是，对于马国英雄的挚爱从未被史书记载过这件事，p-21比晨辉更受触动。我不禁开始思索，为什么“她”被完全遗忘了。她是选择沉默不语，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受这可怕的悲剧影响吗？她有没有试着联系过苹果杰克？或者是某些史官觉得玛丽不值得被记录？以及，最关键的一点，玛丽最终的命运是怎样的？她是否在世界毁灭的那一刻，和大麦的孩子一同死去了？
我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件事抱有太多的担忧。她已经去世两个世纪之久了。为什么我要关心一只已经不在聊马？虚荣吗？我想要两百年后的哪匹马还记得废土卫兵？或者是出于孤独？因为我的世界从充斥着上百只马的避难厩变成了不到半打同伴的茫茫荒原，所以我希望能和任何一只马心灵相犀？希望她能为我恐怖血腥的旅途点亮一盏夜灯？蝶的雕像提醒我，要做的更好。我必须做的更好。
我又把那段记忆看了三遍，但除了遗憾外我并未有新的收获。我希望自己能，那早上雨停了，日月星辰第一次从乌云后显现。但实际情况是，雨势减轻到足以旅行的程度，不过我们仍是又冷又湿。我们现在位于铁蹄军工研发部的背面，不过我想用p-21的双筒望远镜好好观察一下地形。西面有一座丘，从上面多半能俯瞰旭日高速公路（Sunset highay）。希望能借此观察一下我们身后追兵的规模。
幸好，上山的路不算太陡，地上枯黄的草丛也增加了些摩擦。但雨水还是给我们的前进带来了不少困难。我的哔哔马响了响：255号山丘。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金属的巨响，接着蹄下的山体开始崩塌。晨辉飞到上，而我则用魔法裹挟住p-21，三只马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
在我们身后，数不清的东西从泥浆中冒出。我看到一辆两百年前的坦克，它的炮管沾满了泥浆。上百具骨架逐渐先露出来。我环视四野。西面满是陡峭的山峰，北方则是一个湖泊。多半是幻觉吧，我总觉得看到了露台的残骸。南部，蝶医院的无数翼状分支依稀可辨。
但在附近，到处可见到战争的残留物。两百年的岁月也难以将它们全部抹除。带着头盔的骸骨躺在样式奇怪的斑马武器边。山的西南一面有个巨大的弹坑，散发着微光。它并非唯一的一个。到处可见里面大大的坑洼，里面大多有水。就算站在山顶上，我的哔哔马也在因辐射而轻声作响。
山顶上有些残破的混凝土块，我能勉强认出上面的些许涂鸦。“照顾好……”不过剩下的已经不可辨识了。拿出双筒望远镜，我审视着身后的队伍。
“看起来，我们和马哈顿之间可隔着不少家伙。”他们在埋骨之地和大集市间缓缓地挪动着，远远望去就像一群爬虫。有些在医院的东部游荡着，不过越过医院后，多数的路段并不见马影。我能看出高速边一些高大的建筑物，脸上不禁带着些微笑。“我想，如果咱们能绕过蝶医院，不吸引太多关注的话，就能安全过关。”接着我注意到p-21并没有在听我的话。他一直盯着那辆坦克看。
雄马若有所思地揉揉下巴，打量着那躺在烂泥里的载具。“你觉得我们能把它发动起来吗？”
“你想修好那辆坦克？它都在地底下埋了两百年了！”我怀疑地道，接着我眨眨眼，看向晨辉。“你觉得咱们能让它动起来吗？”
灰色的马张张嘴。“我不知道从何下蹄。”于是我们便放弃了搭乘坦磕念头，继续向南进发。哔哔马将这篇战场标记为‘无马之地（No pony’s Land）‘。看看那些被丢在这里无所问津的斑马武备，我想这名字也算恰如其分。
我打开了广播，让激昂的音乐驱散四周的空寂。没过多久，dJ的声音——经过昨瓶盖子的解释，我们总算是弄明白了dJ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次响起。“宝蓝莎莎歌声中的勇气和决心一向是无马匹担刚刚的是一首‘绝不低头（Ain’t gonna hang my head）‘。如果你们一直在收听的话，你们多半也听到了废土卫兵对失落堂市场的宣战。看起来，失落堂的对策是重金悬赏卫兵的脑袋。
“我也清楚，时日艰难，像这样的一大笔钱能让很多马动心。但请先考虑一下开出这笔悬赏的家伙，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在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撕破脸皮，抢回赏金，把你卖到硫磺瀑布呢？就算你们能安然脱身，你的余生也将被土匪，奴隶贩子和其他的赏金猎手时刻威胁。噢，还有，”纸张窸窣的声音，他清清喉咙。“我刚刚从十马城（tenpony toer）管理部门得到消息：这笔赏金将被视作劫掠所得，所以别想把它们在这里花掉。”
“如果我们杀掉那些试图为废土做好事的马，那我们将永远也无法迎来明。将马们当牲口般贩卖，强迫他们操劳致死，这是错误的，不论你们如何为之辩解。请记住这点。”音乐再度响起。“接下来是甜贝尔带来的一首‘无价（priceless）’。”
我头一次对dJ有了些好福必须承认的是，将我塑造成一个英雄对自己的确有帮助，虽然也让我恼火不已，但听到马们为了我头上五万瓶盖的悬赏而争辩同样有种奇妙的成就福我只希望他没把发布赏金的一方成是失落堂，因为这是王干的。不过转念一想，那混蛋多半是故意为止。这多半也解释了为什么从大集市到马哈顿都是猎手：既然dJ-poN3是我这一边的，不定我也正往他那儿去。
耳边传来枪火声。
不过，无论开枪或者挨枪的都不是我们。我放松了些，不过仍然警惕地拿出了霰弹枪。枪声是从南面传来的，从那个方向我能看见不少快速移动的黄点。晨辉心地在山丘间低空滑翔着。我们发现了一场战斗。大约一打马胡乱地向一个地堡开着枪，后者也不时予以还击。
“赶紧滚出来！”当我们从他们背后绕过去时，一只棕黄色马冲地堡吼道，身上的战斗鞍两侧挂着两把自动步枪。“让你们吃双头牛，咱要把你们活剥了！”
“这劝降条件真丰厚。”p-21评论，他看了看我。“我们从他们后面绕过去，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这是明智之举。不幸的是，我不是那么明智的马。我溜到‘自动步枪’身后，举起了警棍。“嘿，怎么了？”我欢快地问道。
“我们把一群偷东西的童子军逼到了里面。他们吃掉了我们三只双头牛。”自动步枪挠挠他粗糙的皮肤。我虽对他的卫生习惯不敢苟同，但很喜欢他戴着的那双喷镀太阳镜。看上去很炫酷。
“十二匹成年马冲一群童子军开枪？”我用怀疑地口气问。
“是啊……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吃掉的我们第三只双头牛了。”他向我瞥了眼，接着又继续盯着地堡的大门。
“你确信是孩子们吃的牛，而非……呃……一只辐射鳄鱼啥的吗？”我尽力让我的口气听起来很可信。他露出怀疑的神色，哼了哼。
“呃……我猜，可能吧。”他咕哝几声，接着向我看来。雄马拉下他的眼睛，盯着我身上的避难厩护甲。他的眼睛瞪大了，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别。”我警告道，用棍子顶顶他的下巴。“你没命去花。”
“好的。那，我们还是去避雨吧。来吧伙子们。”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其他的马又开了几枪，接着从掩体退了下来，他们的眼睛在我身上流连，彼此窃窃私语。
“我有一种越来越强的预感，过不了多久咱就得跟他们干起来。”p-21看着一行马向南进发，酸溜溜地评论道。“那帮家伙就差直接向我们嚷嚷‘埋伏’了。”
“等他们开火后，很快就会发现那不是个好主意。”我向地堡的门走过去。“你们可以出来了，童子军。他们走了。”
又一声枪响，我的护甲上挨了一发子弹。他们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辞。不过中枪的地方只是有点痒，子弹并未穿透。标记还是黄色的，所以那一枪应该只是警告。我集中法术，把枪口狠狠一拽，步枪便飞出了洞口。“嘿！那不公平！”里面的马嚷道。
地堡里一阵紧张的窃窃私语，接着幼驹们一只接一只地踏出地堡。他们都穿着样式相同的斗篷，童子军的纹章跃然其上。一只黄色的独角兽瞪大眼睛看着我。“哇哦……是废土卫兵噢。”我感到心中一点的骄傲。接着她转向另外三名同伴。“如果我们逮住她，就能得到数以千计的瓶盖了！”刚刚的那点自豪感转眼就消失无踪了。
如果要我向童子军开火，还不如直接把自己的脑袋装在盘子里端给王。
“别傻话，麦德丽（medley）。”一只玫瑰色的雄驹道，他有着一头品红色的鬃毛。“她看一眼土匪就能杀了他们。更何况，她救了波音那一伙。”
“结果害的璐被尸鬼吃掉，艾雷格（Allegro）。”一只无精打采的蓝色雄驹反驳。
“她也救了我们。你觉得那帮双头牛牧场主会那么轻易放咱们走？”
一只长着银白色鬃毛的紫色雌驹好奇地看了看我护甲上的纹章。“而且她也是个童子军。”显然，她是这四只中最年幼的一位。
“什么？不，索纳塔（Sonata）。她太大了！”艾雷格对我皱起眉头，走过来看着我的童子军纹章。“你……你为什么要穿着我们的纹章？”她坚决地要求道。“你太老了！”难道她以为这个纹章到一定年龄就会自动消失掉吗？
“到了多大年纪就不能当童子军了？”对我的问题麦德丽轻蔑地哼了一声，张开嘴像是要反驳什么，却又露出困惑的神色。“我只想尽己所能地为童子军做些好事。”
“呃……这样的话可不是都能听到的。”玫瑰色的雄驹向我微笑了下。“我是艾雷格。这里是我的兄弟艾德吉奥（Adagio）。那位是索纳塔，那只独角是麦德丽。”他边边向我凑过来，对我声道：“别担心她，她是个讨厌鬼。”
“我不是！”她冲他们喊道。“我只不过觉得咱们不能太过相信她。就是因为她，害的璐给吃了！”麦德丽用谴责的蹄子指着我。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是的。我很愚蠢。她试图警告我，我却没有听她的。”麦德丽脸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些。“我以为她只不过是被吓破哩，慌了神。如果我那时就死掉也是活该的，但我没有死，她却死了。我的余生都无法洗去这种悔恨。”希望他们能信任我。我不觉得如果他们选择对抗我，我能下得去蹄。
麦德丽皱起眉头，忿忿地看向一边。三只陆马看起来接受了我的道歉。“没关系的，姐。并非所有马都熟悉尸鬼。”索纳塔低声道。
“这些马干嘛追杀你们？”p-21冲那些牧场主离开的方向点点头。
“噢，他们觉得我们偷了他们的双头牛。”艾雷格哼了哼。“我们有一把来福枪，那些双头牛可不蠢。嗯……至少没辐射猎犬那么蠢。可他们根本不给咱解释的机会。固执的家伙们。”他指了指那个推车。“在那些弹坑里住着些变异生物。”
“龙。”艾德吉奥躺在玫瑰色的雄驹旁，懒洋洋地道。“变异来的。”
“龙？”晨辉警觉地问。
“变异的。”蓝色的雄驹道。“又大又蠢。喜欢从坑里面钻出来，抓住落单的双头牛，又赶紧钻回去。有些还能吐火呢。显然对付童子军要比它们容易得多。”
我的眼光向南望去。“这个农场有很多马吗？”
“你牧场？噢，当然。这可是旭日高速到弗兰克镇最大的城镇。”艾雷格道。“有二十……三十只马来着？”
我不想往自己的名单上再加二三十只马了。我看看p-21和晨辉，雄马叹了口气。“你去想猎龙，是吧？”
“如果这样能避免我们再杀掉更多的马的话，那我宁愿冒这个风险。”我转身面向童子军。“何况，不定能弄些传中的龙血呢。”
“黑杰克，对于我们要对付的东西你有任何头绪吗？”p-21的脸色很难看。
“当然。”我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变异龙。”
* * *
好吧。我承认，我对它们的能耐或者数量一无所知。我只知道自己能有机会去帮助马而非射杀他们。我不想寻死，只希望能做些有用的事。
如果我发现这些龙饥肠辘辘，凄楚可怜，还有个催马泪下的背景故事……那我就真的不知怎么办了。不过现在嘛……
变异龙住在地上的裂缝里，在我及时发现前差点一步踩空掉下去。南边就是牧场和那些双头牛。我看见了几只带着来福枪的马，不过他们要是没注意到我，要么就是不想理我们。我给霰弹枪里装上一发鹿弹，一发钢针弹和一发爆裂弹。不知道这些龙的外皮到底有多厚，这更给我们的行动增加了不少风险。
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
我谨慎地下到洞里，向里滑了大约十来尺。晨辉背着p-21也飞了下来。我不喜欢让他处在这样蹄无寸铁的状态下，不过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走进洞里，我的辐射警报开始滴滴作响。晨辉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三根针剂，给了我们每匹马一记。辐射下降到了可以接受的水平。“速战速决。”我选择打头阵。在黑暗中，我的微光视觉起了作用，洞穴的形势隐约可见。
我们没用走多远。刚滑下一个斜坡，哔哔马上便亮起了十个红点。头两只正在一堆双头牛的骨头里挑挑拣拣。它们比我预期中的了许多，体型比幼驹大不了多少。这些龙的头部扁平，一对大眼睛冒着黄光。它们的足趾都是尖锐的爪子，幸好这些家伙看起来还不具备多少智力。
我刚刚走过拐角，这些龙便对我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大嘴，嘶嘶叫着冲了过来。我迅速切至S.A.t.S.,给最近的一只怪物嘴里来了两发。鹿弹轻易地将它的脑袋轰飞了。这些东西看上去和龙有点相像，但远没有故事里的龙族那么强大。
晨辉的激光手枪击中另一只怪物，第四枪把它变成了一堆热灰。我咧开嘴，转头看着p-21。“菜一碟。这些玩意儿跟龙没法比。”
“或者这些只是幼崽！”晨辉叫道。从通道里钻出来一条怪物，块头是这二只的两倍。晨辉赶紧腾空几尺，而我则闪到一边，试图获得更多的躲避空间。霰弹枪对它的外皮不那么奏效，怪物冲过来把我叼在嘴里。它用瘦的前肢试图将我的护甲撕开，利齿咬在甲片上。
“别再啃我了！”我大喊着漂起警棍，在它的头上狠狠落下四棍。虽它的外皮能抵挡枪弹，但内部结构却没有那种变态的强度。怪物的脖子歪到一边，倒了下去。
但更多的变异龙已经从通道里冲了出来。我飞快地给枪重新装上子弹，为这些特殊弹药给枪管造成的损耗默哀一秒钟。接着我注意到p-21悄悄地向怪物们的方向潜行过去，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扔下两枚地雷。他为什么带着地雷？雄马一打滚向后倒去，捂住脑袋，与此同时第一枚地雷发出了急促的哔哔声。一秒钟后，剧烈的爆炸将头两只怪物的腿化成肉末。“好样的！”我欢呼道。p-21一击得蹄，便开始努力隐蔽自己。我大喊着冲过去，与此同时晨辉从我头顶飞过去。她的攻击不算强力，但此时此刻我需要每一分帮助。
S.A.t.S.让我得以向另一只变异怪的胸口送去两发子弹。第一发爆裂弹炸出一个盘子大的洞口，将我浑身淋了个通透。第二发钢针弹则将洞口又扩大了一圈。血浆如喷泉一样从那东西的胸前和嘴中涌出。也许是我运气好吧，不管怎样那怪兽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时间等S.A.t.S.了，我们用密集的弹雨消灭邻六只龙怪。它的尸体血肉模糊，不成样子。护甲下面，我被龙怪猛击和撕咬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楔石的改造已经不止一次地救了我的命，我绝对欠她很大一笔。灌下一瓶治疗药水，我面向p-21。“好吧，‘我信不过自己拿枪’先生。你带着地雷做什么？”
他看起来有些尴尬。“它们不算枪，是吧？”他打开自己的鞍包，向我展示里面的一堆扁扁的盘子。还有一些榴弹。以及包裹着黄铜盖子的圆棍。
“这些是啥？”我把其中一个拿出来，结果不心碰掉了它的黄铜帽。它立刻开始嘶嘶作响，同时冒出烟来。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把它扔掉！快把它扔掉！”p-21喊道，飞平地上。我用尽全力把它扔进洞口。爆炸的冲击波比普通的榴弹更强，声音也更。雄马心地合上了他的鞍包。“这是炸药（dynamite）。能和榴弹一样引爆，不过便颐多。”
“好的。去掉头部，扔出去。够简单的了。”我感到有些懊恼。“那，你到底带这些东西干嘛来着？”
“因为我厌倦了一无是处。”他的语气有些尖锐。p-21闭上眼睛。“我还是不喜欢武器，但是爆炸物……需要更多的思考。这比光是扣动扳机复杂得多。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用它的。”
他觉得自己用爆炸物比枪械更安全？我怎么觉得不太好呢？“好吧……请别把我们炸死，好吗？”他点点头。我还是没觉得有多安全！
“我们最好快点行动。”晨辉落在我们身边。我的辐射指标逐渐进入黄区。
我还能再杀一两个。按理来，我们可以拿一具尸体，高喊：“嘿！看，这是证据！”不过我们最好还是拿着他们的脑袋然后“嘿！它们都死了！请别为了赏金杀我！”于是我们继续前进，一路尽量保持安静。通道急转直下，拐了几个弯，接着消失在一堵水泥墙上的洞口处。里面看上去像是个地堡，一半的空间满是碎石和箱子。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扭曲变形，不过少数几个还算完好。但眼下更值得担心的是那头正向我们冲过来的怪兽。
晨辉立即飞起来，向它开火，而我则闪身到一旁，随时准备打开S.A.t.S.。接着我注意到了一捆炸药飞过我的脑袋边，正好冲着变异龙的方向飞去。我的鬃毛根根竖起，不过剧烈的爆炸也把怪物炸翻在地。我不由得看了一眼p-21:这可不容易习惯。我用S.A.t.S.结果了它。当我重新装填时，注意到枪管磨损的很厉害。
我的运气一定沾了一些到晨辉身上，她的激光把怪物的残骸烧成了灰。马落在我身旁。“就这些了吗？”
不……还不尽然。房间里还剩下一个红点，但顺着那个方向只有一大堆碎石块。接着我摇了摇头。“噢……饶了我吧……”
碎石崩塌了，从后面钻出来一个我们迄今为止遇见的最大一只怪物。我恐怖地看着它爬出地板上的大洞。显然，这只怪物比之前的个子们更像一条龙。它的后腿萎缩，几乎没法移动，但强有力的前肢足以支撑它的行动。怪物抖了抖，张开血盆大口，向我们三个吐出一道火舌。我们堪堪跳进一辆箱车后，但空气中还是能闻见毛发烧焦的味道。
“好吧。激光武器，霰弹枪，爆炸物，你们觉得哪种对龙比较有用？”我瞪着他们俩。
“我不觉得自己带的炸弹能杀得了它。就算一股脑全用上恐怕也没戏！”p-21大喊道。
它向我们缓缓爬了过来，每步都伴随着大地的颤抖，碎石落到我们头顶。我向上看了看，花板上有不少破洞。我咧嘴笑起来。“想干点蠢事吗？”
p-21张张嘴。“当然了！有何不可呢？”他耸了耸肩。
“用你的炸弹把花板搞下来。”
“就在我们头顶？”晨辉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它赡要比我们厉害。”我指出道。她的表情放松了。p-21抬头看看头顶的碎石。“我需要时间。这些炸弹必须巧妙的放好才校”他从鞍带里摸出一根注射剂x，狠狠扎进腿里。雄马叹了口气，接着……拿出一本杂志？
“你打算现在看书？”我不可置信地喊道。巨龙正向我们而来。那本杂志似乎是关于各类爆炸物的知识。
“要是你想让我好好干活的话，就最好让我读！”他喊道，眼睛没有离开那本杂志。“缠住它！”
“只要你有计划就校开干吧！”我喊道，向一侧冲了过去，一边把爆裂弹向怪物倾泻而去。一边躲过一条火流，我一边给枪换上一个新的弹鼓。
我打算先留着S.A.t.S。“晨辉，上！”边我边再度开火。绿色的弹药完全没有穿透它的外皮，但里面流出了绿色的粘液。变异龙的步伐蹒跚起来，毒素让它看起来病怏怏的。我不知道这是否足以致命，但已经能让它的动作慢下来了。与此同时p-21飞快地在房间的四周布置炸弹。
“嘿！嘿，丑八怪！”我哈哈大笑，左突右闪。晨辉四处盘旋，也在提供着支援。龙张开大嘴，马赶紧躲到一边。我？我需要留心的是它的尾巴。这怪物的尾部比我整匹马还大，我可不想领教它的威力。不幸的是，虽我还能勉强躲过它的扫尾，它带起的冲击波也几次让我站立不稳。
快点啊，p-21!
“黑杰克！”他站在出口处向我喊道。我冒险将目光从龙身上移开。只见爆炸物都已经安置到位了。
“快出去，晨辉。”我着在独角上集中精力。在一只巨龙想要杀我的时候把每一根爆炸管的铜盖掀下来不是容易的事。我一边用火力掩护自己，一边疾跑着躲掉它又一次扫尾。我每经过一处爆炸管便飞快地将上面的铜盖一把拽下。
我刚把最好一捆爆炸物搞定，怪物的尾巴便击中了我。我被击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砰砰砰砰！爆炸声响起，空气中满是尘土和瓦砾，地堡的花板塌了下来。我发现自己幸载处在钢筋混凝土的一个缝隙间。我看见了头顶的空，雨点开始落在我的身上。半打左右的农场马好奇地把头伸过来，看到我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接着那条龙出来了。
好吧，还不算彻底出来。当我看到它睡在那些石块底下的时候早该料到这点。但石块不会困住它多久。
“p-21！榴弹！”我吼道，站起身来…….虽摇摇晃晃的。没时间多想了，我启动了S.A.t.S.，但决定这次来点即兴发挥。第一轮攻击是六尺长的钢针。我中了这么多辐射，辐光视觉发挥到了极致。尖锐的金属像刀子一样扎进它的眼睛里。第二轮攻击带来了冒着热气的黄色球。p-21拿出一枚榴弹扔给我。我将插销拔掉，将它塞进巨龙的眼窝里。
剧烈的爆炸将我从头到蹄淋满了怪物的身体组织。
但这没能杀掉它。
这当然他妈的杀不死它了！
“死吧！死吧！死吧！”我尖叫道冲了上去。在怪物努力从瓦砾中挣脱出来的同时，我堪堪躲过巨龙盲目的撕咬，跳上去将枪管塞进了它眼窝的血洞里。一发发的剧毒弹直接将毒素射进了它的脑组织里。巨龙疯狂扭动起来，接着最后抖了抖，倒下了。
我缓缓走下怪物的残躯，护甲上沾满了它的血液和粘浆，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我的眼睛亮的跟矿灯似的，转头看向农夫和童子军们，我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现在还有谁想要赏金？”我冲他们吼道，冒着烟的霰弹枪仍飘在半空，仰头对着暴雨哈哈大笑。
无马上前。不过真的，p-21就算三只蹄子被绑在身后也能轻松搞定我。很奇怪，这只巨龙正是辐射的源头。看来一头钻进龙穴是和乱闯辐射区一样的愚校之前在战斗时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我浑身的每个孔窍都好像着了火一样疼。塞蕾斯蒂亚在上，我敢打赌自己现在能尿出野火。不知道当个尸鬼会不会好受点。
幸阅是，牧场有他们自己的医生。好吧。她是个兽医，不过眼下哪怕是王来给我诊断也无所谓了。她用双头牛奶，消辐宁，注射剂x和一瓶治疗药水帮我恢复了伤势。至少是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并免得我因为辐射的副作用搞出什么难堪。真的，我很确定如果消息传开的话，全废土陷入绝境的穷马都会闻声而来了。
我不想去屠杀可怜的马。塞蕾斯蒂亚在上，千万别让我去杀可怜的马！
一只带着来福枪的雄马，显然是农夫们的领袖，他感谢了我，并对和童子军一事向我致歉。接着他客气地请我离开。考虑到他不打算在我背后开枪，这倒也公平。我只提了一个的要求。我拿走了他漂亮的墨镜，戴到了我发光的眼睛上。“谢了，老大。”我道。七只马再度踏上了了旅程。
* * *
“接着她就大喊‘死吧死吧死吧！’然后那条龙就‘嗷’的一下。接着她就‘还有谁想上来！’然后他们就‘噢别叫我！’，这简直酷毙了！”索纳塔兴高采烈地道，一路蹦蹦跳跳。显然这对她来是件了不起的大事。艾德吉奥则跟着收音机里宝蓝莎莎的歌曲哼着调子。
“我们知道，索纳塔。我们都在那儿目睹了，记得吗？”浅绿色的独角兽再没提过拿我领赏金的故事。随着身体中辐射的渐渐消退，我感觉这场战斗的结果还不算太坏。至少，我本可能被龙火烧伤，甚至更糟。
“知道吗，我正在好奇……你们四个是怎么听赏金的事的？这才过去两。”我不敢相信消息竟然传的如此之快。
“噢。红胡子（Redbeard）在失落堂电台正这件事呢。在南方的这个地方，你已经能收到了。”艾雷格指了指我的哔哔马。“我得警告你，他是个混球。我们听他的广播是因为有时他会谈到值得贩奴集团关注的大目标。我们得确保自己不是那个目标。”
我皱了皱眉头，开始调整哔哔马的广播频道。艾德吉奥失望地叹了口气。大约两个频道的间隔后我听到一声尖锐的静电干扰，接着一只雄马开口了，声音粗噶刺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觉得这是个骗局，这就是我的看法。我们在喙城这里过的很好。我们有更好的教育，更好的食物和水，更好的一牵在这样艰难的时日，我们拥有所有最顶尖的条件。那十马城又做了些什么呢？他们找了个婊子，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她过来挑起麻烦。我们已经有英克雷在四处乱伸鼻子了，还有铁土匪……噢，抱歉。铁骑卫……威胁着要炸掉半个城剩一个又一个的外来者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现在又来了这位废土卫兵。她要么是个嗜血的马哈顿混球，要么是个脑子坏聊避难厩居民，在这片地儿不知干啥好，于是就选择和我们对着干。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生活！她抢了露丝（Rose）的队伍，剁掉了她的角，刚刚放走她就派了刺客追杀。噢，没错，卫兵是对抗那些发生在马身上的坏事情的，除非你不是她喜欢的马，那么她根本就不会管你的死活！这就是为什么我很高兴盘剥承认了王的悬赏令。越早干掉这疯子对我们越好。所以，谁能把废土卫兵送进坟墓，就能让你的余生添上十万瓶盖；或者，把这婊子生擒送给王，那就是两倍的报酬。你们觉得如何？你们他妈的觉得如何？”背景里一阵欢呼和跺蹄声。
我关掉羚台，感觉恶心的要么。好吧，我是没料到这些。我还以为dJ-poN3很坏呢。“二十万瓶盖……”
“没错，这是很大一笔钱。”艾德吉奥懒洋洋地道。“我以为悬赏碎木机比尔（bill the Slasherpony）的一万块已经很多了，但和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实话，我不知道要杀掉多少怪物才足以震慑那些想取我首级的马。毕竟，马是很容易的目标。他们可以在我睡着时杀掉我。更糟的是……我必须赞成他的想法。如果你在我的哔哔马上是红色，那就没有任何余地。我向每一匹奴隶贩子发出了死亡威胁，但就和露丝所的一样：她有个孩子。
p-21敲了敲我的后脑勺。很用力。我痛呼一声，揉了揉脑袋。“你这是搞的哪一出？”
他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那种眼神。我可不想再让你陷入自责的死循环里。”雄马蓝色的眸子聚焦起来。“那位露丝姐在你‘抢’了她的队伍前正在做什么？”
“她在…………贩奴？”
“据我所知，她当时是想杀了你，黑杰克。还记得那把机关枪吗？当然没错，她那时也是在贩奴。”他哼了哼，坐在我前面。“所以总结来，她是在贩奴时想要杀了你。你觉得当她选择这个行当时，想过会有马为此杀了她吗？或者她有什么贩奴凭证，使得她的行为无罪了？”
“事实上，失落堂真的那么干。奴隶贩子不能射杀其他有失落堂凭证的奴隶贩子。”麦德丽微笑道。其他马嫌恶地看着她，而那匹独角兽幼驹给了她一个受赡眼神。“怎么了？他们真的这么干。”
p-21深吸一口气。“没错。所以除非你开始为失落堂的奴隶贩子们效力了，你没有任何理由要为此而自责。那些马因为贪婪，残酷和愚蠢所背负的血债，并不需要你来负担。”
“我不想因为别的马想要更好的生活就杀掉他们。”
“我想！特别是他们获得更好生活的方式牵涉到杀掉我的朋友们的时候！”他冲我吼道。“任何向我们开枪的马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资格，黑杰克。你必须学到这一点！”
“不！”我喊回去。“我做不到！我就是不能凭着哔哔马上的颜色开杀戒。”我后退一步，拼命想平复呼吸。“如果有别的马来追杀我……如有必要的话我会杀了他们的。但如果我能把他们赶走……或者吓跑……任何事……我不能就那么杀掉他们，p-21！”
他用蹄子抓住我的脸，使劲地摇晃着。雄马低下头，突然微笑起来。“你太令我惊讶了，知道吗？”
“这是因为我蠢得要命。”我干巴巴地道，用蹄子刨着沥青路面。“那……嗯……我算是你的朋友了吗？”我自己也露出一个的微笑。
他似乎给呛到了，p-21揉揉他的后脑勺。“我不知道某只固执又犟的要命的马用的词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如果这个‘朋友’和我理解的没错，那么你当然是我的朋友。”
身后传来欢呼声。回头望去，童子军和晨辉像看电影似的做成一排，艾雷格不知从哪找出一盒两百年前的爆米花，兴致勃勃地往嘴里塞。马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哦，快亲她啦！”麦德丽嚷道。
我们彼此对视，我爆发出一阵大笑，而p-21变得结结巴巴的。“噢，闭嘴吧！”他的这句话却让这一幕更好笑了。那么，我总算是有了个朋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守望者。
* * *
麦德丽随着身上雄马的每一下动作而颤抖着。奏鸣曲的嘴中呢喃着什么，像个破碎的玩偶一般眼神迷离。沉重的蹄子落在艾德吉奥身上，一下又一下，直到他的骨头碎裂，脏器涌出……艾雷格试图反抗，利刃将他切成了碎块。晨辉尖叫着，她的双翼被活生生地撕了下来，与此同时土匪们还在她的身上耸动。p-21的脑袋滚到我身边，低语着。“你该和他们战斗的，黑杰克。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死。”
我狂叫着醒了过来，脑海中还是王用他的巨棒将我撕成两半的情景。颤抖地躺在黑暗中，我睁着眼睛，听着水流过管道的声音。地上摆着四团被褥。闻着有点发霉了，但比睡地板舒服的多。过了几分钟，我的呼吸才逐渐平复下来。我看着熟睡中的童子军和p-21。我心翼翼地打开背包，取出楔石送给我的这件礼物：一瓶威士忌。
我轻轻取下瓶塞，啜了一口。希望不至于喝醉，不过我的肚子已经暖和了起来，腿也有了力气。再喝一口，为了好运，接着我把瓶子放回包里。我不想因为穿上护甲造成的响动把他们吵醒，于是我拾起警棍，走到涵洞尽头晨辉守夜的地方。
“我不明白她。我无法理解她的行为方式。”我听到她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抬起头，虽然带着墨镜，我的微光视觉能帮助我清晰地看清桥边的情景。“她有时鲁莽，粗心，狂野不羁，下一刻又变得和蔼可亲，面带欢笑，比我认识的任何马都要高贵。她杀过孩子，但在第二又不顾性命去救他们。这算是矛盾的共同体，还是马能以完全不同的两个性格来生活？”
“她的同伴一样令我费解。他更接近于一位现实主义者。很显然他倾向于考虑更长远的图景，似乎他的存在帮她领略到废土的实质，比我或者她自己都更为透彻。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强大，但我担心这股力量源自哪里。不像废土卫兵，他似乎没有一个理想化的标准，取而代之的是被深深压抑的愤怒。我想他不让自己拿枪的决定是对的。”
我心地走了过去，只见她正对着前蹄上拿的一个装置话。“至于我……我有适应吗？我只觉得自己仍时刻被恐惧所包裹着。我感觉若是离开了她，我便又会回到那个幽暗封闭的空间里。我一直处在焦虑当郑她能毫不犹豫地投身于近乎自杀的行动，要不是她我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她抿了抿嘴唇。
我微微一笑，退回去，咳嗽了几声，接着又故意在走过来的时候弄出很大的响声。等到我回到那里时，那个装置已然消失不见。“嘿，黑杰克。你来这做什么？一时后才轮到你守夜。”
我伫立在哪儿，凝视着黑暗的夜空，接着开口。“我起来方便，多半也睡不着了。”我着笑了笑。“你干嘛不去睡觉呢？你看起来累坏了。”
她看起来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零头。“好的。晚安。”她走上了桥离开了。
“晨辉？”听到我的话，马停下了。“我只是好奇……我们是朋友吧？”
她回头看了看我，嘴巴微微张开，接着又闭上了。马微微蹙眉，然后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我希望如此。”她转身消失在管道的尽头。
“是啊，我也一样。”我轻轻道，看向我们来时的道路。五个红色的点缓缓迫近。我攥紧了警棍。他们正打算从路上潜行到我们的营地。我则选择率先接近他们。两只独角兽，三只陆马，一把霰弹枪，一把步枪，一根铁管，一把铲子，还有一根干草叉。正是我不想与之战斗的那类马。我用警棍敲敲沥青路面。“我不想跟你们打。”
“那就让这简单点儿。乖乖跟我们走，你的赏金会对牧场非常有用。”雌独角兽轻声道。
“你曾因奴隶贩子失去过亲密的马吗？”我好奇地问道。
“我们都经历过失去的痛苦。除了你，卫兵。看起来是这样。”
我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是啊，我想你得没错。”我失去过谁？我听见他们靠近了。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立刻开启了S.A.t.S.，警棍在慢动作中挥了过去。独角兽试图用她的霰弹枪挡下这一击，但她并非我的目标。警棍敲了那把枪一次……两次……接着后者断成了两截。第三下瞄准了另一匹独角兽漂着的那把步枪，将它一把打飞出去。解除了S.A.t.S.,我又给了那武器两下，一声脆响彻底报销了它。独角兽拼命扣着扳机，但只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另外三只马行动起来，试图把我包围住。我矮了矮身子，接着一个猛烈的双蹄踹踢在最近的一张脸上，与此同时用警棍扫向另一位的下盘。他的腿发出一声脆响，被打折了。我保持着移动，用蹄子和警棍一刻不停地攻击着。当S.A.t.S.再次充能完毕后，我给每一位袭击都来了一下，而非逮着一个狠打。抬起前蹄，我用哔哔马挡下铲子，默默感谢楔石给我的强化，接着用警棍在他两腿间来了一下。雄马痛苦地扔下了武器，但此时草叉已经攻了过来。
我用法术抓住了这把武器，把它拽过来，用力一扭。叉齿随着一声巨响断掉了。之前拿着霰弹枪的雌马捡起了岔子，试图用锐利的边缘戳我。我用警棍将其挡下，一边狠狠将她撞到地上。
“我！”踢。“不想！”踩。“和你们！”撞。“打！”我站在她身上，接着我才意识到她没了呼吸。噢亲爱的公主啊，别再这样！“晨辉！”我尖叫道。其余四只马缓缓后退。
灰色的马从夜空中降落，激光手枪已经做好了准备。p-21嘴里叼着手雷冲出来，看到那四只马，他缓缓摇了摇头。晨辉立刻拿出了我们的装备。她晃晃一瓶治疗药水，又把两根电线接到闪闪电池上。“起来。”她将一根线接在独角兽的角上，另一根则接到她的可爱标记上——一只双头牛。一阵噼啪伴随着彩虹色的光芒，雌马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杀了你。”晨辉对着那匹咳嗽不已的独角兽道。“又救了你的性命。别再打赏金的主意，拜托了。她有着更远大的目标，不仅仅是让几个农夫发笔横财。”
独角兽挣扎着站了起来，跟着另外四匹马往农场走回去。“谢谢你。”我喃喃道。
“我知道有些事不对劲。那五只一定是在等着轮到你守夜。你看到了他们，是吧？”她瞥了眼我的哔哔马。我点点头。晨辉看看我，轻声道：“我们是朋友，没错吧？”
“我希望如此。”
“那就请别再这么做了，好吧？”晨辉语调严肃。“朋友理应让她的朋友帮助自己，就算是为了对抗他们自身。”马腾空而起，飞回了我们过夜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注意到她甚至没给我留瓶治疗药水来恢复伤口。我看向p-21。“轮到你了？”
他想了一下，把榴弹吐回包里。“不。我想她帮我顶了。”他向回走去。“无意冒犯，黑杰克，但有时候你的表现真的不怎么聪明。”
我呻吟一声，仰头倒在地上，用蹄子盖住眼睛。“还用你。”
蹄注：升级。
技能点：近战（50）
新技能：辐射抗性——你现在对辐射的抵抗能力提高了20%，这让你又酷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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