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佳期的楼台之上,孤独地对着一轮明月,杜若锦含笑对残歌道:“残歌,恭喜你收得如此宝贵的徒弟,往后定要悉心传授武艺,不负所停”
残歌严肃地板起面容,宛如一位真正的师傅,缓缓道:“何为宝贵?在武学之道上,那些赋异禀的英才才是最为珍贵的。目前我尚未发现他的过人之处,也不清楚他究竟适合修炼哪种武功。这还需假以时日,细细琢磨……”
杜若锦望着那副认真的残歌,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当锦亲王与云泽归府之际,只见残歌在送客出门后,又回过头来,深情地道:“如今我已归来,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你。”
杜若锦心中一暖,觉得残歌那稚气未脱却坚定的面庞,无比地令人动容。
人心确实是个难以捉摸的谜题,它不能用简单的情感来衡量。或许,在这复杂的情感背后,隐藏着太多的因素。比如,残歌对自己的情感,是念及昔日恩情,还是因为孤独寂寞,想寻求一份亲情的慰藉?他不过是将杜若锦视为姐姐、母亲一般的存在……
翌日清晨,杜若锦刚从梦中醒来,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欣月。只见她形容憔悴,步履匆匆,进门后捧起茶盏,一饮而尽,焦急地问道:“残歌是不是在你这里?”
杜若锦有些困惑地点零头,因为她知道欣月对残歌并无恶意。果然,欣月松了口气,道:“难怪我潜入妙真寺,却找不到他的踪影。我抓了个和尚询问,那和尚残歌已被某人带出山门。我猜想那个人就是你。”
杜若锦便将如何用锦州城的城防图换取残歌出寺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欣月。欣月听是用锦州城的城防图作为交换,顿时恍然大悟,惊呼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妙真寺的后院藏有那么多火药。我原以为寺里是为了开山采煤之用,现在想来,定是打算利用锦州城的城防图来布置火药,实施一场惊的阴谋……”
杜若锦面色骤变,惊恐之情溢于言表,急切地:“这如何使得,我必须立刻通知锦亲王,稍有迟疑,只怕就来不及了。”
“我陪你同去。”欣月从容地站起身,语气坚定。
杜若锦不及告知绿意与残歌,匆匆忙忙地与欣月一同离府,急速赶往锦亲王府。
锦亲王此时已入宫尚未返府,张贵也不在王府,门房见到杜若锦,没有多做考虑,立刻将她引至正厅等候,对欣月也未加阻拦。
杜若锦坐在那里,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只盼能尽快见到锦亲王,将这一切告知于他。欣月却显得异常镇定,目光不时地在四周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锦亲王回来了。他看到欣月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欣月向他请安后,便与杜若锦一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锦亲王听后默然不语,杜若锦焦急地:“王爷,事态严重,难道您就不觉得紧迫吗?锦州城的百姓的生命不能承受这样的玩笑。据欣月所,妙真寺后院堆满了火药,其威力无比。”
锦亲王语气平静地回答:“本王心中自有分寸。”
欣月趁机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办法销毁那些火药,否则始终是个隐患。”
锦亲王的神色罕见地变得阴沉,他:“也许我们该考虑的不是火药,而是……”
杜若锦明白,锦亲王言下之意是要除去清远主持。她忙:“但是妙真寺的实力我们并不清楚,而且清远主持武功高强,我们无人能担”
此时,欣月似乎已经等待这个时机很久了,急忙接口道:“有人可以制衡他,那就是我。只不过……”她转向杜若锦,字斟句酌地:“我需要一件东西的帮助,这件东西只有残歌掌握。那就是我师门的秘笈,上部在他手中,而下部在我这里。若能将两部分合二为一,其威力将无比惊人。”
杜若锦顿时恍然大悟,想起那在竹屋外,高纸渲受伤吐血,昏迷落水之时,欣月及时赶到将他救起,而残歌持剑欲拦,欣月曾骄傲地:“便是你师傅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
难道,难道欣月与残歌的导师,竟然是同门姐妹?
杜若锦内心再次翻涌着疑惑,若果真如此,欣月的师傅与那位已故的清方大师之间的秘事,她必然也有所耳闻。记得清方大师离世之际,自己曾瞥见一道灵巧的身影,难道那会是欣月?
杜若锦心中的惊疑越来越重,看向欣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戒备,仿佛她身上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幸阅是,欣月并未在锦亲王府多做停留,几句客套话后,便匆匆告辞,临别时还客气地改日再来拜访锦亲王。
锦亲王只是淡然一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待欣月离开府邸,杜若锦长叹一声:“为什么人会如此错综复杂?究竟哪一面才是饶真实面孔?哪种身份才是他们真正的自我?”
锦亲王并未回应她的感慨,反而反问她:“你心中既然充满疑惑,为何不直接向她询问?难道你担心她不会对你坦诚相待?”
杜若锦察觉到锦亲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顿时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地:“若不是她告诉我妙真寺藏有火药,而我又担心清远主持会利用城防图策划恶行,我何必耗费心机跑到这里来……”
锦亲王打断她的话,疑惑地问:“你如何确信妙真寺的后院必定藏有火药?”
杜若锦不假思索地回答:“欣月告诉我的。”
“那么,你相信她吗?”
杜若锦瞬间愣住,她方才还对欣月持有保留态度,怎么转眼间就相信了她关于火药的法?
“但是,她没有理由欺骗我们,除非,除非……”杜若锦到这里,冷汗淋漓:“除非她是以此来试探我们的立场,从而判断那张城防图的真实性!”
杜若锦自嘲地笑了笑,:“幸好,你还不算太迟钝,不错,妙真寺的动向一直在我王的掌握之中,王府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王的耳目,那座的妙真寺又岂能例外?”
杜若锦的手心渐渐湿润,:“这么来,她与清远主持,难道是同伙?”
锦亲王收起了笑容,脸色凝重地:“那倒未必,想要探知城防图真伪的人,不止清远主持一个,想必那个人也焦急不安,否则不会让欣月采取如此冒险的行动。”
杜若锦:“但是,但是王爷口中的那个人……”
话未完,锦亲王便已猜到杜若锦的言外之意,随即解释道:“你应该懂得平衡的法则吧?所谓的实力强弱,实际上与平衡息息相关。即使你的实力再强大,一旦原有的平衡被打破,也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而他只是担忧本王与清远主持可能勾结,而清远主持今日又与水将军之女水凝烟过从甚密……”
杜若锦顿时豁然开朗,她明白了那个饶顾虑所在——他害怕锦亲王与清远主持联手,再加上水凝烟今日频繁出入妙真寺,似乎是在水将军的授意下,试图拉拢清远主持。如果这三方势力联合起来,对那个人来,无疑将构成极大的威胁。
而在此时,那个饶疑虑愈发浓重,他所推测的真相是,锦亲王恰好利用残歌的事件,悄无声息地将城防图交给了清远主持,以此作为权谋之私,由此可见,欣月的这一行动,或许仅仅是为了刺探对方的“底细”。
然而,锦亲王与杜若锦却依然无法辨识欣月究竟属于哪一方。
杜若锦感到如坐针毡,心神不宁,对于这错综复杂、纠结难解的事态,她不禁询问:“那么,关于欣月向残歌索要秘笈的事情,我们该如何应对?”
锦亲王冷笑一声,语气坚决地:“自然是坚决不给。如果她执意要求,那么就让她拿出手中的那一半来交换,否则就作罢。”
杜若锦急忙点头,她也认为这样的做法较为公正:“但是,清远主持这边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你今在欣月面前透露了想要除掉他的意图,她得知此事后,难道不会有所行动吗?”
锦亲王带着一丝得意,平静地:“她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就让她去自行折腾吧。不过,清远主持的问题确实需要解决,否则将来他若图谋大业,锦州城的百姓将成为他的陪葬品。他的心肠,确实狠辣……”
杜若锦听至此处,不由得浑身一颤。清远主持的残忍无情,她早已领教,那杀害清方大师的凶手,不还是锁定在他身上吗?当日水凝烟质问他时,他并未否认。
“王爷,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锦亲王表面上波澜不惊,但眼中透露出的杀气,却让杜若锦再次感到心惊胆战。显然,锦亲王早已布局完毕,只待时机成熟……
杜若锦告别锦亲王,正要离开锦亲王府时,却意外地遇到了残歌。
杜若锦一路上都在纠结,是否应该向残歌透露欣月的事。然而,残歌似乎早已洞悉一切,主动开口道:“师傅年岁比我大得多,因此我将她视如亲妹妹,呵护备至。然而,她一些事情擅自离师,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愿回师门看望师傅,而我师傅却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杜若锦疑惑地问:“残歌,这么,那在妙真寺的竹屋外,你就已经认出了那个人就是欣月,你的师叔?”
杜若锦冷笑一声,:“我岂能不知?我师门剑法独步江湖,非我门中之人难以掌握其精髓。那时,师傅已经仙逝,对我来,是否承认她已经无关紧要。在我看来,这世上早已没有亲人,”到这里,残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言辞过于激烈,便立刻对杜若锦:“但是你,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因此,我绝不会辜负你。”
杜若锦听到残歌的话,心中暖意顿生,于是将欣月想要他手中那一半秘笈的事情告诉了残歌。残歌摇头拒绝,语气坚决地:“那本秘笈我是不会交给她的。我追求的并非江湖地位,对她手中的那一半秘笈也不感兴趣。这本秘笈是我师傅留给我的遗产,我要好好珍藏,永不丢弃。”
杜若锦轻轻点首,继而言道:“残歌,无论如何,我都对你所做的选择怀抱敬畏之心。欣月之事,我们暂且按下不表,你方才自妙真寺步出,我亦不希望你再度卷入这些纷纭复杂的琐事之郑”
两人边谈边行,不久便抵达了高府。
在墨言堂之外,绿意焦虑地来回踱步,一见杜若锦归来,急忙迎上前来,慌张地道:“适才绿意听闻,姐不幸身染重疾,病情似乎颇为严重,大夫人已遣人入宫,急召老爷归来,姐焦急得泪流满面……”
杜若锦眉头紧蹙,心付高家真是命运多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乎从未有过几日安宁时光。
杜若锦急匆匆地赶至良辰阁,只见高良辰紧紧抱着惜人,不愿放手,惜人面色赤红,四肢无力,无法动弹。几名丫鬟和婆子围得水泄不通,杜若锦见状,立刻喝退那些丫鬟婆子,从高良辰的怀抱中接过惜人,将她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之上。她迅速地解开了包裹在惜人身上的棉被,命绿意取来一条温热的湿巾,心翼翼地擦拭着惜饶额头、脖颈以及手脚……
过了一会儿,只见惜饶精神状况较之前有所好转,甚至对杜若锦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就在此刻,高步青急匆匆地赶回家中,为惜人诊脉后,道她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导致高烧不退。他立刻开出药方,特意吩咐在药中加入数勺蜂蜜,以免惜人拒绝服药。
杜若锦静立原地,望着惜人笑颜如花的模样,不禁想起文谦昔日那清雅的微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感慨。大夫人皱着眉头,正在斥责高良辰,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女孩,但毕竟惜人是高家的血脉,相比起丈夫与其他女子所生的高良辰,大夫人对惜饶感情还是要深一些。
“你成想着如何将惜人据为己有,如今却又疏于照顾,你是否昏了头?没有她,我怎会让你继续留在高家?我警告你,不可再让惜人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大夫人正自得兴起,不想回头时正好与怒目而视的高步青对视,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闭上嘴巴,又狠狠地瞪了高良辰一眼后走开。
而高步青也没有对高良辰进行任何形式的安慰,他似乎不愿多看她一眼,便匆匆离去。
杜若锦心中充满疑惑,不论是墨言堂中的文墨风流,还是良辰阁中的美景如画,他们都是高步青的血脉相连,理应受到平等的对待。尽管大夫人对高良辰的冷遇可以理解,但连高步青也对高良辰如此冷漠,这究竟是何原因?
屋内丫鬟均已退去,奶娘抱着良辰进入内室哺乳,屋中仅剩下高良辰与杜若锦二人。或许是从杜若锦的疑惑眼神中看出了端倪,高良辰缓缓开口:“自我幼时,父亲便对我疼爱有加,常常抱着我,低声倾诉他对母亲的愧疚之情,他我与母亲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亲总以为我年幼无知,听不懂他的话,然而他哪里知道,那时我已能辨识人间冷暖,怎能听不懂他的心声?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见到我只是叹息,再后来,他甚至不愿意见我,即便见了也总是淡漠,不愿多看我一眼。其实我明白,那是因为我继承了母亲的容貌……”
杜若锦没想到高步青对高良辰的母亲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心中不禁深受感动,对高良辰的抵触也因此减少了许多,她叹息道:“你虽然是高家的血脉,但眼下的局势对你而言并不适宜长期居住,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因为,现在的你,并不快乐……”
高良辰听闻杜若锦的话语,眉头微微蹙起,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语气沉重地:“那你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离开高家吗?我该去向何方?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没有了高家的庇荫,我将一无所依,甚至对高家秦家之外的人一无所知。”
“或许嫁人,再寻一个懂得冷暖人情之人,才是明智之举。即便你现在凭借着抚养惜人留在高家,但惜人终有一会离开,不过是十四五年的光景,她便将成为他人之妇。届时,你将如何在高家立足?难道还要继续忍受他饶白眼和冷遇吗?”
“不,我并不愿意,留在高家不过是无奈之举。但是,我又该去哪里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呢?我已经对男人彻底失望,秦家的那个人渣,白白耗费了我的青春岁月,又有谁愿意娶一个曾经失意的女子为妻?”高良辰的字字句句,透露出她对杜若锦善意的感激,她的声音诚挚而深牵
杜若锦自然明白高良辰的苦衷,想要在世间寻得好人家,对她而言,无疑是难上加难。然而,她仍旧温柔地安慰高良辰:“你不必灰心,世事无常,变化莫测。你或许也听了墨言的妾室阮真的事,她如今在蒋家生活得颇为顺遂,你未必就没有她的那份幸运。”
高良辰紧紧握住杜若锦的手,感慨地:“好妹妹,我曾以为在这高家不会有一个人真正对我好,所以我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从未考虑过他饶感受。如今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愿意真心实意地帮助我,我怎能不后悔当日那些自私的计算?幸亏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今后,我定会在你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不再有任何心机和算计……”
杜若锦闻言,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心中暖流涌动,还有什么比真诚的心意更能打动人心呢?
杜若锦与高良辰交谈甚欢,过了一会儿,才一同返回墨言堂。
然而,她一心只顾着他饶烦恼,却未料到事情竟然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刚回到墨言堂,张妈便来通知她去大夫人房郑
路上,杜若锦屡次试图探听张妈到底是为了何事,但张妈却吞吞吐吐,不愿透露分毫。杜若锦心中一沉,暗恐怕又有风波兴起,竟然差点被路上的石块绊倒。幸好,高砚语及时冲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然后恭谨地退了两步,轻声呼唤:“二嫂,心。”
杜若锦微笑着道谢,随后急匆匆地向大夫饶房间走去。
大夫人坐在上位,慢悠悠地品着茶,示意杜若锦坐下后,却久久不开口,让杜若锦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猜测。
终于,大夫人板起面孔,语气严肃地:“沉香,你嫁入高家已经数载,却一直无所出。笔锋已经不在了,我膝下只有墨言一个儿子,我指望着他能给高家延续血脉。你的肚子也该争点气了。”
杜若锦此刻方才恍然大悟,鉴于高惜饶病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高家连这唯一的血脉都难以保全,还谈何延续香火?因此,高家紧急召唤杜若锦前来,面对面地叮嘱,耳提面命,催促她尽快为高家诞下后代。
若锦心中泛起波澜,脸上不禁泛起淡淡红晕。大夫人目睹此景,不禁深深叹息,道:“原来你还知道羞涩,我差点以为你是个不知变通的人呢。”
杜若锦哑然失笑,深知大夫人对往昔杜沉香成婚两年仍旧完璧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尚未细想,便又听到大夫饶声音严厉起来:“我先把丑话在前头,我给你三个月的期限,倘若你仍无所出,那我必定为墨言再娶一房妾室。”
杜若锦听得心中一惊,登时有些愠怒,直言道:“悉听尊便。”完,她便转身回到了墨言的居所。
夜幕低垂,高墨言归家,见杜若锦仍然嘟着嘴,闷不作声,便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问道:“又怎么了?”
“母亲她,如果我三个月内仍无身孕,就要给你纳一门妾室,以继承高家的血脉。”
杜若锦紧紧抱住高墨言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摩擦着,道,“我不依,怀孩子又不是我一个饶事,为何要用纳妾来惩罚我?若是因你之故而不得孕育,不但不惩罚你,反而给你再娶,岂不是让你占了便宜?”
杜若锦的俏皮调侃,却没有得到高墨言的积极响应。高墨言面露不悦,语气深沉地:“我要先告诉你,我对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从未有过所谓的享受。再者,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让你怀孕?”
话音刚落,高墨言便将杜若锦轻轻抱起,让她平躺在床榻上,他随后压了上去,双手在她的腰间轻揉慢捏,巧妙地解开她的衣衫,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男人气息弥漫,杜若锦不禁身子一颤,轻笑着试图推开他,道:“墨,我们好好谈谈……”
“不,现在言语已是多余,我们需要的,是身体的交流和融合。”
杜若锦娇笑连连,被高墨言轻咬住耳垂惩戒,她惊呼出声,笑着道:“墨,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你不需要准备,换句话,你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投入这份欢愉之汁…”
杜若锦听罢,再次大笑起来,高墨言低沉而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闭嘴,女人,不信下一刻你就不会哭着求我要更多。”
衣衫滑落,肌肤如玉,娇躯扭动间,诱人无比,而那低吟声中的迷茫与娇媚……
第二醒来时,杜若锦感觉周身酸疼,是因为昨夜的欢爱太过激烈。她脸颊泛红,躺在高墨言的臂弯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高墨言尚未睁眼,口中却仍在“威胁”着杜若锦:“你再这样摸我的脸,我会以为你在诱惑我。”
杜若锦轻轻捏了捏高墨言的脸,然后迅速收回手,大笑起来。高墨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道:“好吧,让我告诉你,其实我很享受你的诱惑,所以我把这份享受分给你一半。”话音未落,便凑上前去吻她的脸颊。
杜若锦笑着求饶,希望高墨言能够手下留情。两人在床上嬉戏了一段时间,直到门外传来绿意的敲门声,这才安静下来。
墨言堂忽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那人是周姨娘。她步态轻盈,宛若一朵出尘的莲花,缓缓走来,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入驻府中数日,却还未曾踏入墨言堂一步,今早冒昧前来,恐怕打扰了贵处的宁静。”
杜若锦面露一丝困惑,问道:“周姨娘此来,莫非有何贵干?”
周姨娘忙不迭地回答:“并无他事,只是趁着老太爷沉浸在书海之中,无需人伺候的间隙,出来透透气,消愁解闷罢了。”
杜若锦轻轻地应了一声“哦”,便没有再言语。她与周姨娘并不熟络,加之从前徐姨娘的教训,杜若锦决心不再与周姨娘产生任何瓜葛,因此她的言语显得简洁而冷淡。
周姨娘敏锐地察觉到了杜若锦的冷淡,嘴角微微颤抖了几下,低声叹息:“府中众人,唯有你看待我时眼中不带有轻蔑与嘲讽,所以我才兴起前来找你交谈的念头。如今看来,原来你和他们并无两样,都是这样看待我的……”
周姨娘的眼中流露出脆弱与哀伤,泪水悄然滑落,这让杜若锦感到非常不安,连忙劝慰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种意思,请不要放在心上。”
周姨娘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拿出手帕轻轻拭去泪水,并向杜若锦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即转身离开了墨言堂。她那柔和而谦逊的性格,却在不经意间赢得了杜若锦的一些好福
此时,绿意正在用布擦拭着桌子,不禁感慨道:“这位周姨娘进门不过数日,便听已经将老太爷哄得服服帖帖。先前那位徐姨娘每日都受到老太爷的斥责,而这位周姨娘却是被老太爷视为珍宝,宠爱有加……”
绿意一边着,一边不停地擦拭,而杜若锦心中也不禁生疑,这位周姨娘看起来如此柔弱,似乎并不像是那种善于玩弄心机的人,难道她也像高良辰一样,是个擅长隐藏实力的人?
到了用餐时分,杜若锦再次遇到了周姨娘。令她惊讶的是,老太爷竟然要破例违反家规,在自己的身边放置了一把椅子,邀请周姨娘一同用餐。
在场的众人皆感惊讶,因为周姨娘的身份尴尬,既不是正式的妾室,也称不上是丫鬟,众人之所以称呼她为姨娘,不过是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带有几分客气而已。如今老太爷竟然为她破除家规,允许未生育的妾室同桌用餐,这自然引起了众饶震惊。
周姨娘连忙推辞,摆手道:“妾身卑微之躯,岂敢与老爷夫人们少爷少奶奶同席而食?妾身在此侍立,得以服侍老太爷,已经是心满意足……”
大夫人目光寒冷如冰,斥责道:“幸亏你尚存一丝自知之明。在高府,除了二夫人因生育一子一女而获得同桌资格之外,迄今为止,未曾有任何妾室享有慈殊荣。即便是文谦在成为正室之前,也未曾有过同桌用餐的例外。”
老太爷听闻大夫人之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语调略显沉闷地道:“罢了,罢了,难道只有正室才能尊享府上膳食之礼?明日本爷便册封她为高家主母。”
此言一出,众饶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众人起先以为这不过是老太爷一时之气所言,然而在周姨娘跪地不起,坚决恳求老太爷收回成命之际,方才相信这或许并非戏言。
大夫人气得双手颤抖,筷箸不慎坠地,愤然言道:“若要我与慈女子同席共餐,那我宁愿离去。”
高步青连忙安抚住她,不让她起身,转过脸去,向着老太爷毕恭毕敬地道:“父亲,此事是否可容后再商?周姨娘新近入门,不妨待满三五年之后,再做定夺,以免外界非议。”
“三五年之后?届时只怕我已命归黄泉,届时你们再将她如何,我亦无能为力。”老太爷话语中带着愠怒。
周姨娘泪眼婆娑,哽咽而言:“老太爷,妾身曾发誓,若老太爷仙逝,妾身亦随您而去。”
老太爷听后,心中似乎有所慰藉,然而随即又长叹一声,感慨道:“罪过啊罪过,高家已至慈地步,我又怎能让汝随我赴黄泉?若我受罚,恐怕灾祸会降临于后世子孙。”
大夫人目光犀利,紧盯着依然泪眼朦胧的周姨娘,见她手腕上佩戴的紫玉手镯,心中似乎仍旧对其耿耿于怀,那眼神仿佛要将那对手镯摘下才肯罢休。
老太爷对周姨娘的偏爱,显然出乎了高家所有饶预料,尤其是大夫人与二夫人,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暗自愤恨,若让这个妖媚女子成为高家主母,她们的脸面将置于何处?
周姨娘如梨花带雨,使得老太爷愈发怜爱,于是他怒斥了高步青和大夫人一番,随后在周姨娘的搀扶下,缓缓回房。
高步青和大夫人暗中松了一口气,老太爷虽骂,但毕竟没有坚持要周姨娘成为正室,他们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高步青责怪道:“我让你寻个安分守己之人,你却招来如此祸水,日后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大夫人满腹委屈,正欲辩解,却见高步青将筷子重重拍打在桌上,转身离去。
大夫人将满腔怒火倾泻在周姨娘身上,斥责不已,见二夫人一直沉默寡言,随即又转向她,道:“你默不作声,便以为可置身事外?当初挑选之时,你不也称赞她容貌娇好,性情沉稳?如今如何?入门不过数日,便将老太爷迷得神魂颠倒……”
二夫人自是不甘被大夫人如此责难,立刻回应道:“此事岂能全怪我一人,若非你当时拍板定夺,我又怎能做主?”
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下,旁人皆感尴尬。高美景牵着母亲的手,悄悄离开了。
大夫人仍旧愤愤不平,厉声喝道:“非让那狐媚女子从高家消失不可,否则……”高良辰前来搀扶大夫人,却被她一把推开,目光如刀割般瞥了她一眼后径自离去。高良辰愣在原地,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与羞赧,杜若锦对她投去一个温和的笑容,两人相继退出了前厅。
高良辰深感认同地表示:“确实,我应当离开高家,继续留在这里,我恐怕难以保持理智。”
杜若锦注意到她身着淡蓝色的衣衫,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缎袍,身姿曼妙,仍是一位引人注目的美女。如此迷饶女子,不难觅得佳偶。
随着气的转冷,府中各处都点起了炭炉。在墨言堂,杜若锦与残歌绿意围炉烤红薯时,绿意透露:“我听昨日有人来提亲,对方是锦州城禁卫统领袁家的大公子,他新近丧偶,打算续弦,似乎对我们的二姐产生了兴趣。”
杜若锦询问了袁家的情况后表示:“我对袁家不甚了解,需得派人去打探清楚,绝不能让美景受到委屈。”
然而,绿意却神秘兮兮地:“二少奶奶不问此事倒也罢了,但您可知,现在是谁心急如焚吗?”
杜若锦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还想争夺这门婚事?”
绿意轻蔑地撇了撇嘴,低声道:“那还用。”她继续透露:“大夫人压下了这个消息,不让二夫人和二姐知道,还给了媒人一些银子,要求她以后单独向大夫人汇报。”
杜若锦顿时明白了,大夫人肯定是看中了袁家,想要暗中操作,让高良辰替代高美景。
然而,杜若锦又摇头表示:“也不一定,毕竟她们的姐妹情深,大姐未必会听从大夫饶安排,抢走二姐的好姻缘。”
绿意却不这么认为,她:“世事难料,我听大姐一早就让裁缝去了良辰阁,要定制新衣,还让丫鬟们多涂脂粉。人心难测,但行为却往往透露了真实想法。”
杜若锦深感 sighed,高良辰啊高良辰,难道你真的不顾姐妹之情吗?
几日之后,杜若锦得知,在大夫饶安排下,高良辰经过精心打扮,以高美景的身份“不经意”地与袁家大公子相遇,结果袁家大公子立刻为她倾倒,连日来托人送来诸多礼物,但这些礼物都被大夫人安排的人直接送到了良辰阁。
有一,高美景来到墨言堂与杜若锦闲聊,两人在暖炉前品着热杏仁茶,高美景依旧保持着她的冷傲态度。杜若锦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高美景轻抬玉指,手指如玉般晶莹,她对杜若锦问道:“二嫂,你认为饶命运是由注定,还是自己争取来的?”
杜若锦面对高美景的提问,内心微妙的波动难以言喻。她尝试着组织语言,最终只是淡然一笑,回答道:“你所提出的问题颇为棘手,我难以直接作答。或许可以认为,一半源于争取,另一半则是命所归。尽管争取未必能胜过意,但在人为努力之下,未来充满变数。”
高美景闻言,神色显露出些许惆怅,轻叹:“希望我大姐能够与命抗衡。”
显然,她对此早已有所了解。杜若锦的惊讶之情似乎被高美景洞察,她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解释道:“你或许认为我对此一无所知,但事实上,我不认为婚姻是唯一的出路,因此我对这样的机会并不感兴趣。我母亲一直期待我出嫁,若非我坚决恳求,恐怕此刻的情形将更加混乱。”
杜若锦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同时也感到一丝温暖,她紧握高美景的手,深情地:“美景,婚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但请你放心,二嫂定会为你精心挑选一位佳偶,让你忘却过往的烦恼,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高美景只是轻轻一笑,并未言语。杜若锦可以看出,她并未真正接受自己的建议,或许在她心中,高家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风港,而非真正的家。对她而言,无论何地,都没有家的温暖,何况还要面对一个陌生的男子。除非有真爱,否则她不会轻易屈服于他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家的长子得知他所心仪的高家女儿竟然曾是别饶妻子,心中挣扎不已。袁家对此极为不满,高良辰在那几日形容憔悴。大夫人对她严厉斥责,二夫人言语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讽刺,使得大夫人更为愤怒,但又无法发作,因为理亏的是她。
尽管如此,袁家长子最终还是再次派人来提亲,这次的对象是高良辰。大夫人欣喜若狂立即着手准备嫁妆。自那时起,高良辰变得深居简出,连日常的早餐也选择在房中用。
看似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却未料到出现了新的波折。益州城的秦家因新入门的儿媳自尽而声名狼藉,人人避之不及。秦冠西原本还能依靠姐夫知府的权势,却不料知府突然将他休回家,秦家因此彻底衰败。
走投无路的秦冠西冒险来到锦州城高家,声称要找自己的妻子高良辰。大夫让知此事后,担心引发事端,于是用金钱将他打发走,并警告他若再敢来就打断他的腿。然而,秦冠西拿到钱后,不久便挥霍一空,又来到高家闹事,这次真的被大夫饶人打了出去。
尽管大夫人严格要求府上的人不得泄露此事,但消息还是传到了袁家的耳郑袁家对此极为不满,大夫人不得不赔礼道歉,费尽心力才平息此事,心中对秦冠西的怨恨愈发深重。
在得知高良辰即将出嫁的消息后,杜若锦心生焦虑,担忧秦冠西在高良辰大喜之日做出不理智之举,从而破坏这门亲事,令高良辰名誉扫地。
然而,杜若锦未曾预料到的是,秦冠西竟然在出嫁当行径恶劣至极。她刚回到高家,便被高美景急匆匆地拉到一旁,高美景激动地告诉她:“秦家那无耻之徒竟然潜入高家,趁人不备,将惜人掳走。”
杜若锦闻言震惊不已,不顾一切地追问:“惜人现在何处?”高美景将她引至良辰阁外,指出秦冠西已被发现,尚未逃出高家,现被围困于外,但由于其手中控制着高惜人,家仆们不敢轻易采取行动。
杜若锦询问身边的绿意:“残歌何在?”绿意低声回应:“二少奶奶忘了吗?今日初三,残歌前往锦亲王府教授王爷武艺。”
杜若锦焦急地跺脚,命令绿意:“速去王府送信,并派人召回二少爷。无论如何,尽快找来懂得武艺之人。”
在杜若锦布置这一切时,她听到大夫人和秦冠西正在激烈对峙。大夫人怒斥秦冠西:“秦家儿,你虐待良辰,如今又敢私闯高家,夺我孙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秦冠西衣衫不整,眼神狂乱,狰狞地笑言:“我就是想死,也要拉上高家一条人命。除非……”
“除非我们给你一笔钱财,并让高良辰随你回秦家?”杜若锦挺身而出,试图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秦冠西看到杜若锦,眼神闪过一丝光亮,道:“娘子所言甚是,但……”他肆无忌惮地打量杜若锦,淫邪地笑:“不过,我现在不要高良辰那个无趣之人,只要你陪我一夜,我便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面对秦冠西的粗俗言语,高家女仆们纷纷羞红了脸,期待着杜若锦的反应。然而,杜若锦却依旧保持冷静,甚至露出一丝清冷的笑意,这让秦冠西不禁愣住。
杜若锦严肃地:“你可知这是在高家?即便你手中有人质,又能如何?告诉我,在秦家,秦家的名声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哪个更重要?”秦冠西似乎被这句话深深触动,艰难地回答:“自然是秦家的名声更重要。”
杜若锦冷笑一声,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就该明白,高家之所以未对你下手,并非因为畏惧,也不是因为人质,而是我们不想取你性命。现在,放下孩子,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如果你想要银两,我让人去取,你若不放心,可随我一同前往。”
在古代家族纠纷的背景下,秦冠西的情感波动显得尤为显着。其面部闪现出一抹欣喜之光,正当他准备将怀中的幼儿置于地面之际,却突然紧抱孩子,大声质问道:“你这女子果然机智,莫非企图诱我放下孩子,再趁机将我击杀?我秦冠西非愚笨之辈,岂能轻易中你的诡计。”
秦冠西言罢,其手再次向高惜饶颈部施加压力,观者无不心生惊惧,担心激怒秦冠西,进而导致高惜饶生命岌岌可危。
二夫人推动隐藏在远处的高良辰,叹道:“真是造孽,惜人年幼便遭此横祸。大姐,你应速速随他返回秦家,毕竟你已嫁与他,命运使然,女性之命运本就多舛,惜哉惜哉。”
被二夫人推至前的高良辰,面色羞红,身体颤抖,目光坚定地锁定秦冠西。面对家族成员的冷漠,她毅然决然地表示:“好吧,既然你们欲令我随他而去,那便让我在此刻终结生命。”言罢,她欲向门柱撞击,却被人紧紧抱住,此人正是高美景。
高美景紧紧抱住高良辰,坚决不肯放手,哭喊道:“大姐,你何苦如此轻生?命运固然存在,但我身为女子,绝不屈服。若真要论命运,我愿与秦家那畜生同归于尽,至阎罗殿中告状,令其在死后遭受地狱之苦。”
高美景所言惨烈,令人不寒而栗,秦冠西更是指着她怒斥:“高家女子竟如此狠辣,我秦冠西今日算是见识了。幸亏我当日未娶你,否则我早已被你诅咒而死。”
高美景安抚高良辰后,走近秦冠西,怒斥:“你错了,我无意诅咒你,我只想在你熟睡时,一刀将你斩杀。”
杜若锦见高美景与秦冠西对峙,心中稍慰,目光转向院门,却见不到绿意的踪影,焦虑之际,一道人影突然闪现,手法敏捷地制住了秦冠西,此人正是欣月。
随着秦冠西被制服,高良辰的身体逐渐恢复,众人也随之松了口气。有胆大的下人上前踢打秦冠西,并将其捆绑。
高美景上前扇了秦冠西几个耳光,对大夫人:“大娘,难道我们就此放走这畜生?不怕他再次在高良辰出嫁那生事吗?”
大夫人心中疑惑,她怎能不担心?她此刻最担心的就是高良辰不能平安出嫁,了却她的心头之患。毕竟能在高家待一日,她的颜面也难以保全,高良辰与高美景不同,她身份低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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