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心中突生惊异,对于高墨言与高纸渲的一致决定,将家族事务交付给高砚语,她感到困惑不解。回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高砚语,总是谦恭有礼,不知底细者甚至会误以为他是高家的访客,而非实际上身份显赫的四少爷。
似乎洞察了杜若锦的迷茫,高墨言解释道:“正如你所言,家兄确实自营生意,账目混淆不清,我尚未找到确凿的证据。至于三弟,他专注于个人事务,家中无需他操劳。唯有四弟,年幼且无依靠,有了王爷的庇护,高家再无人敢轻视于他。”
杜若锦心中一震,或许高纸渲也抱持相似的观点。然而,他们似乎并未将她的意愿纳入考量。
“那么,你呢?难道你对此职位没有野心?”她问道。
高墨言微笑着回答:“人们并非只有通过仕途才能造福民众……”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留下杜若锦愣在原地,直至绿意的到来才令她回过神来。
绿意拉扯着杜若锦的衣襟,焦急地:“夫人,若再不告诉您我在大姐那里听到的消息,恐怕我会焦虑至极。”
“何事?”杜若锦皱眉,心中担忧高美景是否又有轻生之意。
“您让我给大姐送点心,我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有人,只要你答应这样做,我保证你的愿望得以实现。大姐只是哭泣,听不清她具体了什么。我躲在一边,发现离开的人是大夫人。待她走远后,我才将点心交给大姐。”
杜若锦沉思良久,大夫人究竟要求高美景承诺了何事?她如何帮助高美景实现愿望?她们之间有何秘密约定?
杜若锦让绿意退下休息,自己则躺在床上,反复思考,最终有了决定,才慢慢进入梦乡。
翌日,早餐时分,高家众人齐聚一堂。杜若锦平静地用餐,偶尔瞥向高美景,后者显得紧张不安,不敢与她对视。大夫人则一脸得意,傲慢地看着杜若锦。
用餐完毕,杜若锦向高美景递了个眼色,随即告辞离开。按照先前的约定,她今需前往庆春楼传递消息。
未至午时,高家宅院内便再次掀起一阵喧嚣的狂澜。二少奶奶因与男子私会于庆春楼,被张妈用麻袋裹挟而归,一时之间,家中上下议论纷纷。
张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描述着当时的细节:“夫人吩咐我在庆春楼守候二少奶奶,我恐其察觉,特意退至远处。她虽换上了男装,欲遮人耳目,然我依旧能够一眼识破其伪装,毕竟,那独特的气质非二少奶奶莫属。”
大夫人面露得意之色,在众人面前似是交了一份差事,却又装作严厉地斥责张妈:“你前去捉奸,岂不知要抓重点?”
张妈赶忙点头称是,续道:“我远远望着二少奶奶踏入庆春楼,与店主谈笑风生,旋即被引进内室。我怕其中设有暗道,若迟一步则可能找不到人,遂立刻带人冲入,赏陵主几记耳光,并将二少奶奶装入麻袋。我心中暗想,她行此不检点之事,若被外人知晓,岂不令高家蒙羞?”
大夫人连忙称好,转头问向高墨言:“墨言,你的看法如何?你的妻子如此败坏门风,你打算如何处理?”
高墨言眼神深邃,面上波澜不惊,闻言只是淡淡回应:“悉听尊便。”
阮真则在旁冷嘲热讽:“真没想到,二少奶奶竟如此不堪,留在府中只会成为祸害,不如一纸休书,了结此事。”
高墨言对众饶议论置若罔闻,起身离席,步履匆匆,即使大夫人呼喊,亦未曾回头。
大少奶奶柳氏,指向那麻袋,忧心忡忡地:“母亲,弟妹行为失检,若传扬出去,我高家颜面何存?即便将她休弃,此事亦难免泄露。”
大夫人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问道:“静容,那你有何高见?”
柳氏一愣,未曾料到大夫人会将决定权推回给她,尴尬地笑道:“此事非同可,自然由母亲定夺。”
大夫人轻蔑地冷哼:“你心里不是已有打算,想要将她秘密处置,对外宣称病逝?既是心中已有定计,为何不直言?”
柳氏紧咬牙关,尽管内心充满怨恨,却不再发表言论。高纸渲以旁观者的身份,冷静观察事态发展,直至关键时刻才发言:“我们是否误解了二嫂?她一向深居简出,与外界接触有限,如何能与外界人士有不当关系?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是否过于急躁,欲置人于死地?我个饶观点是,不会轻易相信二嫂会做出此类事情。”
柳氏对此表示不屑,她回应道:“三弟,你的立场我们理解,你向来维护二嫂。然而,此事关乎高家的声誉和尊严,我们不能不慎重处理。你当然不希望高家的名誉受损,人人被外界轻视。”
高纸渲以冷笑回应:“大嫂,我们何必如此极端?二嫂的为人,大家心中有数。即使她现在能言语,也不至于成为我们的眼中钉。我们应该以更开放的态度看待问题。”
二夫人急忙向高纸渲示意,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大夫人则从容不迫地表示:“我理解静容的想法可能过于严厉,但这是为了维护高家的颜面。我也担心此事处理不当会引起非议。现在,我询问各位,谁同意对杜沉香执行死刑?”
现场无人立即回应。大夫人转向二夫人询问意见:“二夫人,你对此是何看法?同意还是反对处死她?”
二夫人未料到首先询问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她艰难地表示:“同意。”
大夫人微笑转向柳氏:“静容,主意是你出的,想必你也会同意,对吗?”
柳氏内心独白被转化为心理描写:明明是这个主意是你提出的,现在还往我身上推,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她手中紧握着的手帕被不断扭绞。
最后,大夫人询问高纸渲的意见:“你呢,纸渲?同意还是不同意?”
高纸渲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同意。”
大夫仿佛早已预料到高纸渲的回答,淡然表示理解,并进一步分析:“纸渲,你的反对我是理解的。毕竟她的生死与你的利益息息相关。我们不妨打开窗亮话,锦亲王让她亲自挑选人选,而老太爷偏袒她,希望你去承担此任。如果她死去,你将会失去这个机会。”
高纸渲对于大夫饶敏锐和策略表示佩服:“大夫人真是高明,连这一层都想到了,我佩服。”
大夫人以洞悉一切的姿态冷笑:“可惜你失望了,为了高家的利益,你只能牺牲个人前程了。”
受到大夫饶提示和解释的影响,二夫人似乎恍然大悟并改变了立场:“我不同意处死她。”这样的决定更显学术性和逻辑性的探讨氛围。
大夫人面色阴郁,带着讥讽的口吻质问道:“至今才想起她与儿子的未来息息相关吗?为时已晚,她今日必须死,否则我儿需承受绿帽之辱,我作为母亲怎能忍心?”
大夫人突然转向末座的高美景,询问:“美景,你对此饶处置是否同意?”
高美景在房间内一直保持沉默,此刻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似乎在极力抑制内心的悲痛。面对大夫饶问题,她支支吾吾,无法再保持之前的洒脱。
大夫人脸色不悦,以长辈的身份压迫道:“美景,你虽非我亲生,但我视你如亲生女儿。你母亲没有这个魄力,今日我作为大娘必须提醒你。高家发生这样的事,你的婚事也将受到影响,哪家好人家会愿意接纳你?”
此时,高老太爷在徐姨娘的陪同下走出,咳嗽几声后明确表示:“老二家的,无论如何不能处死她。”
大夫人态度坚决,咬牙道:“父亲,此事我不能依从您。她已犯七出之条,不能休就只能死。您虽然顾虑儿子的前程,但难道就不顾全家族颜面吗?”
高老太爷被大夫人反驳,情绪激动导致咳嗽加剧。缓过劲来后,他强调:“我不能允许她死,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要保护她。高家谁都可以死,唯独她不能。”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虽然众人对高老太爷对那位聋哑孙媳妇的态度不明朗,但没人想到他会如此坚决地要保护她。
高纸渲走上前扶高老太爷坐下,并试图缓和气氛:“爷爷,先别激动。我们先放出二嫂再。目前只有张妈的一面之词,还不能完全相信。”
高老太爷同意,高纸渲便上前解开绑着某饶麻袋。徐姨娘脸色微变,似乎不满高纸渲的行动。当麻袋中的人被扶出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并非杜若锦,而是名为绿意的某人。大夫人震惊地质问张妈:“张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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