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道人影走到古槐附近,是五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一个身着青色长衣的男子朝老者行了一礼,微笑着出声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可是清阳村?”
老者微微抬头,看了看青衣男子,又看了看其他四人,笑道:“外乡人,这里正是清阳村。”
青衣男子闻言笑了笑,拱拱手谢过老者,带着几人向村内走去,不知所为何事。
色渐暗,老者收了旱烟,低语道:“这黑的更早了,唉,该回去了。”随后站起身将旱烟置于腰间,双手一背,慢悠悠往村中走去。
清阳村内,青衣男子带着几人,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
夜色渐浓,星河高悬,清阳村灯火渐熄,一切渐渐归于宁静。这一夜,鸡不鸣,狗不叫,如往常一般无二。
翌日,日升三竿时,姜承乐家的院子内却并无人影。
济远山半山腰,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躺在一个树杈上,那少年面目清秀,黑发随风,口衔一根青草枝,正是姜承乐。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那脸上,姜承乐眼睛微眯,呼吸间有一阵阵草木清香,口中青草枝左右摇晃。正是身在山间戏,神如逍遥游。
“村里学堂的温先生走了有个把月了,听是什么元觉醒了,要去寻访什么修习的法门,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起以前的那个教书先生,姜承乐还是有些想念的。
温先生自然姓温,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两三年前来到村子里,老村长见他有些学问,便让他接替了自己在学堂里面教书的差事。温先生除了平日里教村子里的童、少年读书识字之外,常年一副望远怀古的黯然模样,不过其偶尔吹奏的陶埙让姜承乐及一众伙伴十分喜欢,声音悠扬、哀婉,幽幽如思语。
“若是教书先生能回来,我一定要跟他学一学那陶埙的吹奏之法。”姜承乐心中略微有些遗憾。
一阵轻风吹过树叶,阵阵哗唦唦声响飘进耳朵里,更显的宁静、清悠。一颗青果挡住了落下的阳光,眯眼看去,果子晶莹如玉,映射着青黄色的光。风吹着青果晃来晃去,落下的阳光也忽明忽暗,姜承乐的双眼也跟着一眯一睁。
“咻”好像有一道影子从树顶掠过,姜承乐猛的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什么东西?一只大鸟?”姜承乐抬眼望去,没有动静。
“看错了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鸟?”姜承乐眨巴眨巴眼,准备再躺一会儿。
“咻”又一道影子从树顶掠过,这次看清了,那是一道如人一般大的影子,
姜承乐翻身一跃而起,脸上一阵狂喜:“前几刚见着万丈红这条大鱼,想不到今又见着了这么大的鸟,得去看看。”身下双脚一蹬,跃到前方数尺外的树枝之上,再一跃,跳至下一根树枝上。
这时,树顶掠过的杏黄色影子好似发现了什么,向下扫视一眼,并没有停顿,继续向前方掠去。
姜承乐不知这些,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双手抓住一根树枝,顺势将自己甩到上方树杈上。
这会儿,几乎是到了树顶,探头望去,那杏黄色影子已掠至数十丈开外。
“不是鸟,是人?”等姜承乐看清楚那道影子,心中不自觉跳快了几拍。这哪里是什么大鸟,分明是个人,而这种凌空飞渡的人物,他只听教书先生讲起过。
“莫非是温先生过的元修?好像还挺厉害的样子,最起码也得是元师境界。”姜承乐暗自嘀咕。
村里的教书先生曾过:地万物源起元,元被人们分为五行,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所以又被统称为:元。随着人们的摸索,逐渐有人觉醒自身元,掌握了修习法门,这些人被统称为元修。元修们的修习境界可依次称为:觉醒、元生、元师、元将、元宗、元圣及元神,而元师以上境界还可以凌空飞校
记得当时可是让姜承乐及其他少年艳羡不已,嚷嚷着要去当元修。不过先生又了:只可惜能元觉醒的人很少,即便是在地元力充沛的大城之中,也是百中无一,能够成为元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温先生见多识广,姜承乐等人对其十分敬仰,看着这么有学问的先生都做不到元觉醒,脑海中只能把元修当作是传。
“跟上去瞧一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姜承乐决定一探究竟,身子向下一潜,穿梭在树枝之间,随着杏黄色人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姜承乐从在济远山上玩耍打闹、追逐嬉戏,在山林间爬树攀枝的技能早已炉火纯青,在山林间的穿梭速度自然是不慢。当姜承乐再次从树顶探头查看时,那杏黄色人影已在数里之外,飞掠的速度比姜承乐还要快上许多。
“好快的速度,比山间的红翎雀还快,我要是有这速度,去镇上都不用乘车骑马的。”姜承乐不由心生感慨,暗自低喃道:“话你们两位大人物等等我啊。”
远处的两道人影自然听不到姜承乐心中的乞求,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姜承乐更加不敢耽搁,埋头在山林间极速穿梭。
当姜承乐探出树顶查看时,那杏黄色人影刚好越过一处山间古树,消失在视野当郑
“消失了?”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人影,姜承乐略显失落,难以抑制的猎奇之心让他有些不甘。
山林延绵,树木苍翠,姜承乐怀揣骚动的猎奇之心,锁定人影消失的方向,一路攀枝爬树逛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本就身虚体弱的姜承乐来到人影消失的地方,已经是身疲力尽,发现这里一处人迹罕至的峰顶,再往前就是从未去过的山南了。
“欢、乐,你们要记住,去山上玩的的时候,山南千万不要去,那里是深山老树,多有野兽出没,进去后很容易迷失在里面,到时就回不了家了。”回想起时候老爹的叮嘱,姜承乐有些犹豫了。
“我只上去看一眼,不去山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稍加思虑,姜承乐有了抉择,心中一横,还是决定攀上去先看看情况。
瞅准一棵不知名老树缓缓攀上树顶,从树冠中探出头望望四周,眼前山林错叠,苍郁茂林,多有古木苍藤,只是先前那两道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一路追来,把姜承乐累的够呛,眼下寻觅不着杏黄人影,心中无比的郁闷,不由大声长唤一声:“喂!~”
声音在山间传递,心中郁闷稍减,正要再喊上一声,一道声音从姜承乐身后传来,仿佛就在耳边:“你声点,吵到我睡觉了。”
“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姜承乐不由的浑身一惊,急忙转身查看。
目光所至皆是树木,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惶恐之下不停环顾四周,终于在三五丈外的一处枝干上发现躺着一道人影。
那人是个年过半百的糙汉子,身着苍灰色短打,灰黑色长裤,裤腿半卷,露着一双大脚还没有穿鞋,正面带不悦的看着姜承乐。
糙汉子何时出现在那里?为何先前没有发现?姜承乐并不知道。
看看和村民差不多的糙汉子,姜承乐却不认得,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你这子,好没道理,扰了我的好梦不,反倒质问我是谁。”躺在枝干上的糙汉子闭上双眼,并不打算理会姜承乐,也没有继续怪罪。
看着长的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黑不白的陌生糙汉子,姜承乐心中一动:“这个陌生的大叔在这里,也许看见了刚才的那两道身影,不定能问出个结果。”
姜承乐几个纵跃跳到其身旁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
“嗯?”糙汉子似乎察觉到姜承乐的靠近,再次睁开双眼,坐起身疑惑的看着姜承乐。
“大叔,对不起,先前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休息,无意中打扰到你,给你赔个不是。”无意间打扰到对方,姜承乐心中不免有些歉意。
“算了,老夫我也是个大肚子能撑船的主,又岂会与你这娃娃斤斤计较。”糙汉子朝着姜承乐挥挥手,有点驱赶的意思,再次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枝干上继续。
再看这糙汉子,其样貌打扮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老夫”这个词联系起来,如茨装模作样,看来也是个怪人。
“老夫?”闻听糙汉子自称老夫,姜承乐心中有些怪异,想起了红色大鱼:万丈红,它也曾假模假样的自称老夫。
“万丈红就曾装模作样的自称老夫,它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不定就是跟恶老头学的。这人不会就是万丈红口中的恶老头吧?难道是知道了万丈红的踪迹,特意来抓万丈红的?”姜承乐不由的摸向腰间的镇元梭,随后伸手将其遮住。
“大叔,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虽然与万丈红并不是很熟,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交情在,姜承乐想要打探一二。
若真的是那个恶老头,也能找机会告知万丈红,让它提前有些防备。到时候万丈红无论是逃跑还是躲藏起来,总比毫无防备的好。
糙汉子没有理会姜承乐,只是摆了摆手,驱赶的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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