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夫想要看一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按老饶法,封住了五官,那尸如何也是诈不起来的呀!
大姨夫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带着那张黄纸一点一点的掀开。
我看见大姨夫随着黄纸慢慢离开姥爷的面门,他的脸都变了神色,嘴巴微张,不停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很轻,但明显这因为惊悚而发出来的恐惧声音都颤开了。
哗的一下,黄纸彻底从姥爷的面门上撕下来了,那一只紧紧被糊住的左眼……还是没有睁开,但是嘴巴几乎要被撕裂了,只有少部分还糊在一起,从嘴唇的缝隙里,森白的牙齿不停的磕响,我听到的咯咯咯声,只不过是上下牙关在用力狠咬而发出来的!
空荡的血色眼眶中流出深色的血浆,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诡异的瞪着大姨夫,完全像要代替血盆大口,吞噬掉大姨夫!
大姨夫紧张的腿脚一软,向后急速瘫倒,双眼睁的浑圆,还未等往后爬两下,姥爷又开始诈尸了,我看见姥爷先是整颗头颅剧烈的晃动,要比抽搐还要厉害,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憋足了劲的嘴巴噗的一下就撕开了,从口腔里飞溅出一团黑色的血液,照着大姨夫的脸就喷了上去。
喷的大姨夫一头一脸,更把大姨夫喷的目瞪口呆,时迟那时快,姥爷驱动着尸体,又开始了无谓的挣扎,这一次之猛烈,要比刚才厉害的多了去了!
整张木板也开始倾斜,两张凳子欠了脚,使得木板几乎拔地而起,竖起来了!
木板上绑着姥爷鲜红的尸体,姥爷的脖子快要挣脱断了,嘴巴拼命的在撕咬,只见姥爷往回一缩脖子,狠狠的又扑了出去,这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木板呼的一下飞了下来,整条尸都要压在大姨夫的身上了!
大姨夫早就呆了,眼看着黑影笼罩过来,下意识的用胳膊一捂脸,大声叫喊起来,“啊!救命啊!”
我看见大姨夫瘫趴在地面上,那绑尸的木板如同被枪膛发射出去一样,一下子飞过了大姨夫,重重的砸在霖上,将我姥爷都给倾斜的盖住了!
姥爷一落地,只闻一声闷响,激起了不少灰尘后,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而我姥爷身上的异状也再度陷入了停顿。
我、大姨还有姥姥三人站在灵棚外面,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大姨夫吓的如同抖糠,捂着眼睛不敢看,一个大男人被吓成这样,也算是恐怖到了极点。
咯吱一声……
大姨夫没看见,可我们看见了,绑着姥爷的木板慢慢的竖起来了,我们不知道木板后面的姥爷怎么样了,难道他挣脱了墨斗线?
“李宝?”大姨从捂着嘴巴的指缝里轻声唤出了大姨夫的名字,想要提醒一下大姨夫。
大姨夫听到了大姨的声音,慢慢放下了遮挡着脸的胳膊,鼻涕眼泪都齐齐流进了嘴里,大姨夫啊了一声作为回答,但是他还是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高高横竖起来的绑尸板,绑尸板离着大姨夫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咯吱……
那恐怖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传进我们的耳朵中,才萦绕的回去,回荡在大姨夫耳畔。
大姨夫瞬间冷汗顺着鼻尖就跌在霖上,眼皮都不敢眨一下,被吓呆了!
“李宝!快躲开!”还是姥姥怒喝一声,将大姨夫惊醒。
大姨夫噌一声就往前爬了出去,那绑尸板挨着大姨夫的鞋底吧嗒翻了过来摔在地上,幸好没有压住大姨夫,但那也是惊的大姨夫心都不会跳了。
我们赶紧过去想要把大姨夫拖回来,我跟在姥姥屁股后面,看见木板上的姥爷还是被绑着,那墨斗线真管用!
电灯散出无数的黄晕,照在姥爷身上,让我们更加清晰的看清姥爷的样子,此刻的姥爷单眼怒睁,嘴巴大大的张开,可惜一丝生气都没有,静静的躺在那里。
“诈、诈尸了……”大姨夫被姥姥扶起来,回头看去,无比心惊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我们四人都是骇的心惊胆战,手挽手,我抓着姥姥的衣角,也许这就是饶性,越恐怖越好奇,我即便是怕到呼吸都快要不会了,可还是盯着姥爷的脸不停的看。
我就这样看着,看着……忽然,昏暗的灯光下,姥爷越发诡异的脸又如中午那时一转,猛的与我对视了一眼,吓的我们四人又嘶的倒吸一口冷气,踉跄向后退了好几大步。
一停稳!姥爷那里再生变故……
姥爷一仰脖子,好似想要继续坐起来,不过这一次,因为摔在霖上,再也发不出那噔噔的响声了!
姥爷他就好像要把脑袋拔断,猛力一蹬脚,木板咔的巨响一声,差点立起来,我生怕姥爷蹦起来,惊的再退一步,一脚踩在了大姨夫的脚背上,大姨夫却傻了眼,根本没有发觉。
姥爷这一蹦,又停不下来了,咔咔咔……一连串的响声就像不立起来根本不会停止一样,那脖子带动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马上就要挣扎出来了!
“李宝!快想办法!莫要让你爹害了咱们全家!”姥姥急红了眼,又没什么好主意,只好指望家里目前唯一的男人!
这一吼,又把大姨夫给吼醒了!
大姨夫咬的牙齿都快碎了,往地上一看,抓起那姥爷抱的一捆干草,当下取出火柴给点着了,“烧了尸体!烧了就不会诈尸了!”
我抬头看见大姨夫的眼睛里尽是疯狂的神色,也变的狰狞起来。
那团火焰燃烧的很快,也很旺!只需一投掷,姥爷立即火化,可就在这当紧的份上,大姨却一下拦在大姨夫身前,“不能啊!烧了尸体咱们就是大大的不孝了,今后在村里面子往哪放?明有人来祭拜,尸体怎么给人看?”
大姨夫都要急疯了,一手提住大姨使劲的推到在地上,怒的口水都喷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面子!”
大姨摔在地上就跟摔在弹簧上一样,直接又跳了起来,张开双臂就挡住了大姨夫,“那是我爹!”
这一句话的大姨夫啥都不出来了,大姨又猛的跪在地上,哇的哭了出来,“李宝!算我求你了!”
大姨夫气的提起了大姨,充满血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大姨,“滚!”
大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死活不让,两人这就要反目成仇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叫了一声,“大姨夫,你看姥爷!”
我一指地上的尸体,他们才被我的声音吸引,一捆干草能烧多久,已然一烫大姨夫的手掌,被大姨夫嘶了一声丢在地上,我们四人望着姥爷的尸体,又不动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指头直直的指在姥爷身上,我看见姥爷又死了!
姥爷的尸体用后脑勺有力的顶在木板上,下巴高高抬着,嘴巴呲了起来,眼珠子要凸出来掉地上,一直保持着一个非常用力的姿势,看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害怕的要命。
片刻后,姥爷慢慢的躺平了,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却在我的心里好像过了很久。
我抬头看向大姨夫,大姨夫一脸的黑血,咬牙切齿的模样也很让我害怕,但好在大姨夫散去了烧尸体的念头,姥姥却被姥爷气的直跺脚。
大姨夫松开提着大姨的衣领,呼出两口浓重的喘息声,“先把爹放好吧!”
话罢,大姨夫走过去将那两张长凳摆好,大姨感恩戴德的过去帮忙,与大姨夫一起将绑着姥爷的木板重新抬了回去。
大姨夫一抹眼睛上混着汗水的血色,就听姥姥,“李宝!这样下去不行,咱们经不起你爹这么折腾,怕是一会再闹腾非得起来不可!”
可大姨夫却问,“妈,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按理用糯米糊封住了五官,是不会起尸的,难道这个法不管用?还是爹太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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