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我却忽然发问,“大姨夫,可是我那会看见你没有糊住姥爷的另外一只眼睛,因为那只眼睛没有眼皮!”
我这一,顿时让大姨夫醍醐灌顶,一拍脑门,啪的一声脆响,在脑门上拍出一个模糊的血手印,“阿鸣的对!我怎么忘了这件事,妈!你快再弄点糯米糊来!”
姥姥听后连忙让大姨回去加热那些还没用完的大半糯米糊,大姨走后,姥姥叹了一口气,“我这闺女太要面子了,李宝,虽然我也不忍心,但你爹毕竟现在已经死了,只剩下一条尸体,诈起来的尸是没有感情的,我怕光是重新糊上五官万一不管事就坏了,你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姥姥是识大体的,毕竟一家活人要比死人重要,我看见姥姥话的时候眼角带泪,其实在内心也是万分不忍这么想方设法的对付自己老伴。
大姨夫想了想,放了话出来,“有!那妈我就这么干了!”
大姨夫把话完了,又去偏房找了两样工具出来,分别是一把锤子和几只长钉!
那长钉约有一寸还长,能够钉穿石头也不为过,只见大姨夫一手提钉,一手拿锤,将那长钉锋利的尖尖一头比划在姥爷的灵盖上,姥姥一见这般做法,把手掌都咬在嘴巴里,眼角的泪花都涌了出来。
长钉入脑,那是要把灵魂都钉进尸体里,永不入轮回,姥姥怎么能不难过?
“李宝……”就在大姨夫高高举起锤子一咬牙的时候,姥姥还是开了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哎……随着大姨夫的一声叹息,大锤没有落下,大姨夫撤开了长钉,我看见姥爷的头皮都划破了,顺着花白的头发流淌出欢快的、深黑的血液来。
大姨夫扒开了姥爷胸口衣服的一块,将那只长钉又刺在了姥爷胸口正中的地方,我看见那个位置正是人体胸骨最突兀的地方,姥爷骨瘦嶙峋的身体在电灯的黄晕下有些可怕,尤其是裸漏出左心房的半道大口,虽然被合了起来,但我知道那里面是空的!
长钉摆正了方向,一旦扎进那惨白的肤肉下,尖头就被染成了鲜红。
大姨夫再度举起了锤子,姥姥不忍的别过脸去,大姨夫手起锤落,一声闷响,咔嚓!那长钉入骨三分,鲜血就如泉涌,溅的大姨夫两手血淋淋的。
连我也是不忍看着姥爷死了还遭受这种痛苦。
咔!!!
再来一锤,长钉没入姥爷身体一半,钉的姥爷似乎条件反射一般,浑身一震,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响,一股甘甜的血液流出嘴角,钉的姥爷脖子又抬了起来,脖上骨骼咯咯几声酸响,我就看见姥爷的眼球变了!
那只独眼又开始往上翻,一丝丝的水藻绿好像爬山虎一样布了上来,姥爷的表情是如茨痛苦,当水藻绿占据了大半个眼球以后,姥爷猛的微微一转脸,反应之快,堪比活人还凌厉三分。
这一瞪,就瞪向了大姨夫,把大姨夫立时给镇住了,手上的锤子顿了一下,姥爷嘴巴一张,咯噔一声,上下牙齿重重的敲响,紧接着伸出脑袋疯狂的对着大姨夫撕咬起来。
“啊!”这突然的变化让大姨夫大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开半步,马上大姨夫咬着牙又扑了过来,举锤就砸,“妈!糯米糊好了没,快点,爸又开始了!”
大姨夫的声音万分急迫,砸的长钉穿胸而过,直直钉进身下木板与长凳里,每钉一下,鲜血就会飞溅,叮叮叮,清脆却带着沉闷的声音激的姥爷越来越疯狂,木板摇晃的又厉害了起来。
姥爷的脖子就要撕裂开来,脑袋仿佛快要脱离脖子飞出来一样,随着最后一声闷响,长钉彻底没入姥爷的胸口,冒出来的血液染满了衣衫,姥姥向屋里叫了几声,得到答复后忙回头对大姨夫,“快了!马上就好!”
大姨夫急的四下一看,一根钉子可不保险,万一跳起来全家都得玩完!
我随着大姨夫的目光一起在满地寻找着什么东西,忽然我看见大姨夫的眼神落在灵棚内一处,那里扔着一团刚才用剩下的墨斗线……
大姨夫找的正是这个玩意!只见大姨夫横跨一步,弯腰伸手一捞,将墨斗线拿在手中,回头看向姥爷的时候,双眼如要喷火,害怕这种情绪,已经慢慢被适应了。
大姨夫额头青筋暴露,双手扯着一段墨斗线绷直后,一个箭步跃回来,站在姥爷头顶前,当下将这段墨斗线绷在了姥爷的喉咙上,立刻姥爷喉咙处深深的印出了一条细沟,几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墨斗线的两端快速的流出来滴在地上。
大姨夫用力一压,墨斗线再进几分,一人一尸都用上了死劲,我看见坚韧的线几乎切开了姥爷的喉管,大团大团的鲜血都冒了出来,但好在姥爷的脑袋被压回了木板上。
脖子里,我真的看到被切开的深红鲜肉翻了出来,姥爷此刻只能不住的后脑贴着木板摆动脑袋,想要去咬大姨夫的手掌,怎奈墨斗线拉出的距离较长,咬不到。
大姨夫冲着屋里巨吼,“怎么还不出来!快点!”
“来啦!”大姨端着一盆糯米糊糊就跑了出来,一看见姥爷那副惨象,就走不动路了,还是姥姥抢过糯米糊冲了过来。
大姨夫蹲下去围着木板用墨斗线打了几个结,将姥爷的脖子固定好后,双手一拍,啪的一声重重夹住姥爷的脸,手背上的血管都凸起来了,“快倒!”
姥姥也不管那热腾腾的糯米糊有多烫,端起来就对着姥爷的血盆大口倾泻而下,一股热浪升腾起来,飞流而下的白色糊状咕嘟嘟灌了姥爷一嘴。
直到溢出来,姥姥也不敢伸手去涂姥爷的鼻孔,干脆直接顺着嘴巴又倒在了姥爷的鼻子上,滚烫的糯米糊烫的姥爷脸皮通红,连大姨夫的手都被烫到了,可大姨夫死活不松手,用意志克制了疼痛。
糊完了鼻子,冒着白气的糊糊又顺便一浇完好的左眼,我看见姥爷的尸体都绷直了,胸口一顶,长钉又深入了胸骨几分。
姥爷的脑袋摇的厉害,可惜大姨夫也是疯了一样怒号着死死擒住姥爷,那道白糊开始往姥爷血淋淋的右眼眶里浇灌,姥爷的双爪快曲到了一起,挠的手下木板满是白痕。
很快,右眼眶里先是冒出了不少红色的糊糊,又转为白色,多出的糯米糊把额头都涂了一层,又从额头上顺着两边太阳穴流进双耳,这五官七窍彻底被封了起来,姥爷才一蹬腿,再也不折腾了……
姥爷如泄了气的皮球,慢慢软了下了被折腾的体无完肤的尸体,连我都是跟着大姨夫与姥姥松了一口气。
大姨夫甩了一下手上残留着还冒有热气的糯米糊,伸手取来黄纸吧唧一声盖在了姥爷的额头上,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大姨夫一旦松懈下来,我才发现他不自知的在发抖,大姨夫惨笑一声,“让我再加两道保证!”
我正好奇大姨夫是要做什么,就看见他刷起了姥爷的两条裤腿,直到大腿跟部才肯罢手,伸手比划了一下,将剩余的两只长钉分别对准了姥爷大腿,然后残忍的钉了下去,正好刺穿木板与长凳钉在了一起,我想即便是姥爷再诈尸,恐怕也起不来了!
我感觉大姨夫有些癫狂,眼睛里冒着精光,嘴角还在狞笑,大姨夫恐怕经过刚才一吓,早就抛弃了孝心,对待姥爷,根本就当对待一只僵尸一般做想了!
姥爷身上钉了三口长钉,鲜血滴滴答答的浸透木板与长凳流到地上,不过大姨夫并没有过多的不忍,又把衣服恢复原样,将大部分伤口掩盖了起来。
“行了!明鸡一叫咱们再处理一下,只要动手及时,不会有人知道咱们对尸体做了什么!”
大姨一听这话,止住了啜泣,“真的?”
只有姥姥抹着眼泪,“作孽啊!老头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别伤心了,你的对,咱们还有一家活人呢,爸爸的事情明再吧,先熬过今晚!”大姨夫拉起我的手,一手拍了拍姥姥的肩头,和大姨一人一边扶着年迈的姥姥一起走出灵棚,正要回屋子里去。
刚踏出灵棚三步,忽然我感觉大姨夫握着我的手一紧,我的眼睛也瞬间睁得老大,身后灵棚中响起一阵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贴在了我的背上。
那声音……
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一种嘶嘶的响声,对,就是嘶嘶的响声,我想起来了,我也不知大姨夫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张口就,“是、是姥爷刚才用指甲挠木板的声音……”
我的话一完,那种长长的、比铁钩还尖利的指尖瞬间挠进了我的心里,挠的我大气都不敢出。
大姨夫握着我手的掌越来越紧,我都有点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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