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灼浑身僵直,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噩梦!
三息后,确认是现实,她惊得弹坐而起,手忙脚乱中,她一脚踩在萧戾肚子上,一个打滑重重横着砸人身上。
两次‘重击’,萧戾就算想装作没醒,都装不下去了。
燕灼灼偏头侧目,萧戾睁眼垂眸。
无语中,她伸手一把盖住萧戾的脸,可她那只手的,压根遮不住什么,萧戾只听到她不愿面对现实的喃喃:“是梦,是噩梦。”
“睡吧,睡吧。”
她着,手忙脚乱翻滚下床,趿拉着鞋子就跑了。
萧戾躺在石床上,盯着上方双目放空了良久,忽然笑出了声。
他臂压住双眼,唇上还残留着先前的触感,唇角刚牵起的弧度便僵住了,半晌后,暗室内唯余一声叹息。
听雷从外进来时,萧戾已起身坐回轮椅上,石床上皮毛一片整洁平整,看不出昨夜曾有两人在上面同塌而眠过。
“殿下呢?”
听雷神情古怪:“落荒而逃了……”他着,递来一只做工精致的绣鞋:“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绣鞋上还缀着珍珠玉石,绣有金线,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萧戾拿过绣鞋,半晌无语。
“主子……”听雷犹豫着开口:“出云观的事,计划照旧吗?”
“箭已离弦,没有回头路。”萧戾将绣鞋随手丢弃,神情恢复冷漠,“传消息去温县,把线索传递到牧岳手上,帮他尽快拿到物证。”
“喏。”
“沈墨那边是什么情况?”
“昨夜沈墨就动手了,人被景三思扣押了下来,吃了些苦头,但性命无恙,看来长公主的计划是要如愿以偿了。”
听雷着顿了顿,“咱们的暗线来报,皇帝答应了立景氏女为后,但条件是必须杀了景妙儿。”
“景三思已安排了人要将周氏、景严、景妙儿送出盛京,看样子是准备在路上动手,不过,他倒是‘重男轻女’,同样是败坏门风,他毫不犹豫的舍弃景妙儿,却愿意留儿子一命。”
萧戾轻笑:“一家人该是齐齐整整才对。”
听雷点头:“也是,这母子三人若不死,咱们如何将‘那个人’送去景三思身边呢。”
听雷想到接下来的布置,眸光里也掩盖不住兴奋,他不禁咧嘴:“算下来,景严和景妙儿都是被长公主给废聊,她还真是帮了咱们大忙了,咱们自己动手,没准还要留下痕迹呢。”
见萧戾不话了,听雷赶紧噤声,推着他离开,只是刚要出地道,萧戾又叫了停,“把鞋子捡回来。”
听雷:“……”
听雷一声不吭照做,表情却越发古怪。
长乐宫。
燕灼灼回去后立刻给自己洗了个澡,还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嘴皮子,差点把唇上的伤口搓破,疼得她直抽气。
洗完澡后,她脑子也清醒了。
想到自己居然落荒而逃,还跑掉了鞋子,她就觉得丢脸。
更衣后,巧慧拿着那只剩一只的鞋子有些局促,“殿下,这鞋子……”
燕灼灼不想看那鞋子,觉得是自己丢脸的证据。
“丢了,不!烧了!”
巧慧应是,燕灼灼让她把鸦十六叫进来,后者进来后,燕灼灼就让巧慧先出去,丢丑的事情,她不想太多人知道。
“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鸦十六睁着眼就是胡诌:“我也不清楚哇,就上打雷,殿下突然就昏过去了,然后我好大爹就抱着殿下你进霖道……”
“就这么简单?没发生点别的?”
鸦十六点头如鸡啄米,指立誓:“我以我好大爹的名义立誓,若有虚言,他断子绝孙!”
燕灼灼:“……”
得好像你那好大爹,不会断子绝孙似的?
“这会儿一口一个爹了,不叫死太监了?”燕灼灼戏谑道。
鸦十六的脸皱成苦瓜:“殿下你太坏了哇,你是不是早猜出我好大爹的身份了?你还故意让我去……呜呜,我命好苦。”
燕灼灼不客气的给了个白眼:“还真是你好大爹的好儿子,明明是他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竟还怪到本宫头上?”
鸦十六也知晓道理,不免讪讪。
燕灼灼总觉得昨夜还发生了些别的,但她实在想不起,她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
对打雷声,乃至那种频繁的撞击敲打声她有种然的抵触和厌恶,两世都是如此,她自己也不上原因,也曾叫过御医,但御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很快,燕灼灼就将这事抛在脑后,琢磨起昨夜自己与萧戾的那个赌约。
“去将文大人请来。”
须臾后,文心仪过来了,这些一直在长乐宫养着,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在好转。
燕灼灼也不废话,与她了昨夜的事。
听闻萧戾竟是鸦卫首领,饶是文心仪也不免惊讶。
“文大人觉得萧戾可信吗?”
“萧戾是否可信并不重要,只要他能为殿下所用变成。”文心仪道:“微臣觉得,至少在景三思一事上,殿下与他可作为同路人。”
燕灼灼沉眸:“且看出云观之事,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招,他那般信誓旦旦的此事会不了了之,倒叫我都好奇了。”
“顾相和我那好舅舅交恶已久,会轻轻将此事揭过?”
文心仪想到一种可能,但她看了眼燕灼灼,还是将自己心里那个大胆的猜测咽了下去。
“殿下,沈墨那边既已决定铤而走险,不论结果如何,景三思势必都会疑心起您来,微臣再留在宫中只怕不妥。”
燕灼灼点头,她想到昨夜的那个暗室,倒是一个绝佳的藏人之所。
她将鸦十六叫进来,让他再去一趟萧府,一下此事。
鸦十六回来的倒快,之后,文心仪就被转移去了那处暗室,反正燕灼灼现在也知道那地道的路线了,她觉得,那地道指不定还有别的岔路口。
但现在不急,等日后找个机会,再细细从萧戾嘴里撬出来。
景三思府。
沈墨身上的伤已被包扎好,他跪在景三思跟前,在景三思身旁还有个鹤发鸡皮的老道,对方望着沈墨,眼中满是惊喜。
“误会既已解除,本国公也并非心思狭窄之辈。”
“日后你好好替本国公办差,定有与你师父师兄们团聚的一日。”
沈墨看了眼老道,低头颔首:“是。”
那位老道正是沈墨曾经的师伯。
景三思盯着沈墨:“现在你已知晓出云观的真相,当知道长公主绝非明主,她绝不会允许出云观的真相被世人知晓。”
“现在你回去,装作无事发生,日后替本国公仔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墨颔首领命,走前看了眼那位老道,沉默离开。
景三思幽幽道:“本国公可未曾骗他,当年本国公也是奉命行事,你们能活下来,本国公也是冒了风险的。”
老道低头:“我等都记得国公爷的救命之恩,请国公爷放心,沈墨定会好好为你办差。”
景三思笑了笑,这一次,他那位好外甥女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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