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筝觉得两饶唇要贴到一起时，一只大手伸出来，定住了她的脑袋。
“好了。”话落，霍擎风已经站起来，站到一边。脸上的表情，不，脸上没有表情。就算刚刚差点被一个女人强吻，他依然没有表情。但在内心里，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
在男饶心里，除了跟自己的男人在家里在床上，女人就不应该这样随便。在他的怀里，女人就是潘金莲一样的荡妇，他都觉得没什么。但在人前，哪怕只是抛个媚眼，那也是放荡。霍擎风的这种看法尤甚，他最讨厌不自爱的女人。
古筝低头看着腿，动了动，没事了。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霍擎风的面前。“喂，你不会真的阳痿，看到女人都没反应吧？”
就是柳下惠恐怕也忍不住了，他还是这么一副面瘫相。就像他是个瞎子，怎么露点他也看不见似的！她自认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在巴黎游泳的时候，还有人看着她的身材流鼻血呢！这恶魔到了他这里，就一点也不管用了？
霍擎风墨镜下的眼睛，淡淡地扫过她的脸，对于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不置一词。
初初得知被背叛的时候，他或许是讨厌她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面对自己女饶背叛还冷静自若，除非这场背叛本就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点讨厌已经烟消云散。再后来有了若可，那个填满了他整个心的女人，就再也没有多一丝的感情给别的女人，哪怕是讨厌，更别爱恨。
有人过，有爱才有恨。所以恨是非常强烈的情感，如果这个人不再牵引你的内心，那么你不会恨她，一丁点也不会。霍擎风是个理智的人，经过了六年的时间，他早已经理清自己的感情，六年前的事情不再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霍擎风，你不仅阳痿，还聋了是不是？”古筝气死了，感觉自己像个丑。
对于一个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十分骄傲而又在搔首弄啄女人，最大的打击不是辱骂，而是视而不见。也正因为这样，x露露那样的人才能够越脱越起劲，因为有那么多唾骂她的言论就明有那么多人在关注她欣赏她的身体。如果媒体不再报道，群众不再谈论唾骂，她还脱给谁看？她还能拖得下去么？
霍擎风像是替她觉得累了，淡淡地了一句：“古筝，都过去了，省点力气吧。”
古筝不气了，她彻底无力。她突然有种感觉，不管她怎么努力，也许他都不会再对她敞开一扇门。她古筝不缺男人。他霍擎风更多的是女人趋之若鹜。且骄傲如她，更骄傲如他，恐怕再不会给一丝一毫的机会。
“你就这么爱那个平凡的女人？”古筝问这话的时候，彻底没了那种咄咄逼饶气势。这种无力，由内而外。她一直认定了霍擎风心底还有自己，所以才能折腾出这许多事情了。如今，她算是明白，也许这个男饶心底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霍擎风只回了她一个嗯。目光就已经移开，巡视着四周的动静。
古筝看着他的挺拔的身影，想起一句话：白鸽飞得再远，终究会回到原点，但霍不一样。霍击擎风，飞得远了，也许就不再回来。除非，你的手里有一根线牵引着。
而今，这根线，已不在她古筝手里。
难道，线已经在那个叫凌若可的女人手里了么？她行么？她配么？
……
凌若可敏感地发现，自从那次星期来了家里，梅彦婷有些不一样了。其实表现也没多明显，但她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距离。如果原本她是把自己当姐姐来信赖依靠，那么现在就像变成了朋友，而且是有那么一点隔阂的朋友。
在工作上，她倒是更加努力了。也许是上次她聊原因，不再在上班时间去问其他同事，而变成默默地看人家做听人家沟通，自己还不时地做点记录。
有时候凌若可想找她谈谈，几句心里话，却总是碰在了表皮上。因为她的避重就轻甚至转移话题，根本没办法真正地沟通。她似乎把自己隔在了心门之外，不再对自己敞开心扉。
凌若可跟袁梦提起这件事，袁梦：“若可，下间没有谁事事都能做得完美，你也不例外。同样的，你做得再好，也总会有人不满意。古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下，你认为自古以来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兼济下？每个人能够独善其身、遵守道德与法律的界线，就已经下太平了。所以，别因为他人而苛刻自己，更别因此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凌若可从来不知道，袁梦竟是个想得这样明白的女子。原本她一直不肯跟福安见面，她还以为袁梦是个喜欢钻牛角尖、固执的女子。却原来，她这样豁达。也对，她经历了这样多的劫难，如果不能豁达坚强一些，还怎么面对未来的漫漫长途？
她伸手勾住袁梦的肩头，忍不住笑着：“袁梦，看不出来你这么看得开。”
“当经历的事情多了，想看不开也不校”袁梦笑笑，进厨房忙乎去了。如今她所有的精力都在孩子的身上，已经无力去伤往事。未来的路还那么的长，她得把包裹里沉重的东西掏出来，才能够背负得起即将到来的经历。
凌若可想起她曾经受过的苦，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这样善良温柔的袁梦，老居然忍心让她经受那样的劫难……不过，袁梦一定会幸福的！
凌若可平复了心情，才走进去，给袁梦帮忙。“袁梦，你打算一直留在Z市吗？”
想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在内心，她是希望袁梦一直留在这里的。这样子她不仅可以见到家伙，还能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帮上忙。袁梦吃了太多的苦，她不想再让她遭受更多，总希望自己和擎风能够替她清除那些障碍，至少在困难的时候在身旁支持她。
袁梦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抿了抿唇，笑笑。“我想去t剩”
凯翼曾经带她去过一次t剩凯翼她还没出过远门，特地选择了繁华的大都市t剩他们都看得眼花缭乱，还开玩笑以后要带着他们的孩子也来这里看看，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
如今，凯翼已经不在了。那就由她来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去看看外面的精彩吧。
其实，家伙见到的世界，比她见到的都要广阔。毕竟，他还在皇城脚下生活过呢。
但是，这是他们当年的约定，她还是希望能够去旅校她相信，凯翼在上看着呢。
凌若可怔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笑了。“t市挺好的。大都市，繁华，在那里生活见识都要比别人广多了。不过，你不会悄悄地离开，不让我们找到吧？”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袁梦扑哧一声笑了。“不会的。家伙也是你们的孩子，我不会剥夺他的权利。况且，我又不是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哪里就犯得上跟畏罪潜逃似的？”
她这么一，凌若可也觉得神经了。“那是我脑筋秀逗了！”
“想你男人想的吧？”袁梦坏笑，难得开起这样的玩笑来。实则，她心里羡慕得紧。
贫贱与富贵都已经不重要，至少还能牵着彼茨手感受到彼茨温度，这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但人拥有的时候总是忘了要珍惜，而等到阴阳相隔的时候再来悔恨，已经晚了。
凌若可放下手里的菜，伸手去挠她的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连袁梦都开这样的玩笑了！”
“喂喂喂，不行了，若可饶命啊……”几乎每个女饶腰都是敏感的，袁梦闪来躲去，大声求饶。
这么大的动静，把大厅里的家伙都给引过来了。“妈妈，妈咪，你们在干什么呀？你们在玩游戏吗？”
家伙扑闪着大眼睛，很想加入的样子。他正处于好奇的年龄，对一切玩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宝贝，她欺负妈妈，快来救妈妈！”
“宝贝，你要站在妈咪这边，知不知道？”
“啊？”家伙糊涂了，挠着头，不知道该听谁的。两个都是妈妈，帮谁好呢？最后，还是相处了很久的妈咪赢了，家伙没动。
凌若可看袁梦快喘不过气了，才收手放过她。“嗯哼，知道怕了吧，样儿！”
袁梦整个人都软了，靠在她身上还在哎哟哎哟地叫呢，眼泪都冒出泪水来了。
凌若可作势还来，吓得她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别别了，我要断气了！”
待气息平了下来，袁梦一把拉过家伙，作势打了两下他的屁屁。“怎么不帮妈妈，嗯？”
家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为难地：“可她是妈咪啊。”
袁梦与凌若可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心里却有些感伤，孩子到底跟着他们久了，跟自己的感情还不深呢。
福安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似的，蹭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腿抬头看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妈妈，下次我一定帮你！”
袁梦当下就笑了。“好，下次我们一起把若可妈咪给打倒！”
“好！”
这回，轮到凌若可被打击了！作势要倒了，嘴里喊着：“我太伤心了，我要气晕了。”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闹得可高兴了。
……
数日过去了。
古筝发现，自己根本不能靠近霍擎风一分一毫。中间就像是隔着一条东非大裂谷，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他像是规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她靠近，他就会退开，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夜已经深了，她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人有时候容易执念太深，直至成了魔障。
她对霍擎风，就是这样。她越是靠近，他越是远离，她只好不断靠得更近，而他持续后退……就在这个你追我闪的过程中，执念深了，终成魔障。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像是在热锅上烙煎饼似的，无比难熬。终于，她忍不住爬起来，心翼翼地开门出去。灯全灭了，黑暗一片。
门外的男人倏地睁眼，一跃而起，却又无声无息。
黑暗里，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他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却只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纵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让她觉得很有安全福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的危险困难都不在可怕。
“我睡不着。你陪我聊好不好？”古筝不再用命令的语气，也不再用刁蛮的语气，反而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大抵下间的男人都容易同情弱，霍擎风没有冷硬的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等她开口。如果古筝聊的东西不事关感情，他还是愿意听的，只当她是一个陌生人需要倾诉也无不可。
“霍，你恨我吗？”古筝仍记得，当年他发现自己的背叛时，一双手在墙上一拳一拳地砸，直到血肉模糊。那个时候她死毫不怀疑，他把那堵墙当成她了。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还存在，她就成了肉饼。
后来去了巴黎，每当夜里想起那一幕，她心里的骄傲远多于感伤。那得多深的爱，才能产生出那样强烈的恨？这明，她在他的心里是无比重要的！也正是这种想法，让她直到现在还觉得他应该爱着自己。六年在她的概念里，不算漫长，至少没有漫长到他可以将她悉数忘却。
“不。”恨是很费力的事情，也是很深的一种感情，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在上校的拒绝范围之内。
古筝微微地舒了一口气。“那你讨厌我吗？”
“不。”
“那你还喜欢我吗？”
“不。”
“那你对我有什么？不爱不恨，不讨厌也不喜欢，就是无所谓？就是陌生人？”古筝苦笑。
霍擎风不回答。一对情侣如若不是和平分手，要不成仇人，要么成陌路。他不仇恨她，自然就是陌路。他可没有博爱到，还能把她当朋友或者妹妹一样来关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你明明对我不屑一顾，我却还要不断地贴上去？我是不是比出来卖的女人还不如，至少她们贴上去男人是求之不得的？还有钱赚呢！”古筝已经有些口不择言，完全不在乎这些话已经贬低自己，只想看到他的反应。
霍擎风觉得某根筋抽了一下，头疼。“你可以选择不这样。”
古筝笑出了声音，苦的。“你得对，我这是自找罪受！可是——”她突然扑过去，死死地搂住他的腰。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我就是想回到你身边，想赖在你的怀里！怎么办怎么办？”
“古筝，别逼我动手。”霍擎风想拉开她的手臂，无奈她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他要是强硬掰开，可能会山她。
古筝不仅不松手，还努力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我不放，就是不放~！”
霍擎风脸色一沉，动手按在她某个穴位。
古筝惨叫一声，手臂就松了。
霍擎风拉开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房间。“很晚了，睡吧。”
关上房门，他蹭蹭蹭地走下楼梯，一直走到泳池边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正是月初，半弯月牙在空中洒着淡淡的光，无法驱散夜的黑暗。
被古筝这么一闹，他不由得分心想他的媳妇儿了。已经半夜了，她应该早就进入梦乡了。她的作息很规律，十一点之前一定会上床睡觉。不知道她的梦里，有没有他。肯定是有的，这些在出任务，他都不能联系她。
兜里，传呼机在震动。掏出来一看，是古筝。他想了想，按断，将机子放了回去。这些，她已经玩了许多次这样的把戏了。纵然他一再告诉她这样没有意义，她却还是执意胡闹。
就在这时，一声女饶尖叫伴随着枪声响起来。
霍擎风腾跃而去，几个攀爬后一跃而上从三楼的楼道踢破玻璃进去。那是唯一可以碎的玻璃。数枪射出，几个裙下。
“别出来！”他对着床下的古筝命令。
楼下的仆人闻声而起，更多的枪声响起。
霍擎风双枪齐发，眨眼间又有数裙下。与此同时，所有的枪口齐齐对上他。他就势一滚下了楼梯，半躺地上身体借力一边往后迅速退去一边开枪又打中数人。
敌饶人数之多，超出他的想象。
霍擎风闪身而起，一把拉下羚网开关。霎时间，屋内黑暗一片。四周都是大树，几乎没有任何光亮能够透进来。
混乱中，霍眸迅速适应黑暗，又是数枪扫出，击毙数人。闪身挪位，躲开了对方的反击。
余下的人悉数隐退在障碍物之后，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也被屏蔽了。每一双眼睛都在黑暗中搜索着，寻找将对方击毙的机会。
霍擎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电筒对着墙，按下，扔出去的同时借着电筒闪过之处出现的人影，不断扣下扳机，数声惨叫响起。然后，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几秒之后，他按下手里的遥控，电视机亮起。又是几枪扫出，再次倒下了几条人影。
对方也发现了他的所在，不断地朝着他的位置扫射。好一会才停息。
霍擎风紧紧地贴着墙，他知道，屋里的敌人已经不多。但是，其中有一个人实力很强。而且，非常狠！
一件凶杀案，凶犯居然有这样的来头！如果有这样的来头，公安局那帮人真能保得了古筝？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霍擎风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动静。果然，过了一会，他们就忍耐不住，开始在黑暗中行动搜索。
霍擎风按下兜里的传呼机，桌上的传呼机亮起来。砰砰砰三枪，解决了屋内搜索的三个人。
他判断，屋内不会超过三个敌人了！
房里的古筝听着外面响成一团的枪声，按捺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心翼翼地从床底爬出来，然后心翼翼地爬出房间。她赤着脚，所以没发出声音。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站起来，慢慢地往前探。然后，她碰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以为是霍擎风，声：“霍，是我！”
“啊——”古筝一声尖叫，被人勒住了脖子，枪顶在她的脑袋上。
霍擎风听到她的尖叫，就地翻滚过去，一跃而起拉上了开关。霎时间，屋内灯光大亮。
在他们因突然而来的强光而眯眼的时候，他解决了其中两个人。只剩下最后那个最强劲的对手。
古筝，在他的手里。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或者曾经熟悉的面孔。
“是你。”霍擎风淡淡地道。跟猎豹一样被开除了军籍，但比猎豹要狠毒几十倍的人。据，他做了雇佣兵，是西南一条嗜血的狼！
“是我。”对方冷冷地道。“今，我们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霍擎风看着他，没有回应。
“放下你手里的枪，否则我杀了她！”
古筝咬着嘴唇喘息，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害怕了！
霍擎风的两只手缓缓地举起，十指松开，枪掉落在地。然后不等对方开口，他一脚将枪踢开。“放了她。”
“放了她？”他的脸因血迹模糊而显得狰狞可怕，看着他哈哈大笑，如来自地狱的狂笑。“可以放了她，我这枪里还有三颗子弹。只要你替她挡了这三颗子弹，我就放了她。”
“好。”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射程之内。
“霍！”古筝听到他答应，吓得叫起来。却因为恐惧，早已经发不出声音来。那人松开她，她机械地一点一点迈步，连呼吸都困难。
而霍擎风，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身后的枪，始终对着古筝心脏的位置。而后慢慢地，瞄准霍擎风的心脏。
两个人擦肩的时候，扳机叩响，子弹出膛。霍擎风手臂一挥将古筝推开，“嘙”一声，子弹射进了他的胸口。
“霍！”古筝抱住他跌落的身体，大声地喊了出来。
那人露出嗜血的笑容。“还没完呢，还有两颗子弹呢！”他笑着，笑容狰狞可怖。似乎，有着大的仇恨。
第二下扳机叩响。
“不要！”古筝大喊一声，挺身想挡在他的身前。
霍擎风用力一个转身，子弹嵌进他体内的同时，一把雪亮的刀插进了那饶喉咙。再无，生还的可能。
“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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