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心里欢喜,想着:崇允知道了便可安心了。
他一赶回来,就到明堂打听印真的消息,还未曾回家。此刻得知印真无碍,才安下心来。现在又急匆匆的赶往安乐居去了。
一见到印信,安平便道:“崇允,我见过印正了!他阿真虽然外伤严重,但灵元完好,脏器未损,还留了药品给阿真。阿真无碍,你可安心。只是苦了孩子遭这通罪。”
印信道:“能挨过去便好!”
安平又问起受刑的经过,得知悦帮了大忙,欣慰赞叹悦难得,佩服悦有担当。
一番言语,便已过酉时。
安平辞行道:“崇允,今日中秋,我得回去了,月儿和阿晴还等着我回去。”
印信拿了一壶桂花蜜酒给安平,道:“昨日阿晴在这里陪我们提前过了个中秋节,特许几个孩子喝零桂花蜜酒,阿晴还挺喜欢的,带回去吧。”
安平接过桂花蜜酒,道:“你们夫妻俩倒是会宠着他们,都饮上酒了,也罢,少饮也无碍。”
颜若雨一直在照顾悦,此时方出来,拿了一盒莲蓉月饼给安平,道:“盈止,这个也带回去吧,霁月喜欢。”
安平接过来的,道:“好好,我给月儿带着。”
安平又匆匆离去,赶回家中,妻女还在等着他一起团聚,过个团圆的中秋夜。
回到家中,花灯早已制好,香案也已布设完了。
安平刚坐下喝了一口茶,陈霁月和安晴就忙慌慌地询问印真的情况。
安平没细,只:“无碍,只需将养。”
安晴拍拍胸口,提着的心总算能定下来了。
陈霁月把安平带来的桂花蜜酒和莲蓉月饼,一并布于香案上。
一家人,竖中秋,拜月神,赏月饮酒品佳肴,欢欢喜喜的享受着团聚的时刻。
安乐居中,昨日的花灯还挂着。
夫妻二人又添了烛火,备了酒和果品,设了祭月香案。
暖色的烛火,在微凉的夜幕下,显得格外单薄,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吹灭了。
悦从回来一直睡着,印信用自己的灵力帮悦调息。颜若雨则从房间里设了香炉,点了凝神香,好让悦安睡。
祭拜了月神之后,颜若雨便叫琉桂、阿韵和松庆一起来过中秋节。
若是给印回看到这画面,定是又要责难:大名鼎鼎的九箭王印崇允,竟然和灵使一起过中秋节,果然,娶了门户的女人就堕落了!
但这在印信和颜若雨夫妻看来,是再平常不过了。
印信的灵使们对他都极为忠心,一部分原因是臣服于印信的力量,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印信多数情况下都没有把他们当作下属,而是当作朋友看待。
这样的御邪师,在御邪师界,也算是异类。毕竟对大多数御邪师来,灵使不过是工具,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牺牲了再找替代品便是。
所以琉桂、阿韵和松庆对印信都十分崇敬,对印信的家人也是敬重有加。
琉桂、阿韵都是稳妥之人,独有这松庆,顽皮跳脱,和印真倒是颇为投缘。
刚喝了桂花蜜酒,松庆便主动请缨道:“夫人,阿真托我照顾悦,我要去看顾那个鬼了。”
颜若雨听此言,道:“好,那就辛苦你了。”着又拿了两个碟子,各式的果品都拿了一些,叫松庆带去房间里吃。
松庆道了谢,屁颠儿屁颠儿的往印真的房间走去,他满心惦记的,多半是印真那两坛莲花醉。
……
禁苑里的中秋,安静的一如常日,只不过晚间有禁侍送来月饼和其他简单的饮食。
印真疲惫不堪,心里的挂念的事情都放下后,困意便涌了上来,昏昏的睡去。
禁侍的进出来去,都全然不知,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酉时末了。
印真觉着口干舌燥,之前身上的疼痛感,让他连吃饭、喝水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想昏睡。
现下稍微有些力气,便觉得腹中空空,口中干渴。
禁苑酉时三刻放晚餐,禁侍送来的晚饭早就凉了,印真用一只胳膊撑起上半身,只喝了水和粥,其余的一概没吃,便又趴下歇着了。
印真想着,幸好有悦,不然现在别是饮水喝粥了,只怕喘气都不会了。
刑殿虽然是他们印氏家族的私刑处,但也是御邪师们用来废除妖物灵力的公刑处。
这样的公刑处总共也只有三个,印氏刑殿,茹氏戒室,白氏儆堂。印真心里念叨:这一遭罚,我印真也算是见识到了公刑处的威力,也不亏。
他心里盘算着等伤好一些了,先给家里书信一封,再好好钻研一下悦给他的灵力该怎么用,不能守着宝贝暴殄物。
印真睡了许久,要接着再睡也睡不着。就调整一下姿势,两只胳膊撑着上半身,把胸前的曲玉环拿出来。按照悦的,把意念和灵力注入曲玉环中,又按照他母亲教他的医术调息休养。
一个周下来,就感觉筋骨脉络顺畅多了。
一番动作之后,印真又趴下来,左肩膀正巧压在几个硬物上面。
印真猛然想起印正走的时候,好像往他的被褥底下放了什么东西,忙翻出来三个瓷瓶,瓶身有标记着,两个是金疮药,一个是紫地凝血散。
印真一喜,自言自语道:“印正师哥真是有心,留下的都是好东西。”
着就掀开被褥,给自己背上撒金疮药。
因为看不见,哪里疼的厉害,就凭着感觉撒在哪里,一遍药上完,疼得印真直呲牙咧嘴,骂道:“二大爷的!疼死我了......”
印真略歇了歇,又服用了紫地凝血散。刚用了药,若是没吸收就盖被子,岂不是浪费。印真索性就裸着上身。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印真才把外衣搭在身上,吐槽印正:“上完药衣服也不给我披,扯上被子就完事儿,印正师哥还真是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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