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伙计本就是靠着帮人跑腿赚钱生活的。
一看来了桩活计,主家又是一身绫罗绸缎的大姐,立刻躬身回道:
“娘子嘱托之事,的一定给您置办妥当。”
“只是娘子该如何称呼?我找到合适的宅子后,该如何联络娘子?”
云佑回:
“后日未时一刻我还会来这里,届时你在这里等我便好。”
“你明日帮我多寻几处宅子,后日带我去宅子里看一看。”
云佑抿唇思忖一瞬,又叮嘱道:
“你只需是帮着主家租宅子,不用告诉别人,你的主家是男是女。”
跑腿伙计只当云佑是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女娘,不方便在人前抛头露面,便一脸恭敬的答应了。
云佑怕跑腿伙计不尽心,临走前给了跑腿伙计一些铜板,在跑腿伙计的千恩万谢中,云佑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云佑计划着,让跑腿伙计先把她看中的宅子租下来,她再从跑腿伙计的手里,把宅子转租过来。
如此转一手,陆祤应该是查不到的。
谁料云佑刚离开没多久,怀遇就走到那个跑腿伙计面前,一脸狠厉的问道:
“哥们儿,想要银子,还是想要命?”
怀遇一通审问完,扔给跑腿伙计一锭银子: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今日之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倘若再见到那位娘子,你就躲着点走。”
“记住没有?!”
跑腿伙计连忙躬身道好,点头哈腰一阵恭敬从命后,立刻拿上银子颠颠的跑走了。
云佑回到院子里沐浴洗漱后,就早早的睡下了。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莫名出现一个孩。
她看不见那孩子的脸,分不清那孩子是男是女,只觉得那孩子像个奶乎乎的肉团,被她轻轻抱在怀里。
的肉团可爱又柔软,还会晃着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家伙笑起来咯咯响,好似一阵银铃叮叮当当。
藕节似的手忽然攥住她腰间绦带,往她掌心塞了一根羊脂玉的发簪。
忽的扬起一阵怪风,肉团在她怀里渐次透明缥缈起来。
唯有肉团的腕间,用红绳系着的一块长命锁,当啷一声落地,惊的窗外飞起一片流萤。
云佑猛的惊醒起身,浑身冷汗淋淋。
五更的梆子声遥遥响起。
云佑平缓了片刻,掀开床帐,瞧见窗口已经透进了鱼肚白的光。
整整一,云佑都是无精打采,提不起任何精神。
她被困在是否该要这个孩子的问题里,心乱如麻、愁肠百结。
昨日当她刚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时,只是对生命的孕育感到很奇妙。
可昨夜的那一场梦,给了她一种真切的现实感,好似她真的抱过一个孩子。
那孩子的模样可爱又讨喜,她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在她怀里烟消云散。
而那孩子在消散之际,她骤然涌出一股珠沉玉碎的痛心之福
云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
第二日用过午饭,云佑便独自出门,前往和跑腿伙计约好的那个巷口。
云佑走到那个巷口附近时,刚好未时一刻。
她远远看过去,巷口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不仅没有见到她雇佣的那个跑腿伙计,甚至巷子口附近五丈内,竟连一个陌生的路人都没樱
云佑心中很疑惑。
难道是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光化日之下,酒楼后厨的巷子里,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云佑深吸一口气,决定去巷口看一看。
待她轻步慢行到巷口时,侧目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霍然出现在她面前。
陆祤正站在巷子里,双臂横抱在身前,姿态懒怠的倚着墙面。
一见到云佑,他嘴角一勾,语调散漫的冷嘲热讽起来:
“来酒楼后厨做什么?偷吃吗?”
“不过几日没去找你,这就按捺不住了?口味变的这般怪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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