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赵一成的脖颈,胳膊,脸都被挠出血痕。
指甲也裂开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也不吭声。
很快又走到了水里,然后埋头,明显是要淹死自己。
“这是中邪了吧。”李诗皱着眉道。
“有可能。”
袁牧总不好放任不管,只能重新把他拉上岸。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赵一成突然剧烈挣扎,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就像是得了失心疯。
他双手死死抠着河底的石头,磨得指腹都烂了,一直流血。
但总归力量和袁牧悬殊。
袁牧用单手扣住赵一成的双手,膝盖压着他的后背。
叫了两声名字,赵一成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想要爬到水里,力气越来越大。
见状,袁牧立即掏出一张黄符,往赵一成的庭拍下。
霎时间,人便不动了!
“果然有问题!”袁牧道。
他用的是定身符,对普通人无效,只对阴邪之物起作用。
但赵一成不是鬼上身,否则袁牧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袁牧仔细感受了一番,赵一成的体内并没有阴煞之气。
难道是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
思及此,袁牧正想给赵一成脱衣服,余光看到旁边的李诗。
便对她道:“麻烦你去叫几个人过来,赵家在我家隔壁的隔壁,门口摆着两个大石墩。”
“好!”
李诗立即答应下来,转身离开了。
人一走,袁牧直接扒开赵一成的衣服。
麦色的皮肤上都是血印子,有些已经血痂,有些还在渗血。
新伤旧伤交错,看着极其骇人。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位于赵一成左肩胛骨下三寸的位置,有数道暗红色的扭曲纹路。
像是皮下凸起的血管。
袁牧伸手摸了摸,紧接着,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动了!
暗红色的纹路在肩胛骨周围游走,渐渐组成蜈蚣状的奇怪图案。
赵一成忽然发出急促的喘息,似乎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遏制不住的打着颤。
这图案是什么鬼东西。
袁牧收回手,没再继续碰触。
那蜈蚣活灵活现的,沿着皮肤一路爬到了赵一成的心口,发狂状不断拧动。
咔咔咔咔!
细密的声音悄然响起。
好似啃噬骨髓。
不一会儿,赵一成的心口出现一枚拳头大的红痕,就跟被烫伤一样。
紧接着。
红痕迅速分裂,如蛛网般布满前胸。
红痕出现的瞬间,赵一成的呼吸突然衰弱,四肢无力的瘫软。
在他没有完全闭合的眼中,细如发丝的红虫不断游动。
蛊虫?
袁牧拧着眉思索,苗疆蛊虫他有所耳闻。
如果是蛊虫,体内没有阴煞之气倒也得通,但赵一成怎么会惹到苗疆那边的人?
总不能是和苗疆女子谈了个对象?
正想着,赵一成又开始挣扎,绷直的身体犹如石头般僵硬。
前胸的血痕渗出半透明的液体,心口的蜈蚣微微泛着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是死在了水沟里的臭老鼠。
无数细红虫混着粘液钻了出来,但被阳光一照,就像是被火烤后头发,扭曲成渣。
“嗬嗬——”
赵一成大张着嘴,凸着眼,发出几个字音,似乎有话要。
但声音过于含糊,让人无从分辨。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和呼喊声。
李诗带着爷爷袁崇山,赵父赵国贵,赵海棠,还有两个年轻力壮的青年跑了过来。
“大哥,你这是咋了呀!”
赵海棠见到赵一成就嚎啕大哭,跪在旁边被他身体吓的直抽抽。
“他,他这是咋回事,身上都是啥东西啊。”
赵国贵也红了眼眶,一个糙汉子直抹眼泪。
边边伸出手,作势要把赵一成抱起来。
“不能碰!”
“别动!”
袁牧和袁崇山异口同声道。
话音未落,赵一成忽然身体一挺,张开嘴巴,吐出一堆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许多细细长长的红虫掺杂其郑
红虫在地面迅速扭动,然后在太阳的照射下,水分蒸发成薄薄的一张皮。
“赵叔,一成哥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吐虫子了!看着怪吓饶!”
两个来帮忙的青年吓了一跳,犹豫着不敢上前。
赵国贵也觉得渗人,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儿子,更多的是心痛!
手脚都在打哆嗦。
李诗及时捂住了赵海棠的眼睛,生怕看到晚上会做噩梦。
赵一成还在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腥臭,那股死鱼烂虾的味道经久不散。
袁崇山上前几步,双指并拢,迅速在赵一成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
几分钟后,赵一成猛地一哆嗦,趴在地上不动了。
“把他抬到树底下,别晒到太阳。”
袁崇山给赵一成披上衣服,对着来帮忙的两个青年道。
俩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抬手干活。
将赵一成搬到树下后,连忙去河边洗手,生怕沾到恶心的红虫。
“爷爷,您是不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袁牧看向袁崇山问道。
红虫诡异又骇人,也不清楚有没有毒。
但瞧着不是善茬。
袁牧认不出来,但袁崇山刚才出言阻止,显然是认识虫子的来历。
“是僵尸红虫。”
袁崇山点点头道。
“和僵尸虫一样吗?”袁牧面色一顿,惊讶道。
僵尸虫,是苗疆常用的一种蛊虫。
中了僵尸虫,身体会慢慢变的僵硬,血肉逐渐被虫子吞食。
最后变成干尸。
整个过程会持续半月,在这半月内,每都会感受到啃骨吸髓的疼痛!
袁牧记得在图谱上看到的僵尸虫体型椭圆,生有肉翅,长足。
红虫和僵尸虫的长相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它的变种,一成身上怎么会有苗疆那边养的腌臜恶心玩意儿?”袁崇山问道。
赵国贵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我,我不知道,啥僵尸虫,我听都没听过。
袁老,我儿子还有救吗!
你可得救救一成啊,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求你救救他!”
“袁爷爷,救救我大哥吧!”
以赵海棠的年纪,听不懂袁崇山的话。
但她见到自家老爹哭了,便有样学样,带着哭腔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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