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刘玉姐的关系，是不是挺好的。”李诗将头发别到耳后，不经意的问道。
袁牧把手上的水甩干净，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跟她关系一般，刘玉姐很早就出去打工了，她奶奶是村里有名的热心肠，和我奶奶是从一块长大的，所以遇到事就会帮衬一二。”
“原来如此。”
李诗也擦了擦手，话锋一转，问道：“下午去哪儿玩？来的时候我看到有条河，你带我去河边转转呗，我想多拍几张照片。”
“行啊，我正有此意。”
袁牧干脆的答应下来，道：“这次回来的时间太短，远的地方不能去，只能先带你在村子周围转转，等高考结束后，我带你去山里玩。”
“那就定了！”李诗高欣。
收拾好碗筷，袁牧又陪爷爷奶奶坐了一会儿，就到了两位老人午休的时间。
香花村民风淳朴，生活节奏慢。
晌午后，村里几乎看不到人，都是回家去午休了。
这个时候的村子很安静，颇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
李诗带了个鸭舌帽遮阳，和袁牧来到河边。
迎面的风吹拂着河水的凉气，叫人有种不出的舒畅。
“时候我住的地方附近也有条河，里面的河鱼又鲜又肥。
河虾的个头也大，水也是清甜的。”
李诗怀念道，调整角度，拍下几张很有农家乐氛围感的照片。
“现在这个季节的河鱼不肥，但也挺好吃的，你要是想吃，我给你抓一条。”
袁牧撸起袖子道。
“你会抓鱼？”
李诗狐疑的看了看袁牧，笑道：“堂堂阴阳先生，难道也要亲自下水么。”
“阴阳先生也得自食其力才能吃饱饭。”
袁牧摇摇头失笑道：“吃螺蛳吗，这时候的螺蛳还不错，晚上用辣椒给你炒一炒？”
“你都这么了，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李诗毫不客气道。
闻言，袁牧从岸边捡了根粗壮的树枝，然后卷起裤腿，淌水下了河。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叉到一条河鱼。
“这么快！技术不错嘛！”
李诗站在一侧冲袁牧比了个大拇指，眼前的画面让她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仿佛又回到了时候。
“这河水是从山里引下来的，源头是一汪清泉，所以养出来的鱼个头不大，但肉质鲜甜，你晚上有口福了。”
袁牧抓了两条鱼就没再继续，把鱼扔上岸后便弯腰去摸螺蛳。
河水不深，只没过腿的一半。
李诗看了一会儿，也有些跃跃欲试，脱了鞋袜想下水。
“你当心点，河底细沙藏着石头，容易打滑。”袁牧提醒道。
“放心，我有数！”李诗十分自信道。
结果话音刚落，便脚底一滑！
幸好袁牧眼疾手，否则李诗绝对会一屁股坐水里！
“都了容易打滑。”袁牧忍俊不禁道。
李诗顿时羞赧的红了脸。
“你来我这儿，石头不多。”
袁牧边边让出位置，让李诗过去。
就在这时，他余光一扫，看到不远处，大概十几米开外的位置，岸边正站了个人。
“好像是赵海棠的哥哥，赵一成？”
李诗也注意到了岸边的人影，询问道。
“是他。”
袁牧嗯了一声，点点头。
“他也要来抓鱼吗。”李诗撇撇嘴道。
脑海倏然一闪来时的经历，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赵一成酒醉的疯癫状态，太过骇人。
李诗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悸！
“呃……我记得赵海棠是挺喜欢吃鱼的。”
赵一成是抓鱼的好手。
袁牧亲眼见过他曾经一时抓了31条鱼，记录至今都没人打破。
注意到李诗的情绪，袁牧想了想提议道：“抓的螺蛳也差不多够炒一盘了，先回家。
螺蛳需要用水泡一泡，然后我带你去村里其他地方逛逛。”
“那我们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他！”李诗哼了哼声，直言道。
罢，快速回到岸边想要离开。
“先把擦干净水再走，不急于一时。”
袁牧找出一包纸巾，对李诗道。
“真影响心情！”
李诗没好气的背过身，显然连多看一眼赵一成都不乐意。
噘着嘴，满脸不高兴。
袁牧摇摇头，擦干净脚上的水，穿好鞋，在旁边等着李诗。
趁这个空档，袁牧又看了看赵一成。
他还是站在岸边，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像是尊雕塑，一动不动。
看着有些不上来的奇怪。
袁牧皱了皱眉，不由得心里生出一分在意。
难道是酒还没醒？
两三分钟后，李诗催促着袁牧离开。
“你看什么呢，我们回去吧。”李诗道。
“我怕他没醒酒，会出事，你等我一会儿，我过去看看。”袁牧道。
“好吧，那你快点。”李诗点点头道。
她知道一个醉酒的人站在河边，会有多么危险。
万一真出了事，她也感觉不好受。
然而，就在袁牧准备过去的时候，赵一成突然动了！
他同手同脚的往前走，鞋也没脱。
走路姿势僵硬的，和木偶一样怪异。
径直走到河水中央的位置，紧接着，只听一声巨响，整个人直愣愣的趴倒在了水里！
“他这是什么摸鱼的新方式吗？”李诗缩了缩肩膀，惊讶道。
话音未落，袁牧已经跑了过去。
赵一成的情况明显有问题！
袁牧跳下水，抓着赵一成往岸边拖。
把人拖上岸后，发现他已经昏死过去。
明显是呛了水，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酒没醒？他家里人怎么也不看着点。”李诗匆匆跟了过来，吃惊道。
“应该不是醉酒的原因。”
袁牧摇摇头，简单做了一下急救的措施。
等赵一成咳出水后，反复掐了几次人中，很快他就醒了过来。
“眼睛……”
李诗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眼睛。
瞳孔中没有一丝眼白，只剩下漆黑的瞳仁，大白都让人瘆得慌。
赵一成用力喘了几口气，突然推开袁牧，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继续往河边走。
边走边用手在身上挠来挠去，硬生生把衣服都抓破了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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