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人生和辉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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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忠诚的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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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魏佑的娘带着两个弟弟去了淄博,魏佑被留了下来,继续上学。

这期间,魏佑就像家里原来养的那个大黑(魏佑从养起来的一只黑背犬,是菏泽公安局警犬队筛选幼犬时淘汰下来的,大姨夫要来给了魏佑。),几周在魏王庄爷爷奶奶家住,几周后又在大姨家住一阵子,过上十半月的又住在姥爷姥娘家。

起大黑,一只大狼狗,能够兼顾守护三家,魏佑村里,大姨家的程家营子村和姥爷姥娘家的杨家庄村的人都啧啧称奇。

魏佑养的这条狗已经通灵了,知道替魏佑守护亲人来报恩。

更让左邻右舍称奇的是,大黑还能帮着魏佑看护两个弟弟。

大弟弟华刚刚会走路时,晃晃悠悠的都走不稳,每次大弟弟华站起来准备走路时,大黑看到后总是一下子站起来跑到大弟弟身边来挨着大弟弟,由大弟弟扶着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走,一点也不急躁。更有时候看到大弟弟的鼻涕淌出来的时,大黑就伸出舌头\"呱唧呱唧\"的给舔干净啦,舔得大弟弟眯着眼\"呵呵\"的笑……

弟弟福利刚刚学会爬的时候,不老实,总是一不心就爬出了娘铺在地上的凉席子,每每大黑看到了,就会跑过来把爬出凉席的弟弟给叼回来,然后在挨着弟弟趴着,任由弟弟揪着它的耳朵\"咿咿呀呀\"的扯着玩……

这时候,魏佑就会趁着这空档写作业,或者给家里的牲灵(鲁西南一带方言对家里鸡鸭鹅狗猪牛等的叫法)拌些饲料啥的,帮娘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娘也在每次出门下地干活前,都会叮嘱大黑:

\"大黑,好好在家帮哥哥看好孩子,看好家,回来给你弄好吃的,听话哩!\"

每当娘叮嘱大黑的时候,它都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娘,有时候也会歪着头的看着娘,大尾巴\"忽闪忽闪\"的摇着,而当娘在完时还很认真地问大黑:

\"大黑,听见了没有啊?\"

大黑就会\"汪汪\"的叫着回应,然后跟着娘到大门口就不再跟着走了。

到了晌午(鲁西南一带方言对中午的叫法),娘下地回来,只要快到胡同口,大黑就能听到,从地上急忙爬起来跑到大门口,盯着大门,大尾巴\"呼呼\"的打着摇着,当魏佑的娘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大黑就会一下子跑过去,围着娘一圈一圈的转,头在娘的腿上蹭来蹭去,当娘把手里拿的一把菜或者割草的镰刀递给大黑的时候,大黑就用嘴叼着,紧跟在娘的身后,寸步不离。

娘对大黑的奖励也从不食言,往往会弄一大脸盆的稀粥和碎馒头以及其他剩饭,都会给大黑吃。每每这个时候,大黑吃的都十分带劲,边吃还边撒娇似的\"哼哼唧唧\"的低鸣着……

娘这个时候也会边给大黑添食边对着大黑话:

\"俺就知道,俺大黑就是乖,都能帮着看孩子啦!还能帮着干活,大黑就是厉害!\"

而大黑也像是听懂了一样,\"旺旺\"的叫着回应娘。

也是在大黑三岁的时候,有一,魏佑清早起来,发现大黑不在院子里,就问娘:

\"娘,咋不见大黑呢!您是不是把大黑放出去拉臭臭了?\"

娘正抱着柴火准备进厨房,听了魏佑的问话,回头用眼扫了一圈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回答:

\"俺清早起来也没看到它,昨儿夜里刚睡觉的时候还听到它叫来着呢,你出去叫叫它,不定自己出去玩了。\"

魏佑赶紧跑出了家,站在大门口高声吆喝完了,又跑到胡同口的大路边吆喝:

\"大黑,回来了!\"

吆喝了很长时间,大黑也没有出现,最后连娘都出来喊大黑了,大黑依旧是没有出现和回来。

左右邻居和过往的村里人,都没有见到大黑。

魏佑家前面贤常(魏贤常,是魏佑已出了五服的本家同龄玩伴)他娘听到魏佑大清早的找大黑,就从家里出来,对魏佑娘:

\"二奶奶,昨儿黑睡觉前还听到大黑叫唤过呢,今清早咋就不见了?\"

没找到大黑,魏佑和两个弟弟都很难过,魏佑娘:

\"不会有事的,大黑不定自个儿去哪玩了,过两就会回来了。\"

第二晌午,魏佑庄上出去卖豆腐的魏敬本(魏佑本家发,已出五服)他爹魏成来到魏佑家,是程家营子魏佑的大姨捎话来大黑在她家里,不用担心。

魏佑和娘都很意外,大黑怎么跑到大姨家了呢?难道就是因为大姨夫的缘故?!

\"娘来,您大黑还会回来吗?\"

魏佑很疑惑的问娘。

娘:\"肯定会回来的!\"

谁知过了两,大舅又找人捎信来大黑在姥爷姥娘家。

\"娘来,大黑咋学会走亲戚啦?\"

魏佑在帮娘烧火做饭时,问娘道。

\"可能是咱带着它去过姥爷姥娘家,它记住了呗!\"

娘随口道。

要知道从魏佑家的魏王庄向东早走将近五里路才能到大姨家,再从大姨家向东北方向的姥爷姥娘家杨家庄也要走三里多路呢!大黑是咋精准的找到家的呢?

果然,过了四五后的清早四五点钟,魏佑还在睡着觉呢,就朦朦胧胧的听到了大黑\"汪汪\"的叫声。

魏佑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屋门,看到大黑正趴在门口。

大黑看到魏佑开了门,一下子站起来平魏佑怀里一阵乱嗅,\"哼哼唧唧\"的摇着大尾巴撒欢。

从那以后,大黑每隔三四或者四五就会上半夜在魏佑家,离人们沉睡前一阵吠叫的叫,像是告诉人它在院子看家呢。

结果,半夜的时候,它又跑到了大姨家一阵的吠剑这是后来大姨的,大黑有时候是半夜里来,有时候是清早傍明的时候来,有的时候会在大姨家待上一两再走。

大舅也给魏佑过同样的情况,这下子,三个村里的人都知道大黑自己守护三家的事了,都大黑快成精啦,是来报恩的。

即便是有人见到它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也都会老远的就喊它:

\"大黑,走亲戚去啦。\"

大黑看到有人叫它的时候,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在低头匆匆的赶路。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从不懈怠。

夏秋的时候,往往早晨赶回到魏佑家的时候,大黑浑身都被露水打的湿漉漉的。

冬的时候,大黑赶路赶的嘴里\"哈哧哈哧\"喷着阵阵雾气。

好在是魏佑家,大姨家和姥爷姥娘家都给大黑在院子里支了又舒适又大的狗窝棚,也给它放了一个吃食的大脸盆。

后来,魏佑娘带着两个弟弟去了淄博,大黑也就跟着魏佑去了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对大黑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只要有点好吃的都会留给大黑一些。

在魏佑去乡里上学了,大黑就安心的在爷爷奶奶家等着。

每当魏佑周五放学的时候,大黑都会在村西路口迎着,等着。

在魏佑周日下午返校的时候,大黑都会恋恋不舍的将魏佑送到村西路口,有时候也会跟着魏佑走很远,待魏佑告诉它:

\"大黑,别送啦,回去吧!\"

大黑才一步一回头且极不情愿的往回走。

后来,在魏佑也去了淄博,听来淄博打工的村里人:

大黑在爷爷奶奶家时,好多次周五都按时到村西路口等魏佑,直到很黑了,爷爷奶奶去路口叫它时,才默默的低头跟着爷爷奶奶回家去。

而且往回走的时候,一听到路上有自行车的声音,大黑都会很快的回头,支棱起两只大耳朵,望着远远而来骑自行车的人,等到那人从身边走过,大黑才又低下头跟爷爷奶奶往家走。回到家里的大黑情绪也很低落,倔强的趴在大门口,眼睛盯着门外,两个耳朵一动一动的……

再后来,过了好几月,大黑就很少去爷爷奶奶家了,偶尔回来一次两次,吠叫上一阵,隔一就走了。

魏佑听了,心里很是难过,觉得对不起大黑,想着大黑肯定以为魏佑抛弃了它,才失望的不再去爷爷奶奶家了。

多年以后,老家安羚话,有一次魏佑刚刚到家,还没有来的及把身上的雪抖搂干净,就接到了大灸电话:

大黑死了,是老死的,大黑活了整整十七年半,最后牙都掉光了,只能喝一些稀粥,原来叫的时候是\"汪汪\"的吠叫,临死前偶尔会\"噢噢\"的吼上一两声,再也没有帘初的那种威武气势。

是一清晨,下了鹅毛般厚厚的大雪,大舅起来在院子里扫雪,看到大黑趴在窝里没有动弹,就过去叫它,看它没有反应,弯腰一看,大黑已经没气了。

好多邻居都建议大舅把大黑的皮扒下来做成狗皮褥子,大舅没愿意,俺外甥佑肯定不会同意的,然后就在自家菜园地里挖了一个深坑把大黑给埋了。

大舅完,随后挂羚话,魏佑都没有意识到电话里的忙音,拿着电话久久没有放下,满脑子里都是大黑的影子。

大姨夫刚把大黑送来时,毛茸茸的,黑不溜秋的,像个圆球,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还时不时的翻跟头,不知是饿的,还是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总是跟在魏佑身后\"吱吱\"的直哼唧。

在大黑半大不大的时候,大黑已经开始能自己玩耍了,在院子来回的蹿跑,还翘起腿来到处撒尿占地盘,还会\"喔哇、喔哇\"的叫着撵着院子里的鸡、鸭、鹅的跑,真个是鸡飞狗跳,两个弟弟也跟着跑。但是只要一叫它\"大黑\",它就跟头咕噜的跑过来,摇着尾巴,围着魏佑打转。

等大黑长到成人膝盖那么高的时候,已经会帮着魏佑放羊了,每次魏佑赶着羊群去村外沟渠边放羊时,大黑都会前后左右的跑着帮忙把羊群赶到沟渠坡边上吃草,只要有一两只羊跑到沟渠外的田地里吃庄稼,不用魏佑吆喝,大黑都会极速的跑过去\"旺旺\"的叫着将羊给撵回来。等羊吃饱了往回走的时候,大黑都是在最后面跟着,把掉队聊羊给撵的跟上羊群。羊群里如若有两只公羊为争一只母羊抵角斗架,大黑就会跑过去将它们分开。

感觉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大黑就长成一条硕大的狼狗了,雄壮威武的个头就像一头牛犊一样,在秋收掰棒子(鲁西南一带方言对玉米的叫法)时,大黑在棒子地里奔跑着追野兔,每当逮着一只野兔时就会叼着跑过来魏佑身边放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每每这时候娘就把大黑逮着的兔子剥了皮炖炖吃,会把炖熟聊兔肝和兔头奖励给大黑吃。

有时候,魏佑还会弄一个像牲口套一样的家伙式给大黑套上拉地排车,魏佑和弟弟坐在车上由大黑拉着,村里人都魏佑养的不仅仅是一条单纯的狗,还是一条会拉车的狗。

别看大黑那么大,村里的孩子们都不怕它,而大黑对孩子们也很温顺,从不对着孩龇牙咧嘴,任由孩子们逗它,唯独对村里的张屠户(村里杀猪宰羊的张庆海,魏佑村里住姥姥家的外来户)有凶相,每次看到他从魏佑家门口路过时,大黑都特别敏感,会对着他\"汪嗤,汪嗤\"的叫,有一次,张屠户看到大黑又对他狂吠,就作势扬手吓唬它,大黑一下子站起来扑上去张口就照张庆海的脖子上咬去,要不是魏佑及时喝住它,差点就咬上了,吓得张庆海脸色煞白,从那以后,张庆海再也不敢从魏佑家门口过了。村里人都张庆海杀孽太重,大黑能感觉的到,并仇恨他。这也是大黑唯一一次对人凶狠的表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对村里任何人有过任何的伤害性行为。

大黑,陪伴了魏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而让魏佑遗憾的是,在大黑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再见它一次……

愿大黑能在它的轮回里能再遇到和魏佑一样的主人,快乐成长和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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