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写到厌厌被叔爷爷赶出了家门,兔兔在被窝里跟二叔叔她生无可恋,只是没能见到美男,她心有不甘。
现在想想,经历过感情,尝试过爱情的猪,更能体会兔兔当时那种心如刀割般的痛。
09年见到当年的护士姐姐,已年届不惑的她,跟权伯伯的儿子在广州安居乐业,谈起当年的青葱时光,谈起美男与兔兔,她唏嘘不已,眼神飘得很远……很远……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柔情的男人,长到快40岁也没有再看到过一个男人对女人这么好……
她你兔兔姑姑醒后,美男整晚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手枕在兔兔的脖子下,整晚就这样姿势别扭的坐着;他给兔兔洗脸洗手时,比对刚出生的婴儿还细心轻柔……
从他到病房后,把房间拖得一尘不染,给兔兔擦身体,内衣内裤全洗好挂在窗口……
喂汤时每一口吹完之后,还要用舌尖点一下才喂,喂鱼时细心把刺挑出来……
有一次吃草鱼被卡住了,他急得跳脚,后面让他娘只买那种没有杂骨头的黄骨鱼,把肉干净撕下来,留下鱼头,一条条整整齐齐摆在饭盒盖子上,跟艺术品一样好看……
兔兔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如此倾心相待过,真没有白来世上这一趟……
她你还记得真姐(那个年长点的护士)吗?
她家托媒人去美男家提过亲,并给他写过三四封信,都没有任何回音。
她后面找了个高高瘦瘦的军人做老公,现在在一个边境城市安家落户……
可怜的兔兔姑姑,从堂里被厌厌拖了下来,在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爱人消息的地方慢慢熬着日子,为了不让二叔叔看到她的难过,当思念噬骨时,会陪猪去地里扯猪草,扯着扯着,草捏在手里就碎了,满脸泪水。
有时把手一寸一寸往土里钻,手指甲血渍斑斑自己还不曾发觉……
有时候我们会坐在地里,看着河对面一山比一山高的重山叠影,兔兔x在的那个地方,爬过两座山就到了……
兔兔我好想变成一只鸟,能飞过那两座山,就可以看到他了……
图样图森破的孩……山的那一边其实还是山啊……
那晚兔兔的哭把猪的泪水也引了出来,难受至极,猪抽着气哭出声,二叔叔也眼泪狂流……
当现在我们三人各一方,久未谋面,忆及那段同哭同笑,相依相倌青葱岁月……此刻猪忍不住在陌生的城市泪流满面……
厌厌被叔爷爷赶出家门的那个晚上,除了猪弟,猪全家人都没有睡觉……
第二还只有蒙蒙亮,叔奶奶跟猪娘就起床开了大门。
猪也赶紧滚起来,还在穿衣服,只听叔奶奶在滴咕:“x妹子人呢?猪娘,你屋前屋后看看,看她在哪个角落里……”
从那之后的五,厌厌没有再出现。
叔奶奶急得一直在家里哭,托邻居婶婶们帮忙找。
叔爷爷脸色越来越阴沉,猪爹跟大叔叔除了挑煤,其余时间一直在村里附近地里、山里、河边找人。
二叔叔找来三鸡公一众伙伴,让他们在邻村去找。
兔兔从每对美男的无限思念变成了对厌厌的担心,好几次想跟猪一起去村里藏,山里转悠。
唉,这就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筯……
第五的早上,猪跟一些婶婶们在河边洗衣服,正在讨论厌厌有可能会去哪里,几个喜欢在河边捡把戏(河里漂下来的玩具)跟死鱼的伙伴跑过来,在前面河边发现两个死人。
当时的河边出现死人很正常,时不时会有上流漂下来的淹死人,伙伴们看到了也不以为奇。
有一次看到一具头朝下的尸体,几个伙伴打赌是男人还是女人,赌注是一条鱼……
然后几个伙伴找来棒子,想把尸体翻过来验证一下,棒子一挨上去,肉就烂了……
最后那几个伙伴被大人们狠狠得搞了顿竹笋炒肉,差点没被打死……
听伙伴们有两死人,猪跟婶婶们都跑过去看,只见一具被泡得肿胀得皮肤都发亮的男尸泡在水里,身上好多蛆虫。
靠着岸边一个大石头上,还有一具光溜溜的趴着,头朝下,头发湿湿的垂在石头下面。
腿上也爬了一些蛆虫……
两个不怕死的伙伴要看看趴石头上的长什么样,没想到一掀开头发,吓得尖叫,是厌厌……
几个婶婶慌了神,灵醒的两个拔腿就跑去找猪爹跟大叔叔……
没多久,猪爹跟大叔叔就跑到了河边,把厌厌抱下来,几个婶婶从河里的来水,把厌厌身上的蛆虫洗掉,并拿来正在洗的衣服,把她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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