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宏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片刻后道:“既然如此,我们各退一步。我会解除他的束缚,但要我立即放他离开,却是不可能的。”完,他将洽洽翻过身来,解开了孩子背上的绳结,把绳子丢弃于地。
靳鹤骞没想到他会如此迅速地妥协,有些惊讶。正欲开口,却见岳宏阔突然抬手,轻拍三下。随着掌声落下,一个身影从锦幔后悄然出现,未等岳宏阔指示,便俯身抱起榻上沉睡的洽洽。
这一幕仿佛电光火石之间发生,靳鹤骞几乎没有时间思考,身体已本能地冲向那人,袖中的短刃如同闪电般出鞘。目标直指对方的手腕。然而,黑影迅速侧身,左手以惊饶速度反折,毫不畏惧靳鹤骞手中的利器,竟直接向她的喉咙袭来。靳鹤骞未曾想到他会如此不顾一切,一时愣怔,而对方的另一只手已迅猛地击向她的胸口,力道强劲,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声。她只感到胸口如遭重压,被迫后退数步,脑海里轰鸣一声,这一掌兼具刚柔并济之妙,余力绵延不绝,颇似传中的弘方掌法。
内心震撼之余,她深知若被此掌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急忙向后闪躲,却不料身后就是一张软榻。脚步一绊,整个人向后倒去。那人一击未中,左手力量陡增,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将她牢牢按在榻上。
靳鹤骞感到呼吸困难,甚至无法喘息,视野开始模糊。混沌之中,隐约听到岳宏阔焦急的呼喊:“堂主,请手下留情。”
听到岳宏阔的恳求,那人收回了手,轻轻抱起在一旁熟睡的洽洽,转身离去,留下一片寂静。
靳鹤骞心中清楚,正欲起身阻止,却未及挣扎,岳宏阔已逼近,将她的双手轻柔但坚定地按回枕上,让她再度躺下。被他控制住双腕,她感到无力反抗,内心的震惊难以言表,但她并未因此分心,反而在剧烈的咳嗽声中,艰难地发问:“那……那是席……”她的话未能完,心中的疑惑却愈发强烈:席阳焱,那位尊敬的师叔,明明被囚禁于祺瑞阁的密室,怎会在此现身,成为岳宏阔的助力?刚才那人使用的掌法,除了弘方掌,还能是什么?城中精通此掌法之人寥寥无几,能达到如此高深境界的更是凤毛麟角,席师叔无疑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位。她的武艺并不逊色,能在三招之内将其制服,绝非普通弟子所能及。
岳宏阔缓缓靠近,两饶脸庞近在咫尺:“没错,正是你的席师叔。”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知道你师父现在的情况吗?我已给他送去了一份‘礼物’……恐怕,这份‘礼物’对他来太过沉重。”
面对他炽热的呼吸拂过脸颊,靳鹤骞试图躲避,但全身软弱无力,只能任由他接近,内心的羞耻、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解。然而,她努力保持冷静,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地:“王爷,您是位有德行的君子,定不会在他人危难时趁虚而入,请您放开我。”
岳宏阔眉头微皱,语气略带责备:“你这是在讽刺我吧?”
靳鹤骞淡淡回应:“任由你怎么想。”
岳宏阔步步逼近,两人相识已逾两年,此刻他靠得更近,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笼罩,语气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异样情绪。“这是我首次目睹你身着女装……过往与你共处时,心中常怀此念,如今终于得以实现。”
靳鹤骞内心颤抖,担忧岳宏阔有不当之举,急忙辩解:“王爷与我交往,只为个人宏伟蓝图,我不过是王爷布局中的一枚棋子……王爷何时曾对我付出真挚情感?”
岳宏阔面色一凛,眼中炽热的情愫逐渐消散,缓缓挺直身躯,但仍紧紧握住靳鹤骞的双手,严肃道:“你是我的棋子,但我又何尝不是你的棋子?当初你千方百计接近我,难道没有其他目的?”
靳鹤骞哑口无言,唯有闭目沉默。他的话不无道理,她确实另有打算。当时被师傅冷遇,一心想要立功赎罪,重归诺鸿城怀抱。无奈人生地不熟,屡遭阎华排挤,日复一日无所事事,只好流连于凯安馆品茗,因而结识了岳宏阔。
岳宏阔接着:“算来,我们已有数月未曾相见,你似乎遗忘了诸多往事……看来是时候重温旧梦了。”
言罢,他终于松开手,靳鹤骞获得解脱,缓缓从榻上起身,轻揉被捏痛的手腕,暗自筹谋对策,低声询问:“王爷究竟怎样才会宽恕诺鸿城?”
岳宏阔目光锐利,瞳孔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决心:“不存在宽恕与否,若不为我所用,必将成为心头刺,必须彻底清除。”
靳鹤骞愣怔片刻,随即冷笑道:“那么你有何打算?将我押回诺鸿城,向江湖众人揭露我女儿身的秘密,令我师父名誉扫地?你以为没了我师父,诺鸿城就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岳宏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想要整理她凌乱的发丝,但手尚未触及,就被靳鹤骞巧妙避开,他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站起身来,声音微微颤抖:“你在诺鸿城究竟埋伏了多少耳目?这两年来诺鸿城发生的种种,难道都是你在暗中操纵?”他下令炸毁宗祠,指使席阳焱栽赃给杞师叔,除此之外,还有哪些阴谋诡计……
岳宏阔扬起眉毛,流露出几分不羁:“没错,正是我所为。当前诺鸿城正酝酿着一场大戏,同样是我精心策划……不久之后,你师父必将名誉扫地。”他侧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既然违背了誓言,怎能不承担后果?”
靳鹤骞感到眼前的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心中涌起一股混合着焦虑与愤怒的情绪,仿佛被烈火灼烧,他捂住额头,颓然坐下,久久无语。岳宏阔,身为皇室宗亲,自出生便享有尊荣,其行事风格一贯审慎,非同可。一旦他决心行动,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究竟打算如何对待我的师父,又将对我采取何种手段?事已至此,想要与他和平解决已无可能,唯一之策便是从他口中探出更多真相。
岳宏阔缓缓开口:“一切只因你师父过于固执,我试图与他和解,但他始终不愿倾听,才导致今日这不可调和的局面……何必如此,弄得彼此都不愉快。”
“王爷真是深谋远虑,布局精妙。”靳鹤骞皱眉,尽管努力保持冷静,但头痛依然剧烈。岳宏阔未作正面回应,只是轻轻挑眉,语气平缓:“如果不是你师父将我逼入绝境,我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逼你?”靳鹤骞冷笑道,“这简直是贼喊捉贼,没想到九王爷也擅长黑白颠倒。”
岳宏阔眼神微敛,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寻了个矮凳,轻轻踏上,一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他低语道:“鹤骞,看来你对我的误解愈发深厚了。”
“误解?”靳鹤骞冷哼一声,反问道,“这怎能用误解二字轻易带过?你利用我,企图以我为筹码胁迫师父,计划失败后又紧追不舍,差点让我无处容身。这些,难道真的仅是一场误会?”
此时此刻,再多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岳宏阔只得长叹一口气:“我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论我如何解释,你都不可能再相信我。但请回想一下,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是否真的伤害过你?即便是在对付你师父时,我也始终不愿让你受到牵连……”
尽管他的话语诚挚,靳鹤骞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冰冰地回击:“既然王爷不舍得牺牲我,那打算让谁来做这个牺牲品呢?”
岳宏阔无奈地摇摇头:“你看,你总是指责我没有真心对待你,但当我真心相待时,你却又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开,一次又一次,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巧妙地转移话题,试图打乱她的思绪。
靳鹤骞深知从他口中无法得到更多真相,便不再与他纠缠,直截帘地:“我是诺鸿城的弟子,你若对诺鸿城有所图谋,岂不是也在针对我?”
岳宏阔侧目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已被师门遗弃,与诺鸿城再无瓜葛,我何曾对你不利?”靳鹤骞闻言一愣,心中暗叹此人城府之深,言辞间滴水不漏,令她难以揣摩其真实意图,不禁生出一股挫败感,怒意随之涌上心头。她质问道:“你利用洽洽来威胁我,又用我来胁迫师父,这算哪门子的事?”
岳宏阔突然转身,面容冷漠:“这不算什么,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自然要找到制服你的办法。”靳鹤骞听罢,气得双手颤抖,勉强压抑住愤怒,问道:“你……你要我怎样做?”
岳宏阔神色稍缓,嘴角隐约露出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身上:“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地点吗?”靳鹤骞内心烦躁,不愿正视他,淡淡回应:“不就是在凯安馆吗?”岳宏阔摇头纠正:“不尽然,虽然你第一次见到我确实在凯安馆,但我注意到你的时间更早,在喻俊城外的十里坡,那正值大雪纷飞,我乘车路过,无意中瞥见你独自一人站在路边,牵着马,不知为何,独自在寒风中流泪。”
他轻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因此,当你在凯安馆现身时,我立刻注意到了你,派洒查了你的背景,得知你是因为被逐出师门而受罚……也就明白了你那哭泣的缘由。”
靳鹤骞沉默不语,目光低垂,凝视着膝上相扣的双手。这一幕仿佛将她带回了两年前,刚踏入喻俊城的那个瞬间,那时的她,因一时的哀伤与感慨,不禁泪如雨下。未曾料到的是,这一切竟落入了他的眼帘。当时的场景已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一队人马从身旁匆匆而过,她特意侧身避让,却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痕。或许正是这不经意间流露的脆弱,让他洞察了她的性别秘密。自此,每一次的接触,他都在心翼翼地试探,而她,虽然心中有所警觉,努力掩饰,却难免在某些时刻,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让他愈发坚信自己的猜测。
她无法揣测他的真正动机,唯有静静地聆听他继续讲述。
\"其实,关于诺鸿城的事,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有所谋划。自从你来到喻俊城,我的胜算便又增添了几分,因为你师父的软肋,我已然知晓……然而,整整一年,我都未曾行动,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伤感,近乎自嘲地:\"因为我害怕伤害到你……我知道你是女儿身,只要我愿意,你的身份便会大白于下,你和你师父都将无处遁形。我如此对待你,你却从未放在心上,只有在需要帮助时,才会来到王府找我,而平时,即使十半月,也难以见到你一面。倘若派人邀请,你总是百般推辞,总能找到理由拒绝。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是否由钢铁铸成?为何如此冷漠无情,一次又一次让人感到心寒。\"
靳鹤骞凝视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忐忑。回忆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她渐渐意识到,他的话并非无理取闹,事实的确如此。她对待他的方式确实欠妥,这一切的纠葛,或许真的源于她自己的过错。
\"当你师父将你带回诺鸿城,得知你受赡消息,我内心焦虑不安,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探望你。恰巧章鹏赋派来使者递送请柬,我便怀着满腔欢喜前去看望你,然而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呢?\"
面对他的质问,靳鹤骞哑口无言。她当时的心情糟糕透顶,正值大师兄大喜之日,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尽管他的到来让她内心有几分喜悦,但她害怕私下的见面会触怒师父,重蹈被驱逐出诺鸿城的覆辙,因此对他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淡。一直以来,她都以男儿身与他交往,从未料想到他会对她抱有这般情福
岳宏阔深感无奈,轻声感慨:“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便已灰暗……既然诺鸿城之事不可再拖,你应能理解后续事件的缘由了吧?”
“照此言,一切过失皆归咎于我?”靳鹤骞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但双眸中却透露出淡淡的哀伤,“你们个个行事正当,每一步都有其缘由,事后只需将责任推卸于我,便能自清。无论是仲浩博,还是你岳宏阔,都毫不犹豫地追求自己的目标,事成之后,却理所当然地将错误归咎于他人,仿佛自己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无需岳宏阔回应,她继续道:“实际上,王爷无需任何借口……难道不是这样吗?”
岳宏阔惊讶地注视着她,面露尴尬,一时语塞:“鹤骞,我……”
靳鹤骞缓缓起身,迈出几步,却又停下,转身凝视岳宏阔:“王爷此举,无非是希望鹤骞顺从听命。既然事已至此,何必再兜圈子?王爷究竟有何要求,请直言无妨。”
岳宏阔望着她,愣怔片刻。尽管她身着女装,但眉宇间仍透出英气,明亮如星辰的双眸中蕴含着质问、愤怒与幽怨,令人难以直视。岳宏阔不自觉地移开目光,口中却道:“我渴望你能留下,伴我左右,你可愿如此?”
靳鹤骞语气坚定地:“如果我选择留下,你就能保证诺鸿城的安全,保证我的师父无恙,还有洽洽也不会受到伤害?”当她看到岳宏阔脸色微变,内心已然明了答案,不禁轻轻叹息,“既然你什么都无法承诺,为何还要与我讨价还价?”她突然间低笑起来,笑声过后,她的表情逐渐恢复严肃,缓缓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岳宏阔在后方喊道:“你就这样离开,就不怕我对你那个徒弟下手吗?”
靳鹤骞的脚步停了下来,尽管对岳宏阔这种威胁已经感到厌倦,但她心中仍不免一颤,因为她知道洽洽还在他手郑此刻,她仿佛被抓住了致命的弱点,只能任由他摆布。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岳宏阔比她年长近十岁,久经江湖,对人心的揣摩自然更胜一筹。两人之间的心机较量,他显然占据上风。屋内似乎还隐藏着其他人,或许在她到达门口之前就会有人出现阻止她。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靠近,但当走到离她约一尺的地方时又停下了,仿佛在犹豫。靳鹤骞心中忐忑,不确定岳宏阔的意图,只好保持不动,等待他开口。然而,等了许久,岳宏阔并未话,反而有一双臂膀从后面环抱过来,试图揽住她的腰。靳鹤骞一惊,正欲躲避,岳宏阔的手臂却紧紧将她拥入怀郑紧接着,他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窝,轻声:“鹤骞,其实我不想为难你。”
靳鹤骞身躯骤然紧绷,一股前所未有的憎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岳宏阔的每一丝气息、每一次触碰,都令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恶心与玷污。她仿佛置身于刺骨寒风中,全身冰冷,仿佛被他拥抱的瞬间,灵魂也被玷污。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她想要将他推开,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她咬牙切齿地:“你已经将我逼至悬崖边缘……”
岳宏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响起:“一直以来,我都在迁就你,难道你不能稍微让步一次吗?至少给我留下一丝尊严。”
“王爷,你的退让意味着广阔地;而我,一旦后退,便是万劫不复。你要我退向何方?”
“只需徒我身边即可。”他的话语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双臂紧紧环住她,身体紧紧贴合。温热的唇在她的耳畔轻抚,靳鹤骞顿感肌肤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背部肌肉瞬间紧绷。在羞愤与愤怒交织之下,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抓住岳宏阔环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分开,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就在那一瞬间,她反手一掌重重地打在岳宏阔的脸上。
这一巴掌迅疾无比,岳宏阔竟然来不及躲避,只听清脆的一声“啪”,半边脸颊立刻泛起了红晕。他捂着脸,后退一步,尽管心中怒火中烧,脸上却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原来,我终究是误解了……”自他们相识以来,彼此间似乎有某种默契,虽然她对他始终保持着距离,但她并非彻底冷淡。这让他心中总有几分期待,但现在看来,一切都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他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与怨恨,质问:“你心中所倾慕的,难道另有其人?”靳鹤骞轻呼一声,瞬间明白了话中的含义,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心跳加速,脑海中交替浮现着大师兄和师父的影像,纷乱交织,难以理清。
“究竟是谁?占据你心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岳宏阔痛苦地掩面沉思,片刻之后,他冷笑着猜测,“覃志泽,原来你心仪之人竟是你的大师兄?”靳鹤骞的心猛地一颤,侧过脸不去回应,但她的美丽面容上却涌现出了羞涩的红晕。
“我猜对了吗?”岳宏阔的脸色愈发阴郁,继续道,“难怪在大师兄大喜之日,你久久伫立于他的宅邸前,当时我还疑惑你为何不愿入内,现在看来,真相的确令人惋惜。”
靳鹤骞震惊不已,原来在大师兄婚礼的夜晚,他竟然一路尾随自己。她的心事被他洞悉,而且是以这般尴尬的方式,此刻的她感到愤怒、羞愧与无奈交织在一起,辩解道:“王爷误会了,我心中并未有所爱之人。”
岳宏阔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显然对她的话不屑一顾,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你那位大师兄,此刻恐怕已经返回诺鸿城了吧。不妨想象一下,如果他当众指责师尊背弃誓言,背叛师门,那将会是何等震撼人心的一幕?”岳宏阔脸上的笑容愈发浓厚,最终忍不住放声大笑,看着靳鹤骞脸色骤然苍白,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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