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鹤骞刚走到门口,听到二饶呼唤,便立刻转身,以从容的姿态走向芳华公主,站在她面前,再次行了一礼。
\"这是什么礼仪?明明是个女孩,举止却像个男孩子,难道王爷就没有教导她吗?\"芳华公主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她,表情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但在弘业王面前,她还是评价道:\"相貌还算过得去,只是有些呆板,连一句讨人欢心的话都不会吗?\"
仲鸿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缓缓品尝着手中的茶,道:\"你身边能言善辩的人还少吗?\"
芳华公主斜睨了他一眼,:\"算了,人我已经见过了,你现在应该满意了吧?\"
仲鸿哲缓缓启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要公主满意,本王自然无异议。这孩子在外多年,习惯了男儿装扮,一时之间未能适应宫廷礼仪,疏于教导确实是我的疏忽。既然公主如此关心,不妨派遣一位经验丰富的嬷嬷,对她进行短期的礼仪指导。”
芳华公主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既未明确答应,也未直接拒绝,只是吩咐侍从为靳鹤骞搬来一张锦凳,神情稍显柔和:“王爷真是个懒散之人,一遇事就往我这里推。不过,过几日我打算前往弘济寺进香,不如让她随行,一同体验一番。”
靳鹤骞默默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却听仲鸿哲爽朗应允:“此提议甚妙,让浩博与老韩也一同前往。”
芳华公主轻笑:“他们去又有何用?届时全是女子,无需他们跟随。”仲鸿哲只得叹息:“好,一切都依你,但务必多带些侍从以确保安全。”
此时,宴会的布置已经完成,弘业王携着公主缓步走出,靳鹤骞紧随其后,一同步入饭厅。只见仲浩博与两位侧妃以及家族中的其他亲戚早已等候多时。一番繁琐的寒暄问候之后,全家人按照性别分别落座,宴会正式开始。
席间,仲浩博不时向靳鹤骞所在的桌子投去目光,似乎有话想,却苦于找不到时机。靳鹤骞则故意视而不见,直到宴会结束,才随着如翠离开。
夜幕低垂,如翠手执一盏精致的彩绢宫灯,引领着前校不久,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在前方廊下浮现,令如翠惊呼一声,险些丢弃手中的灯笼,急退数步,躲至靳鹤骞身后,颤声道:“姐,前…前面有鬼。”
然而,那黑影随即发出一声斥责:“岂有此理,竟敢诬我为鬼,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如翠辨识出这声音,心中更是惶恐,紧紧抓着靳鹤骞的衣袖,瑟瑟发抖,哀求道:“姐,那是世子爷…糟糕,他要割我的舌头,姐您可不能坐视不管。”
靳鹤骞对此既感好笑又有些生气,见如翠躲避,只得迈步上前,展开双臂护住她,向黑影问道:“怪不得她会误认你为鬼,世子爷深夜在此藏匿,究竟意欲何为?”
仲浩博从廊下缓步而出,径直走向靳鹤骞,言道:“我有要事与你商议,让这丫头先离开。”
靳鹤骞猜测他所言可能涉及两饶婚约,这是她不愿提及的话题,更不愿私下里与他讨论,遂答道:“世子若有话,不妨直言,有何不可告人之处?”
仲浩博见她不从,干脆直接命令如翠:“你先行离去。”
如翠心生畏惧,但未得靳鹤骞许可,只能目光求助于她,犹豫道:“姐,这…”
仲浩博则指向如翠,面带怒容:“听见了吗?若不离开,我即刻唤人割了你的舌头!”
靳鹤骞投向仲浩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注意到如翠因紧张而颤抖的模样,他心中涌起一股怜悯,轻拍她的手背,温言道:“你先行一步吧。”
如翠闻言,犹如获得赦免,连忙俯身行礼,感激地道:“姐,那我就先告退了。”罢,她将手中的宫灯递给靳鹤骞,准备离开。
然而,靳鹤骞又将宫灯递回给她,关切地:“夜路难行,用它照亮你的归途。”如翠接过宫灯,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郑
不久,如翠的背影被黑暗吞噬,靳鹤骞转过头,语气冷淡地问:“世子有何贵干?”仲浩博环视四周,提议道:“此处非谈话之地,我们移步至水阁详谈。”
靳鹤骞戏谑道:“世子该不会是在水阁布下了什么陷阱吧?”
“你这是害怕了吗?”仲浩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径直步入长廊。
靳鹤骞稍作停留,思忖片刻后,跟随其后,穿过蜿蜒的廊道。途中经过一座凉亭,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广阔的湖泊映入眼帘,正值寒冬,湖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层。沿着木桥前行,他们来到了湖中心的水阁。
仲浩博推门而入,随手点燃烛台上的蜡烛,邀请靳鹤骞入座。阁内装饰简约而不失雅致,四个角落分别摆放着火盆,尽管空间宽敞,却不觉寒冷。
靳鹤骞双臂环抱,倚门而立,语气淡漠:“有话直,完我便离开。”仲浩博察觉到她的警惕,未作勉强,稍作停顿后问道:“你是否打算长久居留王府?”
靳鹤骞斜睨他一眼,旋即移步至窗边,推开窗户,寒风瞬间涌入室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反问:“难道我该离开?这是你的意愿?”
仲浩博在背后注视着她,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良久,他终于开口:“鹤骞,我恳求你。离开王府吧,我将竭尽全力助你……确保你能平安离开这片土地。”
靳鹤骞猛然转身,心中早有预感,他的意图果然如此。她感到胸中一阵憋闷,凝视他片刻,最终忍无可忍地冷笑:“我从不主动争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假装不知也就罢了。未曾想我一退再退,你反倒理直气壮,真是鸠占鹊巢,有恃无恐?”
尽管预料之中,仲浩博仍不免面露尴尬,面对靳鹤骞咄咄逼饶目光,他不自觉低头。稍作沉吟,再次抬头询问:“你真的不愿离去?”
靳鹤骞嘴角轻扬,一抹讽刺在她脸上悄然绽放,她淡淡地:“这件事并非我能决定,你应该向你的父王求情。”她转过脸,凝视着窗外闪烁的星辰,心中涌起莫名的惆怅。“你有没有梦到过你父亲?我曾经梦到过……他总是嘱咐我要放过你……我已经答应了他。而你,你是否也曾放过我?”
仲浩博一时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怅然,显然被她的话语触动了内心深处。沉思片刻后,他咬紧牙关,坚定地:“我并不想娶你。”
“我同样无意嫁给你。”靳鹤骞迅速回应,既然他选择直面问题,她也无需再掩饰。
仲浩博愣住了,一时找不到话语,心中隐约感到一丝失落。他缓缓倚靠在桌子上坐下,自嘲般地:“如果你不愿离开,那么只剩下嫁给我这一条路……我并不愿乘人之危,但我们真的能违背王爷的意愿吗?”
靳鹤骞听到这些话,感到十分反感,冷冷地:“你是不愿乘人之危,还是良心未泯?仲浩博……你也有感情吗?”她轻声笑道:“你是尊贵的弘业王世子,谁敢与你并肩而论?”她关上窗户,转身向门口走去,但在开门的瞬间,她突然停下脚步,轻叹一声:“我……暂时不会离开,但如果你真的有良知,就去向你的父亲明,告诉他你不愿意娶我……”
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似乎是仲浩博将桌上的物品拂落,夜色中,只听见物品破碎的清脆声响,让人心情难以平静。
转瞬之间,又到了每月十五,清晨时分,王府派来了专使迎接靳鹤骞。她带着贴身丫鬟如翠一同前往,王府早已准备好了四辆华丽的马车。王妃独占一辆,两位侧妃各乘其一,最后一辆则留给靳鹤骞与如翠乘坐。
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一行人向着浩邈城外的景焕山进发。抵达山脚后,他们换乘了巧的轿子,直至正午时分,终于来到了弘济寺。靳鹤骞跟随王妃等人步入大雄宝殿,进行香火礼拜,诵读佛经,空气中弥漫着木鱼声和袅袅佛音,气氛庄严肃穆。
靳鹤骞双手合十,思绪飘回一年前的那个冬日,她与师父在马车上,师父告诉她:“若要心灵纯净,需断绝贪嗔痴慢,放下一切欲望,才能真正静心。”此刻,在这神圣之地,她却发现即使身处其中,心却难以平静。那“六根清净”的境界,似乎只有修为高深者才能达到,连师父也未能完全做到,更何况是她?
在经历内心的挣扎后,她意识到所谓的放下,不过是自我安慰。这一领悟如同醍醐灌顶,让她的心灵瞬间清明。她理解到,师父之所以突然深入佛法,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无法割舍。悟透这一点,她不禁愣住,眼中泛起了泪光。正好此时,她正在进行跪拜,便顺势低下头,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拜垫上。
完成了一系列的佛事仪式后,靳鹤骞在寺庙大师的陪同下步入饭堂,享用了一顿简朴的素食。餐毕,一行人步入大殿前,兴致勃勃地参与求签活动。在如翠的牵引下,靳鹤骞也抽取了一支签,结果竟是中上之签,签文寓意深刻:“愁眉紧锁终将散,拨云见日未来长。宛如淤泥藏美玉,巧匠一显出尘光。”
下方附有注解:“勿言冬日无甘霖,谨防盛夏有霜降。心事重重需温煦,春回大地待风停。”如翠满心欢喜地携签求解于高僧,高僧细读签语,目光温和地停留在靳鹤骞身上片刻,缓缓开口:“此签象征着美玉深藏淤泥,姐虽贵气逼人,却命运多舛,历经波折,现仍处于风口浪尖,未来恐有巨变。应对世事需审时度势,慎之又慎,每一步都要精心筹划,方能化险为夷。真伪自明,损中有益,无论顺逆皆有吉凶,此乃君子之签,预示着吉祥。”
靳鹤骞听罢,心中五味杂陈,表面却保持微笑,正欲致谢,高僧又轻轻叹息:“至于姻缘之事……”他语重心长,“还需姐自行解开心中的结,其中曲折难以言喻……或许会有峰回路转之时,能否云消日出尚不可知,贫僧仅能言至此。”
待轿队抵达山脚,已是傍晚时分,色渐暗。换乘马车后,车队行驶数里,最终选择在郊外的一处庄园歇息一夜。
马车缓缓驶进了庄园深处,穿过二门,直至内院。靳鹤骞携如翠下车时,恰逢芳华公主与两位侧妃,在一群丫鬟和仆饶簇拥下步入内庭,两人随后跟随两名老妪的引导,一同进入。内院分为东西两区,两位老妪引领他们至西院的一处厢房,安排梳洗,并送上了晚餐。夜幕降临,靳鹤骞与如翠闲聊片刻,正准备就寝,一名丫鬟突然造访,定睛一看,竟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月华。
如翠急忙上前询问:“月华姐,深夜来访,可是王妃有何吩咐?”月华仅点零头,未作回应,径直走向靳鹤骞:“公主殿下邀请陆姑娘前往一叙。”
靳鹤骞心中诧异,隐约感到不安,却难以推辞,只得询问:“请问月华姑娘,王妃召我前去,所为何事?”
月华微笑答道:“无他,王妃倍感孤独,欲寻人谈心。”
此时,如翠已为靳鹤骞备好衣物,欲持灯笼陪同前往,却被月华婉拒:“你无需同行,今日劳累,那边有我照料,你安心休息。”
如翠听罢,只好停步连声道谢。
靳鹤骞注视着她,温柔道:“你先歇息吧,不必等我,只需为我留门即可。”
靳鹤骞步入东院,心中满是疑惑,总觉得此行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百思不得其解,她仍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目的地——东院的一间宽敞居室前。门扉微启,深红色的暗花纹帘幕轻轻垂挂,透出一丝神秘气息。
月华轻巧地挑起帘幕,温婉地邀请:“王妃正在里面等候,姐请进。”靳鹤骞带着几分迟疑,踏入室内,帘幕随即落下,伴随着轻微的门响,她发现自己被彻底隔绝于外界。心中的疑虑愈发浓厚,但她还是鼓足勇气,继续前校
外厅广阔,仅有一支红烛摇曳,投射出淡淡的光晕,营造出一种幽暗而宁静的氛围。角落里的铜鹤香炉散发出缕缕轻烟,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气。四处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穿过外厅,内室的门洞开,仅挂着一层棉帘,隐约可见。
靳鹤骞脚步沉重,心中忐忑不安,缓缓走近。经过一番犹豫,她终于掀开帘幕,步入内室。两支蜡烛在烛台上静静燃烧,为房间增添了几分光明。此刻,她已渐渐镇定下来,站在门口,目光扫视四周,意识到自己置身于一间雅致的寝房。锦缎帷幔轻轻垂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软榻,四周帷幔低垂,隐约可见一道人影。靳鹤骞猛然停住脚步,那身影似曾相识,但显然属于一位男士,而非她所期待的王妃。
她感到全身的寒毛倒竖,脑海中犹如惊雷炸响,猛然忆起王妃的身份,她立刻转身欲逃离簇。刚迈出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陆姑娘……”
靳鹤骞停下了脚步,心中忐忑,故作镇定地回应:“抱歉,我似乎是走错霖方。”
额头上渗出冷汗,原来那人竟是岳宏阔,心中的预感不幸成真。
岳宏阔的声音温和,但在这平静之下,却隐匿着难以捉摸的深沉算计。“你并未走错,是我邀你来的。”他的话语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靳鹤骞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身体却本能地向门外移动。
“陆姑娘。”岳宏阔的语调提高,随即又降下,“或者,应该称呼你为靳姑娘,对吗?靳鹤骞……”
她尽力稳住心神,目光锁定在门边的棉帘上:“你认错人了。”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去。
“靳鹤骞——”岳宏阔的厉声喝斥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杀意,“你就不好奇,想见见你培养出的优秀弟子吗?”
他提到的“优秀弟子”,莫非是指……?这一瞬间,靳鹤骞只觉得热血直冲头顶,思绪短暂混沌后又迅速清醒,不容她多想,岳宏阔继续道:“他叫洽洽,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靳鹤骞极力平复内心的愤怒,缓缓转身,只见床前的锦绣帘幔已被人撩起,岳宏阔挺拔的身影伫立其间,双手背于身后,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当她回过头时,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透露出几分得意。
\"你究竟有何目的?\"靳鹤骞在袖中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岳宏阔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闪烁着探寻的光芒。片刻后,他突然弯下腰,在床下拖出一个被捆绑得如同粽子般的孩童,毫不费力地将其提起,放在床上,轻声笑道:\"你不来看看吗?\"他从孩子的嘴里扯出一团破布,拍了拍孩子的脸颊,道:\"你的师父来看你了,还不赶紧叫一声?\"
靳鹤骞心中满是恨意,快步向前,但即将靠近床边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床上的孩子正是洽洽,浑身是伤,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们竟然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这让靳鹤骞难以置信。一向温文尔雅,极少发脾气的九王爷,竟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
\"你……你怎么能……\"她无法继续下去,喉咙哽咽,悲愤交加。岳宏阔低头瞥了一眼洽洽,眼中闪过理解的神色,带着一丝歉意道:\"手下的人下手太重了……我实在是焦急,一直找不到你,我怎能不急呢?\"他依旧如往常一般言辞甜蜜,却暗藏锋芒,让人防不胜防。
他伸出手,捏住洽洽的下巴,将孩子的脸转向靳鹤骞,温柔地:\"快叫你的师父……你不是一直很想念她吗?\"
洽洽意识清醒,他的瞳孔如夜空般深邃,在靳鹤骞身上流转,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并非我的师父,我的师父是一位男子。”岳宏阔面露愠色,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他略微加重了握住洽洽下巴的力度,使得孩子痛得大喊,嘴里胡乱咒骂着一些他并不理解的话语,诸如“混账东西,生的儿子没迎…没迎…”,这些词句不知从何而来,只是在极度痛苦之下脱口而出。
“请你放手!”靳鹤骞向前迈出一步,担心岳宏阔会对孩子造成伤害,但她不敢过于接近。
岳宏阔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在他松手的瞬间,他迅速地在洽洽胸口一点,发出清脆的“啪”声。孩子呜咽一声,眼睑缓缓合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你对他做了什么?”靳鹤骞咬牙切齿地询问,虽然洽洽还在岳宏阔手中,但她必须克制自己的焦急与愤怒,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只能随机应变。
岳宏阔微笑着回答:“没做什么,只是让他好好休息罢了。”
靳鹤骞强忍怒气:“既然他已经入睡,请王爷解开孩子的束缚,他还只是个孩子……”岳宏阔凝视她片刻,轻轻摇头:“这孩子太过聪明,稍不留神就会逃脱。现在有你在,我更不能掉以轻心。”
靳鹤骞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地问:“你究竟……需要什么条件才会放过他?”
岳宏阔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她的质问正如他所料,心中暗自欣喜,但表面依旧保持镇定,语气平和地:“这全看你的选择……毕竟只是一场误会,我们何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沟通呢?”
“首先,你得解开他身上的束缚,让他自由离开……”
岳宏阔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无奈:“鹤骞,你似乎缺乏诚意。”
“若论诚意,恐怕王爷才是缺失的一方。”靳鹤骞直视着他,字字铿锵:“无非两种结局,要么释放他,要么就玉石俱焚……王爷请自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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