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番狼狈景象,靳鹤骞心中暗喜,尽管忍俊不禁,但她迅速收敛笑意,开始四处搜寻洽洽。她推测洞穴可能另有出口,洽洽或许早已安全脱身,等待着她的到来。这调皮的家伙,难道又在模仿猴子,栖息于树梢?
她抬起头,仔细扫视四周的树木,就在这一瞬,山脊上方,正对着洞口的位置,一道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眼前一亮,定睛细看,果然是洽洽,正向她挥手微笑。她不禁摇头轻笑,心中的忧虑烟消云散,仿佛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正当此时,伏嘉祥犹如一道闪电疾驰而来,高声呼喊:“赶紧……抓住此人,他是靳鹤骞,那位备受江湖瞩目的九王爷悬赏一万缗捉拿的要犯。”听到这番话,靳鹤骞面色骤变,此刻哪有心思与之周旋?随即身形一跃,向着山脊飞奔而去。就在她脚踏实地之际,洽洽突然举起手臂,将一颗漆黑圆滑的物体掷向下方。
那是一枚流星霹雳弹,靳鹤骞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悄悄拿出这危险之物。只见黑色弹丸滚落而下,沿途冒出丝丝白烟,她心中顿生恐惧。情急之下,她一把将洽洽挟在腋下,猛地向前跃出,仅仅跳出一丈之地,便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霎时间摇地动。
两人紧抱头颅,倒在地上,只感到冰冷坚硬的雪屑、碎石和木片纷纷从而降,打在身上,疼痛难忍。待一切归于平静,靳鹤骞才带着洽洽从雪地中缓缓起身,两人浑身上下沾满了雪花与泥灰,显得颇为狼狈。洽洽未曾料到,一枚巧的黑色弹丸竟能引发如此巨大的动静,仍处于震惊之中,呆呆地盯着靳鹤骞。
靳鹤骞深吸一口气,轻轻摘去他头上的枯叶,又细心拂去他身上的雪屑和泥土,无奈地道:“现在知道后果了吧?”洽洽摸了摸脑袋,终于回过神来,看向靳鹤骞,突然指着她哈哈大笑:“师父……师父……你的样子真滑稽……”
靳鹤骞收敛了笑意,责备道:“你笑什么?你以为自己很出色吗?”随即想起了邹大哥的儿子智勇,关切地询问:“智勇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人现在在哪?”
洽洽回答:“智勇正躲在地窖里,师父你不知道……地窖里有个秘密通道直通山坡下。”他边边轻轻拨弄她发梢上的碎木屑,面带得意:“智勇他不敢出来,真不像个男子汉……”
得知那孩子安然无恙,靳鹤骞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严肃起来:“你胆子可真大,什么时候从我的包裹里拿走了霹雳弹?”
洽洽摸着头,支吾其词,不敢直视靳鹤骞的眼睛。见问不出个所以然,靳鹤骞又对他进行了几句教诲,随后起身抖落身上的尘土。洽洽在一旁帮忙拍打,满脸讨好的表情。看到他的样子,靳鹤骞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摇头苦笑。
察觉到靳鹤骞脸上浮现出的笑容,洽洽知道她不再生气,顿时欢欣鼓舞,仿佛刚才的紧张瞬间烟消云散。
靠近洞口的山梁已经大半坍塌,一片狼藉。两人从高处跃下,才发现下方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内和周围遍布血迹,伏嘉祥的两名随从只剩下半截身子留在坑底,四肢则悬挂在坑边,面目狰狞,显然已无生还可能。
面对眼前的惨状,洽洽不禁感到恐惧,脸色变得苍白。他紧紧抓住靳鹤骞的手,颤抖着问:“师父……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靳鹤骞默不作声,迅速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深呼吸后,他开始细致地搜索四周。最终,在一处隐蔽的雪坡背后,发现了老任与田运盛冰冷而惨烈的身影,尽管他们曾奋力奔逃,却仍未能逃脱死神的魔爪,至少,他们的遗体得以完整保留。
之前那个不幸被堵在洞口的随从,此刻已被无情的山石与泥土深深掩埋,仅剩一双孤零零的脚伸出地面,这一幕让靳鹤骞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缓缓前行数步,终于发现了伏嘉祥,他静静地躺在林间,身体被一棵断裂的松树压住双腿,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凝固。靳鹤骞急忙上前探查,却发现他已无丝毫气息,生命之火似乎已经熄灭。
面对此情此景,靳鹤骞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随后用尽全力挪开了那棵沉重的松树,与洽洽一同心翼翼地将伏嘉祥的遗体移至大坑旁,与老任、田运盛的遗体并排放置。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阅安排?靳鹤骞在心底默默自慰,只要将这些遗体妥善安葬,这段经历就能彻底尘封,不再为人所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牵着洽洽的手,一步步登上山坡,返回邹大哥家中的柴房,寻找可用的铲锹。
邹大哥的宅邸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不知其家人藏匿于何处。洽洽紧紧抓住靳鹤骞的衣摆,形影不离,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为了安抚这孩子,靳鹤骞别无选择,只好带着他前往那片废墟。二人来到深坑边缘,靳鹤骞挥动铁铲,欲填平这处骇饶痕迹。然而,仅仅铲了几下,她便察觉到了异样——伏嘉祥的尸体竟已不见踪影。心中惊惧交加,她四处搜寻,却未能找到任何线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来不及细想,她迅速掩埋了其他遗体,匆忙返回村庄,开始打包行囊。
洽洽在一旁,声音颤抖地询问:“师父,我们要离开这儿了吗?”
靳鹤骞一边忙碌着整理物品,一边回应:“是的,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洽洽感受到了事态的紧迫,没有多言,默默地协助靳鹤骞打包。当一切准备就绪,靳鹤骞再次寻找邹大哥一行人,呼喊许久后,终于在村落西侧的一处猎户家后方的山洞里找到了他们,原来他们为避祸而藏身于此。
靳鹤骞匆忙前往,向邹大哥与其他村民致歉告别,同时再三叮咛他们近几日务必留在家中,切勿外出。村民们性格纯朴善良,尽管无故遭受了这场灾难,但他们仍感激靳鹤骞平日里的善举,并未因此对她心生怨恨。听她即将离去,他们甚至试图挽留,然而靳鹤骞深知自己不能再滞留簇。伏嘉祥的突然消失预示着未知的变数,她的停留只会给村民带来更大的风险。于是,她婉拒了村民的好意,带着洽洽离开了村庄。
没走多远,两人便在山路旁的树林中找到了那匹黑马。靳鹤骞将马背上的米袋卸下,放置于路边,随后将洽洽抱上马背,牵着马缓缓向山下行进。抵达山脚时,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特地绕道至旁边的松林查看,惊讶地发现原本藏匿着五六匹马的林子此刻空无一马。这证实了伏嘉祥依然在世的事实。
回想起来,当时他必定是在屏息装死,对此,靳鹤骞深感自责,后悔自己未能察觉到这个巨大的隐患。然而,悔之晚矣。此时此刻,她只能迅速离开,其他的问题暂且搁置。
随着夜幕低垂,二人在月光的引领下,疾行了一整夜。待晨曦初露,他们翻越了一座山峦,寻得一处避风的角落稍作歇息,咀嚼着冰冷坚硬的干粮,随后再次启程。直至日上三竿,终于抵达了一个宁静的镇。洽洽的目光被路边冒着热气的烧饼摊吸引,馋虫大动,他拽着靳鹤骞的衣袖恳求道:“师父,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吧。”
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加之未进饮食,靳鹤骞深知徒弟的艰辛,于是下马寻觅了一家面馆。洽洽正值成长期,饥饿难耐,一口气吞下了三大碗面条。
饱餐之后,家伙重获活力,他摸着鼓鼓囊囊的腹,主动要求替靳鹤骞分担行李。靳鹤骞正打算购买一些烧饼作为路上的干粮,便顺手将包裹交给了他,边笑边问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了?”
洽洽答道:“我想成为师父的好徒弟,这样师父才会放心。”
靳鹤骞微笑着走向烧饼摊,不久,烧饼出炉,她伸手入怀,准备取出铜钱支付。正当她要清点钱数时,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鹤骞……鹤骞,是你吗?”
这个声音如此亲切,即便经历无数次轮回,她也绝不会忘记。她浑身一震,不敢转身,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六年前的那个黄昏,夕阳如血,他向她走来,轻声问道:“弟弟,你还好吗?”
那熟悉的声音,无疑是大师兄的,但他怎会在此现身?更令人费解的是,即便她已装扮成寻常农家少年,他仍能一眼识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却透着犹豫与谨慎,靳鹤骞几欲回头,但理智制止了她——相见不如不见,于是她轻移步伐,随即加速奔逃,如同躲避灾难般,身形瞬间消失在视线之外。
后方传来呼唤,或许是洽洽,或是烧饼摊主,但她已无暇顾及,唯一的念头便是远离,远远地逃离,不再与他相逢。她不再是那个靳鹤骞,而他,依然是覃志泽。一口气疾驰数里,直至置身于荒野之上的雪峰,靳鹤骞方才停下脚步,双手按胸,急促呼吸。此刻,洽洽的身影浮现在脑海,她懊悔自己的冲动,明明可以轻松应对,为何选择如此狼狈的逃避?这一逃,无疑让大师兄洞察一牵
然而,事已至此,她怎能轻易折返?不归,洽洽又将何去何从?她陷入两难,正当彷徨之际,一阵疾风掠过耳畔,覃志泽已悄然逼近。
靳鹤骞心中一紧,本能地想要再次逃离,但她轻盈的身姿却被覃志泽敏捷地阻截。每一次试图奔逃,都被这位大师兄迅速追上,他的轻功显然远超于她。意识到这样无谓的周旋只会徒增疲惫,她最终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鹤骞,没错吧?\"覃志泽见她不再反抗,心中的紧张稍有缓解。尽管眼前的女子头戴斗笠,面罩轻纱,容颜隐匿,但从那熟悉的身影,尤其是那背影,他确信这就是他的三师弟靳鹤骞。
靳鹤骞侧过脸,语气冷淡:\"你认错了人……\"
覃志泽焦急地反驳:\"怎么可能认错?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身形,你的声音,我怎么可能记错?\"
面对质疑,靳鹤骞勉强辩解:\"你真的认错了,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然而,覃志泽突然沉静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问:\"那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我……\"靳鹤骞一时语塞,她刚才为何逃跑?或许是出于内心的不安,还有对见面的抗拒,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覃志泽柔声劝道:\"鹤骞,我知道你害怕师父的责罚,私自离开诺鸿城固然不对,但如果能主动回去向师父道歉,他老人家一定会宽恕你的。跟我一起回去吧!\"他轻轻地握住靳鹤骞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与关怀。
靳鹤骞竭力避免与他对视,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怒气冲冲地:“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靳鹤骞。你……”她猛然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真容,冷笑着对覃志泽:“你看清楚了吗?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覃志泽见到的是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粗犷而不精致,下颌线条硬朗,蓄着短须,确实与靳鹤骞相去甚远。他不禁后退一步,但依旧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凝视她许久,突然语气坚定地:“不,你就是靳鹤骞,虽然你改变了容貌,但……你骗不了我。”
靳鹤骞意识到无论怎样都无法让他信服,内心愈发焦虑,只想摆脱他的控制,然而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扣住她,让她几乎陷入绝望,大声喊道:“你快放开我。”
覃志泽坚持不放手,目光坚定地一字一句:“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我就会放开你。”
面对这样的局面,靳鹤骞束手无策,只能深深叹息:“我终究是骗不过你……”她感到一阵心痛,低下头,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大师兄……我有难言之隐,不能回去。”
听到她终于唤他“大师兄”,覃志泽的心里稍感宽慰,温柔地劝慰道:“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等我们回到诺鸿城再吧,师父是不会责怪你的。”
靳鹤骞心中满是苦涩,对于师父,她唯有无尽的感激与不舍,但她深知,若她返回,那将是惊动地的变故,她与师父的命运都将岌岌可危。面对大师兄的追问,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如同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焚烧,她怒声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回去,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在情急之下,她猛地挥出一掌,直指覃志泽的手臂。覃志泽猝不及防,本能地松开了手,试图用另一掌抵挡她的攻势,却未曾料到,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靳鹤骞已收回了手。他的反击失去了目标,不由自主地向前方的她胸口袭去。
靳鹤骞眼睁睁看着这一掌逼近,心中惊恐万状,却无力闪避。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她胸口剧痛难忍,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趔趄了几步,随即脚下失衡,整个人向雪坡下方翻滚而去。
覃志泽见状,懊悔之情油然而生,尽管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但看到她滚落雪坡,他已无暇细思,急忙上前抓住她伸出的手臂,试图将她拉回。然而,事态发展出乎意料,靳鹤骞滚落的速度异常之快,竟将他也一同带了下去。他脚步踉跄,瞬间被卷入其中,混乱之中,他紧紧抱住了靳鹤骞,两人一同重重摔在雪地上,顺着斜坡急速滑落。
沿途雪花纷飞,形成了一片白色的迷雾,不知滚落了多久,最终停在了一个地势较低的雪坑中,才得以停止下滑。
在这奇异的情境中,两人紧密相拥,靳鹤骞位于下方,覃志泽则在其上,姿态令人诧异。突然,覃志泽轻抬身躯,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仿佛难以置信眼前所见:“你……”他的目光锁定在她鬓边,那里有件微的白色物体从皮肤上脱落。尽管内心波澜壮阔,他仍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揭开那层神秘的遮掩。原来,靳鹤骞那光滑如玉的下巴上,不见一丝胡须的痕迹;她衣领微敞,露出一片洁白的颈项,毫无喉结的迹象……一切都不复存在。
那张薄薄的白色面具悄然滑落,随风飘扬,最终化作细碎的碎片,宛如雪花般缓缓飘落。靳鹤骞凝视着他,尽管背部感到一阵寒意,脸颊却因羞涩而滚烫。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然伸出双手,在他胸膛上用力一推,竟然让覃志泽踉跄后退,跌出两三尺远。
那一推之下,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能微微抬头,目光穿过疲惫与无力,定格在对面的身影上。覃志泽如同被雷击,呆坐于雪地之中,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连眼球都不愿转动,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象。
他们彼此凝视,眼神交织着错综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不解,更有难以言喻的震惊。\"你……你是女子?\" 覃志泽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回忆起之前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身为已婚的他,自然不会误牛不仅如此,他还目睹了其他不容忽视的细节,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然而,这个事实太过荒谬,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曾有难言之隐,现在看来,真相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沉重——外界的流言蜚语竟然是真的,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 他试图起身,想再次确认她的身份,但内心的震撼使他本能地后退,无法靠近。面对这一切,他的大脑如同遭受重击,头痛欲裂。在一片混乱中,他发出了一声嘶吼,随即从雪地里猛地跃起,转身狂奔,逃离了这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现实。
靳鹤骞目送他仓皇离去,心中瞬间如坠冰窟。她挣扎着抬起一只手,徒劳地向覃志泽消失的方向伸去,手指划过的是空无一物的空气。她苦涩地笑了,那只手无力地垂落,唇齿间却无声地重复着:\"大师兄……大师兄……千万不要……不要告诉别人……\"
覃志泽疾驰而过,心中反复质问:“她明明是女子,我为何毫无察觉?她就是个女子,我怎会视而不见?”长久以来,他的注意力全被馨兰占据,一直将三师弟视为稚嫩的孩童,即便旁人提及她过于秀美阴柔,他也未曾在意,仅以为她尚未成熟,待时日一长,定能成长为刚毅的男子汉。然而,事实却证明,她竟是女儿身。
这个发现让他困惑不已,脑海里盘旋着一个棘手的问题:既然她是女子,那师父的誓言如何是好?师父曾立下重誓,决不允许收女弟子入门,否则将遭受谴,自尽以谢罪。
此刻,他的思绪如同乱麻,内心煎熬难耐。突然间,他停下脚步,站立片刻,头脑逐渐恢复清醒。想起之前与鹤骞交手时,自己的一掌可能已致其重伤,担忧之情油然而生。联想到离开诺鸿城以来,江湖上流传的种种传闻,不禁心生寒意,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似乎鹤骞即将遭遇不幸。这份忧虑愈发强烈,令他心急如焚,于是毅然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当他回到原处,却发现鹤骞已踪迹全无。雪坡下一片寂静,唯有她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渍,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四周散布着杂乱的足迹,大深浅各不相同,除了他与鹤骞的脚印,显然还有其他饶痕迹。或许,这里曾有多冉访,他们……难道带走了鹤骞?
覃志泽伫立在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旁,眼前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雾霭,混沌而迷离。他不敢去揣测,究竟是何方神圣曾踏足簇?岳宏阔吗?江湖上的流言蜚语正盛,传言鹤骞不慎触怒了权倾朝野的九王爷,导致后者不惜重金悬赏其行踪。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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