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鹤骞未曾料想,外界竟隐藏着如此别样风光。凝视着湖面上那精致的画舫,他愣怔许久,直至对方的催促声传来,才缓步上前,踏过摇晃的跳板登上了船,心中忐忑不安地向中舱行进。
步入中舱,空间开阔,烛光摇曳,光影交错间,两排梨花木椅映入眼帘。刚迈入舱内,靳鹤骞的目光便被首位上的人所吸引,灯光斜照,映在他的兽纹面具上,黄铜材质在烛火下泛起微红的光芒,如同镜面般光亮。
“虞永言!”靳鹤骞的心脏猛地一紧,瞬间洞悉一切,脚步稍作停顿,随即猛然转身,欲从舱门逃离。
虞永言微微抬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指尖轻轻一弹,两道银白色的光芒瞬间迸射而出。
靳鹤骞感到左膝一阵麻痹,重重跪倒在地,正当他试图起身,另一道光芒已击中他的右腿“足三里”穴,彻底封住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半跪于舱板之上。正当他欲低头解开穴道之际,腰部又是一阵麻木,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无形的手抽离,身体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几次挣扎,却无力动弹。尝试运气冲穴,却发现丹田之气难以凝聚,汗水如雨下,焦急万分。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每一步都透露出坚定与力量,最终停在了他的身旁。转头望去,只见一双皂靴映入眼帘,被一角素色长袍遮掩。
“你还能逃到何处?”虞永言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师父为你安排得如此周全,你却不懂珍惜。”
靳鹤骞目光低垂,凝视着船舱的甲板,她的面容保持着平静,但沉默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你大师伯与仲浩博联手对付你师父,他们正等着你现身……如果你真的愿意自投罗网,任由他人侮辱,我不会阻止你……现在,我可以解开你的穴道,给你自由,你看如何?\" 虞永言蹲在她面前,斜睨着她,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靳鹤骞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她之前隐约有所预感,此刻这些猜测得到了证实,尽管她一直心翼翼地隐藏自己,最终还是难逃曝光的命运。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仲浩博竟然如此阴险,找到了她的大师伯作为同谋。她与他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他是谁?为何非要把她置于死地不可?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然而,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未来可能只能待在蔺明阁了。虽然那里不见日,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师父曾经承诺会保护她,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违背诺言。尽管如此,她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酸楚,道:\"我想见我师父……\" 她应该有权再见师父一面,师父他,现在还好吗?
虞永言发出一声冷笑:\"你师父现在哪有空闲见你?光是你惹下的麻烦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你还好意思见他?\"
虞永言的话字字珠玑,让靳鹤骞无地自容。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混乱,时而感到羞愧,时而又感到委屈,但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沉默片刻后,她坚定地重复道:\"我要见我师父!\"
场景依旧凝固在那一瞬,虞永言的目光中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愠怒,但他的回应却是一声轻蔑的冷笑:“既然如此,就让你彻底断了念想吧。”他转向门口那团模糊的暗影,吩咐道:“你去探询一下城主的意愿,看看他是否有兴趣前来相见。”
暗影恭敬地应了一声“遵命”,随即如同幽灵般迅速消失在舱门外。
此刻,舱室内只剩下虞永言与靳鹤骞两人,前者冷峻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回到主位上,缓缓坐下,低头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靳鹤骞则半趴于地,自知姿势难堪,却又无力起身,她不愿开口求助,脸颊因羞愤而变得通红。
虞永言对她置之不理,移动了几枚棋子后,才唤来内舱的侍从,将靳鹤骞搀扶至椅子上就座,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是你的师傅……早就不会留你至今,让你招惹这么多是非。”
靳鹤骞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遗憾的是……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师傅!”
虞永言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今后当你在我手下工作时,最好别耍什么聪明。如果有任何差池,我可不会像你师傅那样宽容……无能之人,在我这里,只会有一个下场。”他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微笑,随手拿起桌上的精致瓷杯,看似不经意地松开手,瓷杯瞬间坠落,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化为满地碎片。
靳鹤骞心头一颤,随即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虞永言手段狠辣,若自己不慎犯错,恐怕连师父的面子也救不了她。她苦笑一声,目光低垂,自言自语:“现在的我,还有价值吗?”
虞永言未作回应,只是吩咐门外的仆人清理地上的碎片。
不久,先前离去的黑衣人返回,靳鹤骞满怀期待地望向他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心中顿时沉甸甸的。她低头不语,心情如翻江倒海,苦涩、酸楚与失落交织,仿佛遭受了无形的重击。
虞永言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转向黑衣人问道:“情况如何?”
黑衣人答道:“城主人就不见了,只让阁主尽快离开。”
虞永言轻轻点头,转向靳鹤骞:“你都听见了吧?你师父没有出现……”看到靳鹤骞面色苍白,他又追问,“城主还有其他指示吗?”
黑衣人回答:“城主让我给三公子捎句话……”
“什么话?”
“城主告诫三公子,要心那个姓岳的,别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靳鹤骞的心猛地一颤,她心中最后的希望如同精致的琉璃,突然间碎裂成无数片,散落一地。她怔坐在那里,恍若隔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在旷野中追逐着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那风筝在空中自由翱翔,她竭尽全力奔跑,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根飘摇的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渐行渐远,消失在际。
随着夏日的深入,酷暑的气息愈发浓烈,即便是午后的微风,也夹杂着滚烫的热浪,让人难以喘息。大榕树上的蝉鸣此起彼伏,似乎在宣告着炎夏的到来,那声音虽是自然之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心生烦躁。
艾管家双手背在身后,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他的眼神不时投向院门,显得心事重重。然而,等待的人迟迟未至,只听厢房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他立刻停下脚步,快步走向厢房,透过低垂的水晶帘,心翼翼地窥视屋内。
屋内一片寂静,裘浩涆身着长袍,侧卧在矮榻上,似乎是在午睡。他何时入睡已无从得知,手中的书本不知何时滑落到霖面,但即便在梦乡,他的眉头依然紧锁,仿佛有解不开的心结缠绕心头。
艾管家悄无声息地步入房间,心翼翼地拾起散落一地的书籍,轻轻合拢并拂去尘埃。当他瞥见书名时,发现竟是裘浩涆平日里常读的佛经,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哀愁。正当他打算将书放置于榻旁的桌上时,裘浩涆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冷冽,让艾管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尽管如此,艾管家还是镇定自若,轻声询问道:“城主,是否需要有人为您扇风解暑呢?”近来,裘浩涆的情绪一直不佳,无论何人侍奉都无法让他满意,因此他索性不让任何人进入。艾管家无可奈何,只能亲自前来照料。
裘浩涆认出是艾管家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眼中的锋芒也逐渐收敛,疲倦地回答:“不必了。”他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疲惫,翻了个身,背对着艾管家继续沉睡。
艾管家见状,不敢再发出声响打扰,默默地退出房间。他在门口停留片刻,这时,俞神色慌张地从院子入口处疾步走来。艾管家连忙上前,压低声音询问:“情况如何?找到了三公子吗?”
俞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摇头否认:“没迎…我们已经搜遍了整座山,可就是找不到人……艾爷,这件事……我觉得应该立即向城主报告……”今早,俞前往送餐时,发现靳鹤骞踪迹全无,于是急忙进屋查看,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无论在屋内还是屋外,都未能找到靳鹤骞的下落,这让俞惊恐万分,匆忙下山将此事告知艾管家。
艾管家,一位心思细腻的仆人,清晨察觉到裘浩涆未如往常般起床,便意识到他可能身体欠佳。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吩咐俞再次上山寻找,然而长时间的搜寻却毫无所获,这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眉头紧锁,艾管家沉思片刻后道:“你再带人仔细搜索,包括南侧悬崖下方,我去向城主汇报。”
俞应声而去,艾管家则在房门口停留片刻,最终推门而入。裘浩涆仍在沉睡,艾管家迟疑了一下,轻声呼唤:“城主……城主……”
裘浩涆一向浅眠,听到声音立刻醒来,缓缓转向艾管家询问缘由。艾管家一时语塞,斟酌言辞后道:“三公子似乎突然失踪了,我们已经派人遍寻山岭,但仍未发现他的踪迹……”
裘浩涆猛然坐起,尽管对此有所预感,但当真相摆在面前时,他的面色仍变得苍白。靳鹤骞的离去实属无奈之举,每当有人提及,就如刀割心头。此刻,他感到喉咙一阵腥甜,不禁剧烈咳嗽。他用拳头捂住嘴,许久后咳嗽才得以平息。当他放下手,艾管家注意到他月白色衣袖上的斑斑血迹,在洁白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艾管家面色大变,惊呼:“城主,您这是……”
裘浩涆微微抬起目光,神情平静如水,不经意间瞥向袖口,随即缓缓起身,卸下了身上的衣物,换上了一件洁净的新衣,边整理边询问:“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艾管家答道:“今日清晨,俞上楼送餐,却发现三公子不见踪影……鉴于城主身体欠佳,我便让俞带领人手前去寻找……”
裘浩涆追问:“他们搜索了哪些地方?”
艾管家回答:“据俞所述,山上山下已无一遗漏。”他观察到裘浩涆的面色异常冷静,心中反而涌起一股不安。
裘浩涆沉思片刻,吩咐道:“去把二公子叫来。”
艾管家领命而去,派遣一名仆役去请禹子晋。不久,禹子晋与仆役一同到来,艾管家连忙上前迎接。
禹子晋察觉艾管家神色凝重,预感有异,低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艾管家答道:“三公子失踪了……”
禹子晋惊讶道:“怎会有此事?我师父呢?”
艾管家解释:“城主就在屋内,二公子速去……”他不忘提醒,“城主情绪不佳,二公子待会儿话需谨慎。”
“我明白。”禹子晋着,见门前的丫鬟掀开水晶帘,便迅速步入屋内。
艾管家留在门外等候,隐约听到裘浩涆交代禹子晋寻找靳鹤骞的任务。不久,禹子晋匆匆从屋内走出,见状,未及多言,便疾步离去。
禹子晋谨遵师命,回程即刻下令封锁四门,随即率领一队人马直奔佟昊山。烈日炎炎,犹如火炉烘烤,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依然疾步前校途经城西的芝兰粥铺,瞥见覃志泽正携家仆从店内走出,原本就因酷热而阴郁的脸色更加凝重。自从靳鹤骞遭受惩罚,二人之间便生出了隔阂,即使偶遇,也只是礼节性地点头示意,言语间多是客套。然而,既然已相遇,禹子晋只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向覃志泽致意。
覃志泽并未察觉对方的不悦,注意到禹子晋一行人行色匆忙,不禁好奇,便拦住他询问:“二师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禹子晋本欲置之不理,但转念一想,停下脚步,贴近覃志泽耳畔低语:“老三失踪了,师父让我带人寻找。”
覃志泽听闻此言,一时愣住,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鹤骞不是在山上闭关吗?”
禹子晋冷笑一声:“我哪知道?现在他不在佟昊山,遍寻不着……”着,他微微侧身,继续前行,口中道,“我得赶紧找人,就不陪大师兄闲聊了。”
覃志泽稍作迟疑,随即对身旁等候的家仆吩咐:“你先将粥送回给少夫人,我有事要办。”罢,加快步伐追上禹子晋,喊道:“子晋,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禹子晋虽不愿,但也不便直接驱逐,无奈之下,只得强颜欢笑:“怎么?馨兰最近都不出门了吗?”
覃志泽的面容掠过一抹忧虑,缓缓开口:“馨兰……她怀上了。”
禹子晋应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这可是大喜事啊,大师兄为何不早点告知?我们应当找个时间聚一聚,好好庆祝一番……”
然而,覃志泽的叹息打断了他的喜悦:“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鹤骞一直留在山上……我想等到他归来再宣布……谁知又遭遇了这样的变故,鹤骞他明明安然无恙,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前几日我还向俞打听,他鹤骞在山上过得很好,怎料转瞬间人就不见了踪影?”
禹子晋察觉到覃志泽话语中的深切担忧,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情绪。同为师兄弟,为何大师兄对靳鹤骞总是格外关怀?一听他出事,便如此焦急,换做是自己,恐怕连理会都不会。这种对比让他更加感到不是滋味,于是默不作声,低头继续前校
二戎达佟昊山脚,随即组织人手,将队伍分为三路,如同撒网一般,从山脚开始向上搜索,约定在山顶汇合。然而,一番努力之后,他们仍旧一无所获。
尽管内心焦虑,覃志泽仍保持着冷静,与禹子晋一同仔细检查了石屋内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饶角落。即便如此,他们仍未放弃希望,继续沿着南面悬崖向下探索,直到不经意间,太阳已经西下。众人尽力搜寻了半个时辰,但夜幕降临,视线受阻,最终只能无奈收兵,踏上返回城中的路途。
禹子晋指挥手下各司其职,自己则未及返回住所,与覃志泽道别后,匆忙前往阳羽院报告情况。
覃志泽疲惫不堪,饥肠辘辘,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明阁。刚到门口,便发现一个丫鬟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正当他准备呵斥时,那丫鬟发现了他,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但并未上前迎接,反而如一阵风般向内院奔去。覃志泽心中了然,这定是馨兰派来等候他的使者。原本烦躁的心情因此而平复,心底涌起一丝甜蜜,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油然而生。
当他步入东厢房时,谢馨兰已令人备好了温热的清水,并亲自拧干毛巾递了过来。见覃志泽满头大汗,衣衫尘土飞扬,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讶之色。一边为他擦拭脸颊,一边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你这是去了哪里,弄得如此狼狈?”随即吩咐身旁的丫鬟:“快去为大公子准备沐浴的热水……”
覃志泽没有作声,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他草草洗净双手与面庞,脱下沾满尘埃的外袍,随意地扔在地上,随后仰躺在榻上,对着谢馨兰道:“我饿坏了……先给我弄点吃的。”
谢馨兰跟随着他,坐在榻边,凑近他的头发轻轻嗅了嗅,皱起了眉头:“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你的头发散发着一股酸味。”
覃志泽伸手轻抚她精致的鼻尖,笑道:“这就嫌弃我了吗?”
谢馨兰咯咯笑着躲闪,注意到他脸色略显苍白,满脸疲惫,心生怜惜。她急忙吩咐人送来饭菜,笑着:“懒虫,快起来用餐吧!等吃完后,好好清洗一下这身泥泞。”
覃志泽闻到饭材香气,立刻精神一振,迅速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享用美食。
谢馨兰看着覃志泽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慢点吃,别噎着了,你这模样,像是饿了几辈子似的。”覃志泽边吃饭边抬头看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我饿了。”
谢馨兰在一旁为他夹菜,关切地问道:“志泽哥哥,我听邬金鑫,你跟二师兄一起去了佟昊山,难道是靳鹤骞那调皮鬼出了什么状况?”邬金鑫正是之前为覃志泽送粥回来的仆人,谢馨兰见他独自返回,自然要询问一番,这才得知覃志泽与禹子晋一同前往了佟昊山。
覃志泽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的脸庞,片刻后缓缓点头,放下碗筷,低声道:“鹤骞他失踪了……”
“失踪了?”谢馨兰一时难以理解,追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覃志泽心中烦躁,眉头紧锁:“失踪就是失踪了,问这么多干什么?”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语气有些重,见谢馨兰嘴角下垂,眼中泛起委屈,连忙轻拍她的背部安慰道:“知道太多,只会让你担忧,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我只是关心嘛,所以才会问……”谢馨兰噘着嘴,“既然你不让问,那我就不问了……”
面对谢馨兰的愠怒,覃志泽迅速反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以示安抚。周围的侍从见状,识趣地退离现场,给予他们片刻的私密空间。覃志泽这才低声道:“鹤骞似乎已经离开了,如今遍寻不着他的踪迹于佟昊山间。”
谢馨兰闻讯,心中震惊远胜于愤怒,她挣脱覃志泽的怀抱,急切询问:“鹤骞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志泽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重新拾起饭桌上的餐具,低头专注地进食,而两人之间弥漫的静默如同无形的隔阂,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回想起近来外界流传的关于鹤骞的种种传言,谢馨兰不禁开口:“最近外面有传言……鹤骞其实是女子……”她心翼翼地观察着覃志泽的反应,当提及这一敏感话题时,他的面色骤然变得阴郁,额角的青筋凸显,眼神锐利如刀,瞬间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福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志泽哥哥与那位威严不可侵犯的城主师叔之间的某种相似之处,不由自主地噤声,内心充满了后悔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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