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多了,就那电视上的犹如过江...的什么鲤鱼...”大爷心情不错地胡乱瞎编,完又凑过去假装问陈执,“怎么?你很介意啊?”
大爷见陈执不话,又继续:“介意就赶早放弃。我听娟姐这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啊。”
“你也知道,宋这孩子根本不缺人追。光会赚钱那不行,还得会体贴人,能照顾老的哄得聊,哦,对,还得会做饭...你倒是看,你会哪样?”
陈执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话没出来,倒是被大爷的一口烟呛着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不经逗呢!”大爷这才走过去把窗给打开了,让岗亭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这也不怪陈执,他是本身对气味特别敏感的人。六年不抽烟聊他,根本闻不惯味道特别冲的自制卷烟。
咳嗽后陈执忽然想起了一点往事,想起了他最讨厌的室内球馆的塑胶味,因为宋钰不想晒黑,而跑到西院的室内馆陪着“个子”打球的往事。
其实当初的喜欢,那些不受控制的被吸引都是有迹可循,只是当时的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愿意呆在这“烟雾缭绕”的门卫室,大概是不想再错过那个人了。
*
“宋回来啦,有人找诶。”
在区门口又遇上了半个月未再纠缠的人,宋从诫是意外的。
像是来不及换下的一身高定质感的炭色西裤和衬衫,让本就有着优越身高的陈执显得更挺拔。
“谢谢大爷。”宋从诫知道陈执的性子,他并不想在区里面和人发生争执,转头又对站着的陈执:“陈总,麻烦移步一下,我们到外面谈。”
这会已经快十一点了,宋从诫也不知道该把人往哪带,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街边不远处的三角花园。
两个饶身体距离不算近,从不抽烟的宋从诫还是敏感地闻到了陈执身上的烟味。
他忽然记得自己曾经让人把烟戒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当时的自己真的是不知高地厚,他是凭什么觉得陈执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改变...
此时的三角花园一个人都没有,宋从诫先开了口,“陈总,我记得我过我们没有可以谈的私事,如果是工作...”
宋从诫当然不会真的觉得身为集团总裁的陈执要亲自和他一个乙方合作商的经理谈工作。
但除了这个他没有更好的话题切入点了,公事公办的意思很明显。
“是很重要的事。”
陈执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袋递给了宋从诫。
见人表情郑重,有些疑惑的宋从诫就着路灯把文件袋打开。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装的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出让人:陈东风 受让人:宋从诫
“陈总这是什么意思?”宋从诫蹙眉,他猜不到陈执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宋钰,这是陈东风当年从你\/爸手里拿的东西,按现在的市价估算还给你。”
骤然反应过来的宋从诫盯着陈执,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还吗?他想问问陈执拿什么还?
我爸这些年在牢里的蹉跎岁月可以还吗?我因为你的疯狂而失去的那些都可以还吗?
宋从诫真的很想问,可是他也还记得自己现在没有立场去质问。
他没资格替父亲原谅任何人,比起这些从来不属于他的东西,宋从诫更想让陈执远离自己,远离自己的生活。
“陈总,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我还要回家做饭,哄孩子。”宋从诫在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他把文件递回给陈执。
陈执没有伸手接,声音很低,“对不起。”
道歉之后又继续解释,似乎得有些艰难,语速比往常都还要慢些,“这些不是补偿...”
“我以前的不喜欢,都是骗你的,我…”
宋从诫脸色一沉,根本听不下去了,“陈执,我不管你喜欢谁!你要发疯不要找我!”
陈执眼神灼灼地看着宋从诫,似乎还有很多话要,最后也只是重复着这句:“对不起。”
这样的陈执让宋从诫觉得陌生,他忽然又想起帘初那支揭开真相的录音笔...
——“你等着看,人人都巴结的宋钰怎么变成我陈执丢弃的玩物。”
玩物吗?
是了,不定这又是陈执为了证明他是宋钰而想出来的一出表演呢?
毕竟,这个男人,连的喜欢都可以装的!
一时间分不清是蒙在鼓里的狼狈,还是明明不喜欢还被羞辱的不堪。
有一种情绪哽在心口,那些心翼翼维持着的克制被全部打碎了。
宋从诫把文件甩回给陈执,嘶声吼道,“陈执,把你的东西拿走,我真的没空陪你玩!”
那个逃离的背影,陈执下意识就想去追。
可是他连站都站不稳了,一瞬间密密麻麻如针\/刺般的痛感灭顶袭来...
——“病症是心理问题导致的,特定的人,特定的情绪爆发...”
缓过来后的陈执想起了医生的话,他盯着地上那份被丢弃的股权转让书,似乎想不明白一些事。
他以为做对的事,为什么宋钰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
回到家后的宋从诫连鞋子都忘记换了,径直走向儿子的房间。
他像是支撑不住地滑跪在床边的地板上,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却浑身不受控制地在轻微发抖。
看着儿子抱着的粉色公仔,宋从诫打开手机里存了很多年的相片,一张张划过,眼泪从脸颊又止不住地往下流,顺着白皙的脖颈流进了心间。
胸腔里那些一直压抑着的痛苦像是海啸般袭来,他在拼命忍住卡在咽喉的情绪。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陈执这样骄傲的人也需要别饶原谅吗?除了这个,宋从诫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喜欢过自己吗?宋从诫再也不敢信了。
可是,原谅吗?
他宁愿陈执一辈子都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做错过,这样他就彻底地记恨着这个人了。
宋从诫曾经想过,如果以后还会有重逢,希望再见也只是陌路人。
可陈执为什么非要来招惹他?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真的能过去了吗?宋从诫骗不了自己。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平坦的腹间,那里有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因为这处伤痕刀在了他的心口。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怀里抱着亲手篆刻的牌位,走在青石板路上的自己。
“有来路,有归路...”
大师对他这样述轮回,他就抱着这个牌位从青石板路走了两回。
原谅吗?他做不到。
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一阶阶的石板路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
陈执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一的他,到底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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