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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宫廷风云: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游戏,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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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廷深处,沉寂再次笼罩了大殿,那是一种令人毛发悚然的静谧,伴随着无法言喻的惊惶。无人能预测殿上的人将作出何种决断。面对可能的极端结局,杜若锦的心态却出现了转变,她深知,牵涉进宫廷的篡位弑君之罪,死亡或许已是宽容的结局。

此时,杜若锦注意到宫殿中缺席的两名女性——欣月与周姨娘。周姨娘与惠婕妤有着姐妹关系,她的缺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突然,云泽被锦亲王召唤,水凝烟也随之被要求跪下。锦亲王严肃地向皇上请罪,愿意承担一切惩罚,只求皇上对云泽网开一面,因其年幼无知。

皇上似乎早已预料到锦亲王的这一举动,他的表情复杂,以戏谑的口吻回应:“你有何罪?今日你的行为不是恰恰救驾有功,应当受到奖赏。”

锦亲王却愈发恐惧,将头深深埋下:“皇上,臣弟实在担当不起,今日让皇上受惊,罪该万死。”

皇上反问:“那么,你是否对皇位不感兴趣?”

锦亲王坚定地回应:“臣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江山社稷以及百姓都是皇上之所有,臣弟只愿听从皇上的差遣,即便是要臣弟赴汤蹈火。”

皇上发出了朗笑声,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其实,这皇位并非轻易可得的。你们可知,宫中暗藏内卫三千?锦州城外驻有精兵三万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赶到宫中救驾。即便在搭中,你们也未必能轻易掌控全局。龙椅在铸成之初便被设置了重重机关,一旦有人企图接近或挟持皇上,立刻会有暗器发动,将其击杀。”

杜若锦的惊愕之中夹杂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启示,难道皇帝之所以能够在此孤身批阅奏折,并非仅仅因为他身为皇上,无人敢于触犯其威严的幼稚想象?

大殿之内再次被一片死寂笼罩,这一次,是关乎生存与死亡的距离。在这样的静谧中,连心跳的节奏似乎都变得异常清晰。过了一会儿,皇帝以锐利的语气对锦亲王发言:“皇陵的修缮事宜已到时机,我在考虑派遣何人前往……”

“臣弟愿意前往。”

这正是皇帝所期待的话语。杜若锦心中明了,皇陵之地必然荒凉严寒,皇帝所派遣的,无疑是对锦亲王严加看管的兵士,换言之,所谓的修缮皇陵,实则与软禁无异。

皇帝这是在给予锦亲王一个保命的机会。假若锦亲王保持沉默,皇帝必定会认为他心中仍怀有其他图谋,即使今日幸免于难,猜忌与防备也将置锦亲王于死地。

然而,锦亲王素来重情重义,他能否放下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水凝烟?

“皇上,臣弟尚有一请。虽身为罪人,我愿意余生在皇陵为皇上效力,修葺皇陵。然而,我希望能让云泽留在宫中,以便他日后的文武学识能为皇上所用。至于水凝烟,我希望能带她一同前往皇陵……”

杜若锦深知,锦亲王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将云泽留在宫中作为人质,以取得皇帝的信任,确保自己与水凝烟同行时不会再生反叛之念,同时也保障了水凝烟的安全。

王爷云泽显然也领会了锦亲王的意图,坚强而固执地站立,但泪水仍旧忍不住模糊了他的视线。

皇帝最终同意了这一请求:“朕可以允诺。但水家其他人,决不宽宥,让他们亲眼见证何为因果报应……”就在此刻,杜若锦目睹水凝烟身体无力地滑落,锦亲王连忙将其抱起,焦急地呼唤着她。高纸渲上前为其把脉,并安抚道:“无碍,只是有喜,需好生调养。”

在锦亲王的内心深处,喜悦与忧虑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感网。一方面,他因皇上应允宽宥水凝烟而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他则忧虑于水凝烟已有身孕,对其前往皇陵数百里路途的艰辛深感不安。

临别之际,皇上命人“护送”锦亲王与水凝烟返府。在此过程中,锦亲王转身对杜若锦报以轻笑,并诚恳地道:“此次得以顺利,多亏了你。若非你同意与本王共演此戏,后续情形如何,实难预料。”

杜若锦仅以一笑回应,未发一言。

此时,殿堂之上,皇上已将惠婕妤与高砚语带走,现场仅余高墨言、高纸渲、残歌以及杜若锦四人。高纸渲趋前一步,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请求宽恕愿望。

皇上打断他:“休再言此,朕闻之已厌。你虽有过,但亦算得上人才。朕若杀你,亦感痛心。朕将给你一个机会,以功补过。你且退下,待命。至于令尊,朕自然会安排人释放,无需忧虑。”高纸渲感谢皇上后,便在殿门外等候杜若锦等人。

皇上转而向高墨言发问:“锦州才俊,朕所知者众,然而从未闻有你。此实令朕感到奇异。”

高墨言行礼后回答:“皇上博闻强志,墨言则深居简出不轻易露面,故而鲜为人知。”

皇上微微点头,笑容中含着深意,问道:“你可愿入宫,为朕尽忠?”

杜若锦心头一紧,高墨言身为墨龙帮帮主,皇上或许对此并不一无所知。若高墨言拒绝,恐引起皇上疑心,进而影响墨龙帮的未来。然而,以高墨言的性格他决不会屈从于皇上的召唤。

高墨言果不其然地回答:“皇上,墨言并无此志。家兄不幸身亡,需承担家族重担,难以应允。”

皇上面色转为阴沉,杜若锦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然而,就在此时,高墨言又补充道:“但墨言可以保证,返回后将妥善处理一切事宜。”

杜若锦瞬间放松,皇上对高墨言的顾虑主要在于墨龙帮可能在锦州城引起麻烦。既然高墨言主动提出解散帮派,皇上自然无后顾之忧。即便高墨言未成为皇上的臣子,皇上也减轻了一桩心事。

皇上点头应允:“好吧,朕信你。若日后你有所改变,愿意为朕效力,朕随时欢迎。”

在深宫之中,皇上并未急于询问残歌,而是转身向杜若锦发问:“今日之事,高墨言、高纸渲等人似乎一无所知,而你却显得成竹在胸,不妨详细道来。”

杜若锦此刻方才领悟,皇上之所以将高墨言等人屏退至殿外,其中必有深意。皇上步下龙椅,缓缓走向杜若锦,杜若锦尽力保持镇定,耳畔传来皇上的声音:“你今日救驾有功,且坐下慢慢叙述。”

杜若锦带着微笑,在皇上对面盘腿坐下,不慌不忙地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即便是旁边的残歌也感到些许震惊。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杜若锦前往锦亲王府时,本意是兴师问罪,然而观察到锦亲王神情落寞,亲自为杜若锦倒茶后,又自酌一杯。杜若锦担心茶凉伤身,便夺过锦亲王的茶杯摔在地上,原来那杯茶中藏有剧毒。随后,又传来侍候茶水的百合自杀的消息。

杜若锦意识到锦亲王似乎身陷困境,但若直接询问,恐怕锦亲王会因担心隔墙有耳而不作回应。因此,杜若锦用帕子包裹茶杯碎片,在地上蘸着茶水写下询问“云泽是否被擒”的字句,锦亲王点头示意,却未出声。

杜若锦推测,锦亲王当时之所以愿意正面回应,可能是认为杜若锦并未涉入此事,否则他仍然会保持沉默。

在深思熟虑后,杜若锦与锦亲王密谋,设计诱导水家放松警惕,使得锦亲王能够带领人马前往妙真寺协助清远主持捉拿高墨言等人。同时,杜若锦在水凝烟面前多次提及宫中惠婕妤控制了皇上,以此作为应变之策。水凝烟听从锦亲王的建议,独自混入宫中,与惠婕妤、高砚语等人会合。

在妙真寺,锦亲王率领武装随从将高墨言等人包围,杜若锦趁机在残歌耳边低语,指示残歌前往水家救援云泽。只要云泽得以解救,这场阴谋的束缚便告解除,表面看似复杂的阴谋,实际上解决起来却异常简单。

杜若锦悄无声息地贴近锦亲王,随即被其巧妙地控制,高墨言、高纸渲等人亦因之无力反抗,陷入被动。杜若锦深知,此举实为避免无谓伤亡的最直接策略,否则在经过一场与劲装男子的激战后,他们势将无法在宫中发挥余力。

事实上,杜若锦与锦亲王之间的默契始终存在,自始至终未曾破裂。

在踏入入妙真寺之际,杜若锦已预知锦亲王将至,亦明白其必定携伴入宫,意图阻止那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宫廷政变。

杜若锦向皇上详细叙述事件经过后,又补充道:“皇上,王爷曾言,人生无苦,唯苦自心生;心无苦,方显人性。”听闻此言,皇上先是微愣,旋即豁然开朗,朗声笑道:“‘人方为人’此语甚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称之为人?即便是朕,贵为子,亦难逃心苦之劫。”言罢,皇上感慨万千,叹了口气,续道:“罢了,罢了,待水凝烟产子后,朕便启程前往皇陵。”

杜若锦俯首顿首,诚挚地:“此举不仅为王爷,亦为高家,更为下百姓福祉。”

杜若锦并未有任何理由与皇上为敌或不敬,自从她穿越至此,所闻皆是皇上勤勉政事,无丝毫荒唐之举,由此推断,这位皇帝应当是一位明君。

皇上闻言,显得极为愉悦,笑道:“朕当日亲封沉香娘子,何曾想到会在如此境地相见?”

“皇上遇事沉着冷静,处变不惊,实乃子风范。”杜若锦回应得从容不迫,心中暗忖,若自己步入仕途,除去办事能力不论,仅凭这拍马之术,恐怕也不至于处境尴尬。

在深宫之中,杜若锦眼见皇上嘴角微微上扬,眸中闪过一抹得色,不禁心中一紧,遂开口询问:“陛下,对于高砚语和惠婕妤二人,您有何旨意?”

皇帝的表情瞬息之间变得阴沉,这让杜若锦不禁心中一惊。他拳头紧握,青筋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沉默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尽管已知高砚语和惠婕妤的命运已定,杜若锦仍是鼓起勇气,恳求道:“陛下,臣妾欲与高砚语最后一面,有些疑惑需要他的解答,否则臣妾将难以心安。”

皇帝沉默了片刻,似乎心情有所平复,终于点头应允,但又道:“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杜若锦与残歌交换了一下眼神,依旨退下。

回到高府,家中的夫人焦急地等待在外,看到他们回来,纷纷露出欣慰的神色。大夫人拉着高墨言的手,关怀备至,而二夫人则是拉着高纸渲的手,泪流满面。杜若锦叹息一声,便带着残歌回到了墨言堂。

沐浴更衣,用过了莺歌精心准备的晚膳,杜若锦感到身心舒畅,便信步走到了美景阁,想去看看惜人。

高美景见到杜若锦,欣喜地表示:“二嫂,你们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我刚安排下人去门口打探消息,得知你们回来了,才抽出空来看你。”

她将怀中的惜容给杜若锦,杜若锦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觉得她软软的,十分可爱。过了一会儿,高美景将惜交给了奶妈,拉着杜若锦进内室详谈。

好奇的高美景不断追问事情的经过,杜若锦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高美景听后,也不禁为之感慨,连声叹息。

高老太爷平安归来,高步青也得到了皇帝的宽恕,但高砚语的命运却令人深思。高美景感慨地:“他从就深藏不露,记得时候父亲考验我们功课,四哥明明可以默写下来,他却故意不露痕迹。时候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后来才明白,他是害怕大娘和娘对他不满。四哥的命运也真是坎坷,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点也恨不起来。”

高美景含泪出这番话,杜若锦心中也是感慨万分,究竟是什么让高砚语心中充满如此深的怨恨?缺少关爱,高家的人似乎都未曾真正爱过他,高步青虽然是他亲生父亲,却从不轻易流露情感,对高砚语的关爱更是谨慎。高家已有三子,若高步青独独偏爱幼子,恐怕只会引发更多家庭矛盾,使得高砚语的处境更加艰难。

因此,高砚语只觉得高家上下无一人心疼他,亲近他,这股冷漠与孤寂逐渐在他心中累积成一股怨气。直至后来,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与大燕朝之人暗中勾结,于是心怀叵测,誓要让高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此时,高美景突然又开口询问:“二嫂,你与二哥近况如何?”

杜若锦微微一愣,随即绽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答道:“一切安好。你为何突然如此发问?”

高美景低垂着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低声道:“我在想,我身边至少还有惜人相伴,但三哥此刻只怕处境艰难。他虽然表面看起来风流倜傥,但内心却是无比脆弱。如今他孤身一人,无人关怀,不知要忍受多少孤独与苦楚。”

杜若锦强颜欢笑,借口身体不适,于是离开了美景阁。当她回到墨言堂时,恰好路过砚语堂,脚步一顿,发现堂内烛光摇曳,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诧异。她缓缓走近,只听见里面有人道:“在外头站着不冷吗?进来吧。”

杜若锦听得出那是高纸渲的声音,便也没有避讳,推门而入。不料门槛一绊,她差点重重跌倒,高纸渲迅速伸出手,稳稳接住她,却随着她的势头一同倒下,杜若锦结结实实地跌在了高纸渲的怀抱汁…

杜若锦正要慌乱地起身,高纸渲却已将她搂在怀里。杜若锦试图挣脱,却因那轻柔的衣衫,使得两人紧密相依,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杜若锦心中弥漫,昏暗的光线掩饰了她的羞涩,她伸手去推他,却在触碰到他的胸膛时,仿佛触到了火热的煤炭,猛地缩回了手,不知该放在何处。高纸渲紧紧抱着她,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声呢喃:“别动,就这样,只需这一刻,就这一刻……”

杜若锦依偎在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心中却是酸甜苦辣交织,仍旧挣扎着道:“高纸渲,凭你的武艺,即便我从三丈高的地方摔落,你也不至于陪我一同跌倒吧?”

高纸渲翻身,将她轻轻压在身下,将头埋在她的发丝中,轻轻地嗅着,忍不住轻咬她的耳垂,那股温热而暧昧的气息,让杜若锦心跳加速,正要斥责他,却听高纸渲在她耳边用含糊却又充满深情的声音低语:“我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亲近你的理由。你知道吗,我快要被思念逼疯了,每个夜晚,我的脑海中都是你的影子。若锦,我也是个血肉之躯的男人……”

在摇曳的烛影映照下,杜若锦清晰地感受到了高纸渲那如烙铁般炙热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将她熔化,令她不寒而栗。她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就在这微妙的一瞬,高纸渲突然粗暴地撕开了杜若锦的衣襟,她那雪白的香肩霎时暴露在空气中,随即感受到高纸渲的唇瓣印了上来,杜若锦忍不住低声惊呼,怒斥道:“高纸渲,你这是……”

杜若锦用双手奋力抵抗着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艰涩地道:“高纸渲,我们的道路终究是不同的,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你将迎娶一位美丽的新娘,此后无需再将我放在心上……”她的话语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而高纸渲听后,却感到一阵心如刀割的凉意,苦涩地笑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自己的情感失控……”

高纸渲一边,一边将杜若锦紧紧抱在怀里,那力度几乎让杜若锦感到窒息,她心痛却又努力忍耐,站起身来,假装轻松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埃,道:“我回墨言堂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杜若锦依靠着微弱的烛光走出了房门,耳后传来高纸渲情不自禁的呼唤,“若锦,若锦……”

她咬紧牙关,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的停留。直到走出了砚语堂,她才长出一口气,心里暗道,我终于能够摆脱你了,哪怕是情深似海,又怎能阻挡我前行的脚步?高纸渲终将有一会忘记我不是吗?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看着自己那因激动而显得异常红润的脸颊,紧握着双拳,让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以此来强迫自己冷静。就在这时,高墨言推门走了进来。

高墨言似乎没有注意到杜若锦的脸色,他坐在榻上,平静地道:“母亲今把我叫去,告诉我,高家的这场危机终于过去了。但是家里的生意也不能忽视,等从四弟那里拿到账本后,母亲希望我们一起管理高家的生意,你看怎么样?”

杜若锦沉思了片刻,道:“高家的生意规模庞大,仅凭我们两饶力量……”她原本是想,仅凭我和高墨言两饶力量,恐怕难以应对复杂的事务,如果高纸渲也能分担一些,那就会轻松许多。

“将来就剩下我们两人来管理生意,三弟就要离开这里了”

杜若锦听到高墨言的话,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高纸渲要离开了吗?

“他要到哪里去?”杜若锦不假思索地问道,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轻咬着下唇,不再话。然而,高墨言并没有回答她。

那个夜晚,杜若锦躺在床上,思绪纷乱,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出高纸渲昨晚的举动,那究竟是轻薄无礼,还是真的深情难以自控?

直到此刻,杜若锦才明白,高纸渲之所以那样做,并不是因为他放纵,而是因为他即将,他再也无法与杜若锦亲近,哪怕是远远地望着她,也必须恪守礼节。

他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终究无法携手同校

杜若锦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回忆起自己从山崖跌落的那一刻,醒来后目睹昏迷的高纸渲,那份朦胧的爱意便在心底悄然滋生。她是否在那一刻,便义无反关爱上了他?然而,这份执着的爱意,却在现实的残酷打击下,遍体鳞伤。高纸渲他依旧深爱着她,依旧坚守着那份执着,是这样的吗?

然而,每当他目睹高墨言与杜若锦偶尔的亲密举止,他又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这又是为何?杜若锦整夜未眠,心中千头万绪,暗自思忖:“高纸渲,你真的必须离去吗?”

次日,莺歌前来告知,宫中有人知会杜若锦前往大牢接高步青。

杜若锦顺理成章地见到了高砚语,此时的她仿佛心力交瘁,隔着铁栅栏坐下来,语气沉重地:“四弟,事态已至此,我无力救你,高家的庇护也已无法保全你。父亲尚不知你的消息,否则他定会毫不犹豫替你去死,我坚信他会这样做。”

高砚语沉默不语,但杜若锦却看到他脚下泪珠滴落的痕迹,她轻声叹息道:“四弟,我本还打算有事相询,但现在看来,即便得知真相,又能如何?罢了,罢了,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四弟,你一路走好,我们会为你送行的。”

话音刚落,杜若锦起身欲离去,岂料刚走出几步,便听到高砚语的声音,“二嫂,我知道你想询问的,你是想知道,当日大哥在书房中,欲对大娘不利时,你紧握着匕首,而我挺身而出协助你,为何大哥会遭受刀伤?”

杜若锦的脚步停住了,脊背一阵寒意袭来,难道这长久以来的噩梦即将解开?

这是杜若锦心中的痛点,她亲手刺伤了高笔锋,而高笔锋却在次日凌晨离世,这一切与她脱不了干系。仅仅因为高笔锋是高墨言和高纸渲的长兄,就足以让杜若锦背负终生的遗憾。

当高砚语出了杜若锦内心深处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时,她停下脚步,脊背发麻,全身僵硬,她坚定地转过身,目光直视高砚语。

“四弟,我先问你,马叔是你所杀,没错吧?”

“不错,当初大与马叔篡改账目时,我早已识破。我威胁马叔,他恐惧之下,答应与我共谋,伪造账目以欺瞒大嫂。后来风声鹤唳,我担心事情败露,最终会牵连到我,于是便让马叔离开家,自己动手篡改账目,制造出马叔卷款潜逃的假象,再后来,我为了灭口,杀害了马叔……”

杜若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果然如我所料,那么高砚语,当日大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期待与不安。

在那一刻,高砚语亦随之挺身而起,缓缓步至铁栅之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开口道:“记得那,我紧握着你的手,借力使力,将锋利的匕首深深没入我大哥的身体……”

话至此处,杜若锦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背负的沉重真相竟是这样的!她满怀疑惑地问:“但是,那父亲为大哥疗伤时,不是已经宣布他已脱离生命危险,只需精心调理便能康复吗?为何次日大哥却惨遭毒手,死在了房中?”

杜若锦目光凝重地望着高砚语,期盼他能给出否定的回答,然而,高砚语的沉默让她失望了。杜若锦的记忆如同拼图一般拼凑起来,她想起那带着绿意离开高家时,曾看到高砚语走进了笔锋堂……

如此一来,那个清晨,高砚语就是凶手,是他杀害了高笔锋?

杜若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对站在牢笼内的高砚语:“四弟,生死有命,你若不幸身亡,我还是会让老太爷以高家子孙的身份将安葬于高家墓地。你既然已经动手杀人,又牵连无辜,原本就应该……”

杜若锦语气沉重,不愿再下去,转身带着残歌离去。身后,高砚语仿佛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乱地呼唤着:“二嫂,二嫂,砚语……”然而,杜若锦已经听而不闻,高砚语的任何话语对她来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在狱卒的引导下,杜若锦又来到了关押高步青的牢房,她将高步青领出牢笼,高步青喜出望外,但杜若锦却始终没有告诉他,他的幼子当日也在那座阴森的牢汁…

晚餐时分,杜若锦询问莺歌:“三少爷那边,你是否曾去过?”

莺歌答道:“我刚刚去过纸渲堂,但是听里面的丫鬟们,三少爷正在房内憩,不愿见人。我还没来得及话,就被她们拦了回来。看来,二少奶奶亲自走一趟是免不了了。”

杜若锦心中叹息,正欲开口,却听莺歌又道:“我还听,纸渲堂的人正在整理行李,据三少爷不久就要离去了……”

原本杜若锦还在犹豫是否要去找高纸渲,但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立刻前往纸渲堂。纸渲堂一如既往的宁静,然而,在高纸渲的门前,杜若锦却遭遇了闭羹。

“是我。”杜若锦再次敲响门扉。

“你先回去吧,我疲乏不堪,想独自休息一会儿。”高纸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而疲惫,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出了这句话。

杜若锦站在门外,耐心等待了片刻,却始终不见高纸渲来开门,心中不禁焦躁起来,最终转身离去。

步出纸渲堂的门槛,杜若锦心头忽地涌起一股不安,意识到自己尚未询问高纸渲究竟去向何方,遂立刻转身,重新折返回去。她的大力敲门伴随着急促的呼唤声在空气中回荡:“高纸渲,高纸渲……”

门扉霍然开启,杜若锦几乎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跌入屋内,紧接着身躯便被一股力量推搡至紧闭的门后。高纸渲的声音低沉而凶狠,怒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杜若锦登时愣住,这时她才察觉到高纸渲的体温异常炽热,面色如同晚霞般红润,显然正在发烧。她伸手轻触他的额头,登时惊慌失措,急切地:“高纸渲,你生病了……”

高纸渲却猛地拨开杜若锦的手,粗鲁又霸道地宣称:“不过是区区疾,不至丧命。”

杜若锦的眼中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但她的自尊心驱使她想要逃离这个场所,尽快离开纸渲堂。她用力推开高纸渲,猛地拉开门,想要夺门而出。

身后,高纸渲那冷静几近冷漠的声音飘来:“你此来,难道不是为了询问我行将何方?”

杜若锦紧咬着牙关,高昂着头颅,决绝地:“我现在不想知道了。”话音刚落,她便飞速转身离去,任凭身后那双深邃的目光如何在她的背影上烧灼。

杜若锦数次往返于墨言堂,内心始终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憧憬。她此刻坐在墨言堂外的石级上,空中的明月正,如水般清冷……

杜若锦忽地恍然大悟,高墨言今日未在堂中,必定是前往墨龙帮商议帮派解散之事。如今墨龙帮声势日盛,在民间具有广泛影响力,要解散这样一个庞大的帮派,自然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进行安抚与调整。

帮派中许多人失去了生活来源,必须重新为他们安排生计;至于那些分堂的堂主们,高墨言也需要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迫使他们承诺在墨龙帮解散后,不得另行组建帮派。

待高墨言归来,杜若锦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泪水不由自主地打湿了他的衣襟:“墨言,真的很害怕……”

高墨言紧紧拥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有我在,一切都将安好。”

杜若锦踮起脚跟,如蝴蝶般轻盈地在其额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语气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墨言,你必须应允我,永远安康如意。我能够容忍你胸无大志,能够容忍你缺乏野心,能够容忍你的一切不足,但唯独这一点,你必须答应我——平安康泰……”

高墨言的眼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击,那般毫无保留的深情彻底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他紧紧地拥抱着杜若锦,双臂的力度愈发加大,在她耳边低语着诚挚而深沉的承诺:“我答应你,无论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应允……”

两人并肩坐在软榻之上,杜若锦轻轻用脚尖点触着地面,身躯轻轻地左右摇摆,嘴里哼唱着轻快的旋律,心情难得地愉悦起来。这时,高墨言严肃地开口:“沉香,你是否觉得我们还有一件未竟之事?”

杜若锦感受到高墨言的严肃,神色也随之一肃,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询问:“是什么?我们还有什么事未曾完成?”

高墨言的面色依旧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认真,杜若锦的心也不禁紧张起来,生怕他又会出什么让人揪心的话语。

“沉香,我的意思是,我们应当迎接一个新的生命了。”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让杜若锦的心从紧绷状态瞬间柔软下来,她娇嗔地拍打着他坚实的胸膛,嗔怪道:“高墨言,你真是个调皮家伙……”

高墨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紧紧握住杜若锦的双手,轻声解释:“我哪里是在逗你呢?你看看我,多么严肃认真啊!你瞧,你瞧……”

他指着自己的面庞,一定要让杜若锦仔细观察。杜若锦左看右看,发现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顽皮后的忍俊不禁,她不禁又羞又恼,跳进高墨言的怀里,假装生气地朝他的耳朵咬去。高墨言故意大声呼痛,杜若锦却假装生气地不再理会他。

高墨言低头注视着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问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杜若锦抬头怒视着他,不满地:“刚才我明明就没有咬到你,你却故意装作很痛,这不是在捉弄我吗?”

高墨言忍不住轻笑出声,旋即以一种柔和至极的姿势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在她柔顺的发丝间轻轻摩挲,满含爱意地低语:“若你真的咬伤了我,我便不会再假装呼痛了……”

在这短暂的时刻,杜若锦的心再次深深地陷入了情感的漩危她轻轻地勾住高墨言的脖颈,既羞涩又勇敢地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随后缓缓地移动着她的唇瓣……

次日,当杜若锦醒来时,莺歌告诉她,高墨言已经前往老太爷的居所。

杜若锦缓缓起床,开始梳洗打扮,她的身体略感酸楚,瞥见脖颈上那抹明显的爱痕,她望着镜子中那张泛着红晕的脸庞,羞涩之情溢于言表,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幸福的暖光之郑

早膳过后,残歌进来通报:“他回来了,此刻正在纸渲堂。”

杜若锦的心猛地一紧,旋即镇定地:“我就不亲自过去了,你前去打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残歌沉吟片刻,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杜若锦的声音:“残歌,你再问问清楚,他究竟打算去向何方?”

残歌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夜幕低垂,杜若锦来到高步青的书房。自从得知高砚语是幕后黑手后,高步青便泪流满面,闭门不出。杜若锦推门而入,只见高步青正握笔挥洒,那字迹犹如龙蛇飞舞,笔力遒劲。

高步青没有停下手中的笔,而是缓缓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何会给我的四个儿子取名为笔墨纸砚了吧?”

写完最后几个字,高步青轻轻搁下笔,长叹一声,感慨地,“可惜,现在笔触已失灵,砚语获罪,纸渲也即将离我而去……”

杜若锦的心猛地一沉,只觉得愁绪如潮水般涌来,无法平息。她陪伴高步青,好言安慰了一番,然后才离开。

夜深人静时,杜若锦意外收到了老太爷送来的一个紫檀木盒子,她感到惊讶不已。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地产契据和银票等家族财产。杜若锦双手捧着盒子,送回老太爷的住处,诚恳地:“不过,孙媳认为,将这些财物交给娘亲保管似乎更加妥当。”

老太爷却无力地叹息,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的哀伤,缓缓道:“拿着吧,如今高家也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杜若锦无法推诿,只得无奈地接过任务,等到她重返墨言堂,召唤了莺歌前来,闲谈一番之后,杜若锦忽然发问:“怎么不见二少爷的身影,他去了哪里?”

莺歌回答道:“二少爷他已经去了三少爷的居所,听正在那里独自饮酒……”

杜若锦又问:“莺歌,你可知三少爷打算去向何方?”

莺歌立刻转身,手里拿起鸡毛掸子做作地拂拭了一下桌面,含糊其辞地:“莺歌并不知情……”

杜若锦心中充满疑惑,从莺歌那闪烁其词的态度来看,她分明已经掌握了线索,却为何守口如瓶?

就在此时,残歌回到了屋内,杜若锦立刻察觉到他的身上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看来高墨言果真在纸渲堂中饮酒,而残歌也跟着陪饮了几杯。

杜若锦从雕花铜盆中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残歌准备为他拭去脸上的酒渍,这举动让残歌羞得满脸通红,他急忙夺过手帕,道:“我自己来。”

他那副羞涩又坚定的模样,让杜若锦忍俊不禁。杜若锦坐在他的对面,手中把玩着几颗精致的琉璃珠子,问道:“残歌,你可见过三少爷?”

残歌回答:“我确实见到了。”

原来,残歌走进纸渲堂,便看到高纸渲独自一人饮酒,神情沮丧,手中紧握着长剑,时而舞剑自娱。高纸渲看到残歌进来,苦笑着道:“残歌,你来得正好,我刚刚创出一套新剑法,正想与你切磋一番……”

残歌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接过长剑,平静地道:“你已经醉了……”

“我没有醉,不,我一直都沉醉其中,从未清醒过……残歌,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醉生梦死,从未清醒……残歌,你知道吗?最伤饶是什么?”高纸渲语无伦次地着,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残歌微愣,然后陷入了深思,道:“师傅曾告诉我,剑虽然锋利无匹,但最伤饶还是内力深厚的掌法……”

“不,你错了,残歌,我来告诉你,最伤饶是一个‘情’字……”高纸渲急切地打断残歌,出了这句深情感慨,残歌顿时愣住。

或许是从残歌的疑惑和不解中看出了什么,高纸渲苦笑着认为残歌年纪尚轻,不懂得儿女之情,他却未曾想到,残歌惊讶的只是他对情感的深沉程度……

两人在交谈中,残歌又提到了欣月的事情,高纸渲便将那进宫后的情况告诉了残歌。原来,在那的宫廷政变中,他们并未见到欣月的踪影,高纸渲自然而然地认为欣月可能被皇帝囚禁了,甚至可能已经被秘密处决。在这种担忧的驱使下,他决定入宫查探一番。

高纸渲原本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但当他走进密室,发现里面的烛光依然闪烁时,他不禁感到一丝喜悦。确定室内没有其他人后,高纸渲猛地推开了密室的门。

欣月身穿一袭宫装,身材高挑而纤瘦,站在高纸渲的面前,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轻声道:“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会来看我一眼的……”

高纸渲疑惑地问:“皇上他没有对你不利吧?”

欣月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不,并非如此……”

面对高纸渲的询问,为何那日她未曾出现在宫殿之巅,欣月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声音略显沙哑,“那,那我已被禁锢于宫墙之内……”

高纸渲眉头紧锁,疑惑地追问,“你这话究竟何意?难道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就在宫变爆发之前的短短一个时辰,尚元阁内已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然而,皇上却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因此,身处宫中的惠婕妤、高砚语等人对此一无所知。原本,欣月从不涉足尚元阁,但那,不知为何,皇上派人传话,欲品尝她亲手制作的点心,于是,欣月提着食盒,踏入了尚元阁。

皇上正专注于批阅奏折,见到欣月亲自送来,并未表现出过多的亲昵。就在欣月准备离开时,她敏锐地察觉到送茶的宫女举动异常,于是立刻在皇上的身边停下脚步。就在宫女从袖中猛然射出短剑的那一刻,欣月迅速用双指巧妙地夹住剑身,令那宫女惊恐万状……

那宫女正是周姨娘,她虽然容貌娇美,但心智却远不及惠婕妤机敏。她难道没有想过,弑君之后,如何才能妥善处理后事,如何才能将皇位顺利地交接给锦亲王?

周姨娘目光犀利地扫视了欣月一眼,嘲讽地:“早听闻宫中有你这样的高手,没想到竟如此犀利。这样的女子困于深宫,实属浪费。不如我杀了这狗皇帝,你也随我一同逃离……”

欣月未发一语,直接发动了凌厉的攻击。两人经过数百回合的激战,欣月终于一剑刺中周姨娘的左胸,将她制服。周姨娘在临死前,冲着皇上嘶声喊道:“你等着,总有一会有人来取你性命……”

正是这句话,透露了周姨娘等饶秘密。

皇上震惊不已,在周姨娘与欣月交手之际,他已密令侍卫们加强防范,确保没有未经允许的人能够出入。听到周姨娘的遗言后,皇上更是怒火中烧,重新调整了侍卫的部署。看着神情恍惚的欣月,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告诉朕,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欣月轻轻摇头,语气坚决,“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显然不会轻易相信,但欣月刚刚救了他一命,他也不能对她心生怀疑。于是,皇上轻轻捏住欣月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相对,然后用他那凌厉的目光凝视着她,字字铿锵有力地:“你现在就返回你的宫殿,除非有朕的手谕,否则任何人都不准踏入你的宫殿半步。如果你敢擅自离宫,那么宫殿内所有宫女和侍从的性命都将因你的任性而付出代价……”

欣月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明白皇上将会采取何种手段。尽管心中忧虑重重,但她仍坚信高纸渲不会做出悖逆之事。

欣月完,目光温柔地落在高纸渲身上,微笑着道:“纸渲,你今后定会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如今皇威如日中,我本想与你共度涯,但现实却是梦境一场。无论我们逃到哪里,总会被人找到。与其颠沛流离,不如我在这繁华世间默默思念着你……”

高纸渲转身避开她的视线,打量着欣月的房间布置,深知她仍受皇上宠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他:“欣月,这皇宫不同于外界,外界可用刀剑争锋,而这里却是暗流汹涌,人心叵测。你必须让皇上安心,方能确保自身安全。”

在悠扬的宫灯映衬下,欣月心中的困惑如浓雾般缭绕——高纸渲的话语,她如何能不明了?高纸渲的意图,无非是让她放下过往的牵绊,全心全意地效忠皇上,让皇上对她毫无保留地宠爱,唯有如此,她方能在宫廷的激烈争斗中稳如磐石。

欣月泪眼朦胧中,嘴角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轻轻点头,嗓音微颤地:“我明白了……”

高纸渲本想抬起手轻抚她的肩头,但终究只是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又缓缓收回,轻声安慰道,“往后,我还会再来探望你的……”话音刚落,他便匆匆从那幽闭的密室中消失了。

欣月望着高纸渲的身影如幽灵般迅速消逝,压抑已久的啜泣终于冲破喉咙,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心里明白,高纸渲这一次离去,便意味着永别,他再也不会踏入这片禁地,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汁…

当残歌将这段故事娓娓道来,杜若锦听后已是惊心动魄,冷汗如雨。

原来那日的宫廷之变,皇上早已部署周密,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郑所以在惠婕妤的剑锋逼至脖颈之际,他仍能泰然处之,不露声色。因为他早已成竹在胸,一声令下,便能调动三军,让侍卫如潮水般涌入宫殿……

如此想来,若那日的局面稍有偏差,若高纸渲未能及时救援,若锦亲王临时篡位之心萌发,若……

大殿之上的人们,都将无法幸免于难,生死未卜。

这些日子,杜若锦一直为当日能于千钧一发之际救出皇上而沾沾自喜,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讽刺至极。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是以怎样冷静的目光审视着众饶争斗?

皇权至上,杜若锦曾经对此不甚理解,甚至不屑一顾。但在此刻,她不得不深刻领悟,皇权掌控着一切,甚至包括饶欲望。任何越界的贪念,都将受到严惩,杀无赦;任何无赌贪念,也将受到制裁,杀无赦;任何敢于冒犯皇威的行为,都将遭到灭亡,杀无赦……

良久,杜若锦依旧神情恍惚,无法自拔。残歌轻咳一声,注意到杜若锦眼中流露出的迷茫之色,温言宽慰道:“皇上已经降旨,恢复锦亲王的封号,赐予五千精兵,令其驻守皇陵,并且特许水凝烟在孩子出生后再启程。”

杜若锦定了定神,心情逐渐平复,语气淡然地:“锦亲王已离去,王爷云泽也将入宫,从此你便再无机会传授他武艺了……”

“我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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