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告诉村里人祖母是跟着那个女尸走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那张照片的事情。那个女尸出现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了村长叫她“曼曼”,我就知道这个村子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祖母早就知道聊秘密,或许祖母的失踪,就跟这个秘密有关系。
祖母不见了之后,村长就把我接到了他家,好像那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从祠堂回来的那一开始,我就开始发烧,并且胡言乱语。一到晚间,迷迷糊糊中总能看见很多白色的人影在我的床边走来走去,导致我的病一直都反反复复的好不起来。眼睛也时常酸疼的厉害,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能看见鬼的缘故。
这一晚间,我刚刚睡下,忽然听到门外村长家的大黄狗在狂吠,连带着整个村子的狗都在叫,此起彼伏的。奇怪的是,这狗都叫的半了,别村长家,连村里子都一点动静都没樱
我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这狗叫声一点停歇的趋势都没有,我正想起床出去看一下,门却突然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
来人背光,只看得见一个影子,看不清面貌,我下意识的缩回到床上,大喝了一声:“谁?”
“咳咳,行,不要怕!”那人咳嗽了几声,声音更显苍老。
一听是张大伯的声音,我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张大伯,你怎么……”
一句话还没有话,我的呼吸突然顿了一下,快速的徒了床边,张大伯竟然不是走到我面前的,而是飘过来的。怪不得刚刚没有听到脚步声,还有村子里的狗叫声。
祖母,不管是狗还是猫,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通常比人更能感受到危险的来临,甚至能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东西。难道是因为张大伯已经……
大概是看到我的反应,张大伯停了下来,不再靠近我,并且用一种非常哀怨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含着鲜红色的泪。
我知道,张大伯是有心愿未了。
“行,你祖母不在了,大伯现在只能求你了……”
张大伯走后,我就睡不着了,一直睁着眼睛。第二,刚蒙蒙亮,村里的鸡还没叫,我就悄悄的摸出了村长家。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还没有醒,我一路狂奔,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祖母离开的没有预兆,她招魂的法器一般都会带在身上,只有一把不方便携带的桃木剑还留在家里,还有一些我不会用的符纸。
我虽然是生阴命,但是祖母这一派的秘术只传女不传男,我在祖母身边长大,但是只懂一些皮毛和一些基本常识。
我从暗格里把桃木剑拖了出来,背在了身上,然后立马往村头的方向跑去。
村子的外围有一条河,河里的水来自村尾的披云山上,穿过大半个市,最后汇入大海。河水很深,因为披云山就在湖旁边,连带着这条河都成了村里的禁忌。
此时正好是凌晨,处在一的阴阳交界点,通俗的法就是正好是阳气不足,阴气有余的时候。
河岸上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没有风,却总能感觉有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围绕在我的身旁。我原先以为这样森冷的地方,又是村里的禁忌,应该会碰上一些脏东西,所以我带上了桃木剑。
可是,事实是,我一路走来,除了感受到极低的气温外,连一个鬼影都没看到。难道是我的眼睛又恢复正常了?
我走到张大伯所的水猬草丛里,因为常年没有人来,这里猬草足足有一人高,密密麻麻的。
这种猬草跟普通的水草不一样,它的叶子极细,叶片的两边长满凉刺,很,但是很锋利,轻轻碰上,就足够让你见血,所以很好认。
我从边上捡了根棍子剥开水草,果然在草丛里看到一条废弃的破船。我用力把船推出了草丛,然后敏捷的跳上了船。这船虽然破旧,但是还算是完好,勉强还可以用。
我跟祖母在北方的时候,曾在牡丹江边住过一段时间,我们每次搬家都离不开有山有水的地方,所以我的水性极好,划船也学的有模有样的。
这条河我从没有来过,再加上周围雾气弥漫,我根本就看不到张大伯的老银杏树。为什么张大伯,只能在凌晨还没有出太阳之前找到这棵树?
不知不觉我就划到了湖中间,已经看不清周围岸边的景色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船根本就不是跟着我的浆在走,我的浆没动,船却依旧在滑动,伴随着水花的哗哗声。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睛往船底下望去,水下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底。我用船桨去撩了一下,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缠上了船桨。我愣了一下,可还是把浆抽了上来,不出我所料,缠在船桨上的竟然真的是头发。
我淡定的把船桨放回到水里,准备把木桨上的头发甩开,没想到船桨上的头发越缠越多,根本甩不掉。猛地想起北方关于“鬼推船”的传。
之前过,厉鬼一般都是枉死的人化成的。而怨鬼就是死的时候还怀有很大的执念,还情鬼就是怨鬼中的一种。如果在河里淹死的人,一旦成了怨鬼,他们就无法离开水,只能找媒介,所以他们就会找上过往的船只。
他们会在船底拖着你的船走,让你的船偏离原来的轨道,直到到达他所需要的目的地。很多在海上、湖里迷路的船只,大多是因为海里的鬼在推你的船。
换一句话,他们在找“鬼替身”,让你的魂魄代替他们在水里受罪。而他们就能借由你的身体为媒介,然后离开水底。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背上的桃木剑抽了出来。我住在牡丹江边的时候,也听祖母起过,有人在江上碰到了“鬼推船”,结果,船上五个精壮的东北汉子全部淹死在了江里,据死状的非常可怖,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祖母,碰到这种鬼,越跑,越找不到方向,跟鬼打墙似的在河面上横冲直撞。所以,这种情况只能硬碰硬,因为他们有很大的怨气,一旦缠上人,就不会放手。
此时,船已经静止在河面上不动了,水下也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樱我屏住呼吸,感觉握着桃木剑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突然,船身晃荡了一下,接着船身在河面上转了两圈,然后飞快的往前方滑去。
我没有防备的又跌坐在了甲板上,手里的桃木剑差点就飞了出去。我晃悠悠的爬到船檐边,向水底望去,船底下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能看清那密密麻麻的头发跟水草一样在水里游动。
就在这时,在这黑乎乎的一片中,我忽然看到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在一团黑发中分外的显眼。难道这就是祖母所的鬼魂的精魄?
我不疑有他,就算不是,也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举起桃木剑,瞅准了那个亮晶晶的地方,一剑刺了下去。
祖母,毁了鬼的精魄,就算再厉害的鬼也丧失了攻击力,只能等阴差来收魂。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阴差是不收厉鬼和怨鬼的,之所以不收,只有一个原因—--懒。
“啊!”水下的鬼惨叫一声,一下子从水里窜了出来,扑了我一脸的水,冰凉到刺骨。
那鬼钻出水面之后就“站”在了河面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却无法动弹了。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左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一直从太阳穴延伸到嘴角,竟然是村子里杀猪的王二壮。
我听村长过,王二壮本来是外村人,前两年逃债来了这里。平时就很孤僻,不怎么跟村里人打交道。只有村子里有人要宰猪了,才会去请他。
我喘了几口气,显然无法理解王二壮的魂魄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听到河面上远远的传来铁链的声音。我知道是阴差来收魂了,收鬼不会,收魂倒是来的挺快的。祖母,这世间最惹不起的鬼就是阴差,最好是躲的越远越好。
我收起桃木剑,拿起船桨,快速的往回划去。
等我回到岸上,也渐渐亮了,夏日的阳光特别热烈,就算是清晨也不例外,刚刚冒出个头就将河面上的雾气照开了。
张大伯,彤彤托梦给他,在村口的银杏树下留了样东西。可是,我在村子里两年,从来没有听过村口还有一棵老银杏树。
既然太阳已经出来了,我只能等明再来,我刚走到村里了就碰上了村长。
“行,你上哪去了?大伙都快找疯了!”
“我到老屋拿祖母留下来的东西了。”
村长一家都待我不错,只是村长的儿子二蛋,最近看着似乎有些反常,时常蹲在门口自言自语的。
二蛋大名叫许淳,比我们都年长几岁,可是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平时就嚣张跋扈的不可一世。如今,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且,自打彤彤的事情发生后,村长就再也不许二蛋出门了,活动的范围也仅限在自家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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