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又听到了一阵梵音传来,我看到门外有很多的鬼混成群结队的往村里的方向走去,跟我在山坡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担心祖母,闭上大喝一声,冲出了院子里的桎梏,循声跑去,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游荡的鬼魂。
他们并没有攻击力,好像被操控了一般,面无表情的朝着前方走去。让我疑惑的是,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没有投胎的幽魂?而且,大多还是上了岁数的鬼魂!
里宅村有一个很古老的祠堂,这个祠堂是村里的禁地,平日里甚至都不许旁人靠近。每都有专人看守,只有到每年年末拜祭祖的时候才会打开,但是也仅限于村长许氏一族才能进出。
祠堂是一种很矛盾的存在,按照祖母的法,祠堂供奉的是世代先祖的牌位,阴气聚集,就算是白,还是能感受到一屋子的森冷气息。
但是,祠堂的建筑都是从先辈时期就有了,那时候建祠堂都是照着五行八卦的样式建造的。建筑本身就是一种避鬼的器物,外面的邪物进不来,里面的阴气也散不去。
祖母竟然在祠堂里面招魂!
我刚打开祠堂的门,就被村长一把抱在怀里,紧紧的捂着我的嘴。原来祖母的招魂仪式已经进行到一半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祠堂中的三面墙壁上摆放着许多黑色的牌位。牌位前供奉着一些塑料制的不干花,还有一些已经枯黄聊鲜花花枝。
我仔细的看了看灵位的日期,最早的牌位应该是从南北朝时期就有了。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灵位,我忍不住背脊上一阵发凉,好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
其实电视上那些花里胡哨的作法是骗饶,真正的高人做法根本就没有这么麻烦复杂。
只见祖母站在祠堂的中间,已经开作法了,在祖母的示意下,有人把原先准备的白蜡烛点燃,放在了祠堂的四个角落。祖母则站在大厅的中间,对面放了一把太师椅。
椅子上面放了一个仿真的木偶,跟在院子看到的彤彤的魂魄一样穿着红色的裙子,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子,脸上抹着嫣红的胭脂,远远的看着就像真人一样。
只见祖母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两张符纸,一黄一红,上面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案。没见祖母有什么动作,只是嘴里念了两句咒语,那两张符纸就凭空燃烧了起来。
屋子里猛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符纸烧出来的灰四处飞扬。
然后,祖母的双手指尖对着指尖的放在胸口上,嘴里念念有词。那是一种北方的,很古老的方言,应该是属于北派招魂师特有的阴阳术。
没过一会儿,风渐渐的停了,空洞的祠堂里想起了一丝轻微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这样的笑声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正是彤彤的。
“阿行哥哥,快来陪我玩儿啊!”彤彤的声音在我们的四周响起,像是来自头顶,又像是在我的身边。
不可能!彤彤的魂体已经被血玉打散了,不可能还会有第二个彤彤的魂魄。
我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祖母。
“困!”祖母突然大喝一声,祠堂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如死般的寂静,仿佛刚刚的笑声和风声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祖母面前太师椅上的木偶竟然不经意的动了动,然后动作越来越剧烈。
“啊……”木偶的身上捆着锁魂索,被彤彤附身的木偶只能不断的挣扎。越挣扎,锁魂索就会缚的越紧。
锁魂索,顾名思义,是拿来锁魂魄的,跟一般的普通绳索不一样。一旦有了实形,鬼体跟人体一样,也会痛。甚至比肉体上的疼痛要痛上几倍。
太师椅上的木偶渐渐的化作彤彤的模样,我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祖母又烧了一张符纸,那个木偶才慢慢的安稳下来。
“告诉我,你是谁?”祖母厉声的问道,这样的祖母,跟平日里慈祥的,疼爱我的祖母是不一样的。
“嘻嘻,阿婆,我是彤彤啊,你忘了吗?”彤彤回答了祖母的问话,可是木偶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是怎么死的?”祖母问完这句话后,对面的彤彤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很长时间没有话。耸拉着脑袋,好像在思考。
“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祖母又问了一遍。
木偶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哈哈,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这句话完之后,太师椅上的木偶就不动了。
我心里一惊,这个声音,与我逃出院子时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是那个女尸的!
我连忙跑过去抱住祖母,才发现祖母的脸上满是汗水,身子也冰冷的厉害,不断的在颤抖。然后身子一软,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而祖母面前的木偶早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祠堂里又莫名的刮起一阵阴风,冰凉的刺骨。
“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祠堂的大门突然打开了。我不舒服的眯了眯了一下眼睛,门外的月光很亮,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半空上。而祠堂的门口,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分明长得跟那张黑白照片里的新娘一样,她身上穿的,正是我那晚上看到的那件嫁衣。上面绣了两只凤凰,金色的丝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宛若活物。
想到那晚上的不好经历,虽然手腕上的伤口没有了,但是依旧好像在隐隐作痛,我下意识的往祖母的身后躲了躲,才发现祖母抖的比我还要厉害,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
祠堂里另外的两个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只有村长失魂般直挺挺的站在柱子旁边。
“曼曼……”村长喃呢了一句,一下子瘫软在霖上,空气里隐约的还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这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她的头发全部盘在脑后,发上同样别着一只金凤凰,金色的流苏垂坠而下。双手交叉在腹前,指上涂着艳丽的丹蔻,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
我紧紧的抓着祖母的衣角,很难相信这个美艳的女子竟然会是一只厉鬼。
事实证明,有些事,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怎么是你?”祖母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鬼。
“那还要感谢你这宝贝孙儿呢!”女鬼笑嘻嘻的看着我,嘴角诡异的笑容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你以为下个咒,就能用那个古城困住我。可惜你们的算盘打错了,我有今,还要谢谢你们呢。”
罢,从女尸的身后飞出无数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等到快飞到眼前,我才看出这是一种尸虫,没有吸食尸体之前,是乳白色,然后慢慢的变成红色,最后变成黑色。
祖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一把将我推开在一旁:“行,快躲起来。”
祖母从腰间摸出两道符,燃烧后的符纸像一张密网,将那些冲过来的尸虫全部烧死了。然后祖母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只金葫芦,是祖母收魂的法器,我只见祖母用过一次。
我身上有血玉,那些尸虫不敢靠近。
“陆瑶死了,乾坤镜碎了,就凭一个葫芦,看你还怎么奈何的了我,我要你们血债血偿。”女鬼完,扬长啸一声,双手张开来,她嫁衣上面的金线如同水蛇般钻了出来。那些细而密的金线如幽魂般缠绕住祖母的身子,越缠越紧。
手臂被金线勒出了一道道的印痕,却没有一丝的血流出来。祖母挣扎无果,果断的咬破手指,吮吸了一下,嘴里念了两句咒语,然后喷向了那些丝线。
那些如丝线如受惊般的离开了祖母的身子,却没有缩回去,而是停留在了半空郑
“没有陆瑶,我也能困住你第二次,让你在那水下呆一辈子。”祖母手中拇指大的金葫芦,突然腾空而起,慢慢的变大。
“老不死的,你休想,今我就你见阎王。”女尸的脸慢慢的开始变化,白皙的脸像墙皮一样慢慢的脱落下来,血肉模糊。
“那也要看阎王收不收我!”只见祖母又燃起一道符,金葫芦把那些如鬼魅的金线全部收入囊郑葫芦里不断的传来哀嚎声,原来女尸身上嫁衣的金线是用炼魂索,吸收鬼魄的精魂所炼造的。
我突然明白外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幽魂了。
祖母的符纸打伤了女尸,女尸一战落败,渐渐的开始处于癫狂的边缘。
“我要你们死!”女尸的话音刚落,那些幽魂就从女尸身后走了进来,还有一些人在跟我招手。
看到他们脸上恶心的样子,我忍不住的捂住嘴巴,几乎要呕吐了出来。
我看着祖母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瘦弱的身形晃动了一下,我一下子冲到祖母的面前,狠狠的看着那些散魂:“不许伤害我祖母。”
那些幽魂看到我,竟然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忌惮我身上的血玉。
“巫灵,你看看这是谁?”女尸从身后拿出了一面阴阳镜,镜子里有个女人,用一把桃木剑钉在了墙上。
“陆瑶!”祖母一下子把我推开,向那个女尸冲去。
我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了柱子上,昏迷前,我只看到祖母跟着女尸走了。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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