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去病心中顿感无语,他貌似已经知道神秘人是谁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的好大爹啊!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本来浴血奋战的无支祁抬头一看,嚯,好家伙,这踏马不是自己的“好队友”吗?
他们一起排位,一起抽烟打屁,一起磕头拜把子,交情处的火热。现在你告诉我这 他是囚禁了自己上千年的大仇人禹?
他哪来的脸的?他磕头的时候良心不痛吗?他排位时一句句“干得漂亮”就没有一点点心理负担?
无支祁的世界观崩塌了,他觉得自己反正是干不出来这种事的,他一个妖都干不出来,人能干出来吗?
难道妖真的不如人??
江去病觉得岛国那帮牛鬼蛇神肯定要遭老罪了,愤怒的无支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的无支祁,就是应龙在世恐怕也要暂避风头吧。
中年人见江去病面色异样,不由好奇道,“看来你认识这神秘人?”
“额。。。”
江去病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吞吞吐吐道,“应该算认识,我和他不太熟。”
是不太熟,自己和那个喜欢吹牛逼的老爹熟,和大禹还是算了。江去病甚至想起自己曾经为了看笑话,把一大帮子神仙鬼怪带回家挨个给老爹介绍,现在想来,谁才是笑话?
“哦?方便透露一二吗?”
中年人好奇追问,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想知道华夏又出现了哪尊大神,这可是底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我爹,大禹。”
江去病言简意赅,表情有点羞涩。
“。。。。。。”
中年人沉默。
你爹?你爹你不熟个鸡毛啊?搁这凡尔赛呢?家庭不和的他见的多了,不熟的还是第一次见。
前面开车的随行军官差点把车开出水泥路面。他觉得自己吃到了一个惊大瓜,一不心就会噎死的那种。江去病想着他一家的事。而中年人则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这种被人罩着的感觉真他妈的爽,先前真武大帝托人转述他可以放手作为,不必担心。
他照做了,于是岛国灭了。
现在大禹出来了,虽然没关照自己,但他儿子貌似挺好话的,那么自己的目光是否可以放的更加长远一些?
他也想没事去巴黎喂喂鸽子,去那什么布拉格广场的许愿池投下Rmb啊!
三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车厢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良久,江去病轻咳一声,对身旁之人开口道,“那个啥,方便请教一下历史上关于大禹老婆的记载吗?”
“。。。。。。”
中年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去病,“那不是你妈?你问我?”
“来惭愧,我和我妈现在,应该,或许也不熟了。。。。”
江去病是真的惭愧,要不是手机没电了,他早就自己百度了,才不会如此尴尬的请假。
那位到底是身居高位,吃过见过,噎了一会之后平复心情,仔细回忆道,
“历史上对大禹老婆,也就是你妈的记载并不太多,只知道她为涂山氏女,别名女娇或者女娲。”
“女娲?”
江去病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这个女娲和那个女娲肯定不是一回事,否则他的地位将进一步提升,从官二代飙升成了人二代,那不见谁秒谁?
佛祖拉车算什么,只要江去病愿意,他可以端着保温杯去西方极乐世界考察工作,顺便慰问慰问佛祖,一声辛苦了,但仍需努力啊!
中年人似笑非笑,看出了江去病的九九,也没有点破,接着下去,“据你爸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妈思念你爸,登高望远,创作了华夏第一首爱情题材诗歌[候人兮猗],为南音之始。”
江去病心中了然,“如此来老妈当个老师也就情有可原了。”
他老爹开创了连山易,乃《易经》的祖宗。现在搁那算命看风水,一个时两百块的高价,亲自上门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一时五百块价。而他老妈写邻一首爱情诗歌,搁大学教书。。。。
合理,嗯,很合理。
那自己作为一代帝王,岂不是?
想到这里,江去病瞥向身边之人,又默默移开目光。算了,这个工作看起来有点累的样子,都嗑药了。
中年人自然不知自己的身旁多出了一个“反贼”,差点地位不保,犹自接着道,
“汉代随着谶纬的流行,开始出现了禹见九尾白狐而娶涂山氏成家的记载,涂山女与九尾狐形象结合并重叠。。。。”
中年人完,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去病,“真的吗?”
江去病不答,满脑子都是一个冷笑话:外国的狐狸怎么叫?
吱吱吱。。。
华夏的狐狸怎么叫?
陈胜王。。。
“草,我在乱想什么?”
江去病给了自己一巴掌,回过神答道,“假的,我妈才不会是狐狸呢。”
她是狐狸,那我是什么?
“嗯,我也觉得。”
中年人深表赞同,声嘀咕道,“按照惯例,狐仙的后代肯定很漂亮,你这看着的确不太像。。。”
“???”
江去病一脑袋问号,中年人声音虽,但怎能逃出他的耳朵?
自知失言,那位讪讪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唐代武则祭祀嵩山,改国号为周时,追尊涂山氏为玉京太后。”
“太后。。”
听到这个词,江去病又想起家里那老俩口平日里嬉笑打闹之时,老爹满嘴的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当时江去病还以为老爹是“妻管严”,哪曾想到人家有独属于他们的幽默?自己才是局外人啊!
“靠,这个家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江去病是越听越郁闷,索性摇下车窗透透气。
只见车已行至某处“核流”,堤岸上不知名植物已经露出花苞,星星点点的点缀枝头,一派盎然春意。
大自然才不会理睬人类如何如何,它自遵循着它的规律。想绽放时就绽放,绽放的璀璨。想枯寂时便枯寂,枯寂的决绝。
路边野草与山雪莲同享日月星光,泥泞荒地和甘甜沃土共沐雷霆雨露。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瞧不起谁。
“现在什么时节?”
“正月了。”
原来已是早春。
不远处,有两人一站一坐于树下,皆身裹长款风衣,一者满头白发随风微动,连胡子都是银白色。一者是个光头,在树隙的阳光折射出淡淡光晕,俩人背影融于这浓浓春色之中,好似一幅田园画卷。
随着车辆逐渐靠近,那呼呼灌进车厢里的风竟然裹挟了一阵悠扬的提琴声。
“麻烦停一下。”
江去病拍拍驾驶位,“嘎吱”一声,车辆停下。
没了引擎的轰鸣,那提琴声显的更加悠扬动听,声声入耳。
这是「风の甬道」,一首耳熟能详的动漫电影《龙猫》的插曲。那憨态可掬的大猫和温暖的电影情节,也曾给江去病带来过很多美好的记忆。
车里三人谁都没有再话,都靠在座椅上闭目享受这难得的美好。
一曲终了,江去病恍若自言自语道,“这两位竟然没有离开吗?”
他已经认出前面不远处的两人是谁了,他们是一对作之合的伙伴,也更像是岛国版的高山流水遇知音,九石让和宫七俊。
以往在这里遇见这两位不奇怪,但此刻在这里还能遇见那就很让人意外了。要知道岛国的政客明星有钱热早就跑的跑,散的散。
以他们两位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无论去往哪个国度都会是座上宾的待遇,还能留在这里,的确是有一份骨气和情怀在的。
那个光头暂且不表,这位白发老爷子却始终在作品中贯彻反战主义,也曾公开督促岛国政府向华夏道歉。
如今道歉是不必了,华夏会亲自动手。但此刻早春依旧家国却已破碎,不知这位心中又是什么感受呢?
“君子生于国,非君子之错也。”
中年人忽然了这个国中一位大作家村上春树的话。可见他对于这位也是颇为认同的。
“走吧。”
伴随着再度响起的「故郷の原风景」,车辆与那两人擦肩而过,互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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