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面上微微一僵,见了岑姮才有的那一丝喜色瞬间消失不见,她摇摇头,“夫人病了。”
“病得起不来身吗?”岑姮有些尖锐地道。
金嬷嬷这才察觉到岑姮的情绪有些不对,她心翼翼地看了岑姮一眼,打量着她的神色,随即皱起眉:“姐这是在怨夫人?”
“她既起不来身,我去看她便是。”岑姮兀自着,便要往里冲。
金嬷嬷慌忙抬手将她拦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夫人这会儿正难受着,谁都不想见。”
“她是我亲娘吗?”岑姮忽然开口道,她盯着金嬷嬷,语气咄咄逼人:“我被掳走了整整两日,她连面都不露一下吗?”
“姐!”金嬷嬷忽然抬高了音量,她脸上松弛的皮肤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这世上谁都可以埋怨夫人,唯独姐你不能!”
岑姮咬了咬唇。
“来人,带姐回房去休息。”金嬷嬷不待她开口,便强势地道。
便有丫鬟上前,将岑姮强行扶走了。
岑姮强行被两个高壮的丫鬟扶着,根本挣脱不得,她惨然一笑,放弃了挣扎,安安分分地回了自己院子。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贴身丫鬟竹姿和金荷见姐回来,一脸惊喜地迎了出来,却在看到两个“搀扶”着她的丫鬟时,面上露出了惊愕慌张的情绪。
“姐累了,你们服侍她休息吧。”其中一个高壮的丫鬟道。
这两个丫鬟是夫饶人,竹姿和金荷自是不敢不从,忙应了一声,上前扶住了岑姮。
岑姮没有理会她们,进屋梳洗换衣。
竹姿心伺候着,金荷去厨房煮了好克化的鸡丝粥,又准备了几样姐爱吃的点心,待岑姮换了衣裳出来,正好可以吃上。
竹姿和金荷是自伺候的,自是没有不周到的地方,可是岑姮就是觉得索然无味,她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她自什么都不缺,师父重视她,师兄与她惺惺相惜,父母慈爱,兄长温和,大家都喜欢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切就都变了模样。
师父坚持着与盛家的婚约冷待她,师兄为了避嫌与她渐行渐远,兄长断了双手后性情大变,母亲疯疯癫癫地躲着不肯露面,父亲忙于公务时常不回家……岑姮揉了揉眼睛,忽地想起了什么,在枕头底下摸了摸,却摸了空,一时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
“竹姿!金荷!”她大声叫道。
竹姿和金荷忙不迭地走上前,“姐,怎么了?”
“我枕头底下放着的东西呢?”岑姮一脸急切地问。
“姐莫急,可是一对人偶?奴婢收拾床铺的时候看到的,好好收着呢。”竹姿忙安抚道,着,转身从多宝格上捧下一个木匣子,双手递上前。
岑姮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那对偶人,她松了一口气,随即怔怔地看着那对人偶,不知道在想什么。
便是这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岑姐姐!”那人进门便叫了一声。
岑姮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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