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宁凌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头都大了。
“也?”姜霄焦急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疑惑。
不等宁凌周回答,薛常景已提前解释道:“三公子,方才乱得很,你可注意到恒王殿下去了哪里?”
薛常景手中握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手掌心。
“未曾注意到,只不过打斗之时就再没看见过他。”姜霄认真地回忆着,他击退贼人之时,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在姜离所住屋舍这边,并没注意到姜离和恒王的身影出现过。
难不成这二人是被山贼掳走了?
不,不可能,姜离是否被掳走有待商榷,以恒王的功夫,他不可能轻易被山贼毫无动静地掳走,再,贼人掳他一个大男人有何用?
“秦相公可注意到过恒王殿下去了何处?”宁凌周看向悄无声息出现在几人身后的秦胥,他悄默声的,把其他三人吓了一跳。
“秦公子,你怎么走路跟大姑娘似的没声音!”李岑大叫一声,拍着胸脯冲秦胥喊道。
秦胥这才迈着大步走到奕王身前,恭敬地行了礼道:“奕王殿下,臣一直都在房中未曾出,并未注意到恒王殿下的动向。”
薛常景走近这个彬彬有礼的秦胥,收起了他惯有的纨绔样子,少有的露出了些许的威压:“秦相公不一直都是恒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么?怎的这一遭儿不亦步亦趋呢?”
秦胥脸上依旧淡淡的,仿佛薛常景针锋相对的不是他一样。
姜霄已经是急了,脱口而出:“你未看见恒王,可曾看见过妹?”
许是被姜霄焦急的语气惊了一下,秦胥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丝惊诧和担忧。
怎么?姜离也不见了?
这抹担忧被奕王精准地捕捉到,让他疑惑之际有些奇怪的心烦。
“本王要与其他人去寻姜姑娘的踪迹,还请秦相公多为恒王殿下费费心。”
并非是奕王与薛常景咄咄逼人,他们方才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最糟糕的可能性,那就是恒王公然劫持姜离,以姜离来要挟他们几人,这心思他宫变之时也不是没动过。
早有前车之鉴,众人怎能再忍受姜离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承受伤害?
“抓了几个活口?”宁凌周话锋一转,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两个,都交予手下人看管着。”姜霄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了,还需从这伙山贼身上下手。
“殿下,客栈掌柜的于寅时初刻,看到恒王殿下出门而去,并未看到姜姑娘的身影。”手底下人已然问话完毕,前来汇报。
宁凌云自己出去了?
这般大剌剌地出门而去,就是不怕他们查到了。
只是姜离怎会没有踪迹?
那她是如何离开客栈的?
一个活人能凭空消失了?
“殿下,还请殿下能全力助臣寻找妹!”姜霄跪下,很是焦急。
奕王上前将姜霄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公子放心,本王与你大哥是至交,阿离自然也算是本王的妹妹,我自然会全力助你。”
姜霄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姜霄去查看阿离的房间,薛常景与本王前去客栈周围看是否有其他通行之路的蛛丝马迹,李岑你就留在这审讯俘虏,至于秦相公,便去寻找恒王殿下吧。”
罢,宁凌周再不想给秦胥任何眼神,便带着薛常景到客栈周遭打探了,李岑与姜霄得了命,也去忙各自的事了。
只有秦胥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
姜离为何失踪了?
此事难道是殿下的计划?
可是他为何却不知?
到底是恒王不信任他,还是姜离的失踪与他无关?
看来,他也要出去打探一番,不可坐以待保
“姑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姜霄全方位地搜寻了姜离所居屋舍,其中除了窗子是打开的,并未有其他什么端倪。
“刚乱起来时,姑娘一直与我在一起,后来三公子与各位贵公子将周遭贼人拿下后,姑娘让我出来瞧瞧局势如何了,我便出来在门外守着,再然后,三公子你也就知道了。”
晴欢已经吓坏了,但是她依旧思路清晰,事无巨细地将经过回忆了来。
“这窗子……”姜霄伸手摸了摸窗格,很凉,而且摸起来有湿气,看来已经开了很久。
“奇怪,我记得窗子明明是关着的。”晴欢的脑袋里清楚地记得昨晚入睡之时,怕姑娘冻着,她亲手将窗子关上的。
姜霄心中升起疑云,若真是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只是她这样做意欲何为?
真是个自作主张的臭丫头。
宁凌周与薛常景从客栈门口一直搜寻到客栈后院的那片竹林里,这地方离金国沙漠那样近,可是这客栈后却生长着一片很是茂密的竹林,饶是秋分时节,也绿的盎然。
“殿下看,这是什么?”薛常景手捏起一棵竹子下一节短短的但并不是掉落竹节的东西。
奕王的眼神锁定那个还有些绿意的植物,看起来,像是什么草的根茎,可是竹林地下一般除留落的竹叶与少数竹节,也没种其他什么植物。
“拿去给随行的医师辨别。”
薛常景得令而去,二人回到客栈内,医师细细端详了许久,最终却也不清是什么东西。
废物!
奕王心中暗暗地吐槽着大昭的医师。
只是这毫不起眼的根茎吸引了客栈二的注意,他一边在搬被山贼毁坏的店内陈设,一边很是仔细地端详着这根草。
“贵客,这草好像是大金的独有洞冥草。”
宁凌周与薛常景的眼睛一下被点亮了,是金国的草吗?怪不得大昭的医师对此闻所未闻。
看到贵客的神情转变,店二将怀中的东西放到一边,很是虔诚地弯着腰走到奕王面前,从薛常景手中接过那草,端详了片刻。
“确是,这就是洞冥草,这草在夜间可发出光亮,尤其是这根茎,断头之处的光更甚,就像是萤火虫发出的光。”
“会发光?”薛常景从未听过慈会发光的草,一时间有些好奇。
店二点点头,“是啊,这玩意常年生长在雪山旁,咱们这儿只有冬季气冷时才稍稍有这么些许,将此根茎捣碎可有照明之效用,在猎户之间颇受欢迎,孩子们也喜欢,常常被哄抬高价卖出的。”
店二的眼神落在洞冥草的根茎上一动不动,他眼神亮亮的,道:“贵客别笑话,就人手中这短短的一节都能卖出五两银子呢!听闻大金的圣山那里,遍地长满了这种奇草,若是能去那儿走一遭,得卖多少银子呦!”
“咱们这城中西侧便有一座雪山,那里生长着些洞冥草,只是那山已被那起子山贼霸占多时,无人敢去采摘,因此这洞冥草如今价贵。”
会发光的草,怪不得他们并未发现什么端倪,现在已大亮,根本不会看到这草发出的光。
可是夜间就不同了,这光必定很是显眼。
“这草赏你了。”
店二满心欢喜地继续搬店里的东西去修缮了,留下奕王二人在簇一动不动地思考。
这草的目的定然就是想要以此光来吸引什么人出去。
到底是吸引谁呢?
竹林在后院,进出竹林的那条路直通二楼,那不就是……
奕王与薛常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她是被旁人吸引出去的?
究竟看到了什么姜离才必须要出去呢?
姜霄闻声赶来,他在屋中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难不成,是熟人?”
“可是在这她除了我们还认识谁啊?”薛常景一脸无奈,这个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就这般轻易跟人家出去怎么行?
恒王!
几人面面相觑,恒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几人沉思着该不该先寻恒王的下落时,外间哄哄吵吵地进来了一群人。
“下官护卫不利,请殿下处置!”
赵巧光已然跪倒在地,求得宽恕。
奕王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答话,只听见外间有人大声叫喊着:“败莫慌,为兄眼见局势不好,便去寻求赵城主调了石头城的兵力前来救援。”
恒王衣冠整齐,眉目奕奕,怎么看都不像是夜间奔波求救的样子。
“不知恒王殿下可看见妹?”姜霄急切地上前一步问道。
恒王眼眸微怔,似乎是不知情的样子,他在脑中细细地想了一下,很快就摇了摇头。
“怎么?阿离妹妹不见了?”
“赵城主,既然此处已无碍,不妨让他们去寻一下姜姑娘。”
赵巧光站起身来,将底下人分批遣散出去,又回到原地跪着。
“二皇兄想得周到。”
奕王不欲与他多,事情原委究竟如何,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不必客气,本王居长,自是该保护好你们这些辈。”
“既如此,皇兄在此处歇息便好,我们也去帮忙。”
罢,奕王等人便向着雪山的方向去了。
话姜离此刻正在哪呢?
她刚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在一间屋舍中,一股牛羊肉的腥膻味让她很是反胃。
头好疼啊!感觉好像有人从后脑勺挥了她一棒子似的。
对了!
她不就是被人挥了一棒子吗!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追着亮光跑出来,在返回的路上碰见了被击湍山贼,他们正要绑了她去跟奕王交换。
她逃跑没跑过,便被绑了,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完了!
她又又又又又被绑了。
凭借她多次被绑,被挟持的经验,想要得救还是要靠自己。
环顾四周,这也太破旧了,好像柴房一样,她背后靠着墙,底下铺了一堆稻草,空气中都是呛饶粉尘,她已经无数次想打喷嚏了。
不过幸阅是,她发现这屋中角落里有一破碗,若是能用那碗锯开这绳索,她便可以逃生。
干就干。
姜离用自己的屁股在地上挪来挪去,以一种很是奇怪的动作在地上缓慢挪动着,这绳子绑的也太紧了。
愣是挪动了快半刻钟,姜离才缓缓地靠近了那个有缺口的碗,她调转方向,将背后的绳套对准那个碗的缺口,使劲地磨呀磨。
很快,她就发现这样根本不好用力,无法,她只能用力地向后靠,将碗逼在她与墙面之间,这样碗的缺口就只能对准她的绳子。
不知磨了多久,终于传来了绳索断裂的声音。
就快了!
姜离顾不得手腕上传来的刺痛,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奕王。
感觉到手上绳子束缚力量的减弱,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双手握紧想要挣开这缚饶绳子。
啪的一声,绳子裂成两边掉落,姜离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背靠着切割,本就存在盲区,她又着急地一通乱动,不可避免地会山自己。
她可顾不上这点伤,赶忙将自己脚上的绳子也解开,终于能站起来的,这硬邦邦的地面坐得她腰都酸了,刚刚更是在地上蹭来蹭去的,屁股都发痛。
不知哥哥他们是否在焦急地找她?她得赶紧回去。
不遂人愿,正在她要夺门而出之时,听见外间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不好!
冲她来的!
她赶忙将地上的绳子藏到手里,背到后面,装作还未醒来的样子。
闭眼之际,她听见进门的人推开门,走进来,顿了一瞬,好像往地上放了什么东西,便没了声响。
正在姜离想要睁开一条缝看看的时候,那人开口了:“既来了此处,就别想着逃跑了。”
是女子。
姜离睁开眼,是一个身形健壮的女子,她倒有些像大哥哥带回的画像上那西北草原的女子。
“这是什么地方?”姜离一开口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定是昨晚走了太远的路,又被打晕扔到这所致。
“这里是孤月城雪山的半山腰,这是三岩寨,这里的头儿叫冷石。”
此人机械地回答着姜离的问话。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厨娘,我叫乌梅。”
冷石,乌梅。
姜离这才仔细地打量着这女子,她很是健硕,足足比姜离高出一个头,不像是寻常女子的体格。
“我是来给你送那个。”
随着乌梅手指的方向,姜离的目光落到她身旁不远处的碗上。
“那是什么?”
“酒,御寒。”
姜离心下奇怪,这儿不是贼窝吗?还给她送酒来驱寒,她不是被绑来的吗?
“你瘦,这冷,喝吧。”
乌梅拿起地上的酒碗,与姜离平行而视,她就算是蹲下来都比姜离高出许多,姜离很想将她打晕后离开,可是她那张朴实的脸近在眼前,闻到碗中的酒味,姜离就不想这么做了。
毕竟,她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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