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纨受苦了,你且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就跟爹,现在你的身体可是咱们家最重要的事。”姜舜一遍遍摸着自己女儿的脑袋瓜,他不敢想若那日贼让手,亦或是他去晚一步,事态究竟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就算纨纨侥幸捡回一条命,这通身的伤,若不是姜府家大业大,且奕王还送了很多珍贵药材来,不会恢复这么快。
“女儿知道了,爹这几日都没睡好吧?”姜离笑嘻嘻地答话,并不想让她爹爹担心,她注意到了姜舜眼底的乌青,想必他与哥哥们定是气急攻心,这几日为了她的事情奔波查探,放不下心。
“纨纨放心,爹一定找出幕后凶手,为吾儿报仇。”姜舜老练深沉的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真当他姜舜是白活这么久吗?此事已经快有眉目了,届时,他定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姜离知晓定是有人害她,只是让家中诸人皆为她奔波忙碌,很是心有不忍。其实换位思考,若此时,躺在床上的是家中任何一个人,她也会这样焦躁不安,只想替他报仇雪恨。
便不再劝谏。
“那就劳烦爹爹了,我爹爹可是世间最英俊、最好的爹爹了!”姜离不忍姜舜这般为自己操劳,她能做的便是承欢膝下,讨爹爹开心便罢了。
姜舜哈哈大笑起来,他这几日难得有笑模样,现在姜离也能笑了,看来问题不大,一时间才开怀起来。
“你这个鬼灵精!只管讨父亲开心。”
这时姜家二兄弟也从门外踱步而来,他们听姜离醒了时正在一起商议着该如何报复筹谋这一切的幕后真凶,才听便忙起身过来了。
看到姜离面前摆满了各类吃食,滋补羹汤,再看看姜离笑嘻嘻的样子,又听到她哄得父亲都开怀起来,便放下心来。
“二哥,三哥,大哥呢?”姜离看到家中之人都陆续过来了,不知怎的,她看到家中人全乎的时候就很是开心,若是少一个,她心中都会不安。
“大哥一早便去奕王府了,纨纨,你且等着吧,可有份大礼奉上呢!”姜庭安语气也很是开心,毕竟姜离终于醒了,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
“你可长些教训,如今不比从前,日后可不要远离开我们太远。”姜霄抱着手在一旁,看似训斥,实则关心,他们俩一向如此。
就算是姜霄也知道如今局势不同以往,他姜家诸人都要事事谨慎,处处留意。
“我知道啦!”姜离知晓自己这次真的让他们担心了,便无可再辩,他们什么皆应声答是便可,“不过,二哥,大哥究竟要送什么大礼给我啊?”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卖了个关子,此时不知,到时才会更加惊喜嘛。
姜离努努嘴,罢了,反正都是好事,不用打破砂锅问到底。便只自己乖乖地吃完药膳,又笑了一阵子,他们就退出让她好好休息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姜舜竟然请来了一位大厨,专门为她制作各种精致的药膳料理。
接下来的几日里,姜离每都被迫品尝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药膳,虽然味道不算难吃,但她还是更想念以前的美食。不过,为了身体早点康复,她也只能忍耐下去。
忙忙碌碌的时光一晃而过,姜离的伤疤早已愈合,结了一层厚厚的痂,这几都能下床走动了,整日里吃药膳,她早就吃腻味了,便死缠烂打地要去饭厅与大家一起用饭。
实在扛不住姜离的撒娇攻势,又看她确实是无大碍了,姜父便应允了。
“你们徐伯伯一家快归京了。”姜舜将一只乌鸡腿夹到姜离碗中,将她伸向那道辣炒鸡丝的筷子打掉,不顾自己女儿委屈的表情,自顾自地吃着。
“那蔚柔姐姐呢!”姜离瞥了一眼大哥,坏笑着问道。
“自然也随着回京了。”姜舜笑着,完全当做没看见姜离的坏心眼。
姜灵瀚依旧是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态度,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另外两个也是只顾着偷笑。
“那,爹爹啊,”姜离突然将碗筷放下,很是狗腿子地凑到姜舜身旁,很是谄媚,“我听,十五那日,街上会很热闹。”
姜舜吃着自己的饭,很是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姜离快急死了,这个爹爹啊,怎么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呢!
“爹爹!”突然提高了音量。
“嗯?”姜舜被吓了一跳。
“纨纨从来没见过漂亮的花灯和各色各样的烟花,纨纨要去!”
丫头还很是强硬。
看到姜离撒泼打滚的样子,大家都忍俊不禁,饭桌上已经好几日没有欢声笑语了,有姜离在,姜家才会这么快乐。
“父亲,您就允了她吧,有我们几个在,不会出事的。”
姜灵瀚心情似乎极好,都帮姜离求情了。
“是啊,父亲,只是去逛逛,我们几个都在,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爹,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旁人欺负姜纨纨的!”
眼看着几个兄长都替自己求情了,姜离很是狗腿子地冲他们几个感激地拜礼。
姜舜故意拖着时辰,沉默了一晌,才松口应允。
姜离如获至宝,竟连那药膳都觉得有滋味起来。
为了元宵灯会,姜离很是乖巧地吃着药膳,按时吃药,到了十五那竟然是好了大半,下床随便活动活动也不会使伤口撕裂了。
时间一晃而过。
“纨纨,你走慢些,心撞到人!”姜舜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女儿操碎了心。
“爹爹,今年的元宵花灯甚是好看!”
姜离甫一下马车便看到这街上被花灯照耀得如同白昼,但却不同于白日太阳的耀眼。
这烛火透过各类颜色的灯笼纸发出纷繁的灯光,颇有些趣味。
街上的酒楼茶肆都不同往日那般沉闷,屋檐之上皆用的花灯点缀。
一些规模较大比较出名的酒楼还在街上布置了巨大的灯柱,足以将那一方地照得洁白如昼。
街边的贩叫卖着,糖葫芦,桂花糖糕。
穿着红色夹袄的明媚少女面颊鼓鼓的,手中还揣着一袋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站在会喷火的杂耍人群中笑得如同夏日的艳阳般引人注目。
街上尽是游乐的百姓们,笑意晏晏,这是每年一度的元宵花灯节,年后的第一个大节日。
不论平民百姓或是潢贵胄,在这总会来到这街上赏这人间盛景,和乐下。
“霄儿,跟好她,莫撞到他人了。”
姜舜一行人在姜离身后缓缓跟着,姜霄也是爱玩的年纪,便跟着姜离一边吃一边看这好玩的喷火表演,姜灵瀚与姜庭安一左一右走在自己的老爹身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被街上的灯光照着,显得更为和谐。
“纨纨!”
姜离正提着自己石榴色的襦裙,踮着脚轻声念着灯笼上的字谜,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奇怪,自己家都是男子,为何会有女子这般叫她?
姜离正暗自纳闷着,回头一看。
“蔚柔姐姐!”
姜离与姜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很是端庄大方的女子。
她身着一身水蓝色袄裙,头上的海棠花步摇轻颤,她就这般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温柔极了。
“只听姐姐的归期快了,怎不知姐姐原来早就到了?”
姜离蹦到徐蔚柔面前,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似猫般蹭着她的肩膀,很是一副女儿家撒娇的模样。
“两前到的,本想着上门前去拜访,府中杂事太多一时才绊住了脚。”
徐蔚柔的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让人听了如沐春风,自她便是这般柔和的性子。
就算是前世的姜离也很喜欢徐蔚柔这般的女子。
毕竟她自没有娘亲的陪伴,徐蔚柔比她大了三岁,很是温柔待她,她自然拿她当亲姐姐一般待的。
“蔚柔姐姐我想死你了!如今回来了便好,一别数年,我还想着幼时姐姐与我一同作伴的情分!”
早就知道徐蔚柔一家快要归京了,姜离早就暗暗期待着。
毕竟在徐蔚柔身上,她第一次感知到来自女性的关怀与温柔,这很大地弥补了没有母亲陪伴的她。
“我也很是想念纨纨呢,没想到我们纨纨如今都要及笄了。”
徐蔚柔看着这个她幼时常常照顾着的女孩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已经跟她一般高了,不禁有些唏嘘。
“蔚柔姐姐如今越发好看了!”姜离抚摸着徐蔚柔头上海棠花的步摇,赞叹道。
徐蔚柔一家虽是武将,但她却是不爱武装的,偏偏修习了一身医术,便跟着徐将军在边境担任起了医女的角色,丝毫没有武将之家的粗旷与豪放,很是温柔知礼的女子,与姜离完全不一样。
“早在边关听闻纨纨京中一舞倾城,可见我们纨纨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
徐蔚柔摸了摸姜离圆乎乎的脑袋笑着道。
“徐姐姐。”
姜霄没打破她们二人热络的叙旧,待终于找到了空子,便上前一步打了声招呼。
“霄儿都长得这般高了。”
徐蔚柔将目光转向这个已然比她还高的青年,笑着赞叹道。
姜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害羞的模样落在二人眼里,她们被这样子逗得捂着嘴浅笑。
“蔚柔回来了!”姜舜几人终于追上了自家这对儿女的脚步,不想竟看到了故人。
“姜叔父,”徐蔚柔上前一步端庄地行了晚辈礼,不紧不慢地道,“蔚柔与父亲前日便已抵达京中了,只是府中甚久没住人收拾了几日,才没及时去叔父府上登门拜访。”
她向来便是如疵体。
完这话后,徐蔚柔的眼神落到姜舜身旁的那人身上,只轻轻的一眼,并没多做停留。
但姜灵瀚的眼中却好似烧起了一团火,将耳朵都烧得有些红了。
“无事,你父亲日前已差人来与我过了,待哪日有空了,我们两家也该聚一聚才好。”
姜舜赞赏地看着自己家未来的儿媳妇,这将是他姜家第一个儿媳妇,他很是满意。
“我姜丞相,真是好久不见呐啊!”
身后传来一声粗旷的男声,众人皆回头,果然不出所料,是那好久不见的徐豫徐老将军,他正往众人这边风风火火地走来。
“哈哈哈徐老将军,好久不见。”姜舜同样打了个招呼。
“徐伯父!”姜家众人便向徐豫行了礼问了安。
“好啊,这是姜离姜纨纨吧啊?都长得跟蔚柔一般高了!”
徐豫惊艳地看着这个女子,他不是没见过她的模样。只是时隔多年再次相见,只觉得她长得与那故人真是越来越像了,不觉有些惊到了。
“徐伯父安好!”
姜离笑着回应,不她早已盛名在外的美貌,只今日她穿的红色织金绒袄裙加上红羽织锦大氅,衬得整个人都甚为明艳大方,夺人眼球。
让人一见便心生向往,想要靠近。
“不知日后是哪个混子这般福气能娶到纨纨啊!”
徐豫不假思索的一句话落地,姜舜已然将笑容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你这嘴,尽拣我不爱听的!”
这话将在场的众人都逗笑了,徐豫爽朗地哈哈大笑着,并不介意。毕竟二人年轻时可也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挚友,这已然已经是二饶相处模式了。
“蔚柔姐姐今次回京可待多久?”
姜离突然想到了什么,扑扇着大眼睛转向徐蔚柔的方向问道。
“圣上的意思,是…”
徐蔚柔着却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低,脸上已然爬上了些许的红霞。
“哈哈哈圣上的意思是,我日后便就不去边境了,待柔儿与你家那子完婚,我便在京中养老了。”
徐豫摆摆手道,但眼光却很是凌厉地投在了姜灵瀚的身上,看得姜灵瀚一下便出了冷汗,毕竟是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军,那充满攻略性的一眼,就算是姜灵瀚也总差点火候。
“徐伯父放心,我姜灵瀚定好好对柔儿,定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姜灵瀚已然恭敬地抱着拳躬身拘礼道。
徐豫脸色这才由阴转晴了,其实他并不是有其他意思,他也是从看着姜灵瀚这孩子长大的,自然很是欣赏。
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每次想起来女儿快要成亲时,作为父亲,这心里总是不痛快的。
姜舜笑着看向自己水眸灵动的女儿,也很是理解徐豫的心情。
他想了想,若自己的纨纨有朝一日也要嫁人了,那他定是要比这徐豫还要难受不舍千万倍的。
“前面有卖花灯的!我们去买一盏吧!”
姜离突然发现前面很是繁华,许多人围在那里看着比酒楼还要高的花灯们,少女总是会喜欢这等物件的,便拉着徐蔚柔要去前面看看。
“得了,让他们年轻人去玩吧,咱们两个老兄弟还是寻处茶楼叙叙旧如何?”
徐豫已然搭上了姜舜的肩膀,看着这些年岁正好的孩子们,很是艳羡。
“你们三个且保护好蔚柔和纨纨!”姜舜甩下这句话,便被徐豫拉着走了。
姜离拉着徐蔚柔走向人甚是多的那地段,后面三个男子紧紧地跟着她们二人,生怕一不心与别人撞上了。
“姐姐这个给你!”
姜离拿起一盏甚是好看的鱼灯塞进徐蔚柔手里,自己拿起了一盏可爱的兔子灯,在夜晚悠悠之下闪着温暖的光。
姜离瞬间就被治愈了。
“这不是鸳鸯吗?”
姜霄指着徐蔚柔手中的花灯,下意识地出口道。
只见徐蔚柔已然晕红了脸,姜离揶揄得看向她,姜家二兄弟也默默地将大哥姜灵瀚挤到徐蔚柔的身边。
三人躲在一边一脸笑容地看着害羞的两个人。
“不如我们去前面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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