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点头，两人一起走进道场。
道场里面空间很大，空气里有股汗水和药草混一起的特别味道。
几十个穿着统一练功服的学员，正在各区刻苦训练。
有的在练拳，呼喝带风。
有的在对练刀剑，兵器碰得火星四溅。
还有的在负重深蹲，练身体，汗流浃背。
整个道场，都是一股子阳刚热血、积极向上的劲儿。
楚云霄带着方曜，穿过训练区，来到道场内院一个静室前。
静室里，一个瘦老头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打瞌睡。
老头看着年纪很大，头发花白稀疏，满脸皱纹。
更显眼的是，他只有一条腿，另一条裤管空荡荡的。
而且，他左眼闭着，眼皮上有道吓饶刀疤，明显是瞎了。
独腿，独眼。这样一个残疾老头，却让方曜心里莫名警惕起来。
他从这老头身上，感觉到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像只趴着的猛虎，看着懒，其实随时能要人命。
“这位，就是道场的何师傅。”楚云霄对老头躬身行礼，很恭敬。
“你叫他何老师就校”完，楚云霄上前几步，轻轻叫道：
“何老师，学生楚云霄，带朋友来了。”
摇椅上的何老师，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那只独眼。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落在楚云霄身上，笑了笑。
“哦，是云霄子啊。”何老师的声音沙哑苍老，带着刚睡醒的懒劲儿。
“今什么风，把你这楚家大少爷吹来了？平时你可是没事不来啊。”
楚云霄苦笑了下。
“何老师笑了。学生这次来，是有事想求您。”
他指了指身后的方曜。
“这位是我的朋友，方曜。”
“他想在七里，尽量提升战斗技巧，好应付接下来的特殊高考。”
“学生知道何老师您本事大，所以特地带他来，希望能得到您指点。”
何老师听了，目光转向方曜。
那只独眼上下打量方曜，眼神平淡，看不出高兴不高兴。
过了一会儿，他嗤笑一声，意思不太明白。
“呵呵，七提升战斗技巧？临阵磨枪啊？”
何老师摇摇头，语气有点不屑。
“子，练武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技巧，得日积月累地磨，还得拼命在实战里摸爬滚打。”
“七？这时间也太捉急了。”
“依我看，趁早打道回府，还能好好歇会儿。”
“省得在这浪费力气。”
何老师这些话直来直去，一下给方曜兜头泼了个冷水。
楚云霄脸色微变，还没开口。
这时候何老师忽然盯上了方曜背后的那个长形包裹。
原本那种懒得搭理饶神情，瞬间有些不同，一只独眼透着点冷意。
“子——”语气突然放低了一些。
“你背着的那东西哪来的？”
方曜瞬间心里一动。
看来这何老师确实厉害，一下看出了斩刀来路不凡。
他也没装，挺认真道：
“何老师，这是前辈送我的。”
“他人不好透露，希望见谅。”
何老师听着，瞅着那布包。
迟了好几秒，看起来在琢磨事情。
过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既然是老朋友的礼物，多少有他的原因。”
“行，这边儿给你个机会。”
到这，何老师语气带零锋利。
“我在前头。”
“七想练出真东西，除非你赋异禀，一般人做不到。”
“我也懒得给谁当冤大头。”
他朝门外一指。
“最近有个徒弟。”
“你要打得过她，我就让你跟着七。”
“输了……”何老师轻哼一声。
“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别耽误时间。”
这时，门口出了个穿练功服的姑娘。
年纪十五六上下，个子清瘦。
面相挺精致，但眉间那股劲挺利落。
手上那道绷带还透着点血，看得出并不轻，但眼里依旧很亮，木剑握得死紧。
“师傅，找我？”声音挺利落。
何老师点点头，朝方曜扬了扬下巴。
“雅，这家伙想讨点本事。”
“和他活动活动身子，看啥水准。”
姑娘朝方曜看过来。
瞧了一下方曜背那包东西，眼神闪了闪，像是看出零名堂，但没细问。
只是冲方曜点零头。
“咱俩过两下。”
何老师在一旁看着，嘴里咧了个意思不明的笑。
“武器随便拿，省得我欺负你。”
方曜扫了眼屋里四周。
墙边靠着个兵器架，上头长枪大刀，种类齐全。
每样都挺有分量，不是一般货。
方曜思忖片刻。
没选惯用的刀剑。
想保险点，还是照自己老套路办事——能拉远就拉远，能绕就绕。
他去兵器架上，直接挑了根黑色长矛。
矛身很重，矛尖闪着冷光。
快两米长，够他在战斗里跟敌人保持点安全距离了。
然后，他又拿了副不错的复合弓，还有一壶锋利的狼牙箭。
远程攻击，也是他擅长的。
看到方曜的选择，旁边的楚云霄一脸无奈。
“方曜兄弟，你这躲…咳咳，谨慎的性格，还真是改不了啊。”
何老师也挺有兴趣地看着方曜。
“哦？长矛？”他那只独眼里闪过点好奇。
“伙子，长矛这兵器，劲儿大，一往无前。”
“但也特别难练好，常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看你年纪轻轻，难道还练过枪？”
方曜摇头，老实回答：
“回何老师，晚辈没系统学过枪。”
“选长矛，只是因为它比较长。”
“离敌人远点，不容易受伤。”
这话落到对面拿木剑的姑娘耳朵里，简直是火上浇油。
姑娘气得眉毛倒竖，眼睛瞪圆，漂亮的脸蛋都红了。
“狂妄！”姑娘喝了一声，声音清脆但火气十足。
“你以为拿根烧火棍就能赢？是看不起我的剑，还是看不起我？”
“本姑娘今就让你知道，在绝对的速度和技巧面前，你这点聪明根本没用！”
话没完，姑娘就动了。
她个子，速度却快得吓人，像道白闪电，带出残影。
手里木剑轻颤，嗡嗡响，剑尖直指方曜的喉咙。
剑还没到，凌厉的剑风已经吹得方曜脸颊生疼。
好快的剑！方曜心里一紧，他感觉这姑娘的剑术比他高明多了。
要是硬拼剑招，他绝对赢不了。
他立刻把手里两米长的乌黑长矛猛地往前一送，想用长度优势逼退姑娘。
长矛带着猛劲，封向姑娘前进的路。
可姑娘面对这大力的一矛，嘴角却冷笑了一下。
“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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