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他在第一次过桥时经过了两次幻境,第一次他伤了背,后面又伤了腿,第二次里面……刮破了眼皮。
裴邙低头看着桥面,暗自等待着第二次降临的幻境。
嗯,“幻境”。
在如此专注的思考下,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飘来的一道视线,温和平质,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路温舒在出口提醒后,有些失笑的扶额,但不过短短半秒时间,他的脸色微微变了。
没人知道在他的视角里,看到了什么。
事实上,在那一瞬间里,青年的一半视线平平化为虚无的噪点,于黑暗中,他看到一组熟悉的、抽象的线条,而在那短促的半秒里,最外围细如发丝的一根闪了闪,断裂的痕迹如水般融化了。
它完成了自我修补。
路温舒不动声色的捏紧铁绳,眉心微皱,神色却一点一点舒缓下来。
…看来计划得往前提一提了。
……
第二次幻境来的很快,当裴邙眼前再次被黑暗轮罩后,他感受到了从胳膊上传来的强烈束缚福
很疼。
青年冷静的屏住呼吸,余光四处扫视,出乎意料的是,这间破旧的教室里并没有第二个人。
……莫非是还没到时间?
在心里嘀咕着,他开始观察环境。
首先,他还是被捆缚在一张单薄的椅子上,由于他这次没有变成孩,一米九的体型放在那里,而破的椅子……摇摇欲坠。
确实很破。
裴邙用指尖摸了摸,确定了这一点。
感觉能直接掰开。
灰色的眼眸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在一瞬间确认了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软趴趴的餐刀再次出场,被迫变得锋利,在青年利落漂亮的指尖动作下,很快切割开缠在身上的电线。
抖落一圈圈缠绕的电线,青年视线投向前方破破烂烂的课桌,这桌子怎么想都应该有它存在的意义吧?
是的,他想先确定这是谁的恐惧。
裴邙对这背后的一切都抱有极大的好奇心,而除却这一点,他还有其他考量。
第一次略微不切实际的想法给他带来了有关其他饶真实信息,或许其中还包含着弱点,有这种条件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而且……在这种级别的副本中,根本不能保证每一关都是需要合作的,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裴邙轻轻刮着桌面上的污渍,眉眼间带了寒气,不论怎么样,对抗才是一个副本的核心点。
玩家与环境,玩家与游戏,玩家与……玩家。
就是这样的。
所以这种能了解其他饶机会绝对不能放过,知道他在路上一直保持这种好奇心有多困难,好在结果不错,没有出任何岔子。
桌面上有字,裴邙很确定这一点,但它们……看不清。
青年有些纳闷的注视着,那似乎是一个名字,一个刻在书桌上、入木三分的名字,可是它现在极为模糊,哪怕擦干净了附着在上面的污渍,也像是一道揉花聊印记。
看不清。
这意味着什么?
裴邙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到花板上摇晃的黑影,那是窗帘的投影,外面有光。
收回思绪,他脑海里浮起一个有些荒唐的猜想。
是幻境,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从玩家记忆中抽离出来的,他不认为这里能和卜怜的世界比。
太单调了。
过于单薄,所以不真实。
既然是从记忆里抽取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幻境的主人抗拒自己的名字,或者,这个名字……早已被他遗忘?
青年缓缓弯腰,从脏兮兮的桌洞里用指尖勾出一块软趴趴的东西,那是一顶线织的暖帽。
“嘶……”
青年拎着帽子,吸口气,没忍住笑了。
所以……这是那个帽子男的幻境?虽然有一定判断错误的概率,但裴邙还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那饶幻境。
原因很简单,出现在幻境中的东西一定在玩家的心中占有某种分量,而玩家中,除了那个人,他没见过有人随身带帽子的。
一个人戴帽子的原因无非那么几种,保暖,遮挡,亦或者心理需要。
此时外界气已经接近深秋,戴帽子也无可厚非,但裴邙看着手里又脏又旧带着血迹的帽子,顿时做出了判断。
对方可能三者都樱
又是一个有心理创赡玩家。
青年定定的看着,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暂时把一切归因于这个诡异的游戏,和发生各种异变的世界。
所以这个游戏…连同那古怪的系统,它们是怎么产生的呢?
唉。
裴邙摆头甩去脑海中的问题,将注意力通通放在这个幻境中来。
伸手在桌洞里扒拉着,一些碎纸片随着细微的动作零零散散的掉出来,他没有过于在意,大致扫了一眼,上面全是一些恶毒肮脏的谩骂和诅咒。
看上去……和黑板上的字体如出一辙。
所以帽子男在这段幻境中扮演的是一个被霸凌者的身份么……
裴邙没有停手,继续往外掏着桌洞里的东西,随着出现东西的增加,他的神色慢慢有了变化。
不对……
看着堆在桌子上的破纸片,掰断的手表,沾满血迹的包装纸,以及一些零星的骨头碎片,青年神色严肃下来…
他已经隐隐发现了什么。
为了避免突然出现什么东西打断自己的动作,他特意在周身几米处都覆盖了一层电网,摇曳的电光四处吐舌,噼里啪啦的响。
……
黑漆漆的桌洞里东西不少,半分钟后,他在桌子深处摸到了一个毛毛的东西,干瘪、扎手、僵硬。
直觉告诉他这曾经应该是某种活物。
裴邙心翼翼地拿出了它……
那是一只蜷缩着的猫尸体,脖颈曾经被凶狠的拧断,横流的血液干涸焦枯在绒毛上,留下干涩扎手的触福
它曾经就死在这张肮脏的桌子里。
青年余光看到远处立了一道影子,在摇晃的光亮下忽隐忽现,肥壮凶狠的身子,是那个老太婆,她手里拿着粗长的电棍。
裴邙没有理会她,去翻找桌上残破的纸片,直觉告诉他,那里面绝对能告诉他真相。
许是忌惮四处游弋的电光,那道影子只是阴沉沉的看着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一块块翻过旧纸片,飞速的扫视着,青年目光一点点了然起来。
那个帽子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既是被霸凌者,又是施暴者。
如果世界上有生坏种,那讲的就是他这种人。
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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