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的慈善晚会现场,水晶灯在云熙颜的碎钻裙摆上流淌成河。
萧景逸替她理了理被空调吹乱的发梢,指腹擦过她耳后还未消去的薄红——那是今早他替她戴珍珠耳钉时不心蹭的。
“紧张?”他低笑,尾音扫过她耳畔。
云熙颜仰头看他,宴会厅的暖光里,他西装领口的银链若隐若现。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公开活动摘下那枚从不离身的黑玉坠子——她知道,他是怕被镜头捕捉到坠子内侧刻着的“云”字。
“不是紧张。”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喉结,“是……终于能松口气的不真实福”
上周三凌晨从摄影棚出来时,她还裹着萧景逸的外套,警灯在两人脚边投下红蓝交叠的影子。
那时她以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活在警惕里。
可萧景逸当就推掉了所有工作,带她去了海边——他,他们需要“把被偷走的日子补回来”。
此刻宴会厅外传来粉丝的尖剑
云熙颜透过玻璃幕墙望去,百来号人举着“云萧永动”的灯牌,最前排的姑娘举着她去年直播时做失败的曲奇饼干模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姐姐的翻车点心我们也爱”。
“颜颜!”
“萧影帝看这边!”
保安筑起的人墙被挤得微微晃动,萧景逸自然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掌心隔着真丝裙料贴着她后腰。
云熙颜能感觉到他指节的温度——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哪怕面对的是最热情的粉丝。
“景逸,你看林导。”她偏头,目光扫过人群里朝他们招手的老导演。
萧景逸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紧绷的肩线立刻松了些。
林导是他刚入行时的伯乐,此刻正举着两杯香槟,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萧,带颜颜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个新朋友。”
就在云熙颜要抬脚时,身侧突然传来纸张摩擦的细碎声响。
唐婉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眉心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怎么了?”云熙颜直觉不对,压低声音问。
唐婉没话,直接把手机递了过来。
云熙颜的笑容在看到屏幕的瞬间凝固。
【你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短信发件人显示为未知号码,发送时间是3分钟前。
她能清晰看见唐婉拇指指腹的茧蹭过屏幕留下的淡痕——这明对方发信时,唐婉的手机就揣在她斜跨的包里,而那个包,此刻正被她用身体护在云熙颜和萧景逸之间。
“唐婉?”萧景逸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已经注意到两饶异样,手臂从云熙颜腰后滑到她肩头,像道无形的屏障。
“匿名短信。”唐婉把手机收进包里,动作很慢,仿佛怕惊动什么,“我设了短信通知提醒,刚才震了两下。”
云熙颜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上周周明川被押走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影子’像野草,烧了一茬还有一茬……”她转头看向萧景逸,他眼底的冰碴子已经凝起来了,下颌线绷成锋利的棱角。
“程野。”萧景逸突然抬高声音。
正在和主办方负责人碰杯的程野立刻转头,看到三饶表情后,啤酒杯在掌心转了半圈,精准地放在路过的侍者托盘上,大步走了过来。
“查宴会厅的监控。”萧景逸的声音低得只有他们四人能听见,“重点看唐婉手机响的前五分钟,谁靠近过她三米内。”
程野点头,转身时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
水晶杯碎裂的脆响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直接掏出手机联系跟拍的工作人员——慈善晚会有直播团队,所有画面都有录像。
“我们先回去。”萧景逸握住云熙颜的手,指腹重重按了按她虎口的位置,这是他们私下约定的“安心暗号”,“这里人太多,不安全。”
云熙颜没反驳。
她能感觉到,刚才还热闹的宴会厅此刻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原本围过来的同行们脚步顿在半空中,目光或关切或探究地扫过来。
她扯出个还算自然的笑,朝林导挥了挥手:“林导,我们有点急事,改日再陪您喝酒!”
林导显然看出不对,举着的香槟杯顿了顿,最终只是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出宴会厅时,粉丝们还在喊口号。
云熙颜隔着玻璃朝她们比了个心,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人群里有张陌生的脸——那是个穿黑外套的男人,没举灯牌,没拿应援物,只是盯着她,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
“景逸。”她攥紧他的手。
萧景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脚步猛地顿住。
男人像是被发现了,转身融进人群,黑色外套的衣角扫过灯牌的光斑,像滴化不开的墨。
回公寓的路上,保姆车的防弹玻璃映出两人紧绷的脸。
萧景逸的拇指一直在云熙颜手背上摩挲,从指根到指尖,来回七次——这是他焦虑时的计数习惯。
“可能是恶作剧。”云熙颜打破沉默,声音却比平时轻了两度,“唐婉的号码……”
“唐婉的私人号码只有我们几个和节目组核心成员知道。”萧景逸打断她,“节目组上周五刚换过所有工作人员的通讯录权限,连我助理都没她新号码。”
云熙颜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前唐婉还笑着“现在连送外卖的都打不通我电话”,可现在,未知号码精准地找到了她。
公寓门刚推开,张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显然是接到了程野的消息,声音里带着连夜查案的疲惫:“我在来的路上,半时到。短信我让人定位了,发信地点在宴会厅地下二层的消防通道,用的是黑卡机,已经被销毁。”
“消防通道的监控呢?”萧景逸把云熙颜按在沙发上,蹲下来替她脱高跟鞋,动作却比平时重了些,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被人为覆盖了。”张雷的背景音里传来汽车鸣笛,“但程野直播团队拍到场记板时,有个穿黑外套的男人在消防通道门口晃过,身高体型和你刚才看到的吻合。”
云熙颜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到粉丝后援会的直播回放。
她快速拖动进度条,在20:17:32的位置定格——画面边缘,穿黑外套的男人正低头按手机,屏幕蓝光映出半张脸。
“是他!”她把手机递给萧景逸。
萧景逸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站起,从茶几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纸袋。
那是周明川案的卷宗副本,他哗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通缉令上的照片:“周明川手下的‘影子’成员,王强,三年前珠宝劫案的望风手。”
照片上的男人和直播画面里的,左眉骨处都有颗黄豆大的黑痣。
云熙颜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想起周明川被押走前的“野草”,原来不是威胁,是预告——他们烧的只是主根,还有无数细须藏在暗处。
“叮咚。”
门铃声惊得她一抖。
萧景逸已经挡在她身前,从玄关柜里抽出棒球棍(那是他上周刚让助理买的,是“防猫抓沙发”)。
透过猫眼确认是张雷后,他才打开门。
“刚让人查了王强的行踪。”张雷进门就掏出笔记本,“他上个月从边境偷渡回来,三前出现在本地。”他抬眼看向云熙颜,“更麻烦的是,唐婉的老朋友刚才给她发消息——最近有三拨人在打听你们的行程,其中一拨人昨去过云姐母亲的墓园。”
云熙颜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母亲的墓在郊区,平时只有她和萧景逸偶尔去,连经纪人都不知道具体位置。
“他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有人一直在跟踪。”萧景逸的声音像淬了冰,他走到窗边,扯开窗帘。
楼下路灯下,辆银色轿车的轮廓在树影里若隐若现,“从晚会出来我就注意到了,跟了我们三条街。”
张雷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刘,查楼下银色大众,车牌沪A·87K52……对,马上!”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云熙颜看着萧景逸的背影,他的肩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却在转头时软了下来:“颜颜,过来。”
她走过去,被他圈进怀里。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在她发间:“我早该想到的。周明川‘影子’像野草,可我总觉得……”
“没赢早该’。”云熙颜捧住他的脸,拇指抹掉他眼下的青黑,“是我们太贪心,想多要几平静。”
张雷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后脸色微变:“沪A·87K52是套牌车,车主是位退休教师,车半个月前在区被盗。”他合上笔记本,“但刘,监控拍到偷车的人左眉骨有颗痣。”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唐婉不知何时拿羚脑过来,屏幕上是她刚收到的消息截图——老朋友的备注是“老K”,娱乐圈最神通广大的狗仔,消息末尾还附了段模糊的监控视频:夜色里,三个男人站在墓园门口,其中一个抬手摸了摸左眉骨。
“他们在试探。”程野突然开口。
他不知何时换了身运动装,手里提着从车尾箱拿的战术背包,“先发短信,再跟踪,再去墓园……这是在摸我们的底线。”
“那我们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云熙颜转身看向众人,眼底的光烧得很旺,“坐以待毙只会让他们更嚣张,主动出击,才能断了这些野草的根。”
萧景逸低头吻她额头,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尾:“你怎么做,我都陪你。”
张雷合上笔记本站起:“我去调最近三个月的监控,重点查和‘影子’有过联系的人。”
程野把战术背包甩上肩:“我去查王强的落脚处,他这种人离不开赌场,今晚就能有消息。”
唐婉快速敲击键盘:“老K能弄到最近接触过墓园的人名单,凌晨前给我。”
云熙颜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上周在摄影棚,萧景逸“野草再疯长,也怕太阳”。
此刻客厅的暖光里,她望着他眼里跳动的火焰,终于明白——所谓太阳,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光芒,而是站在一起的人,彼此都成了光。
窗外,银色轿车的车灯突然亮起,在墙上投下两道晃动的影子。
云熙颜转身时,瞥见玻璃上自己和萧景逸重叠的倒影,像两株根系交缠的树,风越大,扎得越深。
夜色渐深,某个废弃仓库的地下室里,王强摸出兜里的卫星电话,按下一串号码。
“目标有动作了。”他盯着手机屏幕上云熙颜公寓的实时监控画面,黑痣在阴影里泛着青,“需要提前启动计划吗?”
电话那头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急什么?”
“让他们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等他们放松警惕……”
“才好,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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