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
凌渊靠在IcU外的长椅上,指间的烟已经烧到滤嘴,烫到了手指才猛地惊醒。他烦躁地掐灭烟头,摸出震动的卫星电话——这个点会打来的只有一个人。
屏幕上没有号码显示,只有一串加密符号。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拇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电话响了七声,自动转入语音信箱。凌渊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电话再次震动起来。
这次他接了。
“蝎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依然清晰得像刀子刮过耳膜。凌渊的后背瞬间绷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将军。”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发出嗡文运行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胆子大了啊。”白辰的声音带着戏谑,像是在聊今的气,“都敢挂我电话了。”
凌渊的身体僵住了。他这才想起白夜刚送进抢救室时,确实有个未接来电。当时他满手是血,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
“我...”
“先不这个。”白辰打断他,背景音里隐约有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蝎子,还记得我过什么吗?”
凌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IcU的玻璃映出他惨白的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什...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咔嗒”的声响,然后是悠长的吐气声。
凌渊几乎能想象白辰现在的样子——靠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蓝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头盯上猎物的狼。
“我弟弟要是少一根头发,”白辰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就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凌渊的呼吸停滞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IcU病房——白夜躺在里面,全身缠满绷带,左肩的贯穿伤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何止是少了一根头发。
“叫李昊过来。”白辰命令道,“电话开免提。”
李昊被凌渊摇醒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揉着酸痛的脖子,跟着凌渊走到消防通道,满脸疑惑:“大半夜的,谁找我?”
凌渊没话,只是把电话递给他,按下免提键。
“喂,是谁?”李昊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惕。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崽啊,好久不见。”
李昊的表情凝固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几乎要把手机捏碎。这个称呼,这个语调——四年前就该消失在任务中的那个人。
“白...白哥?”他的声音发抖,“你还活着?我以为你——”
“嘘——”白辰打断他,背景音里的螺旋桨声更响了,“我没多少时间,有个任务等着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我打电话是来提醒你,我记得我他妈的跟你过给我照顾好我弟弟。”
李昊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白辰现在的表情——那双遗传自白家的蓝灰色瞳孔一定眯成了危险的细线,就像四年前他审问那个叛徒时一样。
“白哥,我...”
“他全身30%烧伤,左肩被钢筋贯穿,左腿骨折。”白辰平静地列举着,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李昊心上,“肺部感染,48时危险期。李昊,这就是你他妈给我的'照顾好'?”
李昊的嘴唇颤抖着,却不出一个字。
“等我回来,”白辰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李昊寒毛直竖,“我就把你吊在训练场的旗杆上,剥了你的皮做风筝。”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匕首出鞘,“还记得我怎么处理'食人鱼'的吗?把他全身206块骨头一根根敲碎,最后还留了一口气。”
李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当然记得——那是白辰失踪前的最后一个任务。
叛徒“食人鱼”被找到时,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仓库角落,只有眼球还能转动,看到白辰走近时,竟然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因为死亡终于要来了。
“白哥,这次是我的责任。”李昊的声音沙哑,“你要罚就罚我,跟其他人没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呵,”白辰冷笑一声,“还是这么喜欢逞英雄。”他突然提高音量,这次是给两个人听的,“等我回来,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不杀你们的理由。”
通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在空荡的消防通道里回响。
李昊瘫坐在地上,手机从指间滑落。他的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作战服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你一直都知道他还活着。”这不是疑问句。
凌渊靠在墙上,脸色比医院的墙壁还白:“嗯。”
“上次你脖子上的伤...”李昊抬头,目光落在凌渊颈侧那道已经结痂的刀痕上。
“嗯,”凌渊闭上眼睛,“是他弄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远处传来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的声音,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什么时候的事?”李昊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一个月前。”凌渊的声音很轻。
他慢慢滑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发现已经空了。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烟盒被捏得变形。
“二十个雇佣兵,全副武装。”
李昊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呢?”
“我干掉了十二个,”凌渊扯了扯嘴角,“剩下八个围上来的时候,有人从背后给了我一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颈侧的伤疤:“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个人,戴着面具。”
消防通道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凌渊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他问我知不知道白夜现在在哪。”凌渊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知道。他就用刀抵着我的脖子,又问了一遍。”
李昊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呢?”
“然后他摘了面具。”凌渊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李昊从未见过的恐惧,“是白辰。”
“他变了很多。”凌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头发长了,瞳孔颜色变得更冷了。”
李昊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觉得呢?”凌渊冷笑,“白将军是什么人?他要是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早就自己回来了。”
他摸到地上的烟盒,发现已经被自己捏烂了,烦躁地扔到一边。
“他把我关了三。”凌渊继续,声音平静得可怕,“问的全是白夜的事——吃得好不好,训练累不累,有没有人欺负他。”
李昊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回来后就申请调去血狼队...”
“他要求的。”凌渊扯了扯嘴角,“'保护好我弟弟,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原话。”
一阵冷风吹过消防通道,李昊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凌渊突然看向李昊,眼睛里带着李昊从未见过的情绪,“他问这些的时候,手里拿着把手术刀,正在给一只兔子做解剖。”
李昊的胃部一阵抽搐。他太了解白辰了——那个男人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
“兔子还活着?”
“嗯。”凌渊点头,“一直到取出心脏都还活着。”
两人陷入沉默。远处传来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提醒着他们白夜还躺在IcU里。
“他会杀了我们的。”李昊突然,“真的。”
凌渊没有回答。他看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要开始了,而他们都知道,当白辰真的回来时,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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