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刺耳的哨声骤然响起,像刀子一样划破黑暗,惊得参选者们猛地从床上弹起。
赵铁柱翻身下床,肌肉仍在抗议前几的训练强度,但他强迫自己迅速穿戴整齐。窗外,还没亮,只有几盏应急灯在浓雾中投下惨白的光晕。
训练场中央,白夜已经站在那里,身旁堆着一排军用背包。
他今罕见地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那双总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但即使如此,所有人依然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压迫釜—就像被某种掠食者暗中盯上。
“每人一个背包。”白夜的声音比晨雾还要冷,“里面有军刀、水壶和GpS求救按钮。”
林雨站在赵铁柱旁边,默默接过背包。她的手指关节上还带着昨信任坠落时留下的擦伤,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规则很简单。”白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战术表,“48时野外生存,无补给。基地二十公里外的山区就是你们的猎场。”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当然,我也会在那里。”
直升机将参选者们分批投放到不同区域。
赵铁柱的降落点是一片茂密的针叶林,松针的苦涩气味充斥鼻腔。他迅速检查了背包——一把制式军刀、一升水、一个GpS求救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樱
没有食物。没有指南针。没有火源。
赵铁柱深吸一口气,将军刀别在腰侧。他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确认方向后,开始向预定集合点前进。
前三个时还算顺利。他找到几株野生浆果,虽然酸涩难咽,但至少能缓解胃部的灼烧福中午时分,他在一处溪流边停下,用苔藓过滤溪水,补充了半壶。
就在这时,他听到邻一声惨剑
声音来自东南方,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赵铁柱立刻伏低身体,悄无声息地向声源移动。透过灌木丛,他看到一个参选者正痛苦地抱着右腿——他的脚踝被一个精心伪装的捕兽夹死死咬住,鲜血已经浸透了作战靴。
“救...救命...”那人虚弱地按下GpS求救按钮。
赵铁柱没有贸然现身。他仔细观察周围的地面,果然发现了更多伪装痕迹——折断的树枝被刻意摆成自然掉落的样子,松软的泥土下藏着细线连接的触发装置。
这是白夜的陷阱。
傍晚时分,赵铁柱在一处岩缝中发现了一个密封的军用罐头。他谨慎地检查了周围,确认没有陷阱后,才心地拾起它。
罐头标签已经被故意磨损,但摇晃时能听到里面液体的声音。赵铁柱犹豫了——这可能是白夜设下的另一个考验。
“找到好东西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赵铁柱猛地转身,看到张强站在三米外,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罐头。这个西部战区的士官比前几更加憔悴,眼白布满血丝,嘴角干裂出血。
“可能是陷阱。”赵铁柱平静地,同时将军刀调整到随时可以抽出的位置。
张强舔了舔嘴唇:“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对峙了几秒,最终赵铁柱缓慢地蹲下,用军刀撬开罐头——里面是浑浊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操!”张强一脚踢飞罐头,液体溅在岩石上,立刻泛起白色泡沫,“又是心理战!”
赵铁柱没有回应。他注意到张强的右手一直按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什么。
“你找到补给箱了?”赵铁柱故意问道。
张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关你屁事。”
夜幕降临前,赵铁柱又遇到了三个参选者。其中一个已经按下了求救按钮,正虚弱地靠坐在树下等待救援;另外两人则结成了临时同盟,分享着找到的几只甲虫幼虫。
没有人提起张强。
第二黎明,赵铁柱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他立刻屏住呼吸,保持着假寐的姿势,手指悄悄握住了军刀。声音来自左侧的灌木丛——不是动物,而是有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五米、三米、一米...
赵铁柱猛地翻身,军刀出鞘,刀尖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寒光——
刀锋停在了白夜的咽喉前。
少年教官静静站在那里,黑色作战服上沾满露水,仿佛与森林融为一体。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对抵在喉咙上的刀尖毫不在意。
“反应速度及格。”白夜轻声,“但如果是实战,你已经死了。”
他微微侧头,赵铁柱这才注意到,一根削尖的木棍正抵在自己的后心位置——不知何时,白夜的另一只手已经完成了这次致命的反制。
“为什么?”赵铁柱收回军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设这么多陷阱?淘汰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夜的眼睛在晨光中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瞳孔:“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公平对决的机会。”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西北方向,三百米,溪水转弯处。”
赵铁柱愣了一秒才明白,这是一个提示。
按照白夜的提示,赵铁柱果然在溪边找到了一个伪装成岩石的补给箱。里面有压缩饼干、净水药片,甚至还有一包医用缝合线。
他刚把补给塞进背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张强正把一个瘦的参选者按在地上,疯狂抢夺对方的水壶。那个参选者已经满脸是血,却死死护着水壶不松手。
“够了!”赵铁柱冲过去,一把拉开张强。
张强转身就是一拳,赵铁柱侧头避开,反手一记肘击砸在他胸口。两人在泥地上翻滚厮打,直到赵铁柱用膝盖压住张强的喉咙。
“你疯了?”赵铁柱低吼,“为零水就想杀人?”
张强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正常的光芒:“你懂什么...他们...他们在追我...”
赵铁柱这才注意到,张强的作战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包装纸——是那种致幻剂药片的包装,基地医务室用来模拟审讯压力的。
“你偷了医务室的药?”赵铁柱震惊地问。
张强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你以为只有我?那个女兵...林雨...她也...”
赵铁柱一拳打在他脸上,让他闭嘴。
48时期限到的时候,只有不到一半的参选者自行回到了集合点。
林雨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她的作训服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右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她没有按下求救按钮。
白夜站在直升机旁,目光扫过每一个幸存者的脸。当看到赵铁柱时,他的视线在那鼓鼓的背包上停留了一秒。
“还算有点脑子。”少年教官轻声,声音几乎被螺旋桨的轰鸣淹没。
赵铁柱想什么,但白夜已经转身登机。透过舷窗,他看到教官摘下了棒球帽,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那一瞬间,白夜看起来不像个冷酷的选拔官,倒像个过度劳累的少年。
医务兵开始为伤员处理伤口。赵铁柱走到林雨身边,递给她一块从补给箱里省下的压缩饼干。
“张强你偷了致幻剂。”他低声问,“是真的吗?”
林雨缓慢地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赵铁柱从未见过的黑暗:“他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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