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无邪茫然睁眼呆坐着,胖子则是拉着阿贵叔侃大山。
彩霞两姐妹早回了房间,乌衯眨眨眼,看向没事人一样的张启灵,带着笑。
“挺能喝的啊,哥。”
张启灵瞥了一眼乌衯,他吃饱之后就一直再给无邪、胖子灌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轻笑一声。
“想耍什么坏?五。”
“嘿,酒后吐真言呐~”乌衯看着阿贵叔和张海客将胖子扶回房间,眯起眼狡黠的笑道。
兄妹二人面对面坐着,夜晚的微风吹起他们的发丝,视线直直的看向对方,没有火光的硝烟无声蔓延。
而能阻止这场战火的人一个醉着回房间,一个在旁边茫然呆坐。
良久,张启灵抱起无邪,虎头蛇尾的吐出一句话。
“和他回港城。”
“我不~”
乌衯勾着嘴角,语气是撒娇般得不满,但遮住她的下半张脸,就会发现,她眼里全是冷静的执着和坚定。
张启灵抱着无邪往楼上走的脚步一顿,侧身回首,看向坐着的乌衯。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没讲任何话,但那个地方…朦胧的记忆告诉他,乌衯一定不能去。
看着整座屋子陷入安静,乌衯收起笑容翘起二郎腿杵着下巴。
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眸盯着面前的瓷碗,整个人是不同于张启灵眼神的寂静包容,反而充满了烦躁和波澜。
“走嘛?”张海客回到院子,看着少女的发丝被晚风吹拂在半空,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乌衯吐出一口气,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朝楼上亮着灯的房间昂了昂头。
“不能哦~”
张海客将空碗收了收,语气顿了一下道,“瞒不过他的。”
“我知道,但那是明早上的事,今晚上确保没时间就行了。”乌衯不在意的端起碗和张海客一同送到厨房里。
清幽的香缓缓飘到半空,弯弯折折的曲线让乌衯盯着看了会儿。
“行了,走吧,快去快回。”
张海客拉着乌衯出了院门,朝村尾的角落走去。
听见动静的狗们正准备叫出声,就闻见了熟悉的味道,随后摇摇尾巴回了窝里,是那个两脚兽,不用管。
听见脚步声远去,张启灵摩挲了一下身侧的黑金古刀,但左手被无邪紧紧抱着,不太能方便行动。
闻着门口那张家特制的迷香,内心少见的带着一丝茫然。
五知道他的记忆,但做出的行动却一点都无法琢磨,就像今晚,她和张海客要去做什么?
昏黄灯光照明的空间里传来一声叹息,张启灵伸手拉上灯,随后整座竹楼变得漆黑。
……
“五五,你为什么来这?”
张海客看着旁边冷着一张脸,但身体很老实躲在他身后走着的乌衯,好奇的问着。
乌衯正在强迫自己的反射弧离家出走,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没动的跟着走,闻言也只是简单眨眨眼。
“别管这么多,待会有你动手的。你打得过吧?”
乌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毕竟那个人能和张官打的有来有回,张海客还真不一定搞得赢他。
张海客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回复着乌衯的质疑。
“可以,只要他不是全盛时期的族长,我一般能四五开。”
“也够了,拖住他五分钟也够了。”乌衯嘟囔着,二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所破旧漆黑的两层竹楼,此刻周边野草纵生,只有似有若无的青蛙叫和虫鸣声。
竹楼位于村尾,村里的路灯和电线都默契的绕过了这里,此刻最亮眼的灯光也在二十米之外,所以这里漆黑阴森,像一只闭上眼休息的恶兽。
乌衯看了眼旁边有自己高的杂草和灌木,咽了咽口水,眼神随后变得坚定。
我可是见过海猴子和禁婆的女人,我怕你个鸟!!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在张官记忆里占据什么样的位置,但记忆里这竹楼内的照片得拿走,不然好像张官会干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乌衯拍了拍张海客的胳膊,张海客也警惕起来,护着她缓慢往前走。
等走进破败的院子,张海客止住了脚步,这院子里有机关,他眼神严肃的扫过整个院子,随后将乌衯放置在找出来的安全角落里。
他则是脱去外套,浑身肌肉紧绷的走到院子中央,很快,咻的一声,一道银光冲他飞来。
乌衯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的惊呼打扰到张海客,眼神转了转,她朝楼梯看去。
“等三十秒你上楼。”张海客躲着暗器拆解着机关,冲乌衯着。
“好。”
心里默数三十秒,乌衯再次抬脚,冲张海客担忧的眼神点点头,心翼翼的往楼梯走去。
竹片老化的声音传到耳里,乌衯庆幸最近没吃胖多少,不然脚下一空可就尴尬了。
刚踩上二楼的平台,乌衯一抬眼就见黑漆漆的竹门大敞着,背后立刻布满了冷汗,她直起身,手在身后快速比划着。
今夜的白毛月带来了很大的一阵风,微弱的月亮被云层挡住,最后一丝月光消失。
漆黑空下乌衯和张海客谁都没有动,安静的看着竹门被风吹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乌衯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余光时刻注意着旁边的栏杆。
咔哧!是木质地板被大力踩裂的声音!
乌衯瞪大眼,一下子就往旁边的栏杆那翻了出去,整个人瞬间从二楼砸到一楼。
还好那下面有草堆垫着缓冲了一下,又是一阵大风吹来,月光重新露出来,照亮了冲出来的黑色身影。
张海客上前扶起乌衯,二人抬头望上看去,很难描述那是一个人,他更像一个瘦长的鬼影,两肩萧条,整个人笼罩在全黑的罩袍下。
“呵呵,找死的两只虫。”
声音调子不成型,吐字扭曲,张海客皱着眉,将站起来的乌衯遮挡严实。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乌衯痛呼出一口气,扯了扯张海客的袖子,微不可闻的道。
“我要进二楼,拖住他五分钟。”
她看向楼上那道身影,恰好刚刚摔出来了鼻血,于是用手将整张脸抹匀,乌衯心里默念,这样绝对不像张官了。
“……好。”
张海客有些许沉默,这有点过于刺激了。
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是那溜肩的黑袍人更恐怖一点,还是此刻散着头发满脸是血的五五更恐怖一点。
那黑袍人见二人没有离开的意向,很装逼的从二楼飞跃而下。
“找死!”
张海客立刻上前和他对打起来,刚想叫五五去二楼,就见身后的乌衯早就在他们对上的那一秒哒哒哒的跑上二楼了。
黑袍人见状,立马掉头要去追乌衯,就被张海客一个右勾拳给打了过来。
他用手挡住,心中不耐,只想早点解决张海客,于是下手更加狠辣起来。
张海客越打越心惊,这完全就是族长的招式,他沉着脸不由得认真起来,如他所,二人四五开,他四黑袍人五。
而乌衯顾不上隐隐作痛的胳膊和肋骨,快速跑到屋内,一抬头扫视就被白纱后面的黑影吓得心脏都停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听着外边的动静,她安静了两秒,硬着头皮和顶着恢复理智后狂跳的心脏,乌衯走到桌子面前。
玻璃下压着很多照片,但没有当事人描述,所以乌衯无法得知他们的信息。
于是她一使劲,费力的将玻璃扒开,迅速将照片塞进专门穿的深兜裤内拉上拉链,将玻璃复位抹了一把血后,就朝外边跑去。
外面黑袍人一脚踢开张海客,他的袍子已经被扯破,微微露出汗湿的肩部肌肤,他不再顾及张海客,迅速朝楼上跑去。
张海客喘着粗气站起来,立刻冲上前,但眼神凝固在那肩膀上,纹身?
黑袍人速度很快,刚到楼梯口就遇见了从门里冲出来的乌衯。
“!oc”
乌衯吓死了,立马将头发拢好握在手里,捂着兜想都没想的就朝一楼跳了下去。
张海客冲过去晚了一步没接到人,乌衯狠狠砸在地上,她发出痛苦的吸气声,失算,位置跳偏了!
但没等张海客伸手将人拉起来,乌衯就已经皱着眉爬起来,拉着张海客跑出院子。
黑袍人见他们跑走,朝屋子内飞快巡视了一眼,他朝桌上望去,照片完整没有移动的痕迹,又往床边看去,灰尘没有脚印。
有一点懵,但还是立马朝外面追了出去。
此时的村庄只剩下路灯的光照耀着,院落里的彩灯早就设定了时间,一到夜里两点就自动关闭。
乌衯刚开始拉着张海客跑,后边撒开手自己跑,因为张海客体力明显比自己好。
“五五,他没追上来,我背你!”张海客看着乌衯惨白的脸,微微喘气道。
“!再跑…跑快点!!”乌衯深深闭上眼,肾上腺素飙升,一下子就跑的更快。
该死,这个时候立什么flag,不出所料,要追上来了!!
不知道是否是察觉了危险,村庄此时寂静的可怕,路上只有二人狂奔身影和乌衯剧烈的喘气声。
“继续啊!”
乌衯急刹住脚步,她生理性颤抖着身体,抬眸朝出现在前方的黑袍人看去。
路灯下他就像都市传里的瘦影鬼,露出来的皮肤上是被张海客痛击出的青紫,乌衯扯嘴笑了下,还真是四五开!
“……”
张海客再次挡在乌衯身前,目光扫过黑袍人左侧锁骨上那熟悉的纹身上,他抿了抿唇。
“张家人?”
三个字一出,黑袍人身体一僵,他站直身体,整个人就像一个写的i。
乌衯有点想笑,虽然现在情况很危急,但这黑袍人和旁边电线杆子的阴影区别就在于一个是 i 一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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