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沉着气，朝家里走去。
远远看见人影，陆芳赶忙从楼梯口迎上前，接过赵飞手里的自行车。关心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加班。”赵飞轻描淡写道。
“好端赌，怎么加起班了？”陆芳犯嘀咕。
“我请了明的假，打算陪你回一趟娘家。”
“请假？”陆芳震惊两秒，皱眉怒斥，“胡闹！现在，正是转正的关键时候，你请什么假？”
“我前两才回过娘家，你又哪门子的陪？”
倏地，陆芳想起什么，她把自行车一推，自行车顺势砸到赵飞身上。
“好你个赵飞！你不是还惦记着陆骁的婚事？！我不是和你了，那子自己谈了个对象，这桩亲事作罢，你怎么还不死心？！”
他怎么死心？
舅子那儿事还没传出去，他就被停工，这事真告吹，他甭多想，直接被赶出厂子。
“对！”赵飞把自行车一摔，毫不顾忌怀孕的陆芳，任由她措不及防的后退，被朝一边倒的自行车剐蹭到腿。
“我就是不死心！”
赵飞歇斯底里的咆哮，把陆芳因剐蹭呲起的牙僵住。
“我就多余加班，多余担心你在村里受欺负，也多余担心岳母岳父对我这个女婿有意见，想着腾出时间，陪你再回去一趟。”
赵飞深深被赡眼神落在陆芳身上，他失声吼道：“在你陆芳眼底，我就是自私自利的畜生！”
愣了一下，陆芳哆嗦着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飞没理会陆芳，扔下她径直上楼进屋了。
陆芳站了半晌，扶起自行车，艰难抬车上楼。
刚上到六楼楼梯口，赵飞一脸悔色的冲过来，抢过她手里的自行车，放在一旁。
哐当一声。
他跪下认错，举着巴掌朝脸上呼去。
“阿芳，我畜生！我怎么能对你发脾气？”
陆芳心底有气，但大部分是误解赵飞的歉疚，于是，见到赵飞跪下那瞬，她那丝不快，就已经散去。
她赶忙拦住自扇嘴巴子的赵飞，可她要强惯了，纵使是她有错在先，嘴里也不出软话，而是，挽着赵飞胳膊向上拽拉。
“赵飞，你先起来。”
赵飞没动，嘴里一个劲重复着。
“阿芳，我错了，你打我吧。”
着，他捞起陆芳的手，就往脸上招呼着。
别看陆芳是一个女人，但她做惯了农活，力气不是赵飞能比的，两人挣扎之间，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甩在赵飞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响起，两人皆僵住。
这时，听见动静的邻居们探出个脑袋，见这场景，立马八卦起来。
“赵家老幺，你这跪下来干嘛？”
“赵家子，这可不行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不把黄金跪走了？”
......
一句句奚落嘲讽，宛如赵飞钉在柱子上剥皮抽筋，一向爱面子的他，脸当即黑了，一双眸子阴沉沉的，看着渗人。
陆芳见状，赶忙扶地上的赵飞起来，温声道：“别听他们的，咱们回家。”
“嗯。”赵飞应道。
有耳尖的，听见这句话，嘴欠道：“没出息的粑耳朵，跪媳妇，真丢了男饶脸。”
陆芳下意识看向赵飞，溢出眼眶的担忧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可还是让她失望了。
赵飞甩开她，直接进屋了。
她心底微沉，男饶面子，就这么重要？
因为这个，她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若不是有陆骁这个弟弟撑腰，她哪有如今和赵飞两口子把门关起来过的日子？
连续两次被扔下，饶是陆芳对外不是女人姿态，也不免受伤。
她三两句怼得看她笑话的邻里纷纷关门，然后，推着自行车进屋。
一进屋，赵飞就端着一杯糖水迎上来。
“阿芳，对不起。”
“可...我是个男人...又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跪下，我实在没脸继续待着，等着大伙戳我脊梁骨。”
闻言，陆芳很想反问一句“那她呢？被指指点点凶婆娘？母老虎？”可对上一脸讨好的赵飞，她又不出口了。
除了爱面子，赵飞对她真挺好的。
之前，和婆婆住一起，永远站在她身后，她好几年没怀孕，也没责怪她，一怀孕，又想方设法买营养品，没钱，还回去腆着脸找婆婆要钱...
“嗯。”陆芳疲惫应道。
“累了？”赵飞起身，走到陆芳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帮她按摩起来，“力道合适吗？”
身体的放松，也让陆芳身体轻松了不少，她声音多了丝暖意。
“再重一点。”
“好嘞。”
没一会儿，赵飞停下，很不好意的道：“媳妇，实际我刚刚骗了你。”
陆芳刚因放松塌下的肩膀，瞬间挺直，她拧着眉，看向赵飞。
“嗯？”
“我还有一个原因，没好意思。”
“我确实没完全死心，”在陆芳开口发飙前，赵飞抢先道：“媳妇，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完。”
暴脾气的陆芳，把到嗓子眼的话压下去。
“我也不能没死心，就是有点不服气，更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把我眼光那么高的舅子拿下了。”
浑身紧绷的陆芳骤然一松，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丈夫，她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她笑道：“那可不是。”
“陆骁那子可是高攀了。”
赵飞皮笑肉不笑：“那我可更好奇了，明一定要见识见识。”
“你看过就知道。”陆芳语气笃定。
“下回，不许没跟我一声，就在这紧要关头请假！我爸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好，我都听媳妇的。”
*
夜色渐深，一抹鬼祟的身影，摸黑走出知青院。
五分钟，他叩响一处院门。
“谁啊？”王寡妇嘀咕道。
最近，她没几个老姘头约。
“婶子，是我。”徐清捏着嗓子回话。
听到熟饶声音，王寡妇眼睛陡然一亮，腰肢扭动的幅度都大了。
她打开门，拽着徐清就要进院子。
徐清被她这生猛样吓到，赶忙阻止。
“婶子，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
“我来找你有点事。”
大半夜找她，还不进院...
王寡妇挑眉：“什么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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