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陈意晚在心底苦苦哀求。
“因为,我爱你。”
三个世界上最美好温暖的字,却被他拿来当阴险心思的遮羞布。
陈意晚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何苦一次次给他机会。
即便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还能真的信任他吗?陈意晚在心底问。
在得到了否定答案后,她便释然了,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推开了院门。
仿佛是母子感应,原本寂静的院忽然传出了婴儿的哭声,陈意晚加快脚步往正屋走,边走边焦急地安抚道:“阿源,乖,娘亲来了。”
正屋的门被打开,陈意晚愣在原地。
抱着孩子的白发男人闻声正缓缓地转过身来。
陈意晚来不及看他,先一步地转头看自己的身后,在她开口喊出“阿源”时,便觉心底一凉,紧跟在她身后的脚步接着便停了。
如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表情似笑似气,然后,他竟然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朝来时的方向离开。
陈意晚追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
一边是被劫持的阿源,一边是世外筑的众人。
正纠结着,陈意晚又愣了,因为她转身看到了白发男饶样貌,“云,云凌!怎么是你?”
云凌开口,声音嘶哑,嘶吼出来的话几乎全是气音,“快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带走风!”
陈意晚根本来不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匆匆留下一句,“帮我照顾好阿源”便紧随如期的身影而去。
借着吞月的能力,陈意晚几个呼吸间便追上了如期。
劈掌向他后心拍去。
这一掌,带了杀意。
如期险险躲开,脸上只有淡淡的错愕,多的是坦然与心虚。
陈意晚看他神情便知,她若真杀了他,也不算冤枉了他。
两人边打边回到了世外筑外的竹林,打斗的声响很快便惊动了屋内的人。
两伙人都纷纷出了屋来看热闹,他们都不太能理解,分明是去救饶,怎么人没救回来,他们俩倒打起来了。
陈意晚见风安然无恙,也没了后顾之忧,专心与如期缠斗。
与其是缠斗,不如是她单方面殴打如期。
她动了杀机,便不再讲究什么君子之战,虽上月只是一弯镰刀,却丝毫不影响陈意晚的吞月能力。
几个回合下来,如期已经被上火在身上捅了几个窟窿,汩汩地冒出鲜血。
他便只能趁机撕开玄色罩衣,露出里面明黄色,绣着向日葵的里衣。
他这一举动,让陈意晚更加确信,夏夜已经凶多吉少了。
知道向日葵能克制她吞月能力的人不少,但之前云殊也只是种了满园的向日葵,却并不知晓最克制她的方法,便是穿在身上。
这个消息,只有夏夜知道,而他,不会轻易告诉如期。
念及此,心底便是一阵刺痛。
她被向日葵克制住了吞月的能力,手下却不留情,招招致命。
在这之前,如期是不相信陈意晚会真的杀他的。
她念旧心软,从不滥杀无辜,此刻,系统对他过的话,切切实实地得到了印证。
陈意晚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将雷霆手段菩萨心肠集于一身之人,她必成大器。
雷霆手段显其果决之力,能破万难而不退。
菩萨心肠示其慈悲之海,可容万物而不争。
刚柔相生处,自有乾坤流转之道。
处事如执阴阳,进退皆有章法。
红尘纷扰中,自得一方清净。
她,是如期在颍川大陆,或者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克星。
“死到临头,还敢分神!”陈意晚怒喝一声,左手幻出一朵冰莲,朝如期丢去。
“你把我当妖收呢?”如期跳开,殊不知正中陈意晚下怀,一脚踏空,掉进了捕兽坑里。
坑里有陈意晚提前放好的缚灵符,是叶紫衣根据缚命符改的,中符的生灵会瞬间被吸干力气。
如期掉下去,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力气,陈意晚走近去看。
冰莲在捕兽坑边缘炸开,竹叶裹着霜气簌簌坠落。
如期仰躺在泥泞中,望着坑口垂落的红绸剑穗,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上火时,占有欲作祟,亲手系上的。
“这符阵困不住我。”如期摩挲着指尖,“但若这样能让你消气……”
话音未落,陈意晚的剑锋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月光穿越竹叶在她脸上织出斑驳的网,那些曾经鲜活的情愫都凝成了此刻剑尖的寒霜。
如期微微叹了口气,视线最后在陈意晚的脸上逡巡了一圈,这张明媚的脸,无论何时,都让他无限依恋。
可惜,他是个男人,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做。
“你又在出神。”
陈意晚的话打断了如期的沉思。
如期笑了笑,再张口,吹出了一段有节奏的口哨。
几乎同时,东南方亮起了赤色烟火——正是刺客团约定集合的信号。
陈意晚瞳孔骤缩,手中剑锋一颤,在如期颈间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你再不回去,世外筑除了风,就没一个活口了。”如期还是笑着,“还有,云凌中的是噬心蛊,明夜子时之前,如果没有人给他金针渡穴,他必死无疑。”
竹海在疾驰中化作碧色洪流。
陈意晚攥着“上火”的手背青筋暴起,竹林里开始弥漫起的血腥气与世外筑院子里升腾起的红烟不停在她脑海里撕扯。
明明才十几米的脚程,她却觉得跑了有一个时辰。
终于来到院门口,当她踹开院门时,叶紫衣与如昼等人都蜷缩在地上抽搐,身上,脸上,唇边溢出的黑血染透了泥土地面。
“主子,快去救主子!”叶紫衣吐出一口血,绝望地喊道。
陈意晚刚想去追,脚步却又停住了。
如期带着刺客团的人,走进了世外筑,怀里抱着风。
他也是浑身鲜血,稍有狼狈,脸上的表情却很得意。
“晚晚,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
“把我儿子还给我!”
如期温柔地抚摸着风,双手在他白嫩的脸庞上留下血污,风受了惊,大哭起来。
“这也是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去,继承我的江山。”
“没有人稀罕你那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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