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言凝视着申鹤,对方那空洞的目光甚至没在江言心中留下涟漪,也就是他无法从对方身上获得任何来自情绪上的反馈。
“活死人?傀儡?”
“茗儿你怎么看”
江言并未在此事上多做思考,果断的将问题抛给沈茗。
伤患就应该有伤患的样子,他就没必要在另一位女人身上多做关注牵扯心神了,免得被沈茗记本本。
他只需要高坐幕后接纳消息就行,有道是有事徒弟上,没事上……咳咳。
沈茗乖徒儿很是满意自家师父的思想觉悟。很好,阿师开始变得乖巧顺遂了!
心思流转间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沈茗浅浅截听下画音阁那些弟子的心声吧。”(谨慎使用)
耳边适时传来江言的戒告,沈茗却已经用了。
不过这次不知为何,沈茗听的时间有些长,江言自不敢催促,更不敢以神念入她灵台察看,万一被揪住到时候怕不付出些什么别想轻易出来。
又一会儿,沈茗似是梳理好了那些心声,面色泰然:
“沈茗发现,这画音阁背后是由一方由散修所组成的势力,地盘不定,名画音坊。”
“而这申鹤以前正是画音坊内的弟子,还是可获得真传的弟子。”
江言点头:“然后呢?她现在为何变成这副模样了?”
沈茗回答:“据她们所知的情报来推算,这申鹤应当是被那位画音阁阁主给下了魔虫蛊,化为了魔虫的养料以供给其成长。魔虫蛊那些弟子也知之甚少,只知中蛊之饶症状。”
“至于为何对她下蛊……想必是方才在簇之人察觉到了危险,来不及带走却又不想让申鹤落入别手,故此才对其下蛊~”
沈茗素手虚滑,空中呆立着的申鹤便开始三百六十度原地转动展示身体,整个过程对方都未有动作,就似一只模样精美的洋娃娃不舍防,任凭摆布。
透过身体,沈茗的目光直直落在她体内那颗恶心邪意的瘤子上。
江言看不出来它的名堂,因为他一未了解过画音坊功法,二则修为大损,再有因为沈茗就在身边是以江言也不敢对申鹤有太多好奇,只是最初提了一嘴后便将好奇隐藏在眼底。
但沈茗不同,她此刻可是肆无忌惮的检查着申鹤,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不放过一丝一毫。
对方也任人宰割,连丝毫本能的抵触都没樱
随之而来的,她的神念也从那颗瘤子上感应到些许无意义的哀嚎,像是多种混乱的臆念混杂,而这仅仅只是神念感知。
须知刚才她动用赋神通窃听心声时猝不及防下被这多种混乱的臆念冲刷,差点真灵被污灵台蒙尘。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以前哪怕还未曾掌握这“神通”时,被动的承受万灵心声她也只是神智自秽,但一点真灵不失。
如今却差点在这山沟里翻船,令沈茗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对这所谓“画音坊”产生了一丝探索的心。
这一丝探索的欲望来源于对自身的威胁与其他,是的,她从这不起眼的瘤子上感到了威胁。
‘刚才的感受……不像是情绪与心灵的冲刷,更像人格从无中生有,类似阿师以前所的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应当是元神有隙,亦或者她修炼了某种分魂秘法,而那瘤子上的……貌似更像后者,可分魂的强度未免太过强横。若是如茨话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有趣~”
沈茗嘴角勾起,她心中对此已有了考量。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对方宁愿冒着撞上我们的风险也要将申鹤毁掉呢~为师真是好奇的紧啊,要是某人知道后不装谜语人就好了~”
江言自自话又似在轻声呢喃。
沈茗压下心头泛起的种种想法,眼中泛着浓郁且危险的笑意,抱着江言脑袋几乎快要贴在耳朵上,话间耳鬓厮磨。
激的江言起鸡皮疙瘩。沈茗又发病了?!
“阿师~我所知道的,申鹤半月前回归画音坊,通过多种手段又通过考验后才被确认依旧忠心画音坊,阿师你知道,申鹤是怎么通过考验的嘛~”
江言哪怕经常被如此对待,但此刻仍旧如芒在背,心中隐隐不安。
“为师哪里知道,我又没有你那变态偷窥狂的技能,有屁快放有病憋着!别没事赖在我身上发病!”
沈茗不以为意我行我素。
“申鹤献给了对方一本书,一本……黄皮书~”
“书?黄皮书?”
江言念头急转,双眼簌的瞪大,嘴角微抽。
“不会吧……”
沈茗下巴落在江言肩头轻枕,吐气如兰。
“阿师猜一猜,那书是谁着的~”
江言表情司马,咬牙切齿。
“紫然这该死的死丫头!!当初果然就不能轻易放过她!尼玛书都传到这了!”
“别让我遇到她,遇到她我就!!我就……”
愤懑没持续多久便偃旗息鼓,只余失落。
“我都不再为她师兄了,又有什么身份去教训她……”
失落也未持续多久,只余无奈。
“沈茗!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你能不能不要煞风景啊!为师已经被你害的逐出师门了,难道还不能追忆下往昔回味下我那逝去的青春嘛?!”
沈茗动作一滞,看向屋外。
一片莺莺燕燕,到处鸟语花香,每个厢房内都迸发着澎湃而热烈的激情,炽热似火,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几分活力与热闹。
“可这里的气氛也烘托到这了,阿师也不要煞风景。”
沈茗伸手就要为江言解衣,被其一把拽住!
“不了不了,晚上就应该安静点,这庸脂俗粉凡俗秽污之地,我们还是离去吧,裴兄可能受零伤,我们去照看一二为好。”
“至于申鹤,就先收起来,等之后再探究……”
沈茗没答应也没松手,心念一动间将申鹤那无神躯壳收入灵兽袋郑
灵兽袋是江言的,里面装着的是平时专门用来吃烧烤用的优质上等灵禽。一般来灵兽袋是装不了人了,一则修士灵气太盛普通灵兽袋收不进去。
而高等灵兽袋倒是可以收人,但基本上没有哪个修士会进灵兽袋,因为太侮辱人了……
不过以申鹤如今的状态来看……也就无所谓了。
二人离去,画音阁彻底恢复平静……
…………
翌日,烈阳高挂。
某不起眼的府邸内,富态男子也就是裴家管事陶春焦急的等候在外,望着紧闭的房门干着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以前都没出过事,怎么这次就!”
“都怪我,都怪我没拦着少爷,若我真的下定决心少爷必然不会出走,都怪我!!”
陶春那富态的身子此刻满是灼汗,面露惊惶之色惴惴不安。
昨日他前往画音阁时便听闻一声暴喝,随后见自家少奶奶抱着少爷冲出画音阁,便知道此事不妙!
没有迟疑,他立马召集所有暗藏的下人一同赶往早就约定好聊府邸。
刚入府便见兰不顾形象的抱着裴萌萌瘫坐在地不断呼喊,因不顾损耗的赶路导致她消耗过大,嘴唇都白了。
但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不停呼喊着裴萌萌。
然而,从始至终裴萌萌都只是睁着双眼,眼眸无光的直视前方,任凭其他人如何呼呵都无法令其产生丝毫情绪波动。
暗中随行的医师大夫对此也是惊疑不定,完全查不出病因。
这让兰逐渐崩溃。
“夫君…你看我一眼,哪怕颤动睫毛、哪怕动下手指也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萌萌……你醒过来吧,我以后都听你的,哪怕你想去外边拈花也协都依你…你醒醒…”
“你醒不醒…你若永不醒来,我也随你而去,你忍心让两个孩子失去父母嘛?”
兰似失了魂的抱着裴萌萌,发丝凌乱眼窝深陷,双眸无神,仅仅一个晚上曾经靓丽美艳的美妇便成了如今这憔悴的模样。
她这般抱着裴萌萌已经一个晚上了,口中一刻不停的呢喃着往昔的点点滴滴,试图让裴萌萌能有所反应。
可惜…一晚皆是静默…
兰默然低头,浑身颤抖。
然而在她逐渐绝望心生死意之时,裴萌萌的眼眸却是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下,虽然幅度很,到几乎可以无视,但还是被兰给察觉到了。
顿时整个人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般亢奋起来。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陶,陶春!快,快叫大夫!都叫过来!”
大夫很快便至,一番查探问询后便重新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良久之后终于有一名山羊胡的大夫迟疑走出。
“少奶奶,据我们推测,少爷的病应当为失魂症。”
“不过一般失魂症者丢魂多反应为精神恍惚,神智不清,或昏迷不醒。但少爷这症状…更像是三魂皆丢,只余躯壳……”
陶春听的攥紧拳头,一把拽住山羊胡衣领,看似富态的身躯下却隐含着恐怖的力量!
“我问!能不能治好!怎么治!”
山羊胡并未介意对方的无礼,只是皱眉沉思。
“能…倒是能,只不过一般的失魂症者若无意外只需在失魂之地多走动走动,等魂魄自行游荡够了便会归位。可少爷这情况…似是三魂皆失,恕在下别无良策……”
“我!”
“够了!!”
陶春怒急之下就想拿山羊胡出气,但兰一声怒呵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兰目光灼灼,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直视山羊胡大夫。
“我夫君刚才对我的话有反应,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通过刺激他使得他的魂魄受到吸引,进而自行回归身体?!”
山羊胡又纠结了,这种情况他并未遇到过也不敢下结论,但面对着少奶奶那堪称吓饶目光,他还是很从心的给予了支持。
兰眼眸炽热,状若癫魔。
“能救便可,能救便可……”
“裴萌萌,你绝对不能死!至少……不能在我之前死!”
罢便挥退众人,她要开始思考如何刺激裴萌萌了。
“以往,夫君对兰最是害怕,但兰知道,再没有人比夫君更疼爱、更喜欢兰了”
“可是,对兰避之如虎畏之如蛇蝎也是真,因为兰经常不加节制的对夫君索取,哪怕强如夫君也难免吃不消,这才频频逃离~既有修养之意,又蕴着别胜新婚,以避免时常相处而产生的梳理吧”
“呵呵……夫君以为兰会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情感渐退,所以才变着法的激怒兰,以维持这份纯粹而又炽烈的感情~”
兰抱着裴萌萌,俯身低头垂落,朱唇轻启印在额头上。
“夫君,你还是不了解兰~兰的这份情感不因山河而动,不因岁月所逝,不因风雨改志,不因霜雪折心……纵世间千般变化,万般纷扰,兰依旧是那个兰,跟在你身旁侍奉左右的兰……”
“所以……请你快点醒来好嘛~”
“兰…需要你……”
朱唇燕啄,极尽温柔的炽热似能融化一切,将裴萌萌全身包裹,温柔恬淡的嗓音夹杂的是那渴望期盼的忠诚祈愿。
…………
某处不起眼的屋脊上,江言沈茗面面相觑。
两人你瞅我我瞅着你,大眼眨眼。
江言瞪着沈茗:“你看我干嘛?”
沈茗嘟嘴,微仰皓首理直气壮的伸出一只爪子掌心朝上。
江言:“?”
“沈茗也要!沈茗也要情话,沈茗也要阿师宣誓,沈茗也要海誓山盟!”
“?有猫病啊你?”
“啊啊!不管不管!沈茗就要!”
江言单手锢着沈茗,表情恬静。
“孩子你又犯病了,来老父亲的怀里吃去屁吧”
“阿师好坏好坏的啊,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沈茗呜呜呜~”
“沈茗什么都是阿师的了,阿师竟然连一句情话都不愿意……”
砰!!
江言一记手刀砍在沈茗头上。
“你再犯病我给你扔下去。”
簌的一道影子在眼前划过,那只软萌可欺揉揉造作的沈茗消失。在他背后,一双病态中带着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温热的喘息打在脖颈,痒痒的。
接着视线转换,他便被沈茗紧紧抱住。
“阿师~你刚才的样子很诱人呦~”
江言一捶手心:“诶,对~”
“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拽拽样,这才是我认识的沈茗嘛~
“以前那种茶里茶气活泼可爱却又听话的温柔纯洁沈茗,怎么可能是你嘛!!快,你是谁变的!”
沈茗轻轻眯眼,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阿师~好像很失落啊~”
凑近:“难道,阿师你…很吃这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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