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时,苏清月的斗笠被狂风卷走,露出被雨水打湿的鬓角。张奇一把将她拽进破庙,肥硕的身躯撞得破门“咣当”作响,门外的暴雨瞬间被隔绝在蛛网密布的门框外。
“擦擦。”他甩了甩袖口的雨水,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帕子,上面还沾着蜜饯碎屑。苏清月皱眉接过,却在触到帕子温度时,想起他总是把蜜饯藏在怀里的习惯——这饶温暖,总是带着股甜腻的烟火气。
“把外衣脱了。”张奇突然开口,开始解腰间的布带。
“你干什么?”苏清月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匕首上。
“想什么呢?”张奇挑眉,将外衣扔给她,粗布衣裳在半空展开,像片鼓起的帆,“穿上,别着凉。”
“这么肥,怎么穿?”苏清月捏着衣裳角,雨水顺着袖口往下滴。
“肥点好。”张奇咧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能当被子盖——再了,本县这体型,显瘦。”
苏清月忍不住轻笑,将外衣披在肩上。粗布带着他的体温,混着雨水和蜜饯的味道,竟比皇宫里的狐裘更让人安心。她望着破庙漏雨的屋顶,忽然想起白他的萤火虫,那些绿色的光点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遥远。
“冷吗?”张奇蹲在她身边,用碎砖垒起简易火塘,“等会儿生堆火,烤烤衣服。”
“你不冷?”苏清月看着他只穿单衣的肚皮,白胖的肌肤在阴影里泛着微光。
“本县这一身膘,比棉被还抗冻。”张奇拍着肚皮,震得火塘里的碎砖乱颤,“再了,真冷的话...”他忽然凑近她耳边,“还能抱美人取暖。”
“登徒子!”苏清月抬脚要踹,却被他灵活躲过。两人在破庙里追逐,脚步声惊起梁上的蝙蝠,却在一声惊雷后,同时顿住——破庙的门被狂风撞开,暴雨裹挟着泥点灌进来。
“你睡里面。”张奇弯腰捡起破门,挡在破庙门口,“本县睡门口挡风。”
“你这身子,挡得住风?”苏清月挑眉,却在看见他蹲在门口缩成一团的背影时,心中一软。烛光摇曳中,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肥硕的肩膀微微发抖,却仍挺直腰背,像道笨拙的城墙。
“其实...”她忽然开口,声音被暴雨声打散一半,“你今的萤火虫,我挺喜欢的。”
张奇回头,眼里闪过惊讶:“真的?”
“嗯。”苏清月别过脸,盯着跳动的火苗,“很久没见过那么美的东西了。”
“喜欢就好。”张奇咧嘴笑,火光照得他脸颊通红,“明本县给你抓一罐子,放你房间当灯用。”
“傻子...”苏清月摇头,“萤火虫要在野外才好看。”
“哦。”张奇挠头,忽然躺下,望着破庙漏雨的屋顶,“对,美人也要在身边才好看...”
“你什么?”苏清月转头,却见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咬着唇,盯着他肚皮随着呼吸起伏,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这胖县令,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出让她心慌的话。
暴雨声渐大,破庙的角落开始渗水。苏清月往火塘挪了挪,却不心碰到张奇的脚。他忽然翻身,肥硕的身躯几乎压到她身上,吓得她屏住呼吸。
“别动...”他嘟囔着,手无意识地搭在她腰间,“暖...”
苏清月浑身僵硬,却不敢推开他。隔着粗布衣裳,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肚皮微微的起伏。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子时三刻,可她却毫无睡意,只能盯着头顶的破瓦片,数着漏下的雨滴。
“张奇...”她轻声唤他,却得不到回应。烛光下,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苏清月忽然伸手,轻轻拂去他脸上的草屑,指尖触到他柔软的脸颊,像团发酵的面团。
“傻瓜。”她轻笑,“若有一日,本宫真的要离开...”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不知是惊雷还是树木断裂。张奇猛地惊醒,手仍紧紧搂着她的腰:“怎么了?”
“没什么。”苏清月慌忙后退,却被他拽得更近,“松开!”
“哦。”张奇尴尬地松手,挠着头傻笑,“本县梦见在烤火,怀里抱着个暖炉...”
“暖炉?”苏清月挑眉,“本宫看你是梦见烤乳猪了!”
“乳猪哪有你香。”张奇嘀咕着,往火塘里添了块柴,“睡吧,明还要回县衙呢。”
苏清月不再话,蜷缩在破庙角落,望着跳动的火苗。她能听见张奇的鼾声,还有暴雨拍打屋顶的声音,却怎么也睡不着。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玉佩,她忽然想起白他的“穿越”——或许,他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温暖和荒唐。
而她,终究是要回到皇宫的,回到那个规矩森严、冷冰冰的地方。想到这里,她不禁看向门口的张奇,他的肚皮在睡梦中仍微微起伏,红裤衩露在单衣外,像团倔强的火焰。
“或许,”她轻声,“这就是本宫生命里,最荒唐却最温暖的梦吧。”
暴雨渐歇时,边泛起鱼肚白。张奇揉着眼睛起身,看见苏清月靠在墙角睡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却在触到她腰间玉佩时,忽然想起昨夜她的“萤火虫要在野外才好看”。
或许有些东西,注定只能在短暂的时光里绽放光芒,就像萤火虫,就像他们的相遇。但至少,在这暴雨夜的破庙里,他曾用自己的方式,温暖过她的梦。
“早安,陛下。”他轻声,转身走向破庙门口,晨光里,他的背影显得格外高大。
而有些话,有些心意,或许不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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