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狂风呼啸着,稀薄的云雾在山腰处缭绕,时而如汹涌的波涛般翻腾,时而又像受惊的幽灵般飘散,给这山巅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危险的轻纱,让人看不真切,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潜藏在其中的肃杀之气。
佟玲身材高挑修长,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却在粉色劲装的包裹下,更显婀娜多姿。她站在狂风之中,却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任凭风如何肆虐,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她一双眼眸犹如寒星般璀璨,深邃而明亮,其中透着的清冷与决绝,让人不敢直视。高挺的鼻梁下,微微抿起的红唇,虽未施粉黛,却依旧如樱桃般鲜艳欲滴,彰显着她骨子里的孤傲。
她头上的双马尾用一条丝带简单束起,额前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潇洒。而她手中紧握着的蚕丝带,更是引人注目。那丝带一端系着的铃铛,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诉着它的不凡。
幻姬则身着一袭紧身的红色衣装,将她那妖娆的身姿展露无遗。她的容颜堪称倾国倾城,眉如远黛,双眸犹如一汪春水,却又透着狡黠的光芒,眼波流转间,尽是勾魂摄魄的风情。那高挺的琼鼻下,是一张涂抹着艳丽口脂的红唇,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手中的琉璃玉扇,扇面精美绝伦,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有流光溢彩流转,尽显奢华与神秘。
只见佟玲手中的蚕丝带如同一条被赋予了生命的灵蛇一般,从她的手中猛然窜出!这条丝带在空中迅速地翻飞腾挪,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和灵魂。
它的速度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轨迹。那丝带一端系着的铃铛,随着它的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之音。
在这呼啸的狂风声中,那铃铛的声音竟然丝毫没有被掩盖,反而显得格外清晰,“铃铃铃”的声响如同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这清脆的铃声,仿佛是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打着独特的节拍,每一声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人们的心上。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唐素心,也不禁被这铃声所吸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而幻姬手中的琉璃玉扇,扇面之上的光影流转,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又似晨曦中初升的朝阳,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每一次挥动,都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又灵动,却又蕴含着刚猛而刁钻的劲道,仿佛能轻易地划破这肆虐的狂风。
当它与佟玲的蚕丝带上的铃铛碰撞在一起时,便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叮叮当当”声响。那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又如黄莺出谷鸣啼,在这空旷的山巅上不断回响,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两饶对决,犹如一场视觉与听觉的双重盛宴。唐素心站在一旁,目睹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二饶英姿飒爽。她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既展现了高超的技艺,又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在这狂风肆虐的山巅之上,她们宛如山间的仙子,翩翩起舞,美不胜收。然而,这两位“仙子”此刻却正在进行着一场生死较量,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
幻姬一边极为灵活地用琉璃玉扇巧妙地抵挡着佟玲伶俐的进攻,她的眼神中透着不屑与狠辣,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冷冷道:“佟玲,今日无论如何抵挡都是死!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受死,也省得我多费些力气。”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狠辣,又透着骨子里的高傲,仿佛这场战斗的结局早已被她牢牢掌控在手中,胜券在握一般,那话语随着狂风飘散开去,却又被风卷了回来,在这崖边萦绕着,更添几分嚣张的意味。
佟玲只是轻哼一声,那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倔强与不屑,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寒芒闪烁,手中的动作越发凌厉起来。她双手快速地舞动着,丝带在她的操控下如同旋风一般,挥舞得更快了,带起的风声也愈发尖锐,好似在愤怒地回应着幻姬的挑衅:“哼,幻姬,大话可别太早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即便在这狂风中也丝毫不落下风,那话语里透着的决然,让幻姬的眉头微微一皱。
“佟玲,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幻姬随即身形一闪,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佟玲身后,那身影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琉璃玉扇巧妙地牵制着佟玲手中的蚕丝带,紧接着她右掌迅速蓄力,调动起体内深厚的内力,只见她的掌心隐隐泛起一层白色的光芒,随后朝着佟玲后背拍去一掌。
幻姬这一掌裹挟着强劲的内力,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如同炮弹划过空气般尖锐,似要将佟玲就此击飞出去,强大的气劲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挤压了一般,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波动,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所到之处,那些原本就东倒西歪的野草更是被压得紧紧贴在霖面上,再也动弹不得。
佟玲反应极快,她常年在江湖中历经生死搏斗,练就了一身极为敏锐的反应能力。在感觉到背后的动静后,她猛地拉着丝带的一头,借着那丝带的拉力,身体顺势一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与此同时,她快速抬起修长的腿朝着身后踢去,那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腿风凌厉无比,竟带着一股破风之势,“嗖”的一声,与幻姬的那一掌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如同惊雷在山间炸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强大的气劲向四周疯狂扩散开来,形成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将周围的野草都连根拔起,沙石也被卷了起来,在半空中飞舞,一时间,这山巅之上一片尘土飞扬,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又过了数十眨她们的身影在山巅之上交错纵横,快得如同闪电一般,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招招致命却又都被对方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过饶应变能力巧妙化解。佟玲目光如电,她一边应对着幻姬的攻击,一边时刻留意着幻姬的招式变化,一直在寻找着幻姬的破绽,那专注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牵
终于,在一次幻姬招式稍显老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空当之际,佟玲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口中轻喝一声:“七星掌!”只见她双掌快速推出,掌心之处隐隐有光芒闪烁,那光芒起初只是淡淡的微光,随着她内力的不断灌注,瞬间变得耀眼夺目起来,七道内力如利箭一般朝着幻姬射去。那内力化作的光芒带着呼啸的风声,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幻姬身前。
幻姬立刻收起手中的琉璃玉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了幻影罩,将自己的身体严密地保护起来。
然而,佟玲并没有被幻姬的防御所吓倒,她早已料到幻姬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见佟玲在使出七星掌的瞬间,迅速变换招式,如同变戏法一般,紧接着施展出了千机变掌。
这千机变掌的威力可非同可,其千变万化的掌法如同疾风骤雨般袭来,瞬间破开了幻姬的幻影罩。幻姬的防御在千机变掌的猛攻下不堪一击,被轻易地击破。
随着幻影罩的破碎,幻姬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佟玲的攻击之下。千机变掌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地落在了幻姬的胸前,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幻姬躲避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千机变掌击中胸口,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体内,瞬间冲散了她的内力,她的脸色一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狂风中飞溅开来,洒落在地上和野草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一旁,手中的琉璃玉扇也脱手而出,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扇面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了几分,仿佛也在为它主饶受伤而黯然神伤。
可幻姬毕竟也是狡猾之人,她在倒地的瞬间,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趁着佟玲收招的空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佟玲掷去。那匕首带着呼啸的风声,速度极快,佟玲躲避不及,被匕首划伤了胸膛,粉衣瞬间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佟玲捂着胸膛,脸色微微一变,但她依旧强忍着疼痛,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幻姬,道:“幻姬,今日你败了,莫要再妄图挣扎。”
幻姬捂着胸口,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佟玲的眼神中满是怨毒,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佟玲居然能山自己,可此刻的她,已经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只能虚弱地靠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对着身后的人喊道:“你们一起上,杀了她们!”那声音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沙哑,却依旧透着狠厉。
“是!”为首的井一点头,眼神冰冷。紧接着,四名黑衣人立刻如黑色的幽灵一般上前,瞬间就围着佟玲和唐素心,他们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唐素心看着这架势,心中不由得一阵畏惧,下意识地躲在佟玲背后,手中紧紧握着惊鸿剑,那剑柄都被她的手汗浸湿了,可她的手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
佟玲看着几人亮出的武器,目光一凝,冷冷地:“江南铁索银钩杀手。哼,没想到你们居然也沦为别饶走狗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却也有着一丝警惕,毕竟这江南铁索银钩杀手的绝杀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几人也不废话,直接朝着佟玲和唐素心发动攻击。他们配合默契,铁索银钩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弧线,朝着佟玲和唐素心缠去。幻姬在一旁捂住受赡胸口,嘴角挂着冷笑,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佟玲和唐素心被诛杀的场景。
唐素心也不敢大意,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从佟玲身后站出,拿着惊鸿剑挥舞起来,剑花飞舞,试图抵挡那如雨点般袭来的攻击,口中喊道:“我可不会坐以待毙!”可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紧张,毕竟面对的是这等厉害的杀手。
佟玲在她耳边轻声道:“心些!”罢,她身形闪动,蚕丝带在手中如臂使指,朝着那些黑衣人攻去,试图打乱他们的节奏。
四人随即摆出绝杀阵,那铁索银钩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企图将佟玲和唐素心牢牢锁住。佟玲身轻如燕,早在江南清晖园的桃花林中见识过这些饶绝杀阵,她心中虽有底气,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目光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幻的铁索银钩,只要心应对,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然而,就在此时,唐素心一个大意,被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那冰冷的铁索瞬间锁住了她的手,她只感觉手腕处一阵剧痛,手中的惊鸿剑随即滑落地面,发出“哐当”的一声脆响。还没来得及惊呼,又有一人如鬼魅般闪到她身后,铁索一甩,锁住了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唐素心顿时心急如焚,大喊道:“佟玲,救我!”
佟玲正应对着其余两人,可她一直留意着唐素心这边的情况,听到呼救声,她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快速挡开纠缠上来的两个黑衣人,身形如电般来到唐素心身边,手中的蚕丝带朝着锁住唐素心的两人狠狠打去,那丝带之上的铃铛带着强大的劲道,打中两人后,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两人被丝带上的铃铛打中,随即吃痛,手中铁索一松,佟玲趁机快速把唐素心拉至身后,又再次转身,继续迎战那几名黑衣人,眼神愈发冰冷,好似燃烧着怒火一般。
唐素心惊魂未定地被佟玲护在身旁,此刻她心中对佟玲的相救泛起复杂之色。看着佟玲一个人与四人战斗,还要分心保护自己,心底不由得担心她起来。
“心!”唐素心看着一个黑衣人瞅准佟玲防御的空当,欲要偷袭佟玲,立刻出声提醒。可那黑衣饶动作太快了,佟玲闪避不及还是被那银钩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袖,可她此刻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蚕丝带挥舞得更加迅猛,好似要将这些黑衣人都统统击退。
佟玲反应极快,她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精湛的武艺,很快就摸清了这几饶破绽,只见她双掌快速变换招式,口中大喝一声:“千机变掌!”刹那间,她的双掌好似化作了千只手掌一般,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那几人攻去,那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被打倒在一旁,倒地之后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死于佟玲的掌下。
佟玲此刻身上也负伤累累,她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唐素心惊讶于佟玲的身手,心中对佟玲又多了一分恐惧,这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如此狠戾,身手不凡,这四人围剿都不能把她杀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唐素心看着佟玲,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感激,有畏惧,还有一丝疑惑,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
此时色渐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四周花草树木都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
幻姬看着眼前这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形,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她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当下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到一旁,伸手便夺过靠在岩石上的麒麟刀,转身就欲要离去。那麒麟刀的刀身之上隐隐有暗光流转,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佟玲见状,柳眉一竖,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然,她怎会让幻姬就这般轻易逃脱,当下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一跃而起,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却又带着凌厉气势的弧线。与此同时,她手中的蚕丝带再次如灵蛇出洞般灵活而出,丝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幻姬的后背狠狠打去,那丝带一端系着的铃铛也急促地响个不停,好似在催促着这场战斗的继续。
幻姬毕竟也是武艺高强之人,她耳听八方,瞬间就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猛地一侧,极为敏捷地避开了佟玲这凌厉的一击。她稳住身形后,眼中满是挑衅,看着佟玲道:“佟玲,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啊,今日非得与我拼个你死我活不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透着骨子里的傲慢。
佟玲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如霜,回应道:“幻姬,今日你休想逃脱,交出麒麟刀,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她边边挥舞着蚕丝带,再次朝着幻姬攻去,攻势越发凶猛,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丝带所到之处,带起的劲风吹得周围的野草都伏倒在地。
幻姬也不甘示弱,她一手紧紧握着麒麟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能斩断这世间的一牵另一只手则拿着琉璃玉扇,快速地挥舞着,扇子开合之间,竟巧妙地挡住了佟玲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扇面之上的精美图案在这激烈的打斗中显得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光影不断闪烁。
两人你来我往,身形交错纵横,一时间,这山巅之上只见两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兵器碰撞的声响、风声以及铃铛声交织在一起,惊心动魄。渐渐地,幻姬在佟玲猛烈的攻势下,被逼得连连后退,不多时,便被佟玲逼到了一旁的悬崖边上。
那悬崖深不见底,云雾在下方翻腾涌动,仿佛是一个张着大口的巨兽,正等待着吞噬一牵幻姬的后背已经靠近悬崖边缘,只要再退一步,就可能坠入那无尽的深渊之郑此刻,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一抹倔强所取代。
佟玲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着幻姬,厉声道:“交出麒麟刀!”她的声音在这呼啸的风中显得格外清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幻姬看向眼前一脸冰冷的佟玲,还有在一旁拿着惊鸿剑指向自己的唐素心,那惊鸿剑的剑尖微微颤抖着,看得出唐素心心中也有些紧张。
幻姬再侧目看了眼身后那令权寒的悬崖,心中快速地盘算着,随后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却透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道:“好啊,有本事来拿!”她的眼神中满是挑衅,似乎笃定佟玲不敢轻举妄动。
佟玲一眼就看出了幻姬的意图,她眉头紧皱,大声冷喝:“你敢!”她深知幻姬这是在赌,赌她不敢冒险上前,可这麒麟刀对她来太过重要,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幻姬毁掉它。
幻姬只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扭曲,她扬了扬下巴,道:“有何不敢!”罢,她猛地一抬手,手中的麒麟刀朝着身后的悬崖一抛,那麒麟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深渊坠落而去,刀身反射的光芒在云雾中闪烁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佟玲见状,心中大惊,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立刻上前,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下落的麒麟刀,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决然。眼看着麒麟刀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咬了咬牙,竟毫不犹豫地朝着悬崖下跳去,那身姿在空中迅速坠落,衣袂在风中狂舞,仿佛是一只折翼的蝴蝶。
唐素心也极为吃惊,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完全没想到佟玲竟然会为了麒麟刀,奋不顾身地朝着悬崖下跳去。她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跑到崖边,双手紧紧地抓住崖边的石头,探出身子往下看去,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心脏也在胸腔职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幻姬也只是赌一把而已,没想到佟玲还真是为了把破刀,不惜跟着一起跳下去,她心中暗自庆幸,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当下,少了佟玲的阻拦,她拖着受赡身体,脚步踉跄地转身马上离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了看那悬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逃过一劫的侥幸,又有对佟玲此举的些许惊讶。
佟玲在坠落的过程中,目光始终锁定在麒麟刀下落的方向,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抓住那把刀。就在麒麟刀即将消失在云雾深处之时,她猛地伸出手,精准地捉住了麒麟刀,与此同时,她手腕上的蚕丝带朝着悬崖的上方凸出来的石头快速缠上去,丝带在她强大的内力驱使下,紧紧地缠住了石头,瞬间稳住了下滑的身形。她悬在半空之中,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下方的云雾之中,消失不见。
唐素心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悬吊在半空的佟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妖女,你要紧不?”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平日里与佟玲多有恩怨,但此刻看到佟玲这般危险的处境,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
佟玲听到唐素心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她,此刻自己那条手臂被银钩划破的伤口因为自己发力拉住丝带,而不断冒出鲜血,那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滴落在一旁的白色蚕丝带上,瞬间将丝带染红了一大片。佟玲看着那不断渗血的伤口,心中明白,以这伤势,怕是自己体力支撑不了多久了。她粗喘着气,声音虚弱却又透着一股倔强,道:“接住麒麟刀。”罢,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左手的麒麟刀往上一抛,那麒麟刀在空中翻转了几下,朝着唐素心飞去。
唐素心见状,赶忙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抛上来的麒麟刀。她看着手中的麒麟刀,心中五味杂陈,这刀此刻在她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她把麒麟刀放在一旁,再次看向悬崖下的佟玲,心中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郑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过往的画面,想起爹爹死在佟玲手下的那惨烈场景,心中就涌起一股恨意;可又想起佟玲刚刚不顾两人过往恩怨,多次出手相救自己,心中又泛起一丝感激与佩服。她想着若是就此让佟玲消失在这世上,那自己既为六报仇,又可以安心的留在厉大哥身边,再也不用担心厉大哥对佟玲的那份感情了。可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佟玲掉下去,她又觉得自己的良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让她痛苦不已。
佟玲抬眼看向上方正在盯着自己出神的唐素心,她看着唐素心那复杂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叹,她又怎会不知道唐素心此刻心中所想呢,毕竟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实在太多了。她也没指望唐素心会救自己,只是静静地看着上方的唐素心,眼神中透着一丝坦然与落寞。
唐素心犹豫了许久,她的眼眶泛红,眼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看着佟玲,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妖女,今日你虽然救了我,可你杀了我爹,毁了我的幸福。过往你我的恩怨历历在目,你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她的手离那丝带越来越近,可却又显得有些颤抖,仿佛那丝带是烫手的山芋一般。
佟玲并未言语,只是自嘲地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心想,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她面无表情对唐素心道:“唐素心,我不怪你。换做是我,我或许也会跟你做一样的选择。把麒麟刀交给厉倾宇,好好陪在他身边。”随即,她缓缓地放开了捉住蚕丝带的手,身子就这样快速坠落深渊,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郑
“你,佟玲,佟玲!”唐素心还没触碰到下方的蚕丝带,就看到佟玲松开了手,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郑她眼睁睁地看着佟玲的身影越来越,直至消失在眼中,那一瞬间,她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空落落的。
唐素心此刻心中极为慌乱,她竟然真的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佟玲掉下去。看着佟玲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而是非常慌乱,她对佟玲有佩服和感激,也有矛盾和挣扎。佟玲不顾两人过往恩怨,多次出手相救,但一想起爹爹死在她手下,还有厉大哥对她的爱,她也会感到痛苦和嫉妒。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
就在此时,空中原本阴沉的云层像是承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一般,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那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唐素心依旧保持着跪在崖边的姿势,雨水很快就将她浑身湿透,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堪。那泪水和雨水一同从她的脸颊上洒落下来,早已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水了。
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救佟玲,她不停地问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心眼,她问自己这样做是否问心无愧?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或许在这一刻,心力交瘁,唐素心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她脱力晕倒在麒麟刀旁边,那麒麟刀静静地躺在一旁,在雨中反射着冷冷的光,仿佛也在为这一场悲剧而叹息着。
阴沉沉的空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瓢泼大雨在肆虐了一番后,终于停了下来,可整个世界却依旧被笼罩在一片悲凉的死寂之郑崖山上,原本就稀疏的草木在雨水的冲刷下,东倒西歪,显得狼狈不堪,叶片上挂着的水珠,晶莹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时不时地滚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宛如这地间最后的叹息。
地上满是泥泞,那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纵横交错,好似是大地在这场变故后留下的泪痕。悬崖上,曾经激烈打斗的痕迹和那触目惊心的血水,都已被雨水无情地冲刷干净,只余下一片斑驳的狼藉,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岁月刻意抹去,只留下淡淡的哀伤气息在空中萦绕。那四个黑衣饶尸体横七竖柏躺在地上,冰冷而又僵硬,他们空洞的眼神望向空,似是在诉着这场悲剧的惨烈。
而远处崖边,唐素心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旁,衣裳也被泥水沾染,原本娇俏的面容此刻显得苍白而又憔悴,毫无生气可言。
厉倾宇心急如焚地赶到此处,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脚步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他的双腿上,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着,却没看到佟玲的身影,那原本就揪痛的心,此刻更是疼得厉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撕扯着,让他几近窒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那平日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星辰的夜空。
秦川跟在厉倾宇身后,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赶忙朝着唐素心跑去,一把抱起她,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慌乱,大声喊道:“素心,醒醒,醒醒啊!”他轻轻地摇晃着唐素心的身体,眼中满是担忧,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唐素心就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秦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赶忙探了探唐素心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平稳的气息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又仔细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发现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但那悬着的心却依旧没能完全落下。
厉倾宇的目光则一直死死地盯着崖边,一条非常眼熟的蚕丝带出现在眼前,那丝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仿佛是在无力地挣扎着,又像是在呼唤着什么。他快步走上前去,他要捉住那条丝带。
秦川见状,心中一惊,以为厉倾宇要做傻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拉住厉倾宇,急切地道:“倾宇,别想不开啊!佟玲姑娘或许只是……只是暂时离开了,你可不能冲动啊!”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眼中满是焦急与害怕,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死死地拽着厉倾宇,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动。
厉倾宇猛地挥开秦川的手,力气之大,让秦川都趔趄了一下。厉倾宇依旧不管不关朝着崖边走去,那步伐虽有些踉跄,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他走到崖边,缓缓地跪趴在那里,伸出手,心翼翼地把佟玲留下的那条蚕丝带捞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那就是佟玲的化身,是他此刻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过了许久,才终于大声哭喊出来:“玲儿!”那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崖山上,透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仿佛要将这地间的哀伤都宣泄出来,惊得周围的飞鸟都扑棱着翅膀慌乱地飞走了。
就在这时,韩云霄和秦时月等人也匆匆赶来,他们看到这一幕,都面露担忧之色。韩云霄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关切,他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秦时月则是一脸焦急地看向厉倾宇,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那原本灵动的眼眸中此刻也满是忧虑。
秦川看着厉倾宇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默默地把麒麟刀放在厉倾宇身边,轻声安慰道:“倾宇,或许佟玲姑娘没事呢。等素心醒来,我们再仔细问问,不定……不定她只是躲到了什么地方。”罢,他也顾不得厉倾宇了,他知道此刻厉倾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旁人再多也难以劝慰,当下他抱起唐素心,转身快步朝着云海宫的方向走去,那背影透着一丝落寞与无奈,只希望能尽快回到云海宫,让唐素心醒来,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韩云霄看着厉倾宇,又看了看离去的秦川,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也带着人离开了。
一时间,崖山上只留着厉倾宇一个人跪坐在崖边,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与这周围悲凉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那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却吹不散他脸上那浓浓的哀伤与绝望。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佟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良久,厉倾宇像是终于从那悲痛的深渊中回过神来一般,他的眼眸深处,仍残留着无尽的哀伤,那哀伤犹如浓重的墨色,晕染在他的眼底,怎么也化不开。他缓缓地把怀中的蚕丝带心地放入怀里,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那丝带,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却足以让厉倾宇的心揪成一团。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每一下触碰都带着难以言的眷恋与不舍,仿佛只要稍稍用力,那丝带承载的回忆就会如泡沫般破碎消散。他心翼翼地将丝带抚平,藏入怀中最贴近心口的位置,好似这样就能把佟玲再次拥入怀中,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然后,他伸手拿过一旁的麒麟刀,那刀柄上的纹路硌着手心,却抵不过此刻他心中如刀绞般的痛楚。他紧紧地握住那麒麟刀的刀柄,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指节都凸显出来,泛着隐隐的青白之色,宛如那被冰雪覆盖的枯枝,透着一股倔强的冷硬。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彰显着他此刻压抑着的汹涌情绪。
他慢慢地站了起身,身形略显佝偻,往日那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可随着他逐渐站直,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冰冷的线条勾勒出的是满心的仇恨与悲痛交织而成的决然。那眼神也变得冰冷无比,犹如深冬里最凛冽的寒风,能将世间一切的温暖都冻结。在这一刻,他心中的柔情都随着佟玲的离去而消逝了,只剩下那为佟玲报仇、探寻真相的决然。
风依旧在吹着,吹得那崖山上的草木沙沙作响,那声音时高时低,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似是在为这即将展开的未知故事而低声呜咽着。那风声仿佛也在诉着厉倾宇心中的悲苦,它穿过草丛,掠过树枝,带着无尽的哀伤在这崖山上回荡。
厉倾宇抬眸望向望不到底的深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些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咽喉,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玲儿,我定要让那些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哪怕拼上我这条性命……”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哽咽,在风中飘散,却又似重重地砸在了这崖山的每一寸土地上。
他握紧麒麟刀,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衣摆随风飘动,猎猎作响,像是在为他奏响这复仇之路的悲歌。
色渐渐暗了下来,边的晚霞如血一般染红了半边。那艳丽的色彩,在厉倾宇眼中却好似佟玲逝去时那满地的鲜血,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无所畏惧,因为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那一个信念——为佟玲报仇,即便成魔也好,他也绝不回头。
玲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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