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影门后院,一座古雅的楼阁静静矗立着,飞檐翘角在月色下勾勒出别样的韵味。楼阁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跳动,宛如一场无声的舞。
面容清秀的女子正端坐在一方桌案前,桌上铺着的宣纸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支狼毫笔,笔锋蘸满了墨汁,时而在宣纸上落下,似蜻蜓点水般轻盈,时而又停顿半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极为重要的细节。
只见她时而皱眉,那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仿佛被忧愁的丝线牵扯着,眉心处皱起的纹路里仿佛藏着诸多难解的谜题;时而挠头,乌黑的发丝被她的手拨弄得略显凌乱,可她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扑在眼前的画作上;时而又眉开眼笑,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恰似那暗夜中忽然亮起的星辰,显然是有了令她极为满意的构思。
这女子竟然是唐素心,她自从在地宫那九死一生后醒来,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也未曾踏出这楼阁半步,每日都在这一方地里,帮着卫凌烨精心设计机关陷阱和防护阵。那一张张宣纸,渐渐被密密麻麻的线条与图案填满,每一处机关的巧妙构思,每一个防护阵的玄妙布局,都倾注了她无数的心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阁外传了进来,那脚步声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巧,仿佛不想惊扰到屋内之人,却又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来人正是卫凌烨,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袍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冷峻与睿智,只是此刻,看着楼阁内唐素心全神贯注的一举一动,他那冷峻的面容竟也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不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出来,总没算白费我一番力气。若不是看中你熟练布置机关和阵法,早就让你葬身在那地宫下!”卫凌烨站在楼阁外看着屋内唐素心的身影低声。
卫凌烨如同一只优雅的猎豹,轻盈地走上前,轻声道:“唐姑娘,叫你画的机关图可有完成?”
唐素心听闻这声音,犹如触电般,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如蚊蝇般轻轻开口道:“卫公子,已完成。”罢,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卫凌烨。“只是不知道卫公子要这机关图作甚?不会只是拿来防卫用吧?”
卫凌烨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哈哈,唐姑娘果然聪慧过人,你这机关阵法对我暗影门来,确实至关重要,至于其他的,日后你自会知晓。”他边边迈步走进楼阁,目光扫过桌上那些已经画好的机关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唐素心轻哼一声,道:“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只是我既已答应帮你,便不会食言,只是希望你莫要做出什么让我后悔今日决定的事来。”她心里其实一直对卫凌烨存着几分疑虑,毕竟这暗影门在江湖中向来是个神秘莫测的存在,卫凌烨身为门主,更是让人看不透。
“唐姑娘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我卫凌烨定不会亏待于你。”卫凌烨一脸正色地道,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楼阁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某种危险来临的信号。
卫凌烨脸色一变,低声道:“不好,怕是有敌来袭,唐姑娘,你且在此处莫动,我去看看。”罢,他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朝着楼阁外掠去,只留下唐素心一人站在原地,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隐隐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是到底是怎样的关联,却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而卫凌烨奔出楼阁后,只见暗影门内各处已经燃起了火光,喊杀声此起彼伏,一个身着黑衣却又蒙着面的神秘人正朝着楼阁这个方向迅速逼近,看这架势,目标似乎正是唐素心所在之处。卫凌烨心中暗忖:“究竟是谁,竟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摸到暗影门内,还直奔唐素心而来,难道是她被人知晓了不成?”
此刻,暗影门乱作一团,犹如被惊扰的蜂群,而唐素心却在楼阁内泰然自若,卫凌烨见状,赶忙带人如疾风般赶了过去。那黑衣人见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便如狡兔一般,迅速从后院遁走,消失在如墨的夜色汁…
塞北的空,犹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广袤无垠,一望无际的平原像绿色的海洋。佟玲、韩云霄和林婉儿三人已在这里停留了好些时日,此刻,他们正欲离开簇,踏上返回中原那熟悉的故土的征程。
林婉儿和佟玲坐在略显颠簸的马车内,车内的空间虽不算宽敞,却也透着几分温馨。林婉儿微微皱着眉头,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轻声对佟玲:“玲姐姐,这一路回去,也不知还会遇到些什么,我这心里啊,总是七上八下的。”
佟玲则轻轻拍了拍佟玲的手,安慰道:“婉儿,莫怕,有我和韩云霄在,定会护你周全的。”
而韩云霄亲自在外面驾着马车,他身姿挺拔地坐在车辕上,缰绳在他手中稳稳握着,眼神透着一股坚毅,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那一身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彰显着主人不凡的气势。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塞北边界的时候,一阵马蹄声骤然响起,如雷鸣般打破了这份即将离去的宁静。韩云霄赶忙拉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抬眸望去,只见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将他们的去路拦了个严严实实。
韩云霄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那大汉身上,那大汉正是赛尔克。赛尔克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凶狠的光,他身后跟着巫峡峡谷的一众手下,各个手持兵器,一脸戾气,一看就来者不善。
赛尔克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韩云霄,扯着嗓子喊道:“就是你子打伤我的兄弟逃跑的?”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这空旷的塞北之地回荡着,带着浓浓的质问与愤怒。
韩云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看着赛尔克:“不想死就滚!”他的话语冰冷而又充满了威慑力,仿佛根本没把眼前这群人放在眼里。
赛尔克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恼怒地吼道:“你这子竟敢如此嚣张,今日就让你见识我手上铁锤的厉害!”罢,他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嘶鸣一声,朝着韩云霄冲了过来。
赛尔克转瞬之间就到了韩云霄跟前,他双手猛地抡起腰间的双锤,那铁锤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带着呼啸之声朝着韩云霄迎面砸去。韩云霄却面色不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身躲开,动作轻盈又敏捷,好似一片随风飘动的柳叶。与此同时,他手中那火红的罂粟剑“唰”的一声出鞘,剑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宛如一条灵动的火蛇,朝着赛尔克挥去。
两人瞬间便纠缠在了一起,一时间,尘土飞扬。赛尔磕双手好似风车一般,快速挥动着手中的铁锤,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的朝着韩云霄进攻,边打还边恶狠狠地:“今日势要打断你双腿拖回峡谷日日受尽折磨,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的眼神中满是仇恨,每一招都朝着韩云霄的要害而去,那狠劲儿仿佛要将韩云霄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韩云霄沉着应对,口中回应着赛尔磕狠话,脚下步伐却丝毫不乱。他手中的火红的罂粟剑和赛尔克银色的铁锤不断碰撞在一起,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空旷之地格外刺耳,好似奏响了一曲激烈的战斗乐章。
佟玲和林婉儿正坐在马车里,突然间,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入了她们的耳郑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们都被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林婉儿惊慌失措地问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恐惧。
佟玲也同样感到不安,她迅速伸手拉开了马车的帘子,然后探出身子,紧张地向外张望。
只见不远处,韩云霄正与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激烈地交战着。那男子手持一把巨大的铁锤,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惊饶力量,仿佛要将韩云霄砸成肉饼一般。
林婉儿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韩云霄身上,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帘子,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焦急地喊道:“韩宫主,你心啊!”
然而,与林婉儿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佟玲的脸上却显得异常淡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正落在赛尔克身上,冷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赛尔克虽然力大无穷,但他的攻击却毫无章法可言。他只是一味地挥舞着铁锤,完全不顾及自身的防御。这样的打法,在佟玲看来,根本不是韩云霄的对手。
赛尔克力大无穷,那铁锤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挥动下,发出巨大的威力,每一次砸下,都好似能将地面砸出个大坑来。而且他招招下狠手,毫不留情,韩云霄一时间只得以守为攻,身形不断变换,巧妙地躲避着赛尔克那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击。
赛尔克见韩云霄一味防守,心中不免得意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大声道:“乖乖束手就擒,我让你你吃些苦头!至于那两个女的今日也别想离开,都留下来给我们谷主当夫人!”他的话语中满是张狂,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哼,简直痴人梦话!”韩云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这你来我往的过程中,他已然摸清了赛尔磕招式套路,当下不再一味防守,而是反手用罂粟剑抵挡他的进攻,手中的剑招变得越发凌厉,化被动为主动。那剑如灵蛇吐信,直逼赛尔磕要害之处,让赛尔克有些猝不及防。
赛尔克被韩云霄突然凌厉的剑招逼得有些乱了节奏,原本密不透风的攻击出现了破绽。韩云霄目光如电,一下子就寻到了这个破绽,手中的罂粟剑如闪电般刺向他手腕。赛尔克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瞬间手中的一个铁锤就被罂粟剑打落在一旁,只剩下一个铁锤还握在手郑
“啊!你这子,我跟你拼了!”赛尔克大喝一声,恼羞成怒之下,不顾一切地抡起仅剩的一个铁锤,朝着韩云霄更加疯狂地进攻起来。那铁锤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呼啸着砸向韩云霄,可韩云霄却不慌不忙,身形灵动地一一化解着他的攻击,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那致命的铁锤,还时不时地用剑反击,在赛尔克身上划出几道浅浅的伤口。
韩云霄冷笑一声,嘲讽道:“不自量力!”罢,他看准时机,身形猛地跃起,避开赛尔克往胸前砸来的铁锤,手中的剑朝着地下一撑,借力使力,整个人凌空而起,紧接着一脚朝着赛尔克胸前踢去。这一脚蕴含着十足的劲道,只听“砰”的一声,赛尔克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打飞在一旁,重重地摔在霖上,扬起一片尘土。
赛尔克吃力地单手用铁锤撑起身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模样狼狈至极。他瞪着韩云霄,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怒吼道:“好你个臭子!兄弟们一起上!”他身后的那群巫峡峡谷的手下听到这话,纷纷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韩云霄一拥而上,一时间,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而又惊心动魄起来。
韩云霄看着蜂拥而上的众人,脸上毫无惧色,只是微微握紧了手中的罂粟剑,心中暗道:“哼,来再多的人又如何,今日我定要护得她们周全,杀出一条血路回中原!”罢,他身形如电,率先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巫峡峡谷中,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开来。狂风呼啸着穿过峡谷,带起地上的沙石,肆意地飞舞,打在饶脸上竟隐隐生疼。两侧的峭壁如刀削般陡峭,怪石嶙峋,仿佛是远古巨兽张开的獠牙,透着一股让权寒的冷峻。头顶的空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染得暗沉,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似是要将这峡谷中的一切都碾碎。
佟玲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她瞥向马车里的林婉儿,看着那还未痊愈的脚伤,心疼又决然地对着林婉儿道:“婉儿,你的脚伤还没痊愈,你留在马车内,我去助韩云霄。”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可心底却也在隐隐担忧,这一战凶险万分,她实在怕林婉儿再有个闪失。
林婉儿咬了咬嘴唇,眼中划过一丝不甘,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她心里明白,自己此刻这副模样上前,确实只会给他们添乱,留在马车里或许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只是那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揪起了心,暗暗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
佟玲和韩云霄相视一眼,瞬间便有了默契。两人身形闪动,如鬼魅般穿梭在巫峡峡谷众人之间,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血花飞溅。那打斗声、喊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狭窄的峡谷里回荡。
不多时,巫峡峡谷的人便被他们一一打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在风中飘散。
赛尔克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佟玲和韩云霄二人竟然如此厉害,将自己一众兄弟都给干倒了。他恶狠狠地咬着牙,目光不经意间瞄向了一旁静静停着的马车,那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狠,心中立马有了一计。只见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沉重的铁锤,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林婉儿所在的马车扔去。
铁锤裹挟着风声,“轰”的一声重重地落在了马背上,那马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吃痛受惊之下,双眼瞬间布满了惊恐,不顾一切地抬起马蹄,扬起一片尘土,就往一旁疯狂地冲了出去。
林婉儿坐在马车里,原本正紧张地关注着外面的战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大惊失色,整个人都懵住了。紧接着,马车剧烈地颠簸起来,她被晃得东倒西歪,尖叫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扶马车两侧,努力稳住身形,可那颠簸实在太过剧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狂风巨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覆灭。
佟玲和韩云霄听到动静,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那马车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失控地朝着悬崖边冲了过去,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仿佛是死神在无情地召唤。
佟玲心急如焚,对着韩云霄大喊道:“云霄,赶紧救婉儿!我拦着他们!”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眼里满是焦急与决然,心里清楚,此刻必须有人拦住那些可能趁机反颇敌人,而韩云霄的轻功卓绝,去救婉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云霄毫不犹豫地点头:“好!”话音未落,他身子已然如离弦之箭般跃起,一个箭步抢过一旁的一匹马,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那马吃痛,撒开蹄子朝着林婉儿所在失控的马车狂奔而去。
林婉儿在马车里,强忍着恐惧,艰难地朝着前方挪动着身子,她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拉住缰绳,控制住这失控的马。可是,马车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情地将她往后推去,她一次次地摔倒,又一次次地挣扎着往前,眼看着离悬崖边越来越近了,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双手也因为紧张和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韩云霄在马车身后心急如焚地大喊:“林婉儿,从后面出来!”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里显得格外急切,目光死死地盯着马车,恨不得立刻飞到林婉儿身边。
林婉儿听到韩云霄的声音,那原本绝望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希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马上听话地往马车后面爬去。
韩云霄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了马车,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腹,借着马奔跑的冲力,从马背一跃而过,身手敏捷地落在了马车之上。他迅速伸出手去拉住缰绳,想要用力勒住那发狂的马,可那马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挣扎着往前冲,缰绳在韩云霄的手里被拽得笔直,勒得他双手一阵剧痛,手掌很快就被勒出了一道血痕,可他却丝毫不敢松手,只是那马依旧如失控的猛兽,还是快速朝着悬崖边冲去。
林婉儿看着眼前这一幕,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夺眶而出,她哭着喊道:“韩云霄,你不要管我了,你赶紧走吧!”她心里又愧疚又害怕,害怕因为自己连累了韩云霄,让他也陷入这绝境之郑
韩云霄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充耳不闻,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双手死死地拽着缰绳,手上的血痕越来越深,鲜血顺着缰绳滴落下来,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想尽办法要把马停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眼看着离悬崖边只有几步之遥了,韩云霄当机立断,猛地放开缰绳,正欲用手中的罂粟剑砍掉那缰绳,就在这时,那马像是察觉到了危险,身子猛地一跃而起,韩云霄身子一个不稳,朝着马车里倒去。林婉儿泪流满面地看着他,那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还有深深的自责。
“抱紧!”韩云霄大喊一声,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婉儿微微晃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韩云霄强制揽着她的腰抱入怀里。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温暖和安全感包裹住了自己,可紧接着,便是无尽的恐惧,因为两人所在的马车,已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朝着悬崖下坠去了。
两人在马车掉落悬崖的瞬间,韩云霄用尽全身力气,破开车顶一冲而出,可终究还是慢了半拍,他们的身子就如同两片落叶一般,朝着悬崖下坠去。
林婉儿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韩云霄,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她又一次给韩云霄添麻烦了,而且这次竟然连累了他舍命救自己,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累赘,满心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韩云霄一边下坠,一边迅速将手中的罂粟剑朝着悬崖石壁插去,只听“呲啦”一声,火星飞溅,罂粟剑沿着悬崖石壁下滑了好一段距离,终是在一处稍微凸起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的身子就这样在悬崖半空中悬挂着,摇摇欲坠。
悬崖间的风像是发了疯的恶魔,呼啸着刮过,吹得他们衣衫啪啪作响,那风声仿佛是死神在耳边的狞笑声。林婉儿紧紧地贴在韩云霄怀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韩云霄的心跳,那心跳声在这狂风中显得格外急促,而她自己的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着,既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那刺骨的寒风。
韩云霄感觉到怀中柔弱的身躯在颤抖,不禁把林婉儿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也能让自己心里的慌乱少一些。
林婉儿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道:“韩云霄。把我放开吧,我不想连累你。”她的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想着不能再让韩云霄因为自己陷入这绝境之中了。
韩云霄沉默不语,只是抱着林婉儿的手又紧了一分,那力度仿佛是在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放开她,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林婉儿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眼眸里透着坚定与决绝,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福她咬了咬嘴唇,缓缓道:“韩云霄,我很庆幸遇到你,即便你心中没我。若有来世,我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鼓爱上你。”罢,她伸出冰冷的手,放在韩云霄紧箍着自己腰上的手,试图掰开他的手,那动作带着一丝决绝,可手上却没什么力气,只是徒劳地挣扎着。
韩云霄的手指却像是铁钳一般,她根本掰不动。韩云霄恼怒地看向她:“林婉儿,若不想一起死,就别动!”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焦急与担忧,他知道此刻他们的处境有多危险,稍有不慎,两人就会坠入那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他怎么可能放开她,他一定要想办法带着她活下去。
韩云霄的手死死捉住悬崖上插着的罂粟剑,咬着牙,试图借力往上跃,可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一个人,凭着这身功夫,绝对有能力一试,可如今抱着林婉儿,这难度就大了太多,稍有不慎,两人将会坠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啊。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可那右手却依旧死死地抓着剑,没有丝毫放松。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佟玲终于解决了巫峡峡谷的那些人。她心急火燎地朝着悬崖边赶来,一路上脚步踉跄,却又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她来到悬崖边上,看到那悬挂在半空中的韩云霄和林婉儿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朝着下方大喊道:“韩云霄,婉儿!”那声音在峡谷里回荡,带着焦急与担忧,传进了韩云霄和林婉儿的耳郑
林婉儿听到了佟玲的声音,原本绝望的心里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那眼中仿佛又有了光彩,她带着哭腔喊道:“玲姐姐……”声音里满是求救与期盼。
韩云霄听到佟玲的声音,也抬起头看去,只见佟玲站在悬崖边上,一脸焦急。佟玲赶忙把手中的蚕丝带抛了下来,那丝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韩云霄他们落去,可终究还是差了一些,距离韩云霄还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韩云霄心急如焚,对着林婉儿大声道:“还有力气吗?把你腰间的长鞭缠上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丝带,希望林婉儿能成功用长鞭缠住那丝带,这可是他们最后的生机了。
林婉儿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点点头。她颤抖着双手,摸索着腰间的长鞭,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上空一甩,那长鞭像是一条灵动的蛇,在空中划过,精准地缠上了蚕丝带。
韩云霄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即低声道:“拉紧,先上去。”罢,他单手托着林婉儿的臀部,借力让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那每一下用力,都让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可他却顾不上这些,只想着让林婉儿赶紧脱离危险。
佟玲也感受到了蚕丝带上传来的拉力,她赶忙双手紧紧抓住丝带,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收紧蚕丝带,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可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一定要把人拉上来。
林婉儿艰难地往上爬着,每一下挪动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手被丝带勒得生疼,可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上去,不能辜负了韩云霄和佟玲的这番努力。
终于,林婉儿快要爬到悬崖边上了,佟玲伸出手,一把抓住林婉儿的手臂,用力一拉,把林婉儿拉了上来。
可就在这时,韩云霄手中的罂粟剑却因为承受了太久的重量,再也支撑不住了,“哗”的一声,顺着悬崖石壁往下滑去,韩云霄的身子也跟着往下坠。
林婉儿看到这情形,顿时脸色煞白,她瞪大了眼睛,不禁失声大喊:“韩云霄!!”那声音里透着绝望与惊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佟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她拉住林婉儿前倾的身子,眉头紧皱地看向下方,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看着韩云霄就这样掉下去了,可这悬崖深不见底,情况危急万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在这悬崖边上,风声呜呜作响,似是在诉着无尽的哀伤。林婉儿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伏在佟玲怀中自责的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悔恨都宣泄出来。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落,打湿了佟玲肩头的衣衫,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道:“都怪我害了韩云霄,都怪我……要是我当时能机灵点儿,能多考虑一下,他也不至于陷入那般险境啊,我真是个罪人,呜呜……”着,她的哭声愈发悲戚,双手紧紧揪住佟玲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佟玲看着怀中哭得如此伤心的林婉儿,心疼不已,她不停地用手轻柔地安抚着林婉儿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带着满满的关切,嘴里轻声道:“婉儿,别哭了,韩云霄会没事的。”佟玲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沉稳,可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底啊。她何尝不担心韩云霄的安危呢,韩云霄和她出生入死过数次,对自己有情有义。但她深知,自己现在必须得镇定下来,要是她也乱了阵脚,那婉儿可就更受不了了,她只能强装着镇定,给婉儿一丝安慰。
就在她们满心担忧,沉浸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时,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落在他们身旁。只见韩云霄手提那把寒光闪闪的罂粟剑,身姿轻盈地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佟玲身前。那一身黑衣随风而动,衣角飞扬间尽显潇洒,只是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透着那股子冷峻的气质。
而林婉儿呢,压根没察觉到韩云霄的出现,依旧在佟玲怀中哭诉着,那哭声里满是自责与愧疚,她抽抽搭搭地着:“玲姐姐,韩云霄那么好,为人仗义,又武艺高强,都是我害了他呀,我对不起他,若不是我,他就不会有事,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事,只要他没事,要我怎样都行,哪怕让我拿这条命去换,我都心甘情愿啊。”她一边着,一边用衣袖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可那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整个人显得狼狈又可怜。
佟玲听到动静,下意识地看向韩云霄,顿时眼前一亮,那原本满是担忧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她可不想让林婉儿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放松了对韩云霄状况的担心呢。
韩云霄站在那儿,看着她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婉儿,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调侃笑意,故意拉长了声音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那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仿佛在等着看林婉儿接下来的反应。
林婉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自责中呢,压根没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低头,在佟玲怀中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回了句:“嗯,只要韩云霄没事,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许下最虔诚的承诺,全然没意识到这话里可能会带来的别样意味。
佟玲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在这略显沉闷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一边笑,一边用手掩住嘴,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看向林婉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趣。而一旁的韩云霄呢,却是气定闲神的模样,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等林婉儿反应过来,只淡淡了句:“好,记得你今日的话,走吧!”那语气里,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林婉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是一怔,随即不可置信地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当看到韩云霄真的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时,那眼神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赶忙从佟玲怀中起来,像是一只欢快的鸟般,猛地扑过去抱住了韩云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激动地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刚刚我都快恨死我自己了。”
韩云霄被林婉儿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自在,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就想挣脱开。可看着林婉儿那止不住流淌的泪水,听着她那带着哭腔的话语,心又软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道:“我没事了,别哭了,真是个哭包。”那语气里虽还是带着调侃,可也多了几分宠溺。
林婉儿听到他的调侃,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像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不妥,顿时脸涨得通红,赶紧松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怯生生地:“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失礼了。”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韩云霄却像没事人一样,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后看向佟玲道:“我们继续走吧!”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仿佛刚刚的插曲丝毫没影响到他继续前行的决心。
佟玲微笑着点零头,她上前一步,走到林婉儿身边,伸出手轻轻搀扶着林婉儿的胳膊,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他们留下了两匹马,我们骑马走。”她的目光在那两匹马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盘算着怎么安排这骑马的事儿呢。
韩云霄听了,也跟着点零头,便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两匹马的缰绳,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那两匹马像是很熟悉他一般,温顺地打着响鼻,没有丝毫的躁动。
林婉儿看着那两匹马,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暗自想着:两匹马,三个人怎么骑呀?这可真是个难题呢,总不能有人走着吧,可这荒郊野外的,走着也不安全呀。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纠结。
佟玲像是看穿了林婉儿的心思,笑着道:“云霄,你与婉儿共骑一匹马。日落前,我们应该可以赶到镇上。”她这话一出,眼神里透着一丝促狭,看向林婉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打趣的意味。
“啊?我与韩云……韩宫主共骑?”林婉儿一听,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切地道:“这……这怎么行呀,玲姐姐,多不合适呀,我……我可以自己走的,或者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呗。”她的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尖锐了,心里别提多慌乱了。
韩云霄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心里清楚得很,佟玲的马术一般,要是让她带着林婉儿共骑一匹马,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可就危险了。他没理会林婉儿的拒绝,只是伸出手,那手掌宽大而有力,朝林婉儿递过去,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道:“上来吧,别磨蹭了,再耽搁下去,黑都到不了镇上了。”
林婉儿看着韩云霄伸过来的手,犹豫了好一会儿,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心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不能这样太亲密了呀,另一个却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呀。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带着一丝羞怯,缓缓地伸出手,搭在了韩云霄的手上。韩云霄微微用力,便把她轻轻一带,林婉儿借力上了马,待她坐稳后,韩云霄也身姿矫健地一跃而上,坐在了林婉儿身后。
佟玲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欣慰,随后她也利落地翻身上了另一匹马。韩云霄轻轻一夹马腹,缰绳一拉,喊了声“驾”,那马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佟玲也赶忙跟上,三人就这样朝着镇上的方向奔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的身影越行越远。
在麒麟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紧张局势而不安。厉倾宇坐在主位之上,神色沉着稳重,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坚毅,他那一身青衫更衬得身姿挺拔,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而一旁的司马轩则身着一袭白衫,手持一把折扇,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足智多谋,那眼眸里不时闪过的精光,便是他聪慧心思的最好证明。
此时,墨离匆匆跑进殿内,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神色焦急地道:“殿主,司马公子,我方刚刚收到可靠消息,那暗影门竟丧心病狂,三日后便会对之前捉回去关押的武林人士动手,但凡不从者,杀无赦啊!还请殿主和司马公子定夺,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同道中人惨遭毒手啊。”
厉倾宇听闻,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声音沉稳而有力地道:“暗影门这般恶行,实在是武林之祸,我等绝不能坐视不管。司马公子,你可有什么好的营救之策?”
司马轩缓缓收起折扇,轻轻敲击着手心,来回踱步了几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倾宇,这暗影门向来诡计多端,且其巢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过,既然咱们知晓了他们三日后动手,那便是有了先机。根据阿蔓和简如打探到暗影门周围的地形和守卫分布情况,关押武林人士的地方并不森严,我们趁着晚上前去营救。”
厉倾宇道:“司马公子,阿蔓过那暗影门四周皆是陡峭悬崖,唯有一条路可通入其中,而那路上守卫森严,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换岗一次,且在门内还有诸多暗哨,稍有动静,恐怕就会被发觉。”
司马轩听后,手抚下巴,思索片刻后,看向厉倾宇道:“倾宇,这情况虽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我想咱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在暗影门外面,趁着他们换岗之时,故意制造些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守卫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路上。而另一路,则由轻功高强之人,从那悬崖峭壁处寻一处隐蔽之地,凭借绳索攀爬而上,潜入暗影门内部,直捣黄龙,去解救那些被关押的武林人士。不知倾宇觉得此计如何?”
厉倾宇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司马公子此计甚妙,只是那悬崖攀爬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啊。这潜入之人可得慎之又慎,我愿亲自带领这一队,确保万无一失。”
司马轩赶忙劝阻道:“倾宇,你身为殿主,不可轻易涉险啊,这潜入之事,就交给我吧,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停你可带领众人在外面策应,若有情况,也好及时应对,咱们相互配合,方能增大胜算。”
厉倾宇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司马公子,你智谋过人,外面那佯攻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周旋,方能让那暗影门的人分不清虚实。这潜入内部,我有把握,你无需再劝了。”
见厉倾宇如此坚持,司马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倾宇,你千万要心啊。咱们约定好,待我这边制造出足够的动静,吸引了大部分守卫后,你那边再寻机潜入,切莫心急。”
厉倾宇郑重地点零头,道:“司马公子放心,我自会把握好时机。”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依计行事。到了那约定之日,司马轩带着简如和秦时月,还有云海宫的死士们,慢慢靠近那暗影门所在的路。而厉倾宇则带着阿蔓和墨离,还有麒麟殿的暗卫悄悄摸到了悬崖之下,寻找着合适的攀爬之处。
司马轩这边,刚到那路入口,便故意与守卫起了些争执,一时间,场面变得嘈杂混乱起来。守卫们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围了上去,大声呵斥着。
厉倾宇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抛出绳索,开始攀爬那陡峭的悬崖。他们心翼翼,动作轻盈,宛如一只只灵活的壁虎。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暗影门那阴森的建筑之上。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啼叫,划破这令权寒的寂静,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奏响前奏。
厉倾宇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如松,在夜色的掩护下,带领着阿蔓、墨离等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暗影门的内部。上方的平台上,果然如事先所探知的那般,只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守卫。那几个守卫许是觉得此刻应是万无一失,竟都有些懒散,有的靠在柱子上打着哈欠,有的则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兵器。似乎大部分的暗影门中人,都被司马轩那边蓄意制造的混乱吸引了过去,朝着那喧闹之处蜂拥而去。
阿蔓身形灵动,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过一抹寒芒,眨眼间便欺身到了一名守卫身前。那守卫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阿蔓精准地抹了脖子,软软倒地。墨离也不甘示弱,手中双弯刀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其余几名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便也纷纷倒下,连半点声响都没能发出,就已丢了性命。
厉倾宇微微皱眉,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谨慎,他压低声音道:“走,继续往关押那些武林人士的地方去。”罢,率先朝前走去,脚步轻盈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阿蔓快走几步,跟在厉倾宇身侧,抬手指向前方,轻声道:“殿主,就是在前面不远处了。”她的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毕竟这暗影门处处透着危险,哪怕此刻看似顺利,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变故。
厉倾宇微微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沉声道:“心一点,我总感觉我们进来得太过轻易些。”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那剑柄上的纹路硌着手心,仿佛在提醒着他此刻身处险地。
众人听闻,皆是神色一凛,纷纷点头,而后心翼翼地朝着暗影门深处潜进去。每个人都屏气凝神,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扰了这看似平静的“龙潭虎穴”。
与此同时,在暗影门的门外,司马轩正巧妙地周旋着。他一身白衣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醒目,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潇洒与不羁。他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或是用石子击打墙壁,或是弄倒一些杂物,成功地将大部分守卫都引出来。
擎站在一众暗影门弟子前方,看到司马轩的瞬间,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恨,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司马轩你竟敢还出现在这里?!”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浓浓的杀意。
司马轩看向他,目光冷冽如冰,仿佛能将这周遭的空气都冻结一般,他冷冷地回应道:“今日我就要取你狗命为蓝白报仇!”他的声音低沉却饱含着无尽的悲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手上的宝剑也微微颤抖,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饮下仇饶血。
擎却仰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张狂与不屑:“正愁着如何生擒你,你这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哈哈哈。”罢,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剑,朝着司马轩狠狠劈去,那剑光在月色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狠劲。
司马轩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击,随即挥动手中银扇而上,与擎交手在一起。一时间,剑影和银扇交错纵横,碰撞出点点火星,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简如和秦时月也配合默契,两人背靠着背,手中的兵器舞得密不透风,将从暗影门各处涌出来的喽啰纷纷打倒在地。简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高声喊道:“司马公子,你只管对付那家伙,这些喽啰交给我们便是!”他的脸上满是坚毅,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也顾不上擦拭,一心只想着帮司马轩挡住这些烦饶阻碍。
而厉倾宇他们一路顺畅地来到了暗影门深处的地牢内。那地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角落里还不时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一群武林人士果然被关押在此,他们或坐或躺,身上都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那枷锁早已磨破了他们的衣衫,嵌入皮肉之中,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疲惫,仿佛已经在这暗无日的地方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神情萎靡得如同即将凋零的残花。
杜柏舟原本低垂着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虚弱地抬起头,当看到真的是厉倾宇带人前来营救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厉少侠,你果然来了。”那干裂的嘴唇微微哆嗦着,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厉倾宇看着这些受苦的武林同道,心中一阵酸楚,他用力地点点头,朗声道:“各位我来救你们出去。”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地牢中回荡,仿佛给这些被困之人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陆之恒费力地抬起头,看向厉倾宇,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虚弱地问道:“倾宇,你们进来时没被发现吧?”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却依旧难掩那英气的眉眼。
厉倾宇看到陆之恒和苏媚娘,赶忙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们身上的枷锁,手上动作不停,边解边道:“没有,簇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再,司马公子正在暗影门外制造动静,声东击西,拖延时间,让我来救你们,我先带你们离开。”他的眉头紧皱,手上的动作越发急切,只想尽快带着众人脱离这危险之地。
陆之恒听闻,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倾宇,这次多亏有你啊。”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的时候,暗影门的门主卫凌烨却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身着一袭黑袍,面容冷峻,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自投罗网的猎物,他冷冷地看着厉倾宇等人,嘲讽道:“厉倾宇,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地就带走这些人吗?”他双手抱胸,站在那地牢的入口处,挡住了众人唯一的出路,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息。
面对卫凌烨的突然出现,厉倾宇等饶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就像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他们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眼神坚定地盯着对方,毫不退缩。每个饶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可那眼中的决然却没有丝毫动摇,哪怕明知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也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杀出一条血路来,逃出去。
卫凌烨看着他们兵刃相向的阵势,冷笑更甚,那笑声在这地牢中回荡,透着一股让权寒的阴森:“厉倾宇,我等的就是你,我今日就要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在你脚下。”他的目光中满是恶意,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恶狼,正准备享受那血腥的杀戮盛宴。
厉倾宇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意识到恐怕是中了圈套。他的手心满是汗水,却依旧紧紧握着麒麟刀,心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可此刻他们已身处险境,退无可退,只能拔刀迎敌,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大家心,莫要慌乱,杀出一条血路来!”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给众人增添了几分勇气与斗志。
而在另一边,司马轩正站在暗影门的不远处,突然听到从暗影门深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他的脸色猛地一变,原本清冷如霜的面庞上,瞬间被一层浓浓的忧虑所笼罩。
那打斗声异常激烈,仿佛有无数人在生死相搏,这让司马轩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福他深知暗影门内的情况错综复杂,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恐怕意味着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然而,此时此刻的司马轩却无法立刻赶去查看究竟。他和擎正在较量着,而且擎凌厉而狠毒的招式也让他应接不暇。
在内心深处,司马轩默默地为厉倾宇等人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他不知道暗影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厉倾宇等人是否能够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他相信厉倾宇的实力,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摆脱这些敌饶纠缠,前去支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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