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延把门关好,也跟着他们出去。
村民们早先各自分得的地比较分散,后来随着种植青枣的人越来越多,政府有心想规划统一管理。
但有些村民也同时种了些蔬菜农田,重新划定范围不仅会将原本的田地破坏掉,加上移栽和置换田地也会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大家自然不愿。
加上统一管理可能还需要额外管理成本,大家都趋向于自主种植管理,反而能让自家果子长得更好。
有的地,就门前种了几棵,也能产个上百斤,有的几家挨在一起,能组成大规模的,能有好几千斤。
收成不错的时候,一个村也能产个二十多万斤。
现场来了不少人,一些基层干部、村民,还有秦郁珩带过去的人。
特别是村民们听有大老板来收购他们的青枣,都激动地跑来看。
之前怕大家白激动,边延家和村长都瞒着没告诉大家,这会儿随着专业人员都过来了,八卦也传开了。
但传言总会出现误解和夸大的情况,从一开始边延的同学认识一个大老板,带人过来帮忙,逐渐变成了边延的同学家有个大老板,带着家人过来买他们的枣了。
村民们原本是来看新鲜的,没想到经人介绍,才发现大老板这么年轻。
一开始都以为大老板是同学的爸爸或是叔叔,这会儿见了这两人长得都年轻好看,便以为秦郁珩是余年的哥哥。
有人见秦郁珩气度沉稳,瞬间心定了大半,觉得对方不像是那种会耍滑头坑害他们的奸商,也有人觉得这老板太年轻,不定是富二代来消遣的,怕他不靠谱,隐隐表现出担忧。
私下虽然有议论,但村民们一个个还是往边延和余年那里塞东西,还要轮流请他们吃饭,想打好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敢给秦郁珩塞东西?大家光是看那气场就已经退避三舍了。
余年面容清秀漂亮,白白净净的,又斯文,很招长辈喜欢。
特别是在秦郁珩这个“哥哥”的对比下,就显得更容易亲近许多。
他不过跟着跑了两个果园,手里已经被塞了不少蔬菜、鸡蛋、兜里还有大把糖,都快溢出来了。
上一个还没拒绝,下一个已经把东西塞过来了。
有人只是纯粹表达善意:
“你和你哥还亲自过来一趟,也是辛苦嘞,收下吧收下吧,这是我们自家土鸡生的蛋,都是放养长大的,味道可好嘞。”
“听你是延的同学?我是延他大姑,咱们延多亏了你照顾,这些咸菜你收着啊,我自己做的,大家都好吃。”
有人生怕秦郁珩收不了那么多枣,轮到自己就没机会了,便对余年言语试探:
“同学你放心,我们村水土好,我种的青枣那是又大又甜,绝对不会让你哥吃亏的!”
“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哥这次收购多少枣啊,咱们村几十万斤能收得下不?”
听他们提及自身的担忧,余年也能理解,但毕竟这事关秦郁珩那边的决策,还未定论之前,余年不好擅自替他开口,也不好意思收村民的东西。
不过村民们倒也表示,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也有好事的打探起他的事,“同学长得这么帅,谈女朋友没?我有个侄女儿也是大学生,要不要我......”
余年快被热情的村民们淹没了,又不好拒绝遁逃,十分无助。
手上突然一空,鸡蛋蔬菜已经被接了过去。
余年转头,发现之前还和基层领导谈事情的秦郁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
对方把他手里的东西顺过去,又拉着他的手腕从人群中走出来。
大家碍于大老板的气场,都不敢得罪,赶紧让开。
秦郁珩身边的一个助理快步走来,笑着对大家道:“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各位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一项产品的收购要走不少流程,秦总亲自带我们过来,也是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只要大家能保证枣的质量,我们都会尽力收购,乡亲们都回去等消息好吗?”
秦郁珩身边的助理都不是吃闲饭的,三言两语把村民安抚了下来,还将他们劝回了家。
助理也深谙话要留有余地,因此并没有青枣其实可以全部收购的情况,就是怕他们觉得没有后顾之忧便懈怠了,抱着侥幸心理以次充好,给收购工作增加难度。
余年不知道这些,他看着秦郁珩让张叔把村民送的那些东西都提回去放好,声问他:“郁哥,你真的需要这么多青枣吗?”
他并不知道蔚蓝这样的大集团能做到什么体量,这点青枣就是全发下去也根本不够分,他只知道不能让秦郁珩白白吃亏。
“没关系,你只用收购你需要的,剩下的我也可以帮忙卖点。”
秦郁珩低笑一声,“还是想当带货主播?”
余年发现秦郁珩是越来越会笑了,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是怕你明明不需要,却为了帮我,花了多余的钱,那我多过意不去。”
“不会。”秦郁珩站在大片青嫩的绿荫下,四处是硕果累累的青色果子,在他眼底映出一片春机盎然的碧海。
秦郁珩从一边的枝桠上摘了一个青枣递到他手里,果子又大又青,透着淡淡的黄。
边延教过他们,这样的果子很好吃。
恰好成熟的果子,可想而知有多香甜。
秦郁珩的眉眼锐利,重睑宽而深,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生寒,是典型的冷清硬朗的长相。
而此时他的眼神却坚定而柔和,带着淡淡的宠溺,“我知道你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事。”
“而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余年握着手心的果子,听到这话,呼吸都顿了一下,好半没反应过来。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是村民声议论,还有员工和村长一行人在商讨收购的事。
可余年觉得很模糊,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只听见了秦郁珩那句:他不愿意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什么意思......
余年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什么。
明明之前还因为对方的一些举动百般猜测,心神不宁。
而当他出意味如此明显的话时,余年却有些不敢确信。
他想再用那一套带入对弟弟、对年少者的辞去服自己。
但是他失败了。
试问谁会跟自己的弟弟这种话?
怔愣间,两人又对视片刻,这次是余年先挪开了目光,“我、我去找边延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开,脚下惊慌失措,差点在泥地里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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