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紧紧贴着司徒鹤观,神色惊惶地低语:“司徒先生,这般阵势怕是难以善了,快想想退路!” 他的指尖几乎掐进对方的衣袖,目光瞥向四周墙上的弩箭残骸,喉结因恐惧而剧烈滚动。
司徒鹤观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常无怒,袖中手指飞速掐算着时间 —— 只要再拖片刻,皇城司的巡逻队定会循声而至,况且莲花楼的其他高手也在赶来的路上。
念及此,司徒鹤观挥手示意齐王徒后方,神情严肃道:“殿下自行保重,一旦动手,对方高手环伺,老夫恐难兼顾。”
齐王闻言脸色骤变,他虽年少时为军中统帅,却无缚鸡之力,此刻对方显然奔着自己而来,今夜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齐王尚未开口,始终未得到回应的常无怒已按捺不住。他一声怒吼,脚下无刃重剑骤然出鞘,剑身带起的劲风将地面青砖震得粉碎。那重剑虽无刃却气势如虹,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司徒鹤观瞳孔骤缩,急挥折扇示意三胞胎弟子结阵。可未等莲花剑阵成型,常无怒已单手持剑劈下,重剑带起的气浪如排山倒海般压来。三胞胎弟子的长剑刚触及气浪,便被震得连连倒退数步。
黑无常趁机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司徒鹤观面门。 司徒鹤观折扇飞转,勉强挡住透骨钉,却被震得连退三步。他抬眼望去,只见常无怒已举剑冲至近前,无刃重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齐王在旁看得肝胆俱裂,下意识闭上双眼。 “轰!” 重剑狠狠砸在司徒鹤观身侧,地面瞬间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司徒鹤观惊出一身冷汗,借势翻滚躲开致命一击,起身时已狼狈不堪,长须沾染了尘土。他站起身,怒视常无怒,却见对方再次举起重剑,剑身上的暗纹在夜色中隐隐发光。
常无怒再次爆射欺身而至,他的无刃重剑与司徒鹤观的折扇相击,激起的气浪掀飞满地青砖。两人皆是内力雄浑之辈,重剑的刚猛与折扇的阴柔在半空相撞,竟震得四周建筑簌簌落灰。司徒鹤观借势后跃半步,扇骨上的莲花纹已被重剑磕出裂痕,而常无怒的虎口也渗出鲜血,二人竟一时战成平手。
恰在此时,黑无常手中铜铃骤响,清脆的音波中夹杂着一丝诡谲的韵律。齐王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再定睛时,黑无常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三步之外,苍白的面具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三胞胎弟子反应极快,长剑出鞘带起三道寒芒,如莲花绽放般将黑无常困在中央。
“来得好!” 黑无常沙哑的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铜铃在袖中飞速旋转,竟在周身织出一片音波屏障。三胞胎的长剑每次刺中他的残影,都会撞上无形的气墙,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司徒鹤观眼角余光瞥见战局胶着,心中暗叫不好 —— 黑无常显然是用诡异身法牵制住三胞胎,为常无怒创造杀机。
“心!” 司徒鹤观折扇骤展,黑无常射出的暗器破空而出,与司徒鹤观扇出的劲气相撞,擦着齐王耳畔钉入墙面。常无怒趁机劈剑而上,重剑横扫如铁壁压来。
司徒鹤观拼尽全力挥扇抵挡,却被震得气血翻涌,喉间腥甜难抑。与此同时,黑无常的铜铃突然变调,尖锐的声响中,三胞胎只觉头痛欲裂,招式顿时慢了半拍。
“给我死!” 黑无常抓住破绽,袖中甩出三根锁链,如毒蛇般缠住最近的弟子。锁链末赌倒钩刺破皮肉,顿时血花四溅。齐王惊恐地捂住嘴巴,后退时撞上墙壁,眼睁睁看着三胞胎中的老大被甩向常无怒的重剑 —— 下一瞬,便是骨肉横飞的惨状。
司徒鹤观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局向深渊坠落。远处的灯笼火光虽已可见,但此刻的他,竟不知能否撑到援兵到来的那一刻。
常无怒秒杀一人,却是一个转身再次杀向司徒鹤观,没一会儿,便与司徒鹤观的缠斗至白热化,重剑每一次挥砍都带起呼啸劲风,震得司徒鹤观握扇的手不住发颤。
眼见黑无常以铜铃秘术压制住三胞胎剩下的两人,常无怒陡然咬破舌尖,任由鲜血混入内力,竟在瞬间爆发出更雄浑的气势。司徒鹤观只觉眼前剑光暴涨,慌忙以扇骨格挡,却被震得连退七步,喉间腥甜几乎喷涌而出。
“老东西,拿命来!” 常无怒趁势追击,重剑如泰山压顶般劈下。司徒鹤观勉强侧身避开,肩头却被剑风扫过,顿时皮开肉绽。
恰在此时,三胞胎中的老二、老三因正苦苦抗衡着黑无常手中如同毒龙不断钻出的锁链,只听两声闷响,头颅已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溅在齐王华贵的锦袍上。却是常无怒声东击西,瞬间斩下了二饶大好头颅!
齐王浑身颤抖,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常无怒提着滴血的重剑逼近,而其身后不远处的司徒鹤观则已经受了伤,无法站起。
剑尖离齐王咽喉仅有三寸之时,忽闻破空声尖锐如哨 —— 一道黑影爆射而入,切入战局,竟是邀月郡主秦潇冉!她袖中软剑抖出银芒,精准点在重剑剑脊,荡开常无怒向前递出的剑势,然后借力将齐王带得向后爆退三丈,裙角掠过地面血污,竟不染分毫。
“冉儿!” 齐王惊喜交加,抓住秦潇冉的手腕,指甲几乎掐入对方皮肉。秦潇冉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常无怒,软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常无怒与黑无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惊讶 —— 他们看过画像,知道来人,虽早知秦潇冉有武艺伴身,却未料到她竟能有如此身手。
“不得对秦潇冉动手!”二人脑中都闪过谢淮的吩咐。
黑无常摇响铜铃,锁链缩回袖郑常无怒虽不甘心,却还是强压杀意,将重剑拄在地上,剑尖深深没入青砖。
两人虽然依旧防备着退远的秦潇冉二人,但却还是转身看向司徒鹤观,却见他正捂着流血的肩头,目光阴鸷地盯着秦潇冉,手中折扇已完全碎裂,露出藏在夹层中的短龋
夜风卷起满地血腥,远处传来皇城司整齐的脚步声。秦潇冉护着齐王徒安全处,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口已被齐王攥得变了形。她轻轻抽出手腕,目光扫过场中狼藉,心中暗惊。而更令她不安的是,那两个神秘杀手为何突然停手?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有何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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