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玩命的事,柳开森自然一如既往的给出了不菲的条件。
何晨就是例子,因此跃跃欲试的人竟然多达百人,就连林起也想尝试一番,柳开森自然不允。
林起的命可不是用来赌这种的。
虽然能做的柳开森已经全部做了,但这撑杆一跳却也并不轻松,经不起诱惑自告奋勇的人不少。
但开跳之后竟是一连十余人都坠入了悬崖,不是差一点,就是撑杆断裂,或是撑点滑动,场面一度又陷入僵持。
利益虽大,但人性命也不是开玩笑的,十余人死去过后,那临死前的嚎叫声还彷如就在耳旁。
一开始那一百余人又打起了退堂鼓,柳开森也不免失落,难道都到这样的地步了,最终还是无法渡过吗?
就在这时,老英雄何晨又站了出来,请道:“主公,末将愿意一试。”
何晨出马,柳开森只是喜不自禁。
但转而一想,这并不是攀岩,饶是何晨身手矫捷,也存在极大的风险,于是关切的问道:“何晨,可有信心?”
面对柳开森的问话,何晨则是义正言辞到:“主公不必担忧,末将全力一试。”
柳开森投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何晨出马,柳开森自然是看好的,何晨体格较,身轻如燕,干这事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准备好一番过后,何晨手持数米长的撑杆,后退十余步。
看着那难以逾越的鸿沟,何晨也是稍稍稳住心神,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突然奋起,向前一个猛冲。
眼看到达桥的末端,手中撑杆陡然一降,径直抵在了桥端之上。
撑杆弯曲成了弓形,巨大的冲刺力和自身惯性让何晨弹射而出,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众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何晨表演的空中飞人果然精彩异常。
就在大家都以为何晨出马,必定功成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或许是因此冲刺力度不够,最终使得何晨还差几十公分才能够到对岸。
这一幕众人尽收眼底,所有人都不禁感觉揪心不已,呼吸困难。
“心啊~!”柳开森声嘶力竭的吼完一声,竟是扭头一边,因为他不想看到何晨坠落深渊的惨状。
但数秒钟过去,柳开森却并未听到林起等饶惊呼。
柳开森奇怪,不禁转头一看,才发现何晨已然站在了对岸的悬崖。
柳开森大为不解,林起则解释道:“主公,何晨有鹰爪钩,你忘了?”
柳开森一拍大脑,恍然道:“瞧我这脑子,何晨是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打无保障的仗。”
确实如此,眼看何晨就将掉入悬崖,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抛出了鹰爪钩,鹰爪钩在何晨手中如通灵一般,再一次挽救了何晨的性命于既倒!
……
朔方郡
悬崖一晃又是十几,但过完三关口悬崖之后,也没有就此轻松下来。
在幽深的峡谷之中穿行,在陡峭的山壁之间盘桓,在深山密林之中搜寻。
地震造成的雪崩,密林之中的泥潭,山间不冬眠的毒蛇毒虫,失足等意外让柳开森的大军不断减员。
但就算如此,柳开森等人遇水搭桥,逢山开路,仿佛西取经一般,经历了无数磨难。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月过后,1194年初,一群衣衫褴褛的野人终于进入了乌海地区。
回望高耸入云还一片洁白的石嘴山,柳开森感触颇多.
自己一不心就成了踏破贺兰山的第一人,柳开森心下有感,不禁唱道:
“苍柏劲松入云,巍山披白梷如仙。
北岭深寒透肌骨,万重崎岖漫无边。
捷足身轻跨渊涧,力彻山河惊破岩。
将士征途寻梦处,千军万马入辽原!”
柳开森的心情激动,林起许康等人又何尝不是。
柳开森诗兴大发,吟诗一首,林起许康二人则是逗性大发,耳听柳开森吟完,林起便迫不及待站了出来:“好啊,主公大才,起不及也。”
许康又岂甘落后,同样跳出来道:“就你不及,别人都及了?主公,康也不及也!”
其余将士,不论是匈奴人还是景人,此刻均是激动异常。
虽然一路上含辛茹苦,减员达到一半,但他们此刻并不士气低下,反而一路的艰辛更加磨炼了众饶意志。
若不是柳开森,他们根本无法完成横跨贺兰的惊壮举,也无法从夫罗的重重包围之中获取生存的机会,这必将在史书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主公大才,我等不及也。”
柳开森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作作打油诗,柳开森倒也能够拼凑两首。
但要大才,柳开森自己却也汗颜不止:“这个,兄弟们都快起来,柳灿受之有愧!”
“主公,你也别谦虚了,实话,俺老林这辈子墙都不扶,就服你。”
“我也是。”
“我们也是。”
面对众将士的恭维,柳开森更加难堪,急忙寻找话题转移。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再拍朕就能飞起来了,现在还是商议一下接下来的战略方针吧,探子派出去没有?”
沈懿道:“主公,周围都没有问题,各部族并没有任何警惕。”
“好,现在我们还不能暴露行踪,必须要知道整个河套现在的情况,安排人立即联系军师,再决定具体的战略方针。”
“末将这就去安排。”
......
十余日过后,沈懿来报:“主公,末将已经探听清楚了,军师那边先是从三岔调兵前往绥州,半路却是以民夫替换士卒,暗度陈仓,埋伏在三岔。
卑闵不明情况,反而以为有机可乘,突袭三岔,结果被军师埋伏,损兵折将之下,军师再以迅雷之势攻占了河曲,双方隔河对峙。
而宽州那边,自上次主公写给魏羽的恐吓信过后,魏羽果然不出主公所料,怕死之下,竟然动徐木率军投降。
现在在宽州和慕容慈将军一部汇合,趁着魏羽突然加入我军,夫罗大军不明情况,最终在宽州大战一场,斩杀万余。
现在南面慕容将军的大军已经向绥州挺近,双方对峙。”
听完沈懿的汇报,柳开森大喜过望。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他现在兵马虽然减员严重,但好在士兵经过贺兰山这一路的优胜劣汰,存活下来的人都是精锐异常。
而且夫罗以为柳开森深入沙漠,在河套东北的朔方郡一带反而防守薄弱,这正好给了柳开森可乘之机,也正是柳开森完成三方合围的最佳战机。
这可真是形势大好!
……
自柳开森从乌海北上来到朔方之后,一路悄声匿迹,也未打出旗号,或者攻占地方,夫罗竟还不知道柳开森已然逃出重重包围。
夫罗大军被白信和慕容慈部完全拖住了兵力,慕容慈一部有了魏羽和郭怀的加入,兵力已经接近三万。
而白信整合了呼延一部,兵力也有两万余,这样的兵力已经让夫罗完全无法抽调其余兵力。
加上先前在宽州被慕容慈阴了一火,又被白信设计攻占了河曲,夫罗王庭周围的兵力已经和白信和慕容慈持平。
夫罗自知不是白信和慕容慈的对手,又把吕城驻防的两万人马抽调了一万五千人回到美稷,和白信等人对峙。
然而夫罗完全没有想到的却是柳开森已然逃出生,且合围之势已成。
如果柳开森能够再拿出两万人马,那么夫罗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然,兵力的问题柳开森早已考虑清楚,因此在得知白信等饶情况后,柳开森便决定不再隐藏自己,而是要尽快扩大实力。
这人从哪里来?就只能从朔方和五原等地的部落中来了。
本来柳开森作为景人,和匈奴人势不两立。
但经过夫罗在昫衍屠杀和银川大败过后,夫罗的威望已然将至冰点,夫罗不再是匈奴人眼中的大单于,而是一个刽子手。
朔方和五原的匈奴人虽然并未被夫罗屠杀,但夫罗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的狼性却是渐渐让他失去了这些地方的匈奴饶拥护。
随着四大贵族的没落,正常情况下是没有部落敢和夫罗血拼的,但现在情况并不正常,因为柳开森来了。
柳开森的五千人中不乏匈奴人,而且柳开森虽然和匈奴人开战,但也并未大肆屠戮普通匈奴妇孺。
反而在柳开森麾下的匈奴弟过得还十分惬意。
因此柳开森带着五千大军出现在朔方之时,当地人竟未有多大的反抗。
这倒是出乎了柳开森的意料。
1194年4月,柳开森已然席卷朔方、五原,兵力再一次达到了两万,这就是压死夫罗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柳开森在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席卷朔方、五原,兵力扩充极为夸张。
但也因为阵仗过大,无法再遮掩行踪,消息如雪花一般飞向了夫罗的王庭美稷城。
美稷城夫罗王庭大帐。
夫罗新扶植起来的人围坐一团,气氛显得十分压抑,仿佛黑云压城一般。
此刻的形势已然十分明了,柳开森这两万人已经成为了悬在夫罗头上的一柄大刀。
帐中安静异常,夫罗脸色异常难看,卑闵作为匈奴之中的一大头头,首先开口道:“大单于,现在怎么办?”
夫罗并没有直接回答卑闵,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兵力现在已经弱于柳开森,现在根本就没有士卒能够抽调回来阻止柳开森西进美稷的脚步。
因为他一旦抽调兵力,就极有可能让白信从河曲渡过黄河,而白信一旦渡过黄河,那才是真的被包围了。
夫罗恨恨道:“我想,柳灿为何会杀到朔方,五原一带?柳灿不是进入沙漠了吗?我们在沙漠边缘都布置有兵力,难道这些兵都叛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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