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林起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掀开大帐,也不行礼道。
“主公,大事不好,中卫,眴卷一带已然被人占领了,但看人数,不少于一两万人,怎么办?”
柳开森大惊,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尼玛,什么玩意儿,可知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只看到大旗标着徐字。”
柳开森一听徐字,惊讶道:“徐?莫非是徐明?”
林起摇头道:“不不不,肯定不是徐将军,因为我尝试渡河的时候,被人家乱箭给射回来了,徐将军应该不会射俺老林吧。”
柳开森一听,情知不妙,赶紧拿过地图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完蛋了,林起,这家伙玩大了,全完了……”
完柳开森竟是一屁股坐回座椅,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时候林起却是劝道:“主公,慌个卵,大不了俺老林护着你杀回绥州就是了,多大个事儿不是。”
柳开森感激的看了一眼林起,暗自感叹去纯无知就是好啊。
但是想要凭个人勇武冲杀回去,转战一千里?开玩笑了嘛不是。
柳开森并没有理会林起,细细的看着地图,突然眼前一亮。
“咦,对了,还没到死棋,还能盘活一阵,就看运气了,老林,这一次我们可能是啃到硬骨头了,你怕吗?”
“嗨,主公你这的是什么话,虽然我不懂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是俺老林就没怕过谁,许康我也不怕。”
“老林,啥呢,你不怕我?”
就在这时,许康也走进大帐,闻言反问了林起一句。
林起其实不怕许康,但许康拆台,损饶本事太大了,每次和许康打口水战都是负多胜少,搞得林起都有心理阴影了。
柳开森在一旁听了苦笑不已,都什么时候了,二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也很纳闷,许康如此能拆台,打脸,按理来,脑子应该好使,但看情况,貌似曾经受过脑震荡一样。
“许康,不是让你去青铜峡谷截流吗?怎么回来了?”
许康一拍大脑:“嗨,瞧我这脑子,光记着挤兑林起了,把正事给忘了。”
柳开森一头黑线。
“这个,刚刚接到消息,中卫和眴卷已经被别人占了,我想问下,我们还要截流吗?”
“额,继续截呗,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哦,还有个事情,阿拉善左旗一带出现了一支一两万饶匈奴骑兵。”
轰,又是一个晴霹雳,顿时又把柳开森劈得一屁股蹲坐回了原位。
先前柳开森还考虑着是不是要以贺兰山为缓冲,绕走阿拉善左旗,这样就能绕过贺兰山脉逃出夫罗的包围,还能从背后狠狠的捅夫罗臀部。
虽然惊险,但肯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现在看来,已是四面楚歌,唯一的出路也没了。
突围?
或许凭借林起许康之勇,能够出去,但这些虎啸营士卒训练颇为不易,如果全部折损在这里,以后还怎么办?
再了,夫罗下了这么大个窝子,又岂是那么容易突围出去的。
进入沙漠?柳开森是宁愿死也不会进入沙漠的,别看腾格里沙漠不大,但以现在的条件进去,无疑是自取灭亡。
刚刚还不算完蛋,现在才是彻底完蛋了。
关键时刻,柳开森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懊恼,沮丧,反而是发挥了阿q精神:“老林,刚刚是朕错了,刚刚还不算完蛋。”
“哦,这样啊,那感情好啊,也能省的俺老林流汗水。”
“但是现在,才是真的彻底完蛋了。”
“昂?……”
“那个,许康啊,这样,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拉够垫背的,你还是继续去截你的流。”
“哦,遵命,但是主公,我还没搞懂啥情况呢。”
柳开森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于是也坦承相待。
“实不相瞒,你们两位跟随我柳灿,是我柳灿的荣幸,但是现在,我们已经陷入十万饶包围了,可能明,也可能后,就死了。”
二人虽然平时跟柳开森嘻嘻哈哈,君臣融洽,与其是君臣,倒还不如是朋友。
柳开森虽,却是主心骨,两人一听柳开森的客气话,顿时拜道。
“主公过赞了,我们能跟随主公征战沙场,也是我们的荣幸。”
柳开森十分欣慰,二人关键时刻不离不弃,夫复何求啊!
“什么?我们被十万人包围了?”
而就在柳开森感叹的时候,二人却是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柳开森一看二人惊诧的表情,感情这两个刚刚只注意到前半句话,还没注意到后半句话呢。
这反射弧也太长零,柳开森顿时有点晕头。
“是啊,被包围了,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哦,原来是这样,多大个事儿呢,能和主公死在一起,恐怕是祖坟冒青烟了,妈的,刺激!”
柳开森闻言差点一个倒栽,心道尼玛。
感情是想着和我死一起,你们两个活了三十岁,可以领盒饭了,爷我才十八岁啊,卧槽!
完二人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十一,自顾出去办自己的事了,倒真有一股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架势,颇有点大家之范。
实话,林起许康作为武将,死在战场也是死得其所。
不过柳开森就没那么豁达了,主要是不甘心,白打工还送命,这是令人遗憾终身的大事。
……
1193年4月,气转暖,但柳开森并没有感觉有一丝的温暖,反而是有一些寒意。
这一日,气晴好,柳开森率军一万两千人,夫罗率军六万,双方隔河相望。
话黄河最宽的地方有四十里,最窄的地方仅仅十余米,河套地区地处黄河中上游,现在这个位置也就几十米宽,加上许康在青铜峡谷截流,导致水流减少,部分河滩裸露出来,更显得狭窄。
双方旌旗蔽空,人马嘶动,夫罗就在东岸喊道:“哟,这不是大景皇帝吗?咋跑我草原来做客也不知会一声,我夫罗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嘛。”
柳开森自是气势不输:“哟呵,这不是那个“我夫罗会回来的”夫罗吗?今儿个怎么跑我吕城来做客了,也不知会我一声,我柳灿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嘛。”
柳开森反怼一句,呛得夫罗口干舌燥,当时太他喵的操蛋了,关键时刻极不甘心的了一句“我夫罗会回来的”。
结果完没多久,就被人家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损兵折将不,还经常成为将士们私下的笑谈,夫罗还因此杀了不少嚼舌根子的人。
“柳灿,少逞口舌之利,实话告诉你,现在我和你们西都朝廷联合,双方十余万大军已将你层层包围了,你已插翅难飞,赶紧束手就擒,或许本单于还会饶你一条命。”
柳开森不以为意:“大言不惭,你夫罗这句话不是一回两回了,又有哪次成功了,朕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怕你不成?”
“怕你不成?”
柳开森身后数百虎啸营士卒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十分配合领导发言,于是纷纷狂吼而出。
夫罗虽然经见过,不那么惊心动魄,但麾下士气已然被打击得不校
实话,吼两句并不能怎么打击士气,关键是众人联想起夫罗前前后后大半年时间,折损了多少人,败了多少次,却是次次都吹的牛皮哄哄,最终被别人打脸。
俗话主辱臣死,自己单于次次吃瘪,麾下将士又岂能振奋得起来?
夫罗情知打口水战这辈子是不可能干的过柳开森了。
话,好歹也是一个皇帝,怎么好多时候做起事来跟个地痞流氓一样,着实让夫罗担忧,大景教育问题很大。
夫罗也懒得罗里吧嗦,只管招呼麾下渡河。
这时候柳开森也开始了自己的动员大会。
“匈奴的兄弟们,今,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柳开森挥手一指夫罗:“看到了吗?那个人,曾经是你们的单于,但是就在月前,他去到了昫衍,血洗了你们所有的族人。”
柳开森话音一落,全场匈奴人呆若木鸡,不可思议。
血洗昫衍,那是什么概念,数万匈奴人被屠,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孕啊。
全场寂静了一瞬间,不过下一刻便炸开了锅。
“我吃热馒头,陛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可能,那些可都是我们正统的匈奴人啊,还是老弱病残,完全没有道理。”
“可不就是!”
“这个笑话有点冷,而且一点也不好笑!”
看着台下一幅幅全然不信的面孔,柳开森都有点懵了。
心什么情况,匈奴人心这么大的么?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匈奴人虽然嗜血,但大都在夫罗的带领下一致对外,基本上不存在大规模屠杀本地饶情况。
因此作为一群虾兵蟹将的匈奴士卒,自然也就无法接受以前没有见过的情况,于是柳开森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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