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王镜带着刘琦一路东行,抵达徐州时,正值初春。城郭巍峨,街道熙攘,百姓往来如织,一派繁荣景象。陈珪早已在城门处相迎,见王镜车驾至,连忙上前行礼。
陈珪拱手道:“丞相远道而来,徐州蓬荜生辉。”
王镜微笑颔首:“陈公不必多礼,此番前来,一是为刘琦之事,二是想看看徐州近况。”
陈珪目光转向刘琦,见她神清骨秀,气质非凡,不由笑道:“刘公子一路辛苦,老夫定当尽心教导。”
刘琦恭敬行礼:“多谢陈公。”
翌日,陈珪在府中设席,正式为刘琦讲解治理州郡之道,王镜亦列席旁听。
陈珪抚须言道:“欲治一方,须明六事——政、经、军、教、法、交,此六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刘琦端坐案前,认真聆听。
陈珪道:“为政之要,在于收服人心。徐州地处中原腹心,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若不能平衡各方利益,祸乱必生。昔日陶谦治徐,虽以仁厚着称,却难制豪强,终致内乱频发。”
刘琦思索片刻,虚心求教:“那该如何平衡各方势力?”
陈珪微微一笑,答道:“需恩威并施,既要以雷霆手段震慑不轨之徒,又要广施恩惠收揽民心。”
继而,陈珪继续道:“民以食为。徐州沃野千里,若能大兴水利,鼓励农桑,必能仓廪充实、民心安定。元龙在任时,开凿沟渠引水灌溉,使荒地化作良田,深受百姓爱戴。”
刘琦追问:“若遇灾年,又当如何应对?”
陈珪答:“需及时赈济灾民、减免赋税,并抑制豪强囤积居奇,否则民怨沸腾,必生变故。”
谈及军事,陈珪神色凝重:“徐州乃兵家必争之地,若无强军,何以自保?然兵贵精不贵多,将贵谋不贵勇。”
刘琦想起在荆州屡遭蔡瑁等人排挤,便是因父亲刘表不善兵事,不由暗下决心,定要通晓军事。
于文教一途,陈珪强调:“治国安邦,教化先校徐州自古人才辈出,若能兴办官学、选拔贤才,必能政令畅通、吏治清明。”刘琦不禁反思,自己虽饱读诗书,却从未思考过如何将所学用于治国理政,此番听讲,顿觉茅塞顿开。
“法者,国之权衡也。”陈珪肃然道,“若执法不公,则民不畏法;若法度废弛,则盗贼横校”这让刘琦联想到荆州豪族欺压百姓,官府却不敢严惩的乱象,不禁长叹。
最后,陈珪阐述道:“如今下板荡,诸侯割据,若想治理一方,必要擅长外交周旋……”刘琦认真记下要点,决心将这些治国方略学以致用。
授课结束后,刘琦仍意犹未尽,继续向陈珪讨教。
与此同时,王镜独自离开了厅堂。她穿过几重院落,转过一道回廊,忽见前方一株梨花树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如雪般轻盈。
树下立着一道修长身影——陈登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衫,腰间束着靛青色云纹锦带,衣袂随风轻扬。
他正仰首望着枝头盛放的梨花,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俊。隽秀的眉下是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澄澈中泛着盈盈波光,温润如玉般动人。
他似有所觉,回首望见王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含笑行礼:“主公早啊。”
王镜缓步上前,她注意到他发间落了几片花瓣,便自然而然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鬓发。
“元龙。”她望着他,声音柔和,指尖在他发间停顿了一瞬才收回。
陈登眼底笑意更深。他本在下邳处理公务,听闻王镜抵达徐州的消息,便立即放下手中事务,连夜赶回。
此刻望着眼前人,那些压抑许久的思念几乎要冲破理智的藩篱。
他克制地垂下眼睫,却在王镜收回手的瞬间,不着痕迹地向前半步,让那片被她摘下的花瓣轻轻擦过她的指尖。
他与王镜相识多年,彼此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君臣之礼。此刻重逢,虽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一个动作,却已道尽千言万语……
陈登凝视着王镜,见她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不禁关切道:“主公清减了。可是近来未曾安眠?”
王镜摇摇头:“无妨,倒是你,奔波劳顿,该好好歇息才是。”
两人并肩走在梨树下,落花纷飞,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陈登忽然开口,嗓音比平日更柔和几分,眼中隐含期待。
“主公,再过几日便是春社日,徐州百姓将举行祭祀庆典,城中还会开设集市,十分热闹。主公不妨多留几日,一来可以休憩,二来也能深入体察民情。”
王镜略作思索,便点头应允:“也好,正好看看徐州百姓的生活境况。”
话音落下,她便看见陈登眸中倏然亮起光彩,比满树梨花映着晨阳还要灼目。
……
夜色渐深,王镜轻轻推开房门,反手将门扉合上。陈登闻声迎上前来,还未及开口,便被她揽入怀郑
王镜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滑至后背,指尖在脊骨处流连,隔着衣料轻轻摩挲,像是在摸猫。
陈登的呼吸乱了,原本规整的衣领不知何时已经松散,露出一截泛着薄红的脖颈。
王镜侧身靠近陈登,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别动,让我好好亲亲元龙。”
话音未落,她便倾身而上,柔软的唇轻轻落在陈登唇角,后者喉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颤。
气息交缠间,王镜的指尖顺着陈登的衣领悄然探入,触及他发烫的脖颈肌肤。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波流转间满是促狭:“元龙,怎么这般热?”
陈登耳尖瞬间染上绯红,别过脸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过是……许久未见主公,心中欢喜,难以自持罢了。”
他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掩住眸中翻涌的情愫。
烛火突然爆开一个灯花,映得王镜眼底似有流光闪过。她凑近陈登颈侧,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那片肌肤,嗅到一丝清冽的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檀木气息。陈登下意识地偏头,却正好将更多肌肤送到她面前。
“明日还要见人……”陈登的声音带着几分克制,却在王镜的唇贴上颈侧时戛然而止。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的衣料,骨节微微发白。王镜能感觉到掌下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王镜没有答话,只一味在他颈侧流连。
陈登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仰起脸来。
“……至少不要、不要脖子,会被人看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还有些不由自主的慌乱。
但王镜并未停下。她像在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在陈登颈侧留下一串湿润的红痕。那些细密的印记如同春日初绽的红梅,层层叠叠落在白皙的皮肤上。
陈登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想要阻拦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又纵容的轻笑。
他抱得更紧了些。
衣带不知何时已然松散,轻薄的衣料顺着肩头滑落,在青砖地上堆叠成柔软的云。陈登修长的手指抚过敞开的衣襟,他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王镜的锁骨。
王镜仰起脖颈,烛光在她湿润的肌肤上镀了一层蜜色,细密的汗珠顺着优美的颈线滑落。
她突然伸手扣住陈登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又急又凶地吻了上来。
陈登的指腹不似寻常世家公子养尊处优的绵软细腻,带着常年握笔执犁留下的薄茧,粗糙与细腻相触的瞬间,像是寒夜中燃起一簇幽蓝火焰,自接触点窜向四肢百骸。
那轻微的摩挲带着奇异的力道,引得她不自觉蜷起指尖,肌肤泛起细密的战栗,如同春风掠过春水,漾开层层涟漪。
王镜猛地将陈登按倒在榻上,檀木床架发出一声轻响,惊落梁间浮尘。月光透过半卷的帘栊倾泻而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登仰躺在榻上,满头青丝披散开来,凌乱的衣襟下隐约露出苍白的锁骨,唇角带着清浅温和的微笑,眼底泛起细碎的光,明明是纯澈如皎月的气质,却偏在此时泄露出摄人心魄的韵味。
在某个瞬间,她忽然收紧了扣住对方手腕的力道。陈登的呼吸随之一滞,素来清明的眸中泛起朦胧的雾气。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棂,却吹不散满室热意。
更漏声声,烛泪垂落。两人相拥而卧。陈登的指尖仍无意识地绕着王镜的一缕青丝,而她的呼吸已渐渐平稳。
…
春夜静谧,纱帐低垂。两人依偎在榻上轻声絮语,陈登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些什么。
他将脸颊轻轻贴在王镜肩头,毛茸茸的发顶蹭得她颈间发痒。
“别闹。”王镜笑着去推他,指尖划过他微红的唇角,半嗔半笑道:“使君子汤可按时喝了?可贪吃鱼脍了?”
陈登眼神飘忽,长睫轻颤,似有几分心虚,却又狡黠地眨了眨眼:“汤药自然日日不落,只是这鱼脍……徐州河鲜肥美,实在难拒。”
话音落下,他还讨好似的用鼻尖蹭王镜的掌心,见他这般模样,王镜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软肉轻轻摇晃。
“不如把你揣在袖袋里带着,省得整日里叫人操心。”
“若能常伴主公身侧,倒也是件美事。”陈登眼前一亮,随即又黯下来,他轻叹一声,“只是徐州局势复杂,豪强暗潮涌动,若我骤然离开,又无得力之人坐镇,百姓恐又要重陷水深火热。这满城万家灯火,终究还需有人守着。”
王镜忽而想起尚书台案头堆积的某些奏折,她莞尔一笑道:“你可知,徐州豪强可没少往朝廷递折子,那些折子叫你骄狂难近,目中无人,的有鼻子有眼的,真的是这样吗?”
陈登眼底泛起微微涟漪,伸手轻轻晃着她的手臂,“主公怎会信这些谗言?登所作所为,皆是为徐州百姓,主公难道不知?”
“听得多了,难免要往心里去。”王镜忍笑,故意垂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陈登忽而凑近,温声道:“主公心明如镜、仁善宽厚,怎会被那些冗倒黑白的言语蒙骗?自追随主公那日起,我的抱负、我的心意,何时不是坦坦荡荡摆在您面前?旁人或许不懂,但主公是最知晓我赤诚的人……”
话未完,见王镜似笑非笑的神情,忽而反应过来,“主公又在打趣我!”
王镜挑眉,指尖点在他发烫的脸颊:“知是知,偏要逗你。”她瞧着陈登微微蹙起的眉头,伸手将它抚平,俯身落下一吻。“逗你两句,别生闷气了。”
陈登先是一怔,渐渐眉眼舒展,笑意不由得漫过眼底。随后,王镜柔声道:“元龙,往后若有润难,便只管躲到我身后。旁人要官官相护,便让他们去。”
陈登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目光定了定,“得主公如此护佑……登必当鞠躬尽瘁。定将徐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负主公所托,更不负满城百姓。”
有主公为盾,陈登愿做那开疆拓土的矛。定让徐州沃野千里、百姓安居,方不负这相知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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