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麦子这病,来势汹涌,但好在顾沉舟照姑(虽然方式很硬核)还算及时,吃了药,又物理降温了一个晚上,第二烧总退了下去。
但人还是虚弱无力,浑身酸软无力,连下床都有些费劲。
顾沉舟早上仍有要去部队,临走前,他破荒地多交代了几句:“今别下床,好好躺着。午饭我让李送过来。有事就喊,外面有人。”
苏麦子虚弱地点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有些复杂。
一整,她都乖乖地趴在床上养病。警卫员李果然按时送来了午饭和晚饭,伙食居然相当不错,有白米饭,有肉菜(估计是从营长灶上弄来的),还有热汤。
苏麦子吃着这些“病号餐”,心里琢磨着:这位顾营长,到底是真转性了,还是……觉得她病了太麻烦了,让她赶紧好起来,别耽误他“清静”?
到了晚上,顾沉舟回来了。他先是探探了她的额头,确认烧已经完全退了,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苏麦子做出的决定。
“今晚,我睡在外间。”他指了指苏麦子躺在这张床上,“你睡在里面。”
苏麦子:“???”
不是!大佬!你们几个意思?!
她病正好一点,你就把她从“卧室”赶出去睡板凳?!还有点人性了?!
她气得想坐起来理论,但浑身没力气,只能瞪着他。
顾沉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解释,语气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调调:“你身体还虚,外面冷,容易反复。里间会暖和点。”
苏麦子愣住了。
他是……怕她再生病,所以才让她睡里间?而他自己……去睡外间那冰冷的长板凳?!
这……这有道理……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而且……还挺有体贴?(虽然方式依然很霸道)
苏麦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了。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同意?又觉得别扭。
顾沉舟显然没打算给她思考的机会。他直接动手,把苏麦子那床虽然旧莲还算柔软的被褥抱到了外间的长板凳上,又把自己的“豆腐块”被褥铺在了里间的床上。
然后,他看着还愣在床上的苏麦子,皱眉道:“还没起来?”
苏麦子:“……”行吧,人在屋檐下,低不得不头。况且人家还是“为了她好”。
她奋力爬起,脚步还有点虚浮。顾沉舟很自然地伸手扶了她的手臂,手臂有力。这除了上次他抓住她的手腕之外,第一次有比较明显的肢体接触。
苏麦子感觉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烫,不自觉地察觉到了他的搀扶,自己慢慢走到了外间。
躺在那用长板凳拼成的“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苏麦子感觉浑身不自在。虽然里间的门是开着的(顾沉舟方便晚上照顾她?),但一想到隔壁就睡着那个冰山男人,她就觉得浑身别扭。
更别扭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担心沉舟睡那个硬板凳上会不会不舒服?他身上好像还有旧伤?
呸呸呸!苏麦子赶紧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开!担心他睡好了?他皮糙肉厚的,睡哪儿不一样!
夜深人静。
房间里最下面有相当平稳的呼吸声。
苏麦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板凳硌得慌是次要,更重要的是……心里不踏实。
她能清晰地听见里间传来的、顾沉舟那似乎比平时更沉稳的一些呼吸声。他真的睡着了吗?睡那张她睡惯聊床上,盖着他那套硬邦邦的军被……
一墙之隔,一门之隔,他们的名义上是夫妻,此刻却像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被迫挤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同床异梦?他们连床都不同!
中间那道无形的墙壁,那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响亮地横亘在彼此之间。
他或许是有意无意,或许是为了某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开始了这种别扭的顾虑。
她,却在最初的防备和敌意之后,开始一丝一毫的温暖和动摇,却又因为彼此身份的尴尬和未来的不确定性,而不敢轻易靠近。
这样的关系,极其微妙,极其复杂。
苏麦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们还只是“室友”。
那条楚河汉界,谁也不能轻易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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