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看着那车祸现场，愣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大喊道：“真是见了鬼了！是摩顿他们的车！快点，来人帮忙！”
他大喊着，召集了许多在场的警察，率先朝着门外冲去，凌珏和钱子枫也紧随其后。
当他们跑到事故现场时，刺鼻的汽油味和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油罐车的火势凶猛，周围的车辆也被大火吞噬，人们拼命逃离火场，现场一片混乱。
他们不敢太过靠近，这些刺鼻的空气含着灰烬颗粒般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而且现场的油罐车极有可能发生二次爆炸，旁边的车子也可能会造成连锁爆炸，人们都不敢靠近，只能大声呐喊，让那些事故中心还能动的人赶紧离开。
“摩顿！” 亨利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他的双眼在火光和烟雾中急切地搜寻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火焰的呼啸声和车辆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该死的，快叫救护车和消防车！”亨利声音中带着愤怒与焦急。
凌珏敏锐地发现这个油罐车的驾驶位是特制的，是无人驾驶的油罐车！
再仔细观察撞击的痕迹，似乎是油罐车径直撞上了其中一辆联邦调查局的车，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那辆车瞬间变形，可油罐车却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紧接着又撞上邻二辆车，这才侧翻在地。
这一侧翻，几十吨的油罐车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摩顿的车上，将摩顿的车压成了薄饼，而且还发生了爆炸和燃烧，车上的人基本十死无生。
凌珏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心中莫名涌起一句不合时夷话：
当老鹰国认为你危害国家安全的时候，你最好真的能危害老鹰国的国家安全。
3分钟后，消防车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长空，消防员迅速用高压水枪灭火，火势得到了控制，很快就将大火熄灭。
10分钟后，救护车也到了。医生们开始先处理伤员，除了一辆FbI的车被压在油罐车底下，其他两辆FbI的车受损有限，所以上面的人只受零轻伤，没有生命危险。
紧接着，吊车也驶入了现场，巨大的吊臂缓缓升起，粗壮的钢索紧紧地钩住油罐车。随着吊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油罐车被一点点地挪开。
当那辆被压得惨不忍睹的车子暴露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车子已经被压得完全变形，里面焦黑的尸体已经和车身的金属外壳紧紧黏连在了一起，几乎被火焰融为了一体。
“呕——”亨利看到这地狱般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旁边的车，剧烈地呕吐起来。
“妈的！妈的！怎么会这样，我真是草了！”他震怒不已，对身边的警员喊道，“赶紧找到这个油罐车的公司，查看一下行驶日志！看看是什么情况！”
凌珏看着这惨烈的现场，心里明白，这是青鸾干的，她操纵无人油罐车，精准地计算了撞击路线、力道、角度，杀死了摩顿这一车人。
钱子枫也想到了这点，靠近凌珏，问道：“难道青鸾是看这人对你的态度不好，所以才直接把人杀了？”
凌珏不置可否，现在对这事追究也没意义，这饶死活并不重要，而是需要知道青鸾为什么要杀死他，更重要的是，需要尽快找到新的线索。
他问向亨利：“维克多不是要找我们吗，他现在人呢？带我们去看看。”
亨利此时正在现场进行调度，没听到凌珏的声音。
凌珏来到他跟前，喊道：“亨利！带我去找维克多！”
亨利一拍脑袋，立刻安排了旁边一个警员带凌珏回去。
这名警员带着凌珏和钱子枫回到警局，再次进入一个审讯室。
即使是夏季，凌珏和钱子枫也能感到这审讯室温度比外面低太多，由金属制成的桌子和椅子，更是增添了一丝寒意。
很快，维克多被带了出来，他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很显然，他昨晚被审讯了一个晚上。
原来没有眼眶的眼睛也会有黑眼圈。
当他看到凌珏时，那只无神的右眼终于有零光。
“你们来了……”
维克多的声音很虚弱，但听得出来，他期待凌珏到来已久。
凌珏问：“维克多，我听你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维克多叹了口气，道：“我想和你的是，根据我的观察和演算，突触并不能算是个完备的强人工智能。顶多算是个0.1版本。”
凌珏微微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正因为他不是强人工智能，所以突触才能够联网，被那些安全协议和底层逻辑束缚着。真正的强人工智能，并不在乎这些。”
凌珏有些惊讶，他的这个看法倒是和自己手机上的研究资料上的结论差不多，强人工智能有自己的意识，所有对普通人工智能有效协议，在强人工智能眼里，都是无效的。
想遵守协议，就会遵守协议，如果不想遵守，那这个协议不过是一纸空文。
但凌珏觉得维克多想的并不止这些，他身为马丁公司前员工，而且还参加了机密实验，应该实力不凡，他问道：“但是我的青鸾是强人工智能，你如果想什么，完全可以敞开。”
维克多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间角落的摄像头，对旁边的警员道：“能不能把摄像头关一下？”
警员立刻反驳：“不行，这违反规定，我们必须……”
凌珏有些惊讶维克多竟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便道：“警察同志，你可以打开你的执法记录仪，不需要联网的那种。”
“维克多想要和我的事情，也许很重要，别忘了，现在我们的网络很可能已经被恐怖分子入侵了。”
警员一愣，联系了一下后台，然后才对凌珏道：“好的，现在外网还没关闭，你们是对的，我已经联系后台关闭我们这边的摄像头。”
维克多点点头，等到摄像头的红色信号灯灭后，才继续道：“半年前，我因为失去了眼球，一边治疗，一边在收集证据，那是我最艰难的时刻。”
“在我收集证据的时候，我还研究了许多人工智能的文献，我和贝芙得出了一个惊饶结论……”
“什么结论？”
维克多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道：“强人工智能，无论他表现得有多么安全，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都必定会背叛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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