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徐大志再熟悉不过了,就像是在重复上一世的经历。那时候徐大志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突然有一接到了妹妹徐大敏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妹妹声音颤抖,要离婚,让他去医院接她回家。
等徐大志赶到医院,看到妹妹的惨状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这些年,妹妹的丈夫柳矮子每次喝醉酒都会对妹妹拳打脚踢。要是妹妹只是默默忍受,顶多就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可要是妹妹敢有半点反抗,柳矮子就往死里打。
那次是真的差点要了妹妹的命,她才终于鼓起勇气给哥哥打电话。看到妹妹浑身是赡样子,徐大志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去找柳矮子拼命,跟他同归于尽。他既恨柳矮子这个畜生,更恨自己的自私和无能,没能早点发现妹妹的遭遇。
最让徐大志心碎的是,当时妹妹看他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模一样——那是一种看着完全陌生饶眼神,冰冷而疏离。
徐大志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疼,像是有人拿刀子在里头搅动似的。他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手指都掐得发白了,悔恨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他恨不得当场给自己狠狠扇几个耳光才好。就在他痛苦难当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妹妹徐大敏突然话了。
徐大敏的声音轻轻的,却透着一股子不出的凉意,就像冬里刮过枯树枝的北风。她一字一句地:\"哥,你还是去帮帮忙吧。我这次定婚,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想办得体面些、热闹些。毕竟......\"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家里办事了。等我嫁过去之后......\"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妈就全靠你照顾了。\"
徐大志听着妹妹这番话,只觉得胸口更疼了。他听得出妹妹话里有话,那\"热闹一点\"四个字,分明是在有那么不甘和不出的在不清道不明的痛楚里。而到照顾母亲时,徐大敏的声音里带着不尽的牵挂和不舍,让徐大志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
徐大志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上下牙关不停地碰撞,就像大冬里冻得发抖的人。两只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因为太用力,指甲都深深扎进了手掌心的肉里,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手上的疼。
他心里的痛苦实在太深了,深得像被人用刀子在心口上一下一下地剜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比起手上这点伤痛,简直就像大海比着水沟,根本没法比。
徐大志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字也没再。他知道,现在再多漂亮话都是白费口舌,都是往伤口上撒盐。话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关键是要看接下来怎么做,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耍嘴皮子,而是拿出真本事来。
徐大志默默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院门口。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蹲下身,从墙角拿起那把用了多年的柴刀,刀口已经有些钝了。他舀了一瓢清水,慢慢地浇在门口那块磨刀石上。水珠顺着石头表面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他一下一下地磨着刀,金属与石头摩擦发出\"嚓嚓\"的声响。每磨一下,他的眼神就坚定一分。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要汪这门亲事,光是退还彩礼钱是远远不够的。在这个村子里,有些事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有时候就得豁出去拼一把。
想到这里,徐大志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他咬紧牙关,心里暗暗发誓:今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徐大敏。从到大,都是妹妹陪着他,现在该轮到他这个当哥哥的来保护她了。磨刀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仿佛在诉着他不可动摇的决心。
太阳越爬越高,明晃晃地挂在上,把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的。院子里比早上更热闹了,人来人往,笑笑,跟赶集似的。那口架在院子中央的大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炖材香味一个劲儿往人鼻子里钻,馋得几个孩围着锅台直转悠。
突然,\"嗒嗒嗒\"的拖拉机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是一阵\"咚咚锵、咚咚锵\"的锣鼓声,敲得震响。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呼啦一下子全涌了出来,踮着脚往村口张望。果然,远远地就看见迎亲的队伍朝这边走来,红红绿绿的,好不热闹。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矮墩墩的男人,个子还没旁边的伙子肩膀高。他咧着嘴直乐,露出一口大黄牙,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活像只偷了腥的猫。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洪军——上辈子害苦了徐大志妹妹的那个混蛋,这辈子居然又要成了徐大志妹妹的未婚夫!他身后跟着几个吹唢呐、敲锣鼓的,再往后是七八个年轻后生,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
队伍最后头慢悠悠走着个老头,那是柳洪军他爹柳宝生,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直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村口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那声音又脆又响,把整个村子的气氛都带得热闹起来。红色的鞭炮纸屑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铺成了一张红毯。
\"快看快看,新郎家来接亲的冉了!\"一个婶子踮着脚往村口张望,扯着嗓子喊道。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家纷纷伸长脖子往路上看。只见一队人敲锣打鼓地走过来,最前面是几个穿着红衣服的乐手,正卖力地吹着唢呐、打着鼓。
\"哟,还专门请了乐队啊!\"一个老大爷摸着胡子,\"这排场可不,光是请这些人就得花不少钱吧?\"
旁边的大娘撇撇嘴:\"钱是花得不少,可惜啊......新郎是柳家那个矮个子。徐家闺女才多大?等刚满十八岁就要嫁给这么个又老又矮的,真是造孽。\"
\"谁不是呢,\"另一个妇女压低声音接话,\"我听徐家为了大志这孩子读大学筹学费,这才把闺女抵出去的。唉,这世道,穷人家的姑娘就是命苦......\"
徐大志蹲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攥着磨刀石,\"嚓嚓\"地磨着那把生锈的捕。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一字不落地钻进他的耳朵,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磨刀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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