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铜锣巷95号院西厢房内,斑驳的窗棂透进几缕晨光。
贾耿猛然睁开眼。
青砖墙上挂着泛黄的年画,八仙桌边缘的漆面早已剥落,身下这张榆木架子床的雕花纹路里积着经年的灰尘。
\"这都什么破事!\"
他揉着太阳穴,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昨夜酒友们的哄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2025年的那个夜晚,几个发在街边大排档就着二锅头嚼花生米,聊起最近看的四合院同人。
他不过多了句\"要能重来,我就当棒梗,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转眼就被命运扔进了六十年代的时空旋危
门外传来老式门轴的吱呀声,贾张氏裹着粗布棉袄,端着热气腾腾的搪瓷缸子推门而入:\"我的乖孙,快把这碗棒子面粥喝了。\"
\"奶,我爹呢?\"他佯装真,目光扫过墙角摞着的空面口袋。
贾张氏的手突然攥紧,搪瓷缸在炕沿磕出清脆的响声
\"还不是被易中海那老东西叫去开什么劳模动员会!要我就该把东旭的工级再提一提...\"
这具八岁孩童的身体记忆突然复苏
\"系统!统子!\"
他在心里喊着。
回应他的只有后院许大茂家公鸡打鸣的声响,混着刘海中教训儿子的皮带声。
他所期待的系统并没有回应。
贾耿是个 80 后,原身出生在一个十八线县城,
高中都没毕业就因为打架打伤了人,不得不远走他乡进入社会。
其实那个年代打架挺常见的,大多赔点医药费就行了。
可贾耿倒霉啊,被打的那个是县蓝衣局局长的公子,这不是专业对口嘛!没办法,只好学武二了。
贾耿独自一人南下,浑浑噩噩混了二十年,直到被初恋女友找到后才成了个家。
开了个碴,又有了两个宝宝。
也算是儿女双全,按这日子也算有盼头了。
2025 年 3 月的一个晚上,贾耿和几个朋友喝点酒,
吐槽一下刚看的四合院同人,结果“唰”的一下,就被干到 60 年来了,
穿成棒梗又如何?至少这具身体流着贾家的血,至少还有改写的机会。
老爸不给力,老妈也不挣钱,家里还有个爱惹事的奶奶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妹妹。
现在60年。搞不好老妈肚子里还有一个。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年仅八岁的自己究竟能够做些什么呢?
想要改变目前的状况,看起来绝非易事,最少不能让老爸挂墙上去吧?
贾梗并未轻言放弃,他坚信只要自己不懈努力,必定能够找到一条出路。
难道真的如那些同人文中所描述的那样,开局去钓个鱼?
可问题在于,他甚至连鱼竿都未必能够拿起来啊!
贾梗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些事情,同时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
此时此刻,正值60年的正月,北平城的气异常寒冷,寒风如刀割般刺骨,令人不禁瑟瑟发抖。
贾梗前生本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于如此严寒的气,他可谓毫无应对之策。
初来乍到,就要直面这般严酷的寒冬,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前世的人北方的冬是物理攻击。现在棒梗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在北方那冰雪地的冬,倘若能够买到一个二踢脚去炸那旱厕,那岂不是妙不可言!
也不知是否因为穿越后返老还童,一个心理年龄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竟然萌生出如此不靠谱的念头。
兜里恰巧有一大爷给的五毛钱压岁钱,心动不如行动呀!
既然无法抵挡再体验一次童年的诱惑,那就坚决不能让童年留下任何遗憾。
没有炸过旱厕的童年,就如同那缺少星辰点缀的夜空,是不完整的呢,今日必须要将这个缺憾给弥补上!
蹑手蹑脚地溜出四合院的大门,哧溜一下就往附近的供销社跑去。
今正好是星期,四合院的人差不多都在。
二踢脚也都准备好啦!要炸谁呢?
贾梗坐在那里,一边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苦苦思索着。
“傻柱?”他自言自语道
“还是算了吧。那家伙已经够倒霉的了,被我这前身害得在桥洞里冻死,还是放过他吧。”
想到这里,贾梗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主意并不满意。
“许大茂?”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嗯,这个主意好像还不错。”
“要不干脆去捉弄一下一大爷?”贾梗心里琢磨着
“反正他也不怎么招人喜欢,诸的读者们都没几个待见他的。
而且那二踢脚还是他给的钱呢,就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贾梗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不可言
四合院外的青砖公厕旁。棒梗手里拿个二踢脚,蹲在厕所后墙根已经半个时辰。
透过墙缝窥见一大爷那件藏蓝棉袄闪进男厕隔间,他兴奋的划亮火柴,火星在寒风中明灭三次才点燃引信。
二踢脚被精准投入蹲坑的瞬间,棒梗转身就跑,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轰——\"
易中海提着裤腰从公共旱厕冲出来时,裤管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黄汤,后脖颈被冷风一激,冻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茅坑里放炮仗!\"
他跺着沾满冰碴子的布鞋,扯着嗓子朝空荡荡的胡同喊。
三大爷阎阜贵正窝在屋里烤火盆,听见动静掀开蓝布棉门帘,迎面就被扑面而来的腥臊味呛得直捂鼻子。
眼镜滑到鼻尖,眯缝着眼打量眼前狼狈不堪的一大爷。
藏蓝棉裤后裆炸开朵黄褐色的冰花,两条裤腿结着亮晶晶的冰碴子,活像刚从腌菜缸里捞出来的酸黄瓜。
\"老易啊,您这是...\"阎阜贵憋着笑退后半步,手指头在鼻子前直扇
\"大正月里的,莫不是让二踢脚崩了腚?这味儿可比王致和的臭豆腐还带劲!\"
易中海黑着脸甩了甩冻僵的胳膊,棉手套上甩出几滴可疑的液体,正巧溅在阎阜贵新纳的千层底布鞋上。
三大爷\"哎呦\"一声跳开,活像被开水烫聊猫。
\"少在这看笑话!\"
易中海牙齿打颤,裹紧露出棉絮的破棉袄:
\"指定是院里哪个王八羔子使坏!\"
他阴恻恻的目光扫过西厢房纸窗上晃动的剪影,忽然逼近阎阜贵:\"你家解放前几是不是偷摸买了挂鞭?\"
阎阜贵闻言顿时挺直佝偻的腰板,冻得通红的手指头戳得老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喷!
我家那几个崽子过年连炮仗皮都舍不得买,全蹭前街虎子的窜猴耍...\"
话到半截突然卡壳,三大爷绿豆眼滴溜溜转了两圈,话锋陡然一转:\"要我,许大茂昨儿个可拎着二斤炮仗从合作社回来。\"
易中海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寒风卷着茅房的恶臭钻进领口,冻硬的棉裤磨得大腿生疼。
\"等着瞧...\"易中海裹紧棉袄往中院挪,每走一步裤裆里的冰碴子就硌得生疼。
路过中院月亮门时,正撞见傻柱拎着饭盒哼曲,见他这副模样噗嗤笑出声:\"一大爷您这是给茅房开光了?\"
易中海鼻腔里哼出两道白气,突然想起上周搅黄傻柱相亲的事,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但转念想到傻柱前日才赊了半斤散酒过年,哪有余钱买炮仗,便甩开步子继续往家挪。
\"许大茂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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