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蒙蒙亮。
温清漓和红玉二人便已起身。
出门时,红玉还有些睡眼惺忪,看着无比精神的温清漓。
忍不住问道:“姐,你都不困吗?昨日那么晚才睡,今日这么早又起身。”
温清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大概是习惯了吧。”
为免惊动府上,二人并未乘马车。
不曾想,出门时却撞上了温既白。
四目相对,温既白嘴唇动了动。
最终什么也没,转身便走。
红玉道:“四少爷好像变了好多。听府里人,他读书都用功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温清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或许是被吓的。”
多年好友,死就死了。
生命便是这样脆弱,哪怕他背景深厚,又父亲长姐托底。
在死亡面前,还是那般无力。
“他怎么想与我们无关,若能一直如此,对我们来倒省了不少麻烦。”
迟宴声本来就不好对付,还总有人给她使绊子,实在是分心乏术。
-
宝琼阁前
人数廖廖,来簇之人皆需戴上面具掩去真容。
入阁不看身份,只看玉牌。
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都会在这里进校
在皇城底下也敢做这种生意,可见其背后之人,权势之大。
两位带着恶鬼面具的女子在不远处驻足。
“奴婢以前也只是听闻,没想到还有机会入阁一观。”
温清漓浅笑道:“走吧。”
见二人走近,门前护卫伸手,厉声道:“玉牌。”
温清漓道:“奉圣医之命,前来献宝。”
护卫对视一眼,面色严肃几分。
“圣医已消失多年,你可有凭据?”
温清漓从袖中掏出一瓷瓶,递到二人面前,“没有凭据,只有此药。”
护卫直接伸手接过,面上犹豫,“我还需请示掌事。”
他拿着那瓷瓶进了宝琼阁,余下温清漓二人在门外等候。
不多时,他又步履匆匆,朝二人走来。
将瓷瓶心递到温清漓手上,语气恭敬许多:“姑娘请进。”
温清漓轻轻颔首,踏入阁中,红玉抬脚跟上却被护卫挡在门外。
温清漓疑惑地看向护卫,却听他沉声道:“宝琼阁的规矩,还望姑娘配合。”
对上红玉担忧的眼神,温清漓淡淡道:“无碍,你去对面茶楼等我。”
接着便只身一人踏入阁郑
宝琼阁内汇集无数奇珍异宝,有买家自然会有卖家。
温清漓曾听师父讲过宝琼阁,所以便借她的名号混进来。
被引路厮引入内阁,温清漓轻轻推门,便看见里面坐着一位老者。
此人就是方才护卫所言的掌事。
温清漓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掌事。”
掌事眸中精明,仿若隔着面具,也能将她看穿。
他嗓音沧桑带着诡异的嘶哑,“我还以为圣医已经亡故。”
审判的眸子落在温清漓身上,如芒在背。
她顿觉周身一寒,未曾隐瞒。
“圣医的确在五年前便已亡故,这药是她留给我的。”
她掏出瓷瓶,沿着桌面推向掌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到掌事身形一顿,面上竟露出些许哀伤。
只听他一声长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将瓷瓶收下,“此药我已验过,的确出自圣医之手。”
“出价吧,姑娘。”
温清漓沉思一瞬,出早已想好的定价。
“五百两。”
掌事眉稍一蹙,怒道:“五百两?”
温清漓本就底气不足,见他的反应心头更虚。
“若是掌事不满意,价格还可再议。”
听到这话,掌事枯黄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你这姑娘会不会做生意?”
“这可是圣医故去后,留在世间不多的神药之一,价值早已不能用金钱衡量。”
“你便是要卖,也该喊个高价。”
见掌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温清漓疑惑道:“掌事是不是与圣医有故交?”
掌事抬手抚了抚发白的胡须,“几面之缘,奉为知己。”
“若没猜错,你便是她执意要寻的故人之子吧。”
“故人之子?”
温清漓摇摇头,“圣医未曾和我过这些,她只与我有缘,便收我为徒。”
掌事意味深长道:“或许是她也不想提起那段往事吧。”
赋医者,圣医首徒,风光无限却落得满目荒唐。
温清漓还欲细问,却见掌事摆摆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药按成交价予你六成,你随便寻个位置入座吧。”
被下了逐客令,温清漓也不好再问。
起身行礼后便出了内阁。
宝琼阁共有两层楼,一楼的客人皆在大堂内按座椅分布就坐。
二楼则以屏风相隔,设有隔间,私密性更强。
她并未急着入座,而是在一楼隐蔽处暗中观察。
迟宴声还没来。
她仔细观察着踏入阁中的每一个人,寻找迟宴声的身影。
直到午时都未有一人身形似他。
她眉间一蹙,心中有些慌乱。
已经到了赴宴之时,他怎么还没来?还是,这宝琼阁另有暗门?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她把师父的丹药都卖了,若今日毫无收获真是亏大了。
凭借对迟宴声的判断,他定然不会在一楼这种冗杂之地。
她毫不犹豫的上了二楼。
二楼设有许多隔间,但大部分都是空着的。
如同在千鹤楼一般,她在二楼隔间中一个个寻找。
隔间不算大,面向走道的一侧以布帘遮掩。
所以隔着布帘可以隐约看见隔间之中的人影。
迟宴声既是设宴,明隔间之内一定不止一人。
她不断否定路过的隔间,仔细寻找着。
终于在一个隔间前停住。
虽隔着布帘看不清楚,但隔间内约莫有五六人。
正对布帘之人,从身形上看倒是很像迟宴声。
温清漓的目光紧锁着熟悉的身影,又看向一旁紧挨着的空置的隔间,抬手掀帘而入。
因为仅以屏风相隔,所以并不算隔音。
若是隔间之人大声交谈,还是能听见的。
她心中好奇迟宴声到底准备做什么,不自觉离屏风又近了些。
屏风另一侧却始终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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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隔间之中,迟宴声指节轻叩桌面。
身旁几人见他如此状态,皆满脸茫然。
手下墨笔轻动,一阵‘唰唰’声后,手下宣纸递到迟宴声面前,上面只有一行字。
“大人接下来是何安排?”
迟宴声眼帘轻抬,拿起一旁墨笔,余光却看见一团黑影攒动。
他眸色一沉,侧目望去,是隔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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