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救救我,魏公子他想要欺辱我。”
泪水簌簌而落,面上白纱被浸湿,瘦弱的双肩随之颤抖,好生可怜。
“我是礼部侍郎之女,与其今日受那魏公子欺辱,不如死在公子剑下。”
她扬起脖颈,一片白皙如玉中染上刺目的红,分明身子抖若筛糠,却尽显决绝之意。
迟宴声执剑之手稍稍远了一些,语气森寒,“礼部侍郎之女,温玉宛?”
见他杀意收敛几分,温清漓松了口气,“公子识得我二姐姐?”
“不敢欺瞒公子,我幼时不慎走失,昨日才被温家认回。公子既然识得我二姐姐,可否送我回温府,到时必有重谢。”
审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清漓隔着一层薄纱对上凉薄的眉眼,心底发慌,却睹从容镇定。
良久,迟宴声将长剑移开,周身冷意未消,“滚出去。”
温清漓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她以手撑地从地上爬起,趁迟宴声收剑之际,身子一晃便朝他扑去。
随着一声轻呼,她落入迟宴声的怀抱,长臂轻抬攀上他的脖颈。
迟宴声被猝不及防扑了满怀,黑眸一沉,抓住女子的手腕欲将人推开,触上一片滑腻。
熟悉的清香萦绕,他动作骤停,眼底的杀意尽消,浑身僵住。
咣当一声,手中长剑落地。
温清漓的脸贴上他的胸膛,一双藕臂死死抱住他的后颈,帷帽的轻纱被鲜血染红,垂落在他的肩头。
“那魏公子不知给我喝了什么,我现在浑身无力,脑袋昏沉。公子就行行好,将我送回温府吧。”
女子嗓音粘腻,话语间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软唇与他的肌肤贴的极近,只隔一层轻纱,热得烫人。
迟宴声喉中干涩,理智渐渐回笼,在那清香之中,的确夹杂着勿念的味道。
“温府?”他嗓音微哑。
温清漓靠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江…温清漓。”
完,女子脑袋一垂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迟宴声一只手还紧攥着她的手腕,二人保持这个姿势静站了许久。
直到子页发现异常,进入雅间。
“大人,这女子是……?”
子页的嘴巴张大,十分震惊,不是诱敌深入吗?怎么还抱在怀里了。
“温府。”
“啊?什么?”子页愣了愣。
“送她回温府。”
-
离开千鹤楼时,已是酉时,光渐暗。
温清漓脖颈上的伤口被一丝帕包裹住,不知迟宴声用了什么药,此时已经不疼了。
她在一个溢满龙涎香的怀抱之中,鼻尖嗅不到丝毫酒味。这人包下整个三楼,难道不是在里面酗酒?
环住她的双臂坚硬有力,像是练武之人,倒是与寻常的文臣不同,也难怪他会随身携带着长剑。
此刻他步履沉缓,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一阶一阶的下了楼。
温清漓因为装睡不敢睁开眼,整个世界除了迟宴声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她记得来时一楼还有许多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
身后的子页看着一楼众壬大的双眼,神色复杂。
迟宴声现身千鹤楼,与一女子举止亲密,出去谁会相信?
温情漓被放入一软轿之中,轿内空间很大。
一只手覆于她的帷帽之上,只需要轻轻一扯,她的容貌便一览无遗。
温清漓心中紧张,紧闭的羽睫微颤。迟宴声若是取下了帷帽,就代表今日的初遇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旖旎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终于,那只手轻轻抬起,轿帘被合上,掩去最后的光亮。
只听轿外之人声音清冷,“送去温府。”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轿子渐渐远离千鹤楼,子页看着自家大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轿子,上前询问,“大人,这女子有问题?”
迟宴声转身看他,“跟上去,将人送到了再回来。”
完,一抚袖又回了千鹤楼。
子页只得加快脚步追上走远的轿子,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眼看着就要到温府,忽见一匹骏马疾驰而过。
那马上之人朝服都未换,正是刑部温侍郎。
子页只当他有急事,并未放在心上。
轿中的温清漓本来只是装睡,谁料这软轿实在太过舒服,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此时温府正堂已经乱作一团,温宏业坐在主位之上,厉声质问,“你确定方才所言,全是亲眼所见?”
主位之下,温玉宛扑在温夫饶怀中默默啜泣。
温既白跪在正堂中央,面对父亲的质问,面不改色,“儿子确定,我此前从未见过三姐姐,怎会凭白诬陷她。”
“我也不知她是何时与长庆相识的。”
“但她此时确实同长庆在一起。”
温既白每一句,温宏业的脸就更黑一寸。他用力拍响面前的檀木桌面,沉声吼道:“住口。”
“方才还你们几人一同去的千鹤楼,为什么你离开的时候不带上漓儿。”
“儿子冤枉,是她不愿和我回府。谁知是不是生了些不干净的心思,想要攀附魏家。”
“她毕竟是地方来的,或许是知道长庆的父亲官居要职......”
一素色茶盏破风而来,混着温热的茶水砸在温既白的额头,强行让他止住了话头。
温宏业面色阴沉,双眸猩红,“我让你住口。”
温夫人赶紧阻止他,“既白,一切等你大哥和三姐姐回来再。”
温玉宛通红的眼眶中满是恨意,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父亲居然还在袒护温清漓。
等魏长庆亲自把她送回来,任父亲再怎么偏袒,都无法否认了。
正巧这时,一厮神色惊慌地跑过来通报,“老爷,三姐回来了。”
温宏业立刻从座椅上站起,“为何如此惊慌?”
厮双腿一软,跪下哭喊道,“三姐醉了酒,是被一顶轿子抬回来的。”
温宏业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温夫人赶紧上前搀扶着他,“老爷,你先别动怒,注意身体啊。”
温宏业的心不停下坠,跌落谷底。
完了,全完了,这个逆女,五年谋划,一朝成空。
眼看着温宏业气得面色通红,温既白心中得意。
他倒要看看看那女人还敢不敢嚣张。
“将那逆女给我带过来。”温宏业怒吼。
厮颤颤巍巍回道,“那人需得老爷夫人亲自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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