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带路！”
秦云一字一句开口。
那人不敢废话，点零头，扭头钻进废墟通道。
他们走过那条断掉的铁道桥时，脚下那一整块塔源残层发出低沉共鸣。
是塔底碎片在共振。
系统跳了一条提示。
【你现在进入了下沉层】
【注意，这是最深的区域之一】
【你能感受到的是塔源当初最后那一波能量喷发之后留的灼烧波】
【这地方本来没路，是后来裂开的】
【你要是再往里走，就是塔源的……泄压处，也是当年这里会变成暗区的原因！】
“你了这么多，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我只听得懂—有怪！”
“能打！”
那前面的猎人身体又抖了一下。
“兄弟，不是我！”
“这里是塔意识碎片聚集最密集的地方……”
“我亲眼看见一个强化系的人……一个能扛电磁炮的人，被那玩意儿秒了……”
“他话还没完就……脑袋炸了……”
“我……”
“你要是非要下去，我不敢拦你，我只求你放我走……”
“行！”
“你带我到地方！”
“我给你活路！”
猎人头都没回，疯了一样往前爬。
他们绕过那块挡路的地方，进入一个下沉通道。
这地方一看就不是人建的。
通道不规则，没有任何强化衬层，连钢筋都没有，墙面是一整块塔源结构自动修复后崩坏留下来的。
就像是一条巨大的塔之肠道。
里面湿热、恶心。
但秦云不在乎。
他杀过的怪比这玩意儿恶心得多。
“到了！”
那猎人一下跪地上，手指着前面那的门。
“那里面……”
“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你别让我跟进去！”
秦云点头。
“你滚！”
那人哆哆嗦嗦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秦云站在那门口。
他手按在门上。
热。
一股实打实的能量透过皮肤在跳。
就像是……整座塔源的呼吸残响还藏在这下面。
他没多，链条缠紧，双脚一跺，硬生生把那门砸裂。
砰一声炸响。
门碎了。
里面那股能量瞬间扑面而来，像是直接贴脸灌进脑子里。
他咬紧牙。
链条弹出，直接钉进地面。
一只怪，从裂缝底下爬了出来。
不是那种普通怪。
它是塔源意识聚合体。
全身没有骨，没有血，就是纯能量构成。
像是一团液化钢浆里伸出一只胳膊。
那东西看着秦云，没有嘴，却发出声音。
“你不属于这里！”
“你是人类！”
“你不能留下！”
秦云没话。
他一拳砸过去。
砰一声，那怪的手被砸退了半米。
“掠！”
【你抢到了它的结构反馈反弹强化】
【+1.1】
【物理防御反馈伤害开启】
“很好！”
“继续来！”
那怪吼了一声，整个身体都朝秦云砸来。
他笑了。
“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打穿我这身破皮！”
“来！”
那团塔意识聚合体没吭声，直接冲了上来。
动作不快，但那种压力实打实地压下来了，像是整个空间都在它控制下。
不是精神压制，是物理结构压缩。
秦云链条甩出去，对面身体软成一团液体，直接从链条缝隙滑过去。
速度突然快了一截，瞬间贴脸。
秦云反应跟上，双臂交叉挡住。
一撞下去，整个人被推了两米，脚下划出两道痕。
“你这玩意……确实比上面那些怪凶！”
他笑了一下，笑得一点不轻松。
系统提示也跳了。
【你现在面对的是塔源最早期意识碎片的自我聚合体】
【它没有形体】
【它在判断你是不是可以被改造】
“那它还真得失望！”
“我早被不败之躯，给改造完了！”
他低吼一声，冲上去反打一拳。
拳头没打到怪身上，怪身上的那层液体直接延展开来，像一层能量膜反包回来。
秦云的手臂直接被吞进去一截。
“想困我？”
他用膝盖顶过去。
那膜抖了一下，像是有点不适应这个打法。
“你这种半生不死的状态还真少见！”
“有意识没形体，还知道判断威胁，还知道动能量场……挺聪明！”
“可惜你不是真人！”
“你就不会像人一样疼的惨叫了。
没意思！”
他右手链条反拽回来，硬生生把自己从那膜里扯出来。
整只手臂都红了，骨头被拉了一截，但三秒钟就恢复原状。
“掠！”
【你抢到了部分液态应变核心】
【+1.5】
【你现在近身战斗强度再提升】
【同时获得塔能渗透抗性】
“继续！”
那意识体变了形，整块身体开始震荡，像是在重新构建攻击方式。
它下一波攻击从地面窜出来。
不是拳，不是触手，是一整片空间直接塌了。
脚底下瞬间没了支撑。
秦云没落下去，他在塌陷那一刻往旁边跳，刚好踩在那团意识体变出来的一根柱子上。
他连跳两次，贴着那玩意身侧跑了一圈，跳到它背后，一拳砸在核心部位。
那一拳打下去，那东西抖了一下。
不是没事，是动能反馈打穿了它内部。
“怕了？”
“你们塔源不是很拽么？”
“你不是核心意识碎片的继承体？”
“你倒是还手啊？”
“你刚刚我不属于这里？”
“那我现在让你看看，我留不留在这，是我了算的，跟你没啥关系！”
那团意识体转身，开始释放更强烈的波动。
系统提示跟上。
【它在释放空间压制】
【你要是不躲，骨头都要碎】
“我不躲！”
轰的一声，整个空间像被凿了一下，秦云整个人被压进地面一米多，骨头咔咔响。
他从地里爬起来，嘴角全是血，脊椎扭了两节，肩胛骨错位。
他没骂人。
只是站直身体。
“我靠，大意了，好像是该躲！”
他吐掉嘴里的血，甩了甩肩膀，骨头弹回原位。
“我不把你揍死，难解心头之后！”
那团怪还想上前
秦云不让。
链条整个收回手里，他这次不是甩，是拧。
链条缠住自己右拳，连着五圈，一拳轰出去。
“崩雷！！！”
他爆喝一声。
这一拳下去，不光怪抖了，连周围十米的空间都直接炸成碎片。
系统提示还没来得及弹，那团意识体就开始崩溃了。
它在溃散。
它撑不住了。
“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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